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你要推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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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叁點,幽暗樓梯和長廊里,急促凌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在蒼茫夜色中如同催命的喪鐘。 沒上鎖的門被慌亂推開,沉君言還沒來得及睜開雙眼,被掀開的被子揚起一陣風(fēng),一個略帶涼意的身軀便緊緊貼了上來。 “沉君言,沉君言,我好害怕……” 習(xí)慣使然,沉君言還未完全清醒,一聽到黎溪的哭腔,手便下意識環(huán)住那具熟悉的身子,輕輕拍打著安慰:“有我在,溪溪別怕?!?/br> 意識漸漸回籠,沉君言伸手把床頭燈打開,捻了捻在黎溪身上蹭到的冷汗,起身將她擁著。 “是不是又做惡夢了?” 黎溪沒有說話,埋在沉君言胸前啜泣,手扯住他柔軟的睡衣衣擺,一點一點地攥緊。 門外有人影閃過,沉君言抬眸看去,原本應(yīng)該守在黎溪房門的藏獒出現(xiàn)在這片幽靜中,識時務(wù)地將門掩上。 怕她會著涼,沉君言扯過被子將黎溪裹住,撥開沾在她脖子上的濕碎發(fā),擦去涔涔的冷汗。 “我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br> 黎溪在他胸前抬頭,枕在他的肩膀,任由臉上殘存的淚水沾濕他的衣領(lǐng)。 “夢里我被一只六層樓高的蜘蛛追著跑。哦,我還沒告訴你,那場綁架里打我的男人就戴著蜘蛛俠面具。他踢我的腿,扯我的頭發(fā),還想用凳子砸我……” 一直環(huán)著她的手緊了緊,隨后再也沒有放松。 “沒事的,都過去了?!背辆缘皖^吻了吻她紅紅的耳廓,眷戀地蹭了蹭她雜亂的發(fā)絲,“有我在,誰都不可能傷害到你?!?/br> 說完,他遲疑了幾秒,生怕會聽到她說:你就是傷害我的人。 幸好,黎溪還是乖乖靠在他身上,依賴地信任著他。 “怎么突然……” “沉君言?!?/br> 兩人同時開口,沉君言立刻收聲讓她先說。 黎溪捏在他衣角的手改成去抓他的前襟:“我能在這里和你一起睡嗎?” 沉君言一怔,卻見黎溪從他肩上起來,緩緩湊近他,然后在他唇上輕輕一吻:“可以嗎?我害怕……” 他又何曾成功拒絕過她的示弱呢? “你不怕我嗎?” 苦澀的笑容帶著幾分自嘲,黎溪伸手將沉君言的嘴角撫平,又湊上前親了親:“那你會踢我的腿,扯我的頭發(fā),還想用凳子砸我嗎?” 沉君言失笑:“不會?!?/br> “那我不怕。”黎溪抖落肩上的薄被,在沉君言的枕頭旁躺下,又拍了拍還帶著他體溫的床單,“你也躺下來吧?!?/br> 但沉君言沒有依言,他單手撐在黎溪身側(cè),彎腰懸在她身前:“為什么?” 黎溪裝傻:“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突然改變主意?!彼劬γ缮弦粚颖”〉妮p紗,是迷茫和試探,像站在河邊準(zhǔn)備過河的人,不想走,又不得不走,“溪溪,不要騙我……” 你知道的,我永遠(yuǎn)把你的話當(dāng)成金科玉律。 黎溪眼皮垂下,又掀起:“我從來沒有放棄過去找程嘉懿這件事?!?/br> 沉君言嗯了一聲,別過眼睛。 黎溪又去拉他的衣角:“我是不是很自私?” 而這次他沒再否認(rèn),當(dāng)然,也沒有承認(rèn)。 “你心里肯定在怨我,若不是我做惡夢,肯定不會跑到這里來,是吧?!?/br> “我沒有!”不知道是心虛還是生氣,沉君言打斷她,抓住她亂動的手,嘆息般,“我不怕你只會在做惡夢后才來找我,我怕的是連夢都是假的?!?/br> 寂靜中,頓挫的聲音戛然而止,只留一聲驀然變重的呼吸。 黎溪起身以唇封住沉君言的話語,靈巧地撬開他的牙齒,用力追逐那無聲抗拒的唇舌。 “沉君言?!彼顺霭敕郑瑴?zé)釢駶櫟臍庀哌^沉君言的嘴唇,蹙著眉頭委屈地看著他的眼睛,“那你現(xiàn)在要推開我嗎?” 微弱的燈光下,一邊的肩帶早已在她起身時滑落,一處波瀾突顯,瑩瑩泛著柔光,可憐楚楚。 他又怎么舍得。 不過一眨眼的時間,沉君言將她壓在身下。 她離燈光又近了些,暖光下的黎溪眉目溫柔,恬靜猶如一汪清泉,澄澈的水面下隱藏著波光粼粼的涌動。 食指輕輕勾下早已失陣的絲綢,黎溪肩膀微動,伸手去夠沉君言的脖子。 花蕊在雪地中綻開,沉君言借勢底下頭顱,張嘴含住那一抹艷色吞吐。 濕熱的觸感在敏感處輕柔打轉(zhuǎn),黎溪忍不住嚶嚀一聲,抬起腿伸向沉君言的腰間,邀請般的緩緩摩挲。 裙擺滑落,寬大的手掌扶上她的腿側(cè),跟著柔滑的裙子一路往下,蓋住那扇門扉,動情地揉搓。 “唔……” 媚俗的嬌喚溢出,放在他頸后的手一顫,黎溪正要躲開,本想前進(jìn)的手悄然離開。 乳上的溫度驟退,沉君言起身向上,親了親她的眉心,伸出去的右手把床頭燈關(guān)閉,幽靜的房間陷入了一片漆黑。 “溪溪,在你沒有做好選擇之前,我不會碰你?!?/br> 一陣窸窣聲響起,松軟輕柔的被子蓋在她身上,身側(cè)的床凹下去一塊,一雙從它身后穿過,緊緊將她抱住。 “睡吧,有我在,夢魘不敢來的。” 適宜的溫度,柔軟的床被,還有充滿安全感的懷抱,本來就折騰了一整晚的黎溪就像在玩滑梯,隨意讓身軀往下墜,陷入沉睡之中。 果然一夜無夢。 黎溪醒來的時候,床還是那張床,但另一邊的人卻消失不見了。 她起床開門,本以為藏獒會守在門口,沒想到外頭連個人影都沒有,樓下一直嚴(yán)陣以待的保鏢也少了大半。 “沉君言人呢?”黎溪走下樓梯,逮住一個路過的人,“你們領(lǐng)隊也不見了?” 被抓住的保鏢撓撓后腦勺說:“沉先生說不需要再看守住您,所以就調(diào)走了一批人?!?/br> 放她自由了? 黎溪有點不安,昨晚她說的惡夢是假的,她撒這個謊只是為了取悅沉君言,想讓他放下戒備。 但沉君言早就看穿了她拙劣的謊言,為什么還愿意跟著她的計劃往下走? 還可以讓她做選擇。 是學(xué)她以退為進(jìn),還是背水一戰(zhàn)? 黎溪不敢輕易斷言,只能以不變應(yīng)萬變等待施嵐的第二步行動。 施嵐來的那天,沉君言不再像前兩天一樣神龍見首不見尾,明明已經(jīng)過了上班時間,還悠閑地坐在餐桌前看英文報紙。 已經(jīng)和沉君言過招了無數(shù)次的施嵐也抓不準(zhǔn)他此刻的想法,試探性地開口問:“沉總,我能約阿溪出去逛街嗎?” 沉君言翻了一頁報紙:“她喜歡就去。” 沒想到順利到這種程度,施嵐反而有點不敢上前。 “真的?” “真的。” “你真的讓她去?” 被問得有些不耐煩,沉君言放下報紙:“我覺得是你不想讓她去。” 他轉(zhuǎn)過臉看向黎溪,又看了看她右手上的鉆戒,重新拿起報紙遮擋面容:“去吧,我在家等你回來?!?/br> 之后再也沒有任何動作。 * 當(dāng)施嵐那輛浮夸的V12 Zagato飛快駛離老宅的時候,黎溪忍不住往后望。 樹影婆娑間,她似乎看到了露臺窗戶后立了一個筆挺軒逸的身影,她猜那個人目光深遠(yuǎn),猶豫難安,卻放任她自由逃離。 他說過無數(shù)次這是最后一次溫柔,卻每一個最后一次依舊有數(shù)序排列。 “施嵐,我突然不知道,見到程嘉懿的時候該說什么了?!?/br> 施嵐正認(rèn)真開車,沒有察覺到她語氣里的猶豫,調(diào)侃道:“有什么好說的,直接脫衣服開干就是。哦不對,衣冠楚楚干這事兒好像更帶感哦?” 說著她按開中控臺上的屏幕:“立刻點一首Sarah or的《French Kissing》?!?/br> “……閉嘴。”黎溪順手關(guān)掉。 * 根據(jù)俞喬的計劃,黎溪先跟著施嵐到她家旗下的購物中心游蕩,然后在廁所換裝,最后打車到一家叫星萊的郊區(qū)小賓館,上叁樓最后一個房間,程嘉懿就在那里等著。 有過一次變裝出逃經(jīng)驗,黎溪自己一個人行動也得心應(yīng)手,在和施嵐分開一個小時后順利到達(dá)。 司機跟她指路:“車開不進(jìn)去啦,你沿著酒樓牌坊一直進(jìn)去在盡頭右轉(zhuǎn)就到了?!?/br> 黎溪道了聲謝,給錢下車。 小賓館在一處郊區(qū),路上沙塵滾滾,連路燈也是破破爛爛的,黎溪不禁懷疑這里的晚上是不是只有月光供給照明。 沿著凹凸不平的小路一直往前走,一個簇新的寫著“星萊”二字的招牌掛在一棟舊樓外墻。 黎溪走進(jìn)賓館,前臺只有一個吊兒郎當(dāng)?shù)男「缭诳词?,聽到她要上叁樓找人,也沒檢查證件,擺擺手讓她上去,繼續(xù)沉迷手機上的游戲。 賓館似乎是居民樓改造的,沒有電梯,黎溪一口氣直上到叁樓,走廊盡頭的那扇門正敞開了一條縫。 “嘉懿?” 四周安靜得有些可怕,黎溪叫了一聲,緩步像走廊深處走去。 她走到開著的那扇門前,沒有急著進(jìn)去,輕聲敲了敲門板:“嘉懿,你在里面嗎?” 話音剛落,沉穩(wěn)的腳步聲從里面?zhèn)鱽恚柘燮ひ惶?,一個陌生的女人出現(xiàn)在緩緩打開的門后,正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仿佛在看一只落入陷阱的獵物。 女人目光陰鷙,笑容不帶一絲溫度:“你可真讓我好等啊,黎溪?!?/br> 黎溪心里一驚,正要逃跑,女人身后突然響起一聲子彈上膛的機械聲。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zhǔn)了她的眉心,而握槍的,正是一路引導(dǎo)她過來的那個人。 —— 追-更:ririwen. (ωoо1⒏ 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