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那還等什么?給我她的電話號碼?!?/br> “可是?!?/br> 徐特助猶豫了,他不知道告訴雪幽這件事是對還是錯(cuò),總裁醒來肯定會(huì)罵他的,因?yàn)?,他說過,他不再去打擾她與孩子了。 可是,現(xiàn)在,總裁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啊,所以,他還是告訴了方煜那個(gè)女人聯(lián)系方式。 香港 涼煜飛前兩天終于去公司上班了,讓雪幽感到奇怪的是,他居然一下子就記起了以前忘記的設(shè)計(jì)方案,并且,還起了好多失憶前的事情,這讓她感到十分的興慰。 她一直在觀注著有關(guān)于遲睿所有新聞欄目,然而,新聞里自從那天播報(bào)了刺殺事件以后,就再也沒有播出任何有關(guān)遲睿的消息。 她雖然心急,可是,又不能在涼煜飛面前顯露出來,這兩天也沒有心思上班了,就一直待在家里,到了下午五時(shí)許才去接瞳瞳放學(xué)。 手機(jī)響了,是一個(gè)陌生的數(shù)字符號不斷地在手機(jī)屏幕上跳躍。 “喂?!?/br> “冷雪幽,你馬上給我滾回y市?!?/br> 什么熟悉火爆的聲音?似乎很久以前,也有這樣一個(gè)聲音經(jīng)常在電話里恐嚇自己回到遲少身邊。 “聽到?jīng)]有,冷雪幽,遲睿暈睡三天至仿不愿醒來,他抗拒所有藥物的治療,所以,你馬上給我滾回y市,如果他有什么三長兩短?我不會(huì)放過你的?!?/br> 電話,那抹恐嚇的冷音漸漸摻雜了一絲鼻音的顫動(dòng)。 方煜在哭,而遲少不愿醒來,他抗拒活下去,是這樣嗎?不是說,馬蟻尚能茍偷生嗎? “我……” 雪幽不知道該說什么?她能回去嗎? “別婆婆mama了,三個(gè)小時(shí)后,在y市見不到你的人,我就毀了你全家?!?/br> 惡聲惡氣地說完,方煜火大的掛斷了電話。 遲少不愿醒來,他不愿繼續(xù)活下去?為什么呢?為什么呢?遲睿,而她回去又幫得了什么忙呢? “老婆,我回來了。” 金屬碰撞防盜門落鎖的聲音飄來,涼煜飛身大的身形已出現(xiàn)的玄關(guān)處,他換了拖鞋,向握著手機(jī),神情僵凝的雪幽走了過來。 “怎么了?老婆。” 他把公文包丟在了長長的沙發(fā)椅上,見到雪幽的神情似乎不對勁,便上前一把把雪幽圈在了懷里。 雪幽抬手悄悄地拭去眼角滑出的淚滴,然后,清了清嗓子,對涼煜悄說道。 “你去洗澡吧,飯快做好了?!?/br> 說完,便舉步向廚房的方向走去,這幾天,她沒去上班,讓放了劉媽的假,所以,今天的晚飯是她自己做的。 接回兒子,食不知味地吃完了晚飯,麻利地收拾完碗快,然后,瞳瞳可能是因?yàn)樵谟變簣@玩累了關(guān)系,早早地就上床睡覺了。 雪幽試了幾次,都感覺無法啟齒,因?yàn)樾睦镉惺?,所以,她洗完澡后便睡下了?/br> “雪幽,今晚為什么睡這么早?” 涼煜飛穿著一身干凈的灰色休閑服,由于剛剛沐浴的關(guān)系,他整個(gè)人顯得清爽不已,一股薄荷刮胡水的味道飄襲在空氣里。 記得,遲睿身上也會(huì)有這種淡淡的薄荷清香,只是,煜飛身上的這股味道太過于濃郁,因?yàn)?,他不是天然的體香,而是人工制作的品牌。 “雪幽?!?/br> 他拉開她蒙住眼睛的薄棉被,昏暗的燈光下,他似乎看到了她眼角那隱忍的濕意。 他的心驟然一緊,他的拳頭再一次不自然地掄緊。 面部線條也僵硬不少,他要給自己打一個(gè)賭。 “寶貝?!?/br> 他嘻笑著漠視她眼角的淚滴,漠視她一臉心碎的表情,然后,他鉆入了被窩,與她擠在了同一個(gè)空間里。 這樣近距離的接觸,讓雪幽面色一片潮紅,雖然,她們都已經(jīng)公證結(jié)婚很久了,可是,他一直都睡在隔壁那間客房里,今天……這是怎么了? 她裹緊著棉被,身體向另一邊縮去,想拉開與他的距離,沒想到平時(shí)彬彬有禮的涼煜飛居然伸出手,一把把她攬入胸懷。 還低下頭,性感的唇角有意無意地觸碰她的粉嫩的唇瓣。 他的碰觸讓雪幽全身倏地僵硬無比,她掙脫開他的擁抱,慌亂地坐起身子,用著雙手緊緊地捂著自己身上的睡衣,雙眼十分警戒地望著他,象對一個(gè)犯人一樣防備著他。 她防備的姿態(tài),警戒的表情都讓涼煜飛嘴角劃過一縷苦楚。 “雪幽,我們是夫妻,我不可能……” 他沒有把話說下去,她很聰明,相信她能懂他話中之意。 “我知道?!?/br> “可是,我還沒有準(zhǔn)備好?!?