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嫂子
書迷正在閱讀:老子要出人頭地、式微式微何時歸、瘋狂鍛造大師、拯救炮灰女配、敵對大佬總在抓單[網(wǎng)游]、全能王妃:冷王心上寵、農(nóng)家童養(yǎng)媳:撿個皇子來種田、斗羅之我的武魂是板磚、我被變小了一千倍、鏡花 (百合ABO)
在這漫長又短暫的二十多年人生里,人緣一向極差的黎溪也有過和人推心置腹的經(jīng)歷。 而施嵐,就是她這段經(jīng)歷里另外一個人。 她和施嵐相識于高中,她們所在的高中里大多是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子弟,在這里混完叁年便出國風(fēng)流快活順便鍍層金,而她們兩個卻是里面的“異類”。 當(dāng)然,異類也分為幾種,她們各自占了一種。 一個是要出國的尖子生,另一個則是不出國的女紈绔。 黎溪是后者。 當(dāng)年的明遠(yuǎn)和施氏旗鼓相當(dāng),她們二人也都是家中獨女,家境身世極為相似。黎溪成績雖稍遜施嵐,但勝在多才多藝,因此二人經(jīng)常被拿來作比較。 本來王不見王還能相安無事,但老師偏偏要把兩個人安排坐在一起。 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在賭,賭誰先看不過誰,誰又會是先動手的那個。 黎溪也在等。雖然她覺得兩人之間并沒有什么好比的,但她就是想掀起點風(fēng)浪,調(diào)劑一下淡而無味的生活。 但她等到的不是棍棒,而是一根友好的橄欖枝。 期中考結(jié)束的那天,沉君言開車接她去吃飯慶祝,結(jié)果第二天回到學(xué)校,施嵐突然拉著她問:“你能接受同桌變嫂子這個身份轉(zhuǎn)換嗎?” 那時候黎溪正在喝水,聽到這驚世駭俗的話霎時把水噴了個叁米遠(yuǎn),笑得直捶桌子:“得了吧,我哥養(yǎng)蚊子都只養(yǎng)公蚊子,他對女人沒興趣,你死了這條心吧。” 被嘲笑的施嵐沒有半分難堪,還義正辭嚴(yán)道:“母蚊子會咬人,當(dāng)然不會養(yǎng)母蚊子。但我不一樣,我可以幫他把那個字拆開。” 黎溪不明所以:“拆開什么字?” 施嵐面無表情地回:“咬?!?/br> “噗——”黎溪徹底失去表情管理,笑得直接從凳子上翻了過去,也不起來,就蹲在地上繼續(xù)哈哈哈地傻笑。 彼時的沉君言升上大叁,課程稍微不那么緊張,便開始接手黎崇山一小部分生意。 可能是不太順?biāo)?,原本就不愛笑的他變得愈發(fā)嚴(yán)肅,黎溪也挺想送他一個驚喜,便把自己的手機(jī)遞給了施嵐,讓她在電話上表個白。 施嵐是個行動力超凡的人,一把拿過手機(jī)便撥通了沉君言的號碼。 那邊接通得很快,施嵐喂了一聲,黎溪立馬湊過頭去聽,然后被一掌推開。 黎溪十分唾棄這種過河拆橋的做法,要是是其他人這么做,早就被她一腳踢開,無奈她真的太好奇沉君言會說什么,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施嵐。 但施嵐是個硬心腸,推開還覺得不夠,拿著手機(jī)就往教室外面跑,還說敢追過來就跟她絕交。 后來她認(rèn)真想了想,那時候她們連朋友都不算,絕哪門子的交啊。 可不知怎的,她就聽從了這個威脅,乖乖坐下等施嵐回來。 施嵐回來得很快,一坐下就把手機(jī)推回給黎溪,想裝云淡風(fēng)輕,但還是沒能忍住,咬牙切齒說:“你哥說你不會有嫂子,我看你將來會得到一個姐夫?!?