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內(nèi)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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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機場到別墅需要一個半小時,但對在性事上極度契合的二人來說,這點時間連吃個餐前小點都不夠。 然而池塘干涸多時,哪怕不夠時間往內(nèi)灌水,總也需要點點春雨來滋潤。 擋板將駕駛位和車廂完全隔絕,黎溪的裙子被拉到胸下,托起一對雪白的乳,任君采擷。 沉君言也不急,手掌下是她半邊纖巧的肩頭,細膩如玉的肌膚吹彈可破,包裹著玲瓏的骨骼,只要輕輕啃咬,就會顯露那曖昧的桃紅色。 黎溪被他摁在柔軟的皮椅上,散開的長發(fā)如黑色的綢緞,被她墊在身下,黑與白形成最鮮明的碰撞,越是單調(diào)的顏色最是將她襯得不可方物。 繡簾開,一點明月窺人,人未寢,欹枕釵橫鬢亂。 紅梅玉峰終于成功完成勾引任務(wù),那雙自詡永遠冷靜的手終究抵不過風花雪月,捧起她柔軟的酥胸細致揉弄。 但不夠,遠遠不夠。 沉君言俯首在她胸前,雙手將兩邊的雪團掬在一起,然后張嘴將其中一朵嫣紅含住,吮吸吞咽。 黎溪嬌呼,雙臂下意識要推開來犯者,但還是抵抗不住沉君言強勢的進攻,無力地圈住他的脖子,用泫然欲泣的低吟應(yīng)和他一下輕一下重的挑逗啃咬。 又一波春雨驟降,掌心的溫度依依不舍離去,一路飛馳的車子穩(wěn)當停下,無聲無息。 溫熱退卻,涼意來襲,黎溪被濡濕的兩朵嬌蕊在空氣中無辜挺立,惹人生憐。 “到家了?!?/br> 情欲慢慢散去的沉君言幫她把裙子拉好,最后溝壑一側(cè)的半圓上蹭了蹭,憐惜般輕吻。 黎溪還處于迷蒙的狀態(tài),見他又蹭到胸前,又抬手勾住他的脖子,軟乎乎地黏在他懷里。 她鬢角還帶著細汗,帶著果香絲絲滲入他鼻腔,讓他忍不住又在她發(fā)頂輕吻,柔聲問:“我抱你回房間休息?” “唔——”把臉埋進他胸口的黎溪用鼻音抗議,圈住他脖子的手收得更緊,“我要你一直抱著我,我不說停下你不可以放手。” 仿佛他是那個名為黎溪的世界里最不可或缺的事物。 他最享受她的被需要。 “好?!背辆詫⑺齼蓷l腿分開夾住自己,一手托起她的臀部,另一只手護在她頭上,抱起她走出車廂。 已是凌晨光景,缺月上中天,整棟別墅都被籠罩在慘淡的月光下,如暴風雨前的寧靜。 “沉先生,程先生在書房等你?!?/br> 五年如一日梳著大背頭的老管家替沉君言打開車庫通往別墅的門,待他點頭表示知曉后才問第二個問題:“需要為兩位準備夜宵嗎?” 沉君言垂眸看趴在自己肩上的人,黎溪隨便打發(fā)管家:“今晚的餐后甜品熱一下拿上來就行?!?/br> 到達書房門前,管家領(lǐng)命欠身離去,順手把房門關(guān)上。 書房早已恢復原狀,只不過被割壞的深灰色窗簾被全部換成了天藍色的,一看就是黎溪的手筆。 “黑白灰硬裝配安撫色系,也就只有你才能想到?!?/br> 聽不出稱贊還是挖苦的,黎溪統(tǒng)一把它歸到稱贊的一方。 她驕傲地從沉君言肩上抬頭:“那當然,你代表的色系加我代表的色系,能不合襯嗎?” 雖然毫無道理可言,但沉君言愛聽極了。 