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看顧燃依舊矗立著一動不動,徐佑文伸手一把按住顧燃的后背將她推到自己身前,用吻堵住了她的嘴。 顧燃掙扎,用力咬住徐佑文的唇,血腥的鐵銹味占據了他們兩人的味蕾。 在一番激烈的纏斗后,徐佑文松開按著顧燃的手,舔了舔自己濕潤的薄唇,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鮮血,壞笑道:“真是一點味道也沒有!” “徐佑文,我恨你!”顧燃哭著嘶吼道,轉身逃出了這個黑暗的深淵。 看著顧燃跑出這個地方,徐佑文的眼眶一下子紅了,眼淚無聲無息的流了下來。 那個叫小玉的女生雙臂交叉不緊不慢的走到徐佑文的身旁,笑著說:“好了,你現(xiàn)在自由了,你想跟我干嘛就干嘛了!我都聽你的!” 徐佑文卻面目豹變,用盡全身力氣一把推開身旁的小玉,怒吼起來:“不要碰我!你給我滾!” 小玉腳步不穩(wěn),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大叫起來:“好痛??!你神經病??!” 那個叫小玉的女生在酒吧里有很多認識的混混,看到小玉倒在地面上,那群人就立刻圍了上來,徐佑文兇惡的看著那群人,冷冷道:“要打就來??!誰退縮誰就是狗!” 黑暗的酒吧里只有狂躁的電子音和桌椅摔打的喧囂聲,直到酒吧老板打了報警電話才阻止了這一場慘劇。 徐佑文被打的渾身是血,茍延殘喘。 第24章 別走 “徐佑文在哪?”周凌在深夜的時候接到了派出所的電話,她隨便披了件衣服提著包就沖向了派出所。 “那里?!泵窬噶酥妇辛羲锏男煊游?。 “好,謝謝?!敝芰杓泵灹俗洲k完了最后一道手續(xù)去領徐佑文回家。 民警打開了門,鐵鎖被打開發(fā)出金屬質感的脆響,徐佑文垂著頭緩慢的走了出來,周凌沒有責怪他,聲音微顫:“跟我走?!?/br> 深夜的江州有些冷,畢竟已經入冬,說話的時候天空可以看到白色水汽。 走了沒多久,徐佑文突然停下腳步,在周凌的身后說:“周老師今天的事謝謝你?!?/br> 周凌頓了頓,轉過身看他,看著徐佑文鼻青臉腫,身形消瘦的模樣,心里有種酸澀心疼的感覺,可能是因為徐佑文的身影有點像自己的弟弟。 “沒事?!敝芰钃u搖頭。 “那我就告辭了。”徐佑文說著就朝周凌深深的鞠了一躬準備走,誰知周凌喊住了他:“徐佑文,你應該還沒吃晚飯吧!要不要一起吃點?” 看著周凌指著一旁一家面館,臉上帶著笑,徐佑文眼里的微光閃了閃。 “吃什么?”周凌坐在徐佑文的身邊笑著問。 徐佑文道:“都可以?!?/br> “好?!敝芰柁D頭向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子喊了一聲:“老板,來兩碗青菜面分別加一個荷包蛋?!?/br> “好?!蹦莻€胖胖的老板笑著做了個ok的動作。 “周老師,你不討厭我嗎?”徐佑文悶聲道。 周凌笑著搖搖頭:“不討厭,反而覺得你很像我的弟弟。” “?”徐佑文不明所以的看她。 周凌看著徐佑文懵懵的表情笑起來:“真的,像我親弟弟,無論是打架的樣子還是不聽話的樣子,都很像?!?/br> “周老師你一定跟你弟弟感情很好吧……”徐佑文好奇道。 “并沒有?!敝芰璧?,“我弟弟討厭我?!?/br> “你這么好,為什么會討厭你?”徐佑文不懂。 “我一開始也跟你一樣,會這樣想我并沒有什么不好的地方,為什么他還要討厭我,可是后來我知道了?!敝芰杳佳畚⒋箍嘈χf。 “知道了什么?”徐佑文問。 周凌看向徐佑文道:“就是因為我什么都太好了,所以他討厭我?!?/br> “怎么會這樣?”徐佑文不敢相信。 “因為我十分優(yōu)秀,所以爸爸mama把所有的精力和時間都放在了我的身上,對弟弟的關心就減少了。雖然他是我的血親,可是對于愛的執(zhí)著卻勝過我,為了引起爸爸mama的注意,他漸漸學壞了?!敝芰枵f著說著,哽咽了一下,隨后繼續(xù)道:“要是那時候的我可以注意到他的變化,可以多關心他一點,讓爸媽多陪他一些,或許就可以改變后來的結果了?!?/br> “后來怎么了……”徐佑文問道。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的面被端了上來,徐佑文的問話被打斷。 “面來了,我們吃吧!”周凌笑著說。 看徐佑文很拘束,周凌熱情的說道:“吃飽點?!?/br> 徐佑文點了點頭。 只見周凌拿起了桌上的一瓶醋使勁往自己的面里倒,徐佑文吃面的動作停了轉頭看著周凌,周凌尷尬的笑笑:“女孩子都是喜歡吃醋的?!?/br> 吃完了面,徐佑文坐在凳子上用紙巾擦嘴,徐佑文將手里的紙巾扔在桌面上,周凌付好錢帶著徐佑文離開了面館。 或許是因為吃飽了肚子,徐佑文覺得整個人安心了不少,身體也暖了起來。 