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xiàn)在很痛苦，可公主明白她本不應(yīng)該這么痛苦。高跟鞋又不是不會脫下來，每天沐浴更衣的時候女官就會把它們短暫地取下來好讓可憐的女孩能夠休息一小會兒，那一段時間也并沒有這么難受啊。

    可是當(dāng)她抬眼望見哥哥眼神里快要滿溢出來的疼惜之色的時候，她才忽然明白，讓她此刻陷入無邊痛苦的并不是高跟鞋的禁錮，而是一種名為委屈的情緒。就像是小孩子受了氣喜歡在大人面前大哭一頓，可如果他自己一個人呆著那可能就會一聲不吭?，F(xiàn)在的公主就陷入了這樣的境地，她很想要撲過去就像是小時候的那樣在哥哥的懷里哭訴?？墒撬荒埽墒枪埠蛧陌Q公主啊。

    公主十二歲生日的禮物就是一雙高跟鞋。西學(xué)東漸，就在皇宮里熏陶的公主并不是沒有見過高跟鞋，也知道自己遲早有穿上高跟鞋的一天。只是和她的印象對比起來，這一雙高跟鞋似乎略有不同。它的鞋跟像是針尖一般的細(xì)長，鞋跟尾部細(xì)得快要消失了似的，鞋子高得幾乎能讓腳背垂直朝地，腳踝的地方掛著一把精致小巧的銅鎖。這樣的一雙高跟鞋更像是一種放在皇宮里供人敬仰的藝術(shù)品而不像是一雙真的能被穿在腳上的鞋子。

    公主在女官的監(jiān)督下穿上自己人生中第一雙高跟鞋，她試著像往常一樣走路，但很快就被絆倒在地。足尖傳來的劇痛和整個小腳的那種不正常的擠壓感讓她意識到這雙鞋子應(yīng)該至少小了半個尺碼。

    當(dāng)她告訴女官之后，女官面無表情地糾正了她的說法——“公主殿下，確切來說是小了一個尺碼。您或許還不知道，共和國的大部分男人都喜歡小腳的女人，其中也可能就會有您未來的夫婿。所以這種設(shè)計并不是工匠無意的失誤，而是為了使您的腳盡可能的小。您的腳從現(xiàn)在起就開始用小一碼的鞋子禁錮住，它長大的速度會變得很慢，最后您就會擁有一雙讓夫君滿意的小腳了?！?/br>
    公主聰慧的心智隱隱知道了自己以后的命運，她在女官的攙扶下站起來，像剛出生的小孩子一樣一點一點地練習(xí)如何在穿上高跟鞋的情況下如履平地的走路。

    剛開始總是困難的，公主連保持自己的平衡都很難做到。鞋尖的部分狹窄而緊繃，她的足趾被死死地限制在這一小塊地方，沒有一絲一毫活動的余地。同時鞋跟太高了，和之前穿的平底弓鞋相比高得太多。

    共和國里的女孩練習(xí)穿高跟鞋一般是從兩寸開始，但由于公主的尊貴身份以及沉重的使命，她顯然不可能和鄉(xiāng)下的黃毛丫頭一個標(biāo)準(zhǔn)。畢竟以共和國的律法，她最后要習(xí)慣的高度應(yīng)當(dāng)是四到五寸。那是足以讓她足部痙攣的可怕高度。所以公主殿下必須先從叁寸這樣的“低跟”開始，慢慢習(xí)慣了之后，再通過和寧宮的調(diào)教慢慢掌握她應(yīng)該駕馭的“高跟”。ΡΘ?ΚΚ.（po18kk.

    公主也很想像以前一樣無憂無慮地在草地上奔跑嬉戲，然后和哥哥沐浴在夕陽溫暖的懷抱之中安眠。但他們都已經(jīng)長大了。在皇宮里面，長大的意義對少年來說就意味著他的肩膀更加的堅硬，可以承擔(dān)起更大更多的責(zé)任。而對于白鶴公主這么一個妙齡少女來說，長大就意味著她可以接受更多更可怕的殘忍調(diào)教，而不用擔(dān)心她身體的幼小了。

    在那個被共和國遠(yuǎn)征軍滅亡了的腐朽國度里，有一位吟游詩人曾經(jīng)就說過——“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边@些在旁人眼中錦衣玉食的貴族子弟并沒有人們所幻想的那么輕松，他們可能需要承受旁人所難以想象的巨大壓力。

