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血戰(zhàn)到底
族中弟子再次宛如餓狼撲了上去,為了淬體丹,悍不畏死。 秦銘站在這個擂臺,主要也是為了提高實戰(zhàn)經(jīng)驗和對戰(zhàn)技巧,對玄階低級平天印越發(fā)感觸精通,做到隨心而發(fā)。 這一次,將近一個時辰,近一百號人堆疊在一起哀嚎,秦銘再次壘起第三層人堆,此刻的擂臺比其他九個擂臺足足高了一倍。 將弟子留在擂臺上,也能避免有些人重復挑戰(zhàn),省卻了不少力氣,否則他早已倒下。 然而此刻秦銘臉色蒼白嘴唇干裂,在外人看來明顯已經(jīng)后繼無力了,秦山長老更是暗自捏了一把汗。 秦大睿甚至要沖上去攔住眾人,卻被秦浩一把攔住。 “你干什么?他已經(jīng)不行了,難道眼睜睜看他力竭而亡不成?”秦大睿破口怒道。 煉丹一脈向來團結(jié),只要是認可了的弟子,無論誰有困難,斷然不會袖手旁觀。 所有煉丹弟子臉上顯露不忿,如果不是秦浩在煉丹一脈向來備受敬重,早就沖撞上去。 “相信我的話,就再等等?!鼻睾频鸵髡f道,聲音卻帶著一絲不容反駁的態(tài)度。 眾人啞口無言,知道秦浩不會無的放矢,只能都按捺住焦躁的心 秦大睿則是狠狠擊斷一顆碗口大的樹木,發(fā)泄怒火。 秦浩無奈地搖了搖頭,本來他也打算在這一次出手救下秦銘,然而卻看到秦銘眼中的不屈意志,心中遲疑之下,這才攔住秦大睿等人。 “大睿,你去找秦華執(zhí)事,詢問一些事?!鼻睾瀑N在秦大睿耳邊嘀咕了幾聲。 聽完后,秦大睿臉色怪異跑出練武場,一溜煙就沒了蹤跡。 車輪戰(zhàn)還在繼續(xù),擂臺四方源源不斷的弟子,秦銘也打出血怒,深吸一口氣,再次迎接狂風驟雨。 砰砰砰 “白犀血脈,破?!?/br> “靈羊血脈,破?!?/br> 人形擂臺已經(jīng)壘到第四層,但在最后幾次筑靈三段弟子的攻擊下,秦銘身上也掛了彩,血液灑在人堆上。 蟻多咬死象,面對無窮無盡的攻勢,心神俱疲之下,愈發(fā)力不從心,好幾次可以避開的攻擊,往往因為身體跟不上節(jié)奏受創(chuàng)。 “快,快,這一次一定能得到淬體丹,就看鹿死誰手?!睌啾鄣那仫L,不斷吆喝道。 秦武眼中泛著笑意,嘴角更是翹起一絲冷酷的弧度。 “秦銘,別傻了,快點下擂臺啊。”秦山終于忍不住出聲道。 秦浩等一干煉丹弟子同樣捏緊雙拳,暗暗道。 如果主動下了擂臺,等于放棄了選拔賽,他也將失去爭奪新秀大比名額的資格。 沒有名額也就無法一同隨往漠北城參加新秀大比,又談何為小白復仇。 “秦仙兒,我定要你后悔來到世上。” 秦銘沒有說話,滿是血跡的雙手擺了擺,眼神卻極其堅定。 …… 第五層人堆,一百六十余名弟子。 秦銘雙手隱隱顫抖,身上滿是傷口。 …… 第六層人堆,一百九十余名弟子。 秦銘大口吐血,站在近兩百號弟子身上,雙腿不自主的顫栗起來。 擂臺下,所有弟子開始膽顫,每每看到對方即將堅持不下,可每次卻又奇跡般撐了下來,就像一尊不敗戰(zhàn)神守著最后的關口。 “秦銘覺醒太古異獸血脈,得出手阻止。”秦山說完不由站起身來,他清楚秦銘已經(jīng)到了身體的極限,再耗下去很有可能力竭而死。 “我們應該尊重弟子的選擇,既然他并未服軟,也許還有一戰(zhàn)之力呢?我們何不靜觀其變?!鼻氐玛幮耙恍?。 說完,秦德攔在秦山身前,故作一臉和善。 “秦德長老,你這是何意?欲謀害家族天才不成?”秦山怒喝道。 秦銘再次覺醒太古異獸血脈,在家族新一輩弟子里從未有過,將來成就不可限量。 整個家族也就三人覺醒太古血脈,秦仙兒青鸞血脈和秦武太古蠻熊血脈,還有就是秦銘。 “天才難道能肆意妄殺家族子弟?按族規(guī)處置早該定為死罪,如今給他一個機會已經(jīng)是大恩大德了?!鼻氐陆K于揭開虛偽的一面。 秦德的意思不可謂不明顯,阻撓秦山出手平定這場風波,讓擂臺上的秦銘力竭而死。 