周凌看挺晚了叫了輛車送徐佑文回家,在等車的間隙,徐佑文問身旁的周凌:“周老師,我能問一下你弟弟后來怎么了嗎?” 周凌側頭看一旁的花壇,陷入回憶喃喃道:“在一次跟人打架的時候過失殺人坐了牢……” 徐佑文聽完整個人愣了愣,空氣都凝固了。 心里澀澀的,有種愧疚的情緒蔓延上來。 周凌察覺到了異樣,急忙笑著說:“沒事的,雖然很難過,可是我已經學會面對了。” “所以周老師你才對我們那么好……”徐佑文想起周凌為他和唐明軒向徐主任辯解的事。 “怎么說呢?是職責也是心里的歉疚在作祟吧!”周凌道,一束明亮的燈光照在周凌的身上,她面部柔和的線條展現(xiàn)出來,“徐佑文,就當是彌補我心里的虧欠和內疚,我求你為自己好好努力起來,不要走上一條讓自己都感到后悔的路,我知道現(xiàn)在說這些不過是空話,可是我覺得作為你的老師,我該對你說,希望你可以明白我的心情?!?/br> “很多事不該在失去后才知道后悔。”周凌最后又補充了一句。 看著周凌眼里閃動的光,霎那間,徐佑文覺得她的眼眸里有些濕潤了。 “謝謝你,周老師?!毙煊游南蚝笸肆艘徊?,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良久,他才站直身。 “我不知道今天你因為什么事被抓進派出所,我也不想追問原因,我只希望你可以從明天起來學校好好學習,把一個學生該做的事做好,不要讓未來的自己后悔?!敝芰璧馈?/br> “多謝周老師?!毙煊游狞c了點頭。 “不用謝了?!敝芰璧?。 看著計程車從遠處開來,周凌看著徐佑文上了車,她才放下心轉身離開。 周凌走在涼風習習的街頭,寒風吹動她黑色的長發(fā),眼睛被風吹的有點酸澀,眼淚不知不覺掉了下來。 “周義君,jiejie這些年都在贖罪……” 徐佑文回家洗了澡給自己上了藥,躺在床上想著周凌的話,他已經十七歲了,很多事他都懂。他活了十幾年從來沒有一個人這樣教育他,溫暖他。 連他爸媽都沒有做過的事,周凌是第一個。 他真的很感動。 只是明天起不能再跟顧燃坐在一起,他要跟周凌去說讓自己搬離。 第二天,徐佑文按照約定來學校上學,只是滿臉傷看上去像只狗熊。 “徐佑文。”唐明軒看到他來上學開心的往他身旁跑。 徐佑文嫌棄的撇了他一眼不說話。 唐明軒伸手去勾他的脖子,笑的燦爛:“兄弟,你怎么把自己變成這副熊樣的!” “我去你的!滾開點!”徐佑文斥他一聲。 “……”唐明軒也不顧徐佑文的惡言惡語繼續(xù)勾著他唧唧哇哇說了一路。 向周凌請示了搬離顧燃的建議,周凌問了一聲他的傷勢后同意了徐佑文的請求。 徐佑文想趁顧燃沒來班級前迅速搬開,避免被她撞見尷尬,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了空,就在他準備好東西要走的時候,顧燃正巧來了。 顧燃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跟往常一樣將自己的東西放在桌兜里,然后拿出習題集開始學習。 徐佑文看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紅紅的,眼下一片烏青,一定是哭了很久。 徐佑文的心不由得抽疼了一下。 可是現(xiàn)在的他有什么資格去安慰她?甩開她的人是自己,還有什么臉去靠近她? 就這么平靜的過了一個禮拜,顧燃看上去有些地方像是變了,有些地方又像是從未變過。 自他搬離以后,顧燃一直都是一個人坐著,沒有人來當她的同桌,因為徐佑文跟班上的人都打過招呼,不允許任何一個人離顧燃很近。 明明自己已經跟她分手,內心卻依然將她當作自己的女朋友,不許她跟任何一個男生親近,也不讓任何男生來靠近她。 也許這就是喜歡一個人奇怪的占有欲。 這一天放學,學校出了名的壞學生——秋瞑來校門口等顧燃,徐佑文在遠處眼睜睜看到顧燃跟著秋瞑走了。 他的心一緊,急忙跟在她們的身后。 秋瞑之所以出了名的壞是因為傳聞她喜歡招攬漂亮的女生去援交。 看著秋瞑和顧燃走進了街角的一個女廁所,徐佑文靠在一棵巨大的梧桐樹旁等著她們出來,等了許久,終于看到秋瞑和顧燃從廁所出來。 只是不同的是她們化了濃艷的妝,穿著暴露的衣裙。 徐佑文的心七上八下,無法平息,他強烈的預感告訴他有不好的事將發(fā)生。 他不能看著顧燃跟秋瞑去,他要阻止。 街角的十字路口,人行橫道前,看著綠燈亮起,秋瞑挽著顧燃正有說有笑的走在人行道上。 徐佑文沖了過去,一把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顧燃!”徐佑文擋在顧燃的面前喊了一聲。 “徐佑文你干嘛?”顧燃涂了口紅后紅艷的唇動著。 “你要去哪里?”徐佑文問道。 “我要去哪里不要你管!”顧燃推開徐佑文準備走。 “不要去!”徐佑文一把緊抓她的手臂。 “放開!”顧燃生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