    這些話、這些事情公主并不想說給哥哥聽，她不想麻煩哥哥，盡管他有著太子的身份，卻又并不能說明什么，實際的權(quán)力仍然由他們的父親牢牢握在手中。而且哥哥所承受的壓力與痛苦并不比自己少，至少明面上他還是太子的身份，所有的人都對他寄予帝王候選人的要求。

    她現(xiàn)在要說的是另外一件事，一件讓她羞恥萬分的事情。

    公主把腳縮回裙子里，太子原以為是meimei羞澀之舉，抬眼便間一張明媚的面容湊了過來。少女抱著太子的后頸，像是中世紀(jì)的公主擁抱著自己的騎士，又像是小花貓依偎在自己主人的懷抱里。

    “哥哥，你快點找這個女官拿下鑰匙吧。meimei我都快要憋壞啦?！?/br>
    女孩語速飛快地在太子的耳邊密語著，溫?zé)岬臍庀⒔佣B叁地吹入少年的耳朵，太子覺得癢癢地想要躲避，卻又有種食髓乏味戀戀不舍的沖動，連meimei在說些什么都聽不真切了。

    公主又重復(fù)了一遍，見哥哥還是一副暈頭轉(zhuǎn)向的樣子，便是銀牙一咬牽著太子的手就往自己的裙擺里探去。太子哪怕心神恍惚也是知道此舉太過驚世駭俗，時下禮教何其森嚴(yán)，就算自己和她互為兄妹連為其脫鞋都實屬不該，更不用說把手深入meimei衣裙里面了。

    一旁的女官閉上了眼，一副淡然處之的模樣。在宮里帶了這么久，見慣了不少的陰私事情，又有剛才兄妹合力的“逼宮”之為，她早就對這兩個共和國未來的權(quán)力執(zhí)掌者毫無辦法，只能裝作什么也看不見。

    太子原本想將手立刻抽出，怎奈手上的滋味實在是美妙得難以言說。先是穿過那一層層繁多復(fù)雜的禮裙襯裙，那薄如蟬翼的布料好像稍一用力就會被撕碎一般，柔軟輕薄得似繁華點點落在手上。細(xì)細(xì)感知，還有少女微熱的體溫余留。

    再往里去，衣衫愈是輕薄，余熱愈是明顯，好像要把太子這一只逾矩的手掌給燙化掉。沖破最后一層阻礙之后，便有山重水復(fù)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意，前方乃是豁然開朗。

    此時的公主還沒有穿上宮廷束腰，哥哥的手掌便直接觸到了meimei這一具從未有異性接觸過的身體，平坦的小腹因為這種異樣的接觸微微泛起一些奇異的感覺。

    公主還來不及思索這種感覺從何而來，緣何而起，只心里暗嘆自己心緒不明、雜念不盡，又怕夜長夢多，便一鼓作氣拉著太子的手往自己自己股間的羞處摸去。

    太子大驚失色，饒是他再不知情事也是知道女兒家的那里是只有自己的夫君才能觸碰的絕對禁忌，哪怕是親生的兄弟也是半點不能染指的。他熟讀詩書，明白自己觸碰到meimei的小腹肌膚已是不該，眼下更是不能往那里碰去。

    他正欲抽手而去，卻突然觸手一片金屬特有的堅硬之感。原來太子的手在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覆在了公主的腿心，只是手下卻并無旖旎繾綣曖昧之意。太子心下正是疑惑不解，指尖微動間細(xì)細(xì)感知一番，發(fā)覺自家meimei的腿間被一塊毫無缺口的鋼鐵環(huán)帶所包裹，那處子蜜處便是隔著被公主體溫溫?zé)岬蔫F片與他的手掌相對。

    “meimei，這是何物啊，怎么在在你的那處放著。”太子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他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口，只能顧左右而言他。

    公主的小臉紅撲撲的，顯然讓親生哥哥親手撫摸自己的那里實在令她太過羞慚。哪怕隔了一層鋼鐵的保護(hù)，知道少年的手掌絕無可能突破它去真實的觸碰到自己最私密的地方，她也心慌的快要眩暈過去了。

    “這是貞cao帶，太子殿下，還是由奴婢來為您解釋一下吧?！迸僮哌^來，聲音顫抖著脫下了自己的下半身衣物，顯然對于她這樣幾乎沒有什么感情的女人來講，下身接近赤裸地暴露在男人面前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這是太子第一次得見貞cao帶的全貌。保養(yǎng)良好的小腹上環(huán)著一條鋼帶，它的大小設(shè)定得極緊，鋼帶的邊緣死死地咬進(jìn)了女官的rou里。自這塊鋼帶而下，成熟女子豐腴的雙腿之間鎖緊著一塊亮銀色的鐵片，上面雕刻有各種花鳥魚獸的紋路，最邊上刻有一行小字——“謹(jǐn)把奴婢最忠實的信仰與最卑賤的欲望交于最尊貴的皇族，秦氏天宇叁年”。