早在當年,秦德的兒子在族中胡作非為,被秦勝一手毀了血脈之力,心中早已埋下怨恨的因果。 原本秦銘被抽筋練血成為廢物也就算了,可如今再次覺醒而且秦勝已經(jīng)離開家族數(shù)年,秦德斷然要毀了秦銘,以報當年之仇。 “當年之事,錯在你兒,沒想到你如此心胸狹隘。今天說不得要與你都斗上一斗了?!?/br> 秦山覺醒的是擎天牛血脈,筑靈九段的血脈之力毫無保留,磅礴的血氣瞬間撕碎一旁的石桌。 “當我怕你不成?別以為跟秦勝那個老不死學了幾年外門武技就可以肆無忌憚?!鼻氐乱徽寡獨?,筑靈九段巔峰血脈之力咆哮而出。 兩位長老的動靜讓底下所有弟子停止了動作。 “大日拳?!?/br> 早些年,秦山為秦勝所收留,跟隨其身邊,學了幾套武技,如今第一次在家族面前施展出來。 秦山血氣灌注兩條手臂,雙拳璀璨宛如兩輪血色太陽,夾雜著一陣熾熱颶風,令底下一眾弟子眼珠生疼,更有甚者連睜開眼都辦不到。 砰 硬碰硬,僅僅一招,秦德如出膛的炮彈倒飛出去,鮮血在練武場上空揮灑。 “玄階武技。”秦德瞳孔猛地縮小,驚恐之色掛在臉上。 “夠了!”一道渾厚的聲音自練武場上空響徹起來。 秦振興,秦家當代家主,一身黑色華服散發(fā)脈沖境一段的氣息。 秦山急切道:“家主,這件事...” 話還沒說完就被秦振興打斷,開口道:“我已知悉,秦銘雖罕見覺醒太古異獸血脈,但攜令殺人卻是屬實,這件事就按秦風所說,在擂臺上一決恩怨?!?/br> “說到底還是我看錯人了?!鼻卣衽d眼中流露著深深的失望。 當初秦銘為家族犧牲火云蛟血脈淪為廢人,他將血勇令交給秦銘,是希望秦銘能夠重新振作起來,也能在關鍵時刻拯救秦銘一命,然而秦銘卻攜令殺同族弟子,讓他徹底寒心。 秦山還想爭辯一番,卻被家主凌厲的眼神震懾住。 “家主英明。”秦德陰邪一笑,眼角的余光瞥向秦山。 “為秦虎兄弟報仇。”秦武適時站了出來,振臂一呼。 人群攢動,足足上百號弟子,在家主的眼底下紛紛撲向秦銘。 “那就戰(zhàn)個徹底,戰(zhàn)個痛快。” 秦銘低沉的聲音如同困獸的嘶吼,滿是血水的發(fā)絲下,一雙狠戾的雙眼盯著底下所有弟子。 如果不是自身擁有類似不滅體體質(zhì),不斷修復身體,恐怕早已力竭而死。 時間流逝,越來越多的弟子不斷倒下,而秦銘的蒼龍血脈也出現(xiàn)萎靡。 第七層人堆,近兩百四十余名弟子堆疊在擂臺上。 秦銘耷拉著腦袋,一些傷口上血rou都翻開了,戰(zhàn)袍被血水染紅迎風飄蕩,宛如一位落寞王者。 “快放棄啊,笨蛋?!鼻厣窖劢请[隱有淚光閃爍。 第八層人堆,近兩百七十余名弟子在呻吟。 秦銘遭受重創(chuàng),幾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隱隱可以看見血rou里的白骨。 “秦銘,放棄吧,快下來啊?!币桓蔁挼さ茏育R聲道,哭腔的聲音里滿是擔憂。 秦銘搖搖晃晃,卻始終沒有下擂臺的意思。 夜幕悄然降臨,擂臺上弟子已經(jīng)不多,卻都是筑靈三段的弟子。 這一戰(zhàn)尤為困難,秦銘足足斷了三根肋骨,擂臺上所有弟子全部倒下。 第九層人堆,所有弟子橫陳在秦銘所在的擂臺,哀怨聲響徹一片,像是一座九層地獄寶塔。 血水沿著發(fā)絲灌入秦銘眼眶,血紅色的眼眸盡是死寂一般的冷漠,秦銘站在寶塔的最頂端,宛如從地獄寶塔脫困的惡鬼。 近三百多場惡戰(zhàn),換成他人早已竭力而亡。 秦銘渾身血氣徹底消散,卻始終沒有倒下,站在近四倍高的擂臺上居高臨下,俯視眾人。 秦山急忙站了出來,高聲道:“既然沒有人了,那么此次恩怨,一筆勾銷?!?/br> “還有我!” 擂臺下,一聲怒吼。 秦風不知從哪里拿來一桿長槍,單臂持槍踩著人堆階梯踏上擂臺最頂峰,遙指秦銘。 此刻秦風雙目血紅略顯癲狂,自己一只手臂被秦銘廢了,淪為半殘廢,本想依托秦虎了此殘生,不料兄長慘死當下,心態(tài)早已徹底崩潰。 “受死吧,秦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