書房里顯眼的除了新?lián)Q的窗簾,還有筆直站在書桌前的程嘉懿,只可惜兩者待遇不一致,后者被沉君言故意無視了。 黎溪借著重新趴回沉君言肩頭的角度向前望去,漫不經(jīng)心地跟他討論起書房軟裝的問題:“除了窗簾,我覺得還是要加個地毯。要不是程先生舍身墊在我身下,恐怕你現(xiàn)在看到的是一個骨折的我?!?/br> 沉君言這才舍得抬起高貴的頭顱,望向腰桿筆挺,卻一直背對著自己的程嘉懿,過了好一陣才邁開長腿往書桌走去。 “程先生的事后補救能力的確不錯,只可惜對未雨綢繆的方法仿佛一竅不通?!?/br> 當慣上位者的人嘴就是這么毒,仿佛天下唯我獨尊。黎溪也深諳此道,并且一直貫徹落實,沉君言這一句和她說過的那些對比,簡直小兒科里的小菜一碟。 但剛才那一句,她聽著就是不痛快。 等沉君言走到書桌后方,黎溪轉(zhuǎn)過身子把大班椅從桌洞里拉出來,順勢看向目光低垂的程嘉懿。 他好像就此認命。 沉君言坐下后,黎溪立刻松開環(huán)在他肩頸的手,乖乖坐在他大腿之上,任他的手在腰間徘徊。 等沉君言落座后,程嘉懿總算抬起頭來,雙手緊貼褲縫,九十度欠身鞠躬,獻上誠摯歉意:“很抱歉,我的失職意外導致黎小姐……” “意外?”沉君言打斷他如背書一般的道歉,“一次我可以當是意外,是巧合,但第二次了,你還認為這是意外?” 那是無能導致的必然! 火藥味剎那蔓延,黎溪連忙用手輕撫沉君言的手臂,像撫順炸毛的惡貓,讓他慢慢冷靜。 被厲聲叱責的程嘉懿臉色不變,鞠躬過后又變回一座挺拔的高山,不卑不亢地回到:“我的想法和沉先生一致,我也認為這不是意外?!?/br> 沉君言抬眸看他。 “不過我們的內(nèi)核應(yīng)該大不相同?!背碳诬矎囊r衫的胸口袋拿出一張對折了兩下的A4紙,攤開鋪平在桌面,推到沉君言面前,“我認為是我的團隊里出現(xiàn)了內(nèi)鬼。” 黎溪眼皮一跳,急忙拿起那張被迭過的紙。 紙上還殘存著程嘉懿的溫度,暖意洋洋,而上面的字筆鋒遒勁,力透紙背,一筆一劃都蘊含著主人的風骨,清逸有力。 沉君言也暫時把視線轉(zhuǎn)到白紙之上,除了程嘉懿的名字,他團隊所有人的名字都被寫在了上面。 他從黎溪手上奪過白紙,舉起向程嘉懿展示:“程先生給我看這個,不會是想讓我?guī)湍阕?nèi)鬼吧?” 程嘉懿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他知道沉君言還有一腔怒火未發(fā),現(xiàn)在說什么都是錯。 “況且……”他手腕輕輕一甩,把紙扔回了臺面上,“有內(nèi)鬼又如何,我炒掉你一整組人,有沒有也不關(guān)我的事。” 程嘉懿輕描淡寫一句挑釁的話:“沉先生,逃避起不了任何作用?!?/br> 內(nèi)鬼一天不除,總會有再次現(xiàn)身的時候。 沉君言眼神瞬間降溫,一冷一熱的眼神在空氣中碰撞,擦出無聲無色的火花四射。 夾在中間的黎溪氣定神閑,左手扳過沉君言的臉讓他看向自己,幽怨又不滿:“哥哥嘴上說著愛我,卻連一個害過我的人也不去抓嗎?” 沉君言垂下眼瞼,深深看她著黑亮的眼珠,里面倒影著天花板投下的光,也倒影著他的輪廓。 只有他一個人的輪廓。 她抿著嘴唇,本是質(zhì)問,卻表現(xiàn)得像戀人間的推拉,問愛不愛我,問誰愛得深。 又有誰能拒絕黎溪的愛? 答案是沒有,且開放性附加題是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