    在鐵片上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可以拆卸的金屬結(jié)構(gòu)，只是現(xiàn)在那里懸掛著四個小巧精致的銅鎖。它們都是由共和國最負(fù)有盛名的工匠嘔心瀝血制作而出的，沒有主人手中獨一無二的鑰匙便絕無打開的可能。可以想見，這個女官自從戴上了貞cao帶之后就再也失去了性愛的自由，甚至連自瀆的機會都沒有。

    “為了保證女孩從里到外的純粹性，宮廷里的每一個女性在特定時間之后就必須要佩戴上貞cao帶。奴婢是在十六歲的時候開始佩戴的，公主的要求則更高，她需要在十四歲——也就是被送往和寧宮的時候佩戴好貞cao帶。畢竟我們能夠在皇宮里保證她貞潔與聲譽絕對的安全，但出了皇宮就很難說了。”

    女官壓低了聲音，確保只有太子一個人可以聽見，“太子殿下您應(yīng)該要知道，相比于被和寧宮送到自己家里溫順得像一只綿羊的女孩子，不少貴族都喜歡自己親自前去和寧宮挑選自己的完美妻子，他們把這種行為稱為狩獵?！?/br>
    女官雖然話說的簡單，但太子仍然可以體會到其中不同尋常的意味來。至少對和寧宮的女孩子來說一定不是什么友好的經(jīng)歷，不然又怎么會用狩獵這樣帶有異樣色彩的詞語來概括。

    太子閉上眼，似乎可以想象到在某一個月黑風(fēng)高的夜里，一個貴族的紈绔子弟在和寧宮之人的幫助下毫無阻礙的鉆進(jìn)了某位公主的房間。公主在男人的輕薄下驚醒，她大聲的呼救，平日里時時刻刻都守在身邊的宮人卻不見所蹤。

    公主在絕望與失貞的痛苦之中昏迷過去，全身上下除了最后那一層薄膜沒有被破除以外都被偷香竊玉的紈绔玩了個遍。第二天醒來發(fā)現(xiàn)一切如常，似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完成了在和寧宮里的所有學(xué)業(yè)，等待著一位白馬王子架著五彩馬車把她接走。但直到新婚之夜的那天，她才又看到了那一張宛若夢魘般的面孔。公主這才知道自己不過是個玩物而已，所期待的相夫教子、相敬如賓也不過是幻想罷了。

    “公主出嫁時是一定要在眾目睽睽之下過一遍守貞石的，如果沒有貞cao帶的話，萬一前來‘狩獵’貴族一時情動，破了公主的處子之身，那么這件丑事是一定藏不住的。哪怕他們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可公主婚前失貞無論是對皇家來說，還是對結(jié)緣的世家來說都是一種莫大的恥辱。所以每位公主在去和寧宮之前就要穿上貞cao帶？”太子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

    太子第一次說貞cao帶的時候還有些羞慚，叁個字都說的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到了第二遍的時候已經(jīng)很是如常，像是談?wù)摮燥埡人粯虞p松。倒是他頭上還坐著的公主霎時羞紅了臉，把紅霞雙飛的俏臉藏在自己的小手下面，只從指縫里偷看自己哥哥。

    過守貞石是皇家嫁娶女子是必經(jīng)的一個過程?；始矣凶约旱氖刎懯?，各個世家也有傳下來的守貞石。若是皇家娶妻便是用皇家的，若是世家娶公主為了避嫌便用世家自備的。守貞石能夠感知到待嫁新人體內(nèi)的處子之身，如果女孩還是冰清玉潔的閨閣處子，守貞石便會發(fā)熱發(fā)燙，新娘的貞潔純真便不容置疑。如果女孩的處子紅丸不翼而飛，守貞石便會毫無動靜，這場婚事也會成為全天下人的笑柄。

    “太子殿下，您說的很對。干柴烈火的男女又豈是那么容易克制住的？相比于復(fù)雜難測的人心，皇家還是更愿意相信永遠(yuǎn)不會背叛主人意志的貞cao帶。”女官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古板的面容下第一次出現(xiàn)了些許波動。她是個女人，在如狼似虎的年紀(jì)自然會有非常強烈的性欲需求，但自從把自己的身心侍奉給皇家以后，男歡女愛的事情就再也與她無關(guān)了。

