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坐正身體，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夸了夸那位男秘書的手藝，這才回歸正題。“我得到一條消息，有人猜測‘美國花a’和‘藍狐’之間好像有點仇怨，當年西雅圖政壇的一位高官落馬的那件案子，cao作人不是‘美國花a’，而是藍狐冒充‘美國花a’從中截了這個案子。藍狐完美無暇地把高官拉下馬，然后頂著‘美國花a’的名字收了七位數(shù)的賞金。”

    “‘美國花a’歸r國警方直接領(lǐng)導(dǎo)，他身價漸漲，脾氣也跟著漲，并不把頂頭上司放在眼里。他私自接黑道生意，r國警方負責人很生氣，給他記了一大過，并扣下他一次任務(wù)的全額賞金作為懲罰。他本人極力否認，可他的帳戶記錄上確實顯示有人打入了七位數(shù)的高額賞金，半個小時后錢就提走了?！?/br>
    “經(jīng)過這件事，雙方心生芥蒂?！绹╝’認為是r國警方做手腳坑了他，他明確表示短時間內(nèi)不會再接任何任務(wù)。不久，r國警方內(nèi)部傳出小道消息，他們已經(jīng)找到了可以替代‘美國花a’的人，代號藍狐?！?/br>
    “有人就猜，r國警方早有了冷落‘美國花a’的打算。那起案子，十有八九是警方為了拭‘藍狐’的能力，故意讓‘藍狐’去截‘美國花a’的生意。這樣一來，‘美國花a’和‘藍狐’這兩大高手就結(jié)了怨，他們實力相當，可以很好地互相牽制，誰也不敢輕易背叛r國警方。更重要的是，這兩大高手聯(lián)手的可能性變?yōu)榱?，這才是警方高層的最終目的?！?/br>
    “不過奇怪的是，許多人記住了藍狐的名字，可誰也沒聽說過‘藍狐’接過什么案子。無論是‘美國花a’死后的那段時間，還是一個月前假冒的‘藍狐’出現(xiàn)，真正的‘藍狐’一直沒有露面。讓人不得不懷疑，或許，世上根本沒有所謂的‘藍狐’，否則這么多人查他，為什么一點消息都沒有?！?/br>
    聽埃爾講了這么多，東方卓才抬頭看他，“不存在嗎？”

    埃爾的臉上多了一抹從未有過的肅穆，“不，他真實的存在，只是隱藏的太深，而且，他不屬于任何組織，也不是警方的人?！?/br>
    “既然是難得的高手，想要網(wǎng)羅他的人自然不少。不過，有人想引出真正的藍狐出來，為什么選擇了我的中國公司當跳板？”

    “東方，你的問題一針見血。關(guān)鍵點就在這里，只是查了這么久，一點頭緒都沒有。”

    “你繞了一個大圈兒，說了那么多，最后又回到了原點?！?/br>
    “不，不是原點，是找到了突破口。剩下的，得由你出面才行?！?/br>
    “剩下的？”

    “你想，既然對方鋪了那么大的一張網(wǎng)要引出藍狐，下魚餌的地點又選在你的中國公司，我們是不是可以大膽地假設(shè)，藍狐和你的中國公司之間存在特殊的關(guān)系。我查了你的中國公司近十年來發(fā)生的商業(yè)間諜、黑客攻擊等等的大小事件，仔細進行了分析排除，只剩一件最為可疑?！?/br>
    “哪一件？”

    “你應(yīng)該想到了，就是去年的那場黑客對決。那個隱藏在背后的神秘高手，既然確定不是‘美國花a’，那與‘美國花a’能夠相提并論的，還能是誰？”

    東方卓的眉頭一皺，沉思了大概四五分鐘，“你想讓我做什么？”

    “你們家退下來的那幾個老古董，會不會找了高人在暗地里守護你？否則，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一位高人，突然神秘出現(xiàn)，幫你守住一個公司，然后神秘消失，不要一句感謝，不要一分錢的酬勞?！?/br>
    東方卓不再皺著眉頭，依舊冷冷的端著埃爾所討厭的冰塊兒臉，“估計你要失望了。如果你說他們在算計我，我相信；守護我，做夢都比這來得實際。不過，既然你那么期待，有機會我會幫你探他們的口風。勸你一句，別一天到晚地糾著‘美國花a’和‘藍狐’的事不放，你花費再大的精力，我也不會給你加錢。那么多找上門的案子不接，再這樣下去，你的私人偵探所早晚會關(guān)門。”

    “東方，你咒我。”

    查爾斯看了一眼手表，提醒道：“總裁，離早會還有十分鐘。”

    東方卓在面前的文件上簽上名字，合上，“埃爾，找個時間回去看看你母親，她很想你，人瘦了很多?！?/br>
    埃爾神色一黯，站起來，“知道了，就你雞婆。”說罷站起來，擺擺手往外走。

    東方卓在他拉開門的剎那說：“埃爾，注意自己的安全，有人看你很不順眼，你知道的?！?/br>
    埃爾吊兒郎當?shù)刈吡耍粝乱痪洹叭绻敲廊?，我不介意?！?/br>
    東方卓若有所思地側(cè)頭看向窗外，吩咐著：“查爾斯，開會用的資料在我的筆記本里，你拷貝一份，等會兒拿到會議室去?！?/br>
    查爾斯應(yīng)下來，打開東方卓早晨帶過來的藍色筆記本。

    筆記本的啟動很快，查爾斯剛要聯(lián)上移動硬盤，筆記本自動彈出一個窗口，然后發(fā)生了令他愕然的一件大事件。這件事，直到多年后，他仍然記得，到死都不曾忘。

    很干凈的一段笛子吹奏的曲子。

    東方卓也聽見了，轉(zhuǎn)過頭看僵住的查爾斯，“怎么了？我讓你拷貝資料，你聽什么音樂？”

    查爾斯不自在地點關(guān)閉按鈕，竟然沒反應(yīng)。他再按，仍然如此。

    東方卓聽笛聲不停，站起來，離開椅子走到查爾斯旁邊，看向筆記本屏幕。

    卡通的綠油油的青草地上，一個小小的牧童騎在小黃牛背上，手拿柳樹枝，正在趕一只白白胖胖的豬，豬脖子上掛著花花綠綠的一條領(lǐng)帶，領(lǐng)帶隨著豬慢吞吞的走動動作，上邊的字變換著角度出現(xiàn)，拼起來，竟然是東方卓的法文名字。畫面上的一切都是卡通的，就是一個卡通動畫。

    東方卓怔住，“這是什么？”

    查爾斯：“不清楚，總裁，啟機時自動彈出來的?！彼贿吇卮?，一邊還在試圖關(guān)閉，繼續(xù)點，點，點……

    窗口沒能關(guān)閉，畫面上的卡通豬卻停下了。

    小牧童揮舞著柳樹枝說：“豬頭，快走，臭豬頭，快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