/br> 沒有準(zhǔn)備好,這是世界上最爛的借口罷了,這種事無須作任何準(zhǔn)備,連三歲的孩童都不會(huì)相信。 好爛的借口。 雪幽的電話又響了,她接了電話,電話是方煜打來的,象一個(gè)又一個(gè)催命符般急促。 她切斷了通話鍵,并沒有接方煜的電話,她知道方煜要說什么? “煜飛,我想回y市一趟?” 醞釀了一整個(gè)下午的話,就這么簡單,就無數(shù)次卡在了喉嚨。 她的話不是詢問,只是告知罷了,她已經(jīng)決定了。 涼煜飛苦笑,落寞地摸了摸自己鼻子。 “什么時(shí)候回來?” “快則兩天,慢則……” 她也不清楚自己幾時(shí)能回來?可是,她真是不放心遲少啊,現(xiàn)在的他,生命都在生與死一絲之間徘徊。 “不用回來了?!?/br> 涼煜飛從床上起身,伸指低頭扣著自己剛剛解開的襯衫紐扣。 “我……” 不知道涼煜飛為什么會(huì)這樣說?雪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不用回來了?!?/br> 第一次,煜飛臉上的溫柔不復(fù)存在,而是一副想把吃了兇狠模樣。 “我以為假裝失憶就可以把你留在我的身邊,那怕是憐憫也罷,可是,你的心卻永遠(yuǎn)放在遲少身上,我的這份愛好卑微,雪幽,你走吧,我并沒有失憶,我是裝出來想刪住了你的,可是,刪得住你的人,卻留不住你的心,沒有心的軀殼,我不要也罷?!?/br> 剛剛,他還在跟自己打賭,如果她沒有對他開口要回y市,那么,他可以裝作什么也不知道?可是,她卻該死的說了出來,并不是詢問的語氣,這讓他的掉入痛苦的深淵里,挫敗的感覺充斥在心田間,他失敗了,不管他如何努力最終還是留不住她的心,那么,他就學(xué)會(huì)放手吧,只有學(xué)會(huì)了放手,大家才會(huì)快樂。 “你的失憶是假的?!?/br> 雪幽顯然十分吃驚,她也曾懷疑過他的失憶是裝出來的,可是,她相信他的為人,沒有想到,他卻欺駭了她。 “不止是失憶是裝出來的,就連我因失去腎身體不適都是裝出來的,我只是想把你留在身邊而已。所以,你一口咬定著瞳瞳走吧。” 說完,他沒有再看她一眼,愛戀她十好幾年,然而,卻得不到任何一絲一毫的回報(bào),他的心累了也倦了,所以,放棄是他最好的選擇。 他火大地陳述完一些事實(shí),轉(zhuǎn)身俊碩的筆挺身形消失在門邊,留下了一臉怔然的雪幽,原來,一切都是假的,涼煜飛,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怎么可以呀? 她捂著被子低低地哭泣,那nongnong的鼻音掩埋在輕可飄飄的棉絮里。 第二天,雪幽帶著瞳瞳返回了y市。 看著遲睿面無表情,唇無血色,那凌厲的鬢角冰涼的溫度宣誓著他的生命在一點(diǎn)一滴地消失。 雪幽跪趴在他的病榻前,淚在那一刻,滴滲在了遲睿白色的襯衫上,在她的印象,遲少十分地喜愛白色,跟她喜好的顏色一樣,她第一次找到了她們居然還有共同喜歡的東西。 只是,遲少還是抗拒著用藥,看著那賣力喂進(jìn)他嘴里的藥汁從他荼唇邊滑滴下來,雪幽心如刀割。 “mama,爹地為毛還不醒來?” 小瞳瞳也呆在了遲少的病床前,張著一對明亮的黑瞳,輕輕地問著。 “遲?!?/br> 雪幽放下藥碗,執(zhí)起他沒有一絲溫度的手掌。 “我求你,快醒來吧,我給瞳瞳都已來到你的身邊,以后再也不離開你了,你醒來,好嗎?你不是說愛我嗎?為什么卻要舍棄我而去?你說,你不能讓瞳瞳被人稱作野種,可是,他直到現(xiàn)在為止,都還沒有一個(gè)正式的名字,這么多年來,其實(shí),我一直都在等待你難給他一個(gè)正式的名字,給我一個(gè)正式的名份,我不管你愛那個(gè)一個(gè)女人,愛湯愉也好,愛其它女人也罷,只要你能醒來,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好嗎?遲?!?/br> “是你救贖我的靈魂,我早沉迷在你的那份柔情,不可自拔,當(dāng)年,我以為我愛著方宇綽,可是,現(xiàn)在,我才知道我比愛他更愛你,沒有了你,我的生命將如一片死灰,四年里,我?guī)е恢逼疵毓ぷ鞑拍茏屪约翰蝗ハ肽钅?,遲,求你快點(diǎn)醒來?!?/br> 她焦灼的心口太痛,看著遲這樣躺著一天不如一天,她的心都快支撐不住了。 “聽著,遲睿,你死了,我也絕不會(huì)獨(dú)活,我這條命是你救的,我會(huì)把它還給你,聽到了沒有,遲睿,你給我起來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