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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矜想著,能請哪個男同學幫忙演一出戲,假裝他是自己的男朋友,以證明自己對景堅沒有絲毫的覬覦之心。 嗯,這個人得很優(yōu)秀,不然的話,在溫曉喻面前很難有說服力,畢竟景堅除了喜歡坑她,其它各方面似乎還算優(yōu)秀。 什么?! 景堅一下子就懵了,感情這半天,這丫頭說的和他說的不是一回事??? 兵書有云,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景堅連著兩次表明心跡都被誤會,在他的心里,還隱隱地覺得,也許林子矜這是故意岔開話題呢? 他可不是受點挫折就后退的人,索性把話題挑明了再說一遍:林子矜同學,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 在林子矜的注目下,景堅的臉越來越紅,但仍是勇敢地說了出來:我的意思是,你覺得我這個人還行嗎?咱倆能不能處個對象? 林子矜有點糊涂,景堅要和她處對象? 她認真地看了看景堅,對方神情專注而莊重,兩只手將裝著鏡子的紙盒捧在胸前,小心翼翼地就像捧著炸藥包似的。 這個時代,未婚男女之間的關系是很單純的。 大家要么是純潔的革命友誼同志關系,要么就是認認真真的處對象。 除非是親戚之間以輩份和親戚關系稱呼,互相叫個大表哥小表妹的,其它時候同齡人之間,再好的朋友也都是以同志互相稱呼。 男女之間那種既不處對象又曖昧不明的關系,在這個時代世俗的眼光里,就是耍流氓。 景堅剛才說得很清楚,問林子矜能不能和他處對象,他用詞準確,態(tài)度鄭重,看這樣子不是打算坑人,而是動真格的了? 林子矜被景堅坑怕了,明知道是真的,還是覺得荒唐,她指著自己的鼻子問:你說,你要和我處對象? 對!我想和你處對象,你看行不?景堅不知從哪兒來的勇氣,認真地大聲說。 林子矜一縮脖子,看看周圍:幸好幸好,這兒還算偏僻,又正值午飯時間,周圍幾乎沒人。 景堅在她面前一直都不遺余力地花樣作死,難得面對景堅鄭重其事,緊張萬分的表白,林子矜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莫名其妙地有點想笑。 這家伙是什么時候起了這種心思?他一直以來不是總嫌她笨么,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打是親罵是愛? 林子矜被自己用的這個詞給惡心到了,好半天才問道:所以,前段時間你替戴叔送信,都是你自己找的借口? 景堅呆了一下,實話實說:不是的,信是戴叔讓我送的,那時候我還沒有還沒有 他說不下去,臉紅得像一塊紅布。 林子矜卻聽懂了:那時候你還沒打算和我處對象。她帶著點笑意,饒有興趣地問道:那你是什么時候有的呢? 景堅有點窘迫,感覺這場面似乎有點像他審俘虜時的情形,不過現在他自己才是那個俘虜。 打退堂鼓不是景堅的作風,他結結巴巴地說了實話。 我,我其實也不知道,好像,好像上次在火車站救那個小姑娘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很好,和別的人都不一樣,后來戴叔讓我給你送信,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想撮合咱倆,不過嘛當時也沒當成一回事 他有點猶豫地努力回想,語氣有點不確定:或者,可能,那時我就喜歡你了?不過真正知道,是那會兒在商場里的時候。 你穿著紅色呢大衣,滿臉憧憬的模樣。 你壞笑著說,溫曉喻是我的對象時的模樣。 剛剛你從宿舍樓里氣勢洶洶地走出來的模樣。 現在的你帶笑不笑的模樣。 還有兩年前,在戴叔住的小巷子里,我冤枉了你,你炸毛時的模樣。 你在車站丟了東西,惶惶然又郁悶的模樣。 一時間,景堅心里浮現出許多林子矜的樣子。 他驚訝地發(fā)現,他心里珍藏著她所有的模樣,她和他接觸的每一個瞬間,她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和動作,她說過的每一句話,此刻都在他的心里完完整整,纖毫畢現地浮現出來。 畫面最后定格在冬日晨光里,破破爛爛的礦山小鎮(zhèn)上,她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瞪著他的樣子。 第一百五十四章 尋找賺錢的門路 林子矜簡直就是隱藏在那個破爛小鎮(zhèn)上的一塊稀世珍寶。 景堅忽然明白了,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喜歡上了她。 原來他自己真是個禽獸??!那時候的林子矜可還是個上高中的小丫頭呢! 景堅對兩年前的自己嗤之以鼻,在心里罵了自己一通,再接再厲地認真問道:林子矜,你覺得我這個人怎么樣,能和你處對象嗎? 禽獸就禽獸吧,就算是禽獸不如,他也要喜歡面前這個女孩子,他一定要追到她,把她娶回家! 林子矜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她從景堅眼中看到了緊張,期待,渴望,焦急,忐忑不安等種種情緒,還有毫不掩飾的喜歡和志在必得的決心。 這家伙是認真的! 她和景堅也算打過多次交道了,他一向是懶散而灑脫的,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的笑,可這一次,他渾身都流露著緊張忐忑的氣息,林子矜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得出來,她的回答對他來說是非常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