    太子哦了一聲，便陷入了沉思之中。今日之事太多新奇驚異，仿佛給他推開了一道無形的大門，打開了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道路，讓他恍然明白什么是女子的溫婉柔嫩，也明白了原來女子竟然可以如此調(diào)教。以前他只是聽說過和寧宮的大名，還沒有見識過，今日如管中窺豹般驚鴻一瞥，才知盛名之下乃是名副其實。

    “哥哥，哥哥，你的手還在那里放著呢?！惫饕娮约腋绺纾埠蛧奶?，此時卻如同鄉(xiāng)間癡兒般面目呆滯，那一張大手還覆在自己的腿間，雖然有貞cao帶的阻擋知道哥哥碰不到那處去，但總歸畢竟是未出閣的女兒家，面皮薄，心下是羞澀難當(dāng)，只得軟語出言提醒道。

    像是觸了電般，太子連忙抽手而出，帶去衣裙內(nèi)香風(fēng)陣陣。他不敢去嗅這來自親生meimei的馥郁體香，只屏著一口氣起身坐在公主身旁，小心地整理著有些凌亂的宮裙，斟酌著開口道，“meimei，哥哥想了一會兒，發(fā)覺這貞cao帶能在和寧宮里保持meimei的處子貞潔，實在是沒有什么太大的不妥，緣何meimei要求哥哥把它取了下來呢？”

    “沒有太大的不妥？”公主許是在最親近人的身邊，連心情都好了很多，也不在做出宮廷禮儀的標(biāo)準(zhǔn)微笑，當(dāng)即就是柳眉一豎，嬌嗔道，“貞cao帶這也好，那也好，好像是個什么寶物來著似的。要真是如此，哥哥你怎么不自己拿一個貞cao帶戴上試試呢？”

    她說這話的時候，似喜似嗔，嘴上雖然不饒人，可臉上卻是帶著笑的，顯然心情尚可，連像這樣出嫁多時的婦人都羞于說出口的話語都毫不避諱。但被她這樣一個豆蔻少女說出，卻并未現(xiàn)其yin蕩散亂，語氣里透出一股稚氣，反倒是襯出她天真爛漫的嬌憨之態(tài)。

    太子一時理虧，平常與夫子辨學(xué)講理的聰明勁不翼而飛，只笑著說道，“這天底下哪里有男子戴貞cao帶的說法，再說男子也沒有這所謂的貞cao一說啊?！?/br>
    他自幼在皇宮長大，接受的全都是那位鐵血君主的教導(dǎo)，耳濡目染之下對感情之事放得極淡極淡，印象里只把女人當(dāng)做是自己發(fā)泄性欲的工具，若非公主是同他一起長大的女孩，恐怕他連這些話都不會多說幾句。

    自古以來公主的宿命就是用來聯(lián)姻，不外乎是拉攏大臣或是安撫異族?，F(xiàn)在共和國統(tǒng)一了天下，皇室的公主不需要跋山涉水地去一個從來沒有認(rèn)知過的蠻荒之地，以自己的嬌弱身軀去侍奉區(qū)區(qū)一介蠻夷。但與世家之間的聯(lián)姻反而愈漸加強，共和國每一任皇帝登基之后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祈福祭祀，接著便是要處理和與世家之間的關(guān)系。

    在這種情況下他的內(nèi)心是格外的矛盾。一方面他對meimei前去和寧宮多么命運感到同情和憐憫，另一方面他又覺得類似于貞cao帶之類的事物實屬是利大于弊，在他能夠接受的范圍之內(nèi)。

    這樣既可以讓貪婪好色的世家子弟滿意，又能讓國庫多出一筆不小的“陪門禮”。實在是一筆極為劃算的買賣。況且皇家養(yǎng)了公主這么多年，讓她從出生起就過上了鐘鳴鼎食、富貴優(yōu)渥的貴族生活，現(xiàn)在公主是時候為皇家效力了。是故太子現(xiàn)在對meimei多以勸慰為主。

    公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幽幽嘆道，“meimei生于皇家，自然知曉自己的宿命。哥哥身為一國儲君，豈能如此婆婆mama。愿meimei自和寧宮回來之時，得見哥哥君臨天下。那時還請哥哥為meimei披上嫁衣?！?/br>
    太子怔怔地望著公主，夕陽的余暉輕輕灑在她的臉頰上，像是給她鍍上了一層圣潔的光彩。這時遠(yuǎn)處的鐘聲幽幽響起，和寧宮的宮人馬上就要來抓回這個不聽話的女孩，然后把她調(diào)教成為一只哪怕是最挑剔的男人也會感到滿意的小鹿。

