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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好景不長,因為凌簫低微的出身,惹了南風倌里對他垂涎已久的人的窺覷,他們眼見著他這樣的人被其他的男人得到而憤怒,動了歪心思。 那是凌簫獨自出門的一天,胡同中突然有人蒙住他的臉,然后身后好幾雙手將他拖進了無人的黑暗。 任憑他如何慘叫求救都無濟于事,很多人在他身上肆意的侮辱,最后將這個漂亮的男人玩的只剩一口氣。 檀殊見凌簫只是上街采購卻久久不回家,心底頓時一陣寒意,他立馬出去尋他,最后卻只找到了傷痕累累奄奄一息的愛人。 檀殊瘋了。 他殺光了所有折磨凌簫的凡人,整個街道血流成河,他仙界的身份也暴露了。 天罰降罪,數道雷劫劈向他,卻在關鍵時刻,凌簫沖到他面前死死抱住檀殊,替他擋下了劫難。 一瞬間魂飛魄散。 只剩下一具軀體被檀殊艱難的保存下來,就這么,過了千年。 這么多年,檀殊只有對著一具再也活不過來的軀體寥解相思。 可是他魂魄都被天罰打散了,怎么入的了輪回? 檀殊等的是個永遠也回不來的人。 他眷戀又深情的貼著凌簫蒼白冰冷的臉,那個仙界至尊鮮少流露出如此脆弱的表情。 他與他說這些年人間的風花雪月,說仙界發(fā)生的趣事,說他好想他,每日絕望又盼望著,他或許有一日能夠回來。 “你還不知道吧,簫簫,現在折卿也不在仙界,說來,他被他徒弟帶到魘域去了,”檀殊輕輕笑道,“他可真是……” 他欲言又止,搖了搖頭無奈的沒有把話繼續(xù)說下去。 “折卿倒是有些像你,總是那么溫柔,對他徒弟真是盡心?!?/br> “不過啊……可惜了。”他忽然意味不明的說道。 他自顧自的說著話:“可能用不了多久了吧,簫簫,你放心,我發(fā)過誓一定要將你復活?!?/br> 仙界至尊眼中忽然閃爍出一陣偏執(zhí)又瘋狂的光芒,跟他一貫的溫潤神色大相徑庭,在這一間空蕩蕩的冰室里顯得尤為詭異。那是一種讓人看到,就會渾身不由自主的泛起雞皮疙瘩的感覺,尤其是跟這個渾身慘白的死人待在一起,顯得恐怖非常。 檀殊不知在冰室里待了多久,就這么陪著一具不會說話不會動的尸體,最后甚至伏在他胸口睡著了。 折卿這兩天確定是老實了點。 具體表現在他居然沒有動用扶微劍劈斷玄鐵鏈,而是任由那個冰冷的玩意扣著他的腳裸,將他鎖在這一方天地里。 他每日里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聞淵早已經走了,他醒過來再獨自慢慢吃著準備好的飯菜,然后百無聊賴的拿一本書或者燒一壺茶慢慢品著在窗前懶懶的坐個一下午。 這種墮落的日子就算在仙界也是不常有的,若不是腳裸上帶著鎖鏈,倒是像被魔尊豢養(yǎng)的金絲雀。 第十七章 折卿本來是想走的,但是自從被聞淵用那樣的口氣祈求他留下來之后,他卻真的猶豫了。 最后他還是沒有再試圖離開魔宮,也沒有劈斷腳裸上的玄鐵鏈,這些天,竟也習慣了。 其實折卿也并非整日閑暇,這些沒什么事可做的日子里,他經常在腦海中回憶三百年前發(fā)生過的事。 有些事情,初經時覺得沒有什么,可是但凡要是回頭那么一想,總會覺得哪哪有那么些不對勁。 這也是折卿一直想離開這里的原因。 按理說,聞淵從小到大一直跟在他身邊,他把他魔族的身份隱藏的很好,這些年從沒出過差錯,可是好像自從那次從凡間回來,聞淵傷人之后,一切好像都變了。 他去寒潭洞面壁思過的那段時間,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回來時一切照舊,聞淵也還像從前那樣,可是后來不知道過了多久,聞淵的魔族身份就暴露了。 是怎么暴露的呢? 記得當時聞淵好像說過,是他自己不小心。 他當時似乎是相信了,他滿心焦急,卻被困在了渙水閣里,是尊者在他的宮殿下了禁制。 他當時沒有覺察出任何不對,如今一想,卻心底泛寒。 怎么會突然暴露身份, 禁足的那段時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還有,聞淵短暫失蹤后就被送上墮仙臺,一切進展的太快,他根本來不及思索。 現在想想連聞淵那段時間也似乎表現的有些不同以往,具體哪里有異他也說不上來,哦對了,記得他還打傷了別的弟子。 折卿翻來覆去的思考,外表表現的云淡風輕,其實內里早就焦頭爛額。 不對,就是覺得不對,但是事情完全沒有一個突破口。 會不會,是他自己多想了呢? 他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開始閉目養(yǎng)神。寢宮的門被輕輕扣了扣,綠萼的聲音很小的傳進來:“公子,我可以進來嗎” 折卿睜開眼睛:“進來吧?!?/br> 待綠萼走進來,折卿卻發(fā)現她懷里抱著一只貍貓。 那是只毛色發(fā)亮渾身長滿花紋的貍貓,很大一只,綠萼險些抱不住。 折卿卻一瞬間瞇了瞇眼:“這貓,打哪來的?” 綠萼朝他笑著說到:“今天早上在外面撿的,我喂了他點吃的,沒想到它就乖乖跟我走了,看著模樣挺可愛,沒想到抱著居然這么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