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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丫頭神氣什么呀,過幾天她哥就要走了,到時候哭塌鼻子也沒人管她。 幾天之后,帝鐵軍胸前戴著大紅花上了接兵的卡車。 村里的土路被圍得水泄不通,看熱鬧的村民站滿了路兩旁,伸著脖子看向滿滿一車的新兵娃子。 林子矜卻是看著送行人群中的吳蓉紅,目光掠過在不遠(yuǎn)處,不時斜著眼睛偷看吳蓉紅的張本善。 軍用卡車開動起來,在鄉(xiāng)村的土路上揚起一層灰塵,人們紛紛向兩邊散開,張本善腿腳不便,趔趄一下差點摔倒。 旁邊一個年輕人拉了他一把,笑著說了句什么,張本善回嘴笑罵,一歪一歪地走回去。 林子矜看著他的背影才想起來:這家伙上次摔斷了腿沒徹底治好,似乎留下了殘疾? 這件事在前世是沒有的,她記得很清楚,張本善的身體一直都很結(jié)實健康,直到被執(zhí)行死刑時,還很壯實。 這是因為她的出現(xiàn),所以發(fā)生了變化么? 還是說,馮謙? 林子矜看了看不遠(yuǎn)處若無其事的馮謙。 同村里那些滿臉狂熱地看著兵哥哥的同齡人相比,馮謙顯得很是淡定。 他抬腳踢了踢腳下的石子,目光掃過人群中那些男人的臉,慢吞吞地離開了。 林子矜本能地覺得,羅布村發(fā)生的那些怪事,十有八.九和馮謙脫不了關(guān)系。 卡車已經(jīng)走得沒影了,林子維兀自在伸著脖子癡癡地張望,都快把自己看成一塊望夫石了。 林子矜拉他一把:走了走了。 林子維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子矜姐,我將來也要當(dāng)解放軍,戴大紅花! 林子矜:行!先回去學(xué)習(xí)了,學(xué)習(xí)不好部隊不會要你的。 兩人沿著大路回家,三蛋娘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見了他倆停下來問:你爹呢?見你爹沒? 剛才還在這兒呢?林子維轉(zhuǎn)頭四下里尋找:我爹剛才還來送解放軍叔叔的,怎么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 三蛋娘一拍大腿:哎呀,趕緊找去吧,馮大喜不知怎么的,眼睛看不見了!郭翠花現(xiàn)在正在帝家門上鬧呢,說是帝家的飯有毒! ???!林子維一聽這話,立即扔下兩人就跑:我去看看! 咳!你小崽子去有個甚用啊,三蛋娘一拍大腿:這事得你爹去,你爹才能鎮(zhèn)得住郭翠花!這老帝家算是倒了霉,兒子剛當(dāng)兵走沒一會兒,就被郭翠花訛上了! 她又粗聲大氣地朝著林子矜喊:子矜,你跟家里人說一聲,趕快去找你二爹,我也再去找找。 林子矜答應(yīng)一聲卻沒聽她的,撒開兩條小細(xì)腿也朝帝家跑去。 三蛋娘看著這倆熊孩子嘆了口氣:沒一個能指得上的,還是我去家里找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難道是甲醇中毒? 離帝家老遠(yuǎn),林子矜就聽見馮謙他媽郭翠花那尖厲的哭聲:你們壞了良心啊,給我家大喜吃上甚啦,把大喜眼睛也給毒瞎啦! 帝滿倉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躬著腰站在門口,想扶郭翠花一下,又不敢動手。 這突如其來的禍?zhǔn)乱呀?jīng)把這老實人嚇懵了,他有點想不明白,明明剛才還歡聲笑語,大家都羨慕他的兒子當(dāng)兵走了,怎么現(xiàn)在突然有人上門,說他的飯有毒? 帝滿倉女人身子不好,兒子當(dāng)兵雖然是喜事,可離開家那么遠(yuǎn),要好幾年都不回來,當(dāng)媽的除了喜悅也很傷心。 頭前她強(qiáng)打著精神應(yīng)付客人,好容易客人都走了,她正在自己屋里躺著養(yǎng)神,就聽見這潑天的禍?zhǔn)律狭碎T。 帝滿倉被郭翠花嚇得六神無主,滿倉女人卻是個清醒的,由女兒扶著出來,站在門口開始為自己家說話。 大喜家的,我家的飯就是尋常的飯,咋能把大喜兄弟毒瞎呢,我們?nèi)叶汲粤诉@飯,要毒也是先毒死我們自己啊!何況,女人顫顫巍巍地說:我們也沒給馮大喜吃飯哪。 圍觀的人大多還是向著老實人,立即就有人附和:就是啊,這種場合哪能輪得上馮大喜這種人上桌子,他還不知道吃沒吃到帝家的菜呢! 是啊,那一桌子菜就是擺個樣子,誰也沒動筷子,咋馮大喜就能吃上,還吃壞了呢? 菜墩娘大嗓門喊道:馮大喜真的瞎了?說不定他還是不想看見家里那一群野漢子,自己把自己搗鼓瞎了呢?! 郭翠花又羞又怒又急:就是帝家搞的,大喜說他在今天早上哪兒也沒去,就在帝家喝了兩杯酒,回來就什么都看不見了!這不是帝家搞的,還能是咋回事哩! 都讓讓,都讓讓!隊長來了! 看熱鬧的人群讓出一條路,林家亮沉著臉快步走過來:怎么回事?! 隊長,你可要給我做主呀,我家大喜喝了老帝家的酒,回去就看不見啦!他們喪了良心,想害死我家大喜呀!郭翠花一見林家亮,立即來了勁。 惶恐不安,宛若大禍臨頭的帝滿倉一見林家亮,就像看見了主心骨,也大聲喊起來:隊長,這是哪兒來的事,這酒是我昨天從供銷社打回來的,大家喝了都沒事,咋大喜他就看不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