    公主輕抬蓮足，女官適時地跪下，從懷中掏出一把小巧精致的銀色鞋拔，一點一點把女孩的小腳塞進(jìn)高跟鞋里去。

    她緩緩起身，臉上板著標(biāo)準(zhǔn)的宮廷式的微笑，笑意清淺而不入心，純白的御制絲綢像海浪一樣圍繞著她輕輕拍打著，遮蓋住了高跟鞋上散發(fā)出來的冰冷幽光。在共和國里，太子不止一次地聽見有世家子弟稱贊白鶴公主的美貌?？墒侵钡竭@一刻，當(dāng)公主扔下了那些只為哥哥而離經(jīng)叛道的東西，重新恢復(fù)了她公主的威儀之后，太子才真正看到了女孩的美麗所在。

    她不再是那個纏在你身邊哭哭啼啼的小孩子了，她已經(jīng)長成了一個少女，婉如清揚。一顆禁忌的種子悄無聲息地落在了太子的心田里，隨著女孩一步步的逼近而愈加成長。

    “meimei”太子輕聲開口，又好像是癡人的夢囈，只有離他極近的少女才能聽清楚。

    公主歪著頭狡黠一笑，潔白的手掌按在太子的肩頭，也無需太過用力，太子就不由自主地半蹲下去。太子默默地仰望著meimei的精致容顏，如同登基加冕之時般，看著meimei帶著染滿鮮血的紅唇輕輕吻在自己的額上。

    “魏氏一族世世代代供奉的靈啊，愿你永遠(yuǎn)記得信徒的虔誠，永遠(yuǎn)記得信徒對你的侍奉，愿你的靈力直達(dá)人間。愿你保佑我的哥哥，他長劍所指的方向，敵人都將形神俱滅；他欲將征服的地方，必將千里流毒寸草不生。權(quán)力的交接將比最好的絲綢絲滑，父皇永遠(yuǎn)不會猜忌他唯一的兒子，哥哥的皇位將比金子還要堅硬。任何想要謀奪它的敵人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她的聲音是那么溫柔，那么軟糯，有著這個年紀(jì)少女特有的清新，可她說出的話語卻像是一把利刃，對哥哥溫柔無比而對他的敵人殘忍無情的一把利刃。就像是狂暴可怖的風(fēng)暴里面的風(fēng)眼處，海面可以平靜得波瀾不驚。哥哥就是白鶴公主的“風(fēng)眼”。她以白鶴之名祈禱，以皇室血脈溝通上天，這樣的祈禱詞仿佛重若千鈞。如果上天的“靈”真的聽到了這個少女的禱告，那么遵循等價交換的原則，少女要付出非常沉重的代價才行。

    公主說完便轉(zhuǎn)身離去，動作快得不給太子一點反應(yīng)的余地。她拎起厚厚的裙擺，昂首闊步，像一只高傲的天鵝慢慢遠(yuǎn)去。

    風(fēng)穿林間，處處葉落。

    胸膛上繡有和寧宮特有的白色花紋標(biāo)記的宮人早已在門外等候多時，領(lǐng)頭的女人接過女官手上的牽引繩。駐守的男性侍衛(wèi)早已退下，宮人們無聲地在公主周圍繞成了一個圓圈，像是在進(jìn)行某種邪惡的祭祀儀式。女人頓了頓，冰冷地開始進(jìn)行最后的例行問話。

    “白鶴公主，謹(jǐn)遵皇帝圣諭。現(xiàn)將您遣送至和寧宮接受時長至少叁年的基本訓(xùn)練。您是否有異議？”

    “沒有?！?/br>
    “如果皇室所認(rèn)定的殿下的未婚夫希望您接受更多的訓(xùn)練，那么您的歸期可能會無限期的延長。您是否有異議？”

    “沒有?！?/br>
    “在接受訓(xùn)練的期間，您將會被剝奪封號給您帶來的一切特權(quán)。在和寧宮的任何一個教養(yǎng)女官能可以對您進(jìn)行懲戒。您是否有異議？”

    “沒有。”

    少女踏光而去，絢爛的夕陽給她的裙裾鍍上了一層妖異的紅光。沉默的宮人跟隨在她的身后，厚重而不透風(fēng)的黑色斗篷在微風(fēng)中輕輕搖曳，偶爾能夠露出里面分布得錯落有致的銀色鎖鏈，明亮而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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