/br> 黎溪笑得更大聲了。 友誼的橋梁就這樣奇怪地搭建起來了。施嵐的愛來得快去得也快,第二天醒來就忘了沉君言是何許人也,繼續(xù)高高興興物色其他帥哥,急速墜入愛河。 黎溪還記得施嵐第一次說起那個男生時臉上的表情。她的眼睛和嘴唇都是彎的,她的目光很遠(yuǎn),里面有一條河,河里全是氣泡水,冒著粉紅色的泡泡,而泡泡里裝載著的全是那個人。 后面的日子里,她們的話題總是繞不開那個人,黎溪也不介意,反而慶幸自己的朋友能找到幸福。 但幸福都是短暫的,黎溪在酒吧看到了那個男生親吻一個女生,還親昵地用老公老婆相稱。 黎溪氣極,上前扇了那個男生一巴掌,逼他立刻和施嵐分手。 男生見到是她,嚇得撲通跪下求她不要說出去,他一定會好好處理分手的事,不會讓施嵐傷心。 黎溪單純地信了,沒想到全過程都被人錄了音,然后剪輯成意思完全不同的音頻。 具體被剪成了什么她沒記住,反正不過就是她變成了第叁者,要求男生和施嵐分手的荒唐話。 可施嵐就是信了,像看仇人一樣紅著眼睛瞪著她說:“難怪最近他一直在跟我說你的事,原來你們早就暗度陳倉。” 黎溪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她當(dāng)施嵐是親生姐妹姐妹對待,現(xiàn)在她因為一個男人的片面之詞,就將她釘死在這恥辱的罪狀上。 原來她的真心如此廉價,廉價到換不來無條件的信任,連一個解釋的機(jī)會都沒有拿到。 多可笑。 黎溪撿起施嵐砸向自己的錄音筆。 “我知道你怎么看我,你覺得我低賤,只知道圍著男人轉(zhuǎn),簡直就是女性之恥。”她把錄音筆用力扔回給施嵐,“但我沒你賤,不會抓著一只到處發(fā)情的公豬當(dāng)成是寶!” 兩人都是會把事情做絕的人,都知道對方的弱點,決斷起來一點都不留情面,都往對方的死xue和要害上踩。 黎溪先換的座位,施嵐的做法更絕,直接退學(xué)提早出國,形影不離的兩個人從此一拍兩散。 一晃過去六年,施嵐再次站在了她面前,還跟無事人一樣跟她說“好久不見”。 錄音筆砸在身上的痛還很清晰,甚至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多年,黎溪還記得被砸的位置在哪里。 “很久嗎?”黎溪低下頭按通與程嘉懿的線路,等到正式連上時才抬頭粲然一笑:“但對于不想見的人,一輩子不見也不算久?!?/br> 聞言,施嵐表情窒了窒,借著撥頭發(fā)的動作掩飾臉上的尷尬,自嘲般嘆了口氣說:“看來是我想多了,我還以為你是為我而來的?!?/br> 施嵐拉開她旁邊的椅子坐下,見黎溪想起來,連忙按住她的膝蓋:“阿溪,對不起?!?/br> 黎溪用余光瞥了她一眼,然后迅速移開。 一直盯著她看的施嵐怎么可能沒發(fā)現(xiàn),但又怕戳穿后會惹得她惱羞成怒,只能憋著笑繼續(xù)認(rèn)真道歉:“我知道遲來的道歉毫無意義……” “知道你還說?!?/br> 這原本只是黎溪的一句心里話,但她肚子里的怨氣太深,一動就把話給頂出了嘴巴。 說完她就后悔了,她還想聽施嵐要怎么狡辯。 而幸施嵐也沒有計較,按在黎溪膝蓋上的手又用了點力:“但我不是故意來得這么遲的?!?/br> 她從信封包里拿出一張紙遞給黎溪:“你辦成年派對的那晚,我回來找過你?!?/br> 黎溪展開被折了一下的紙,是一張登機(jī)牌,日期是五年前她成年的前一天,到達(dá)日期則是她生日當(dāng)天。 “你為什么提前離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