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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矜心說:這眼淚來得真快。 小堅哥哥,你怎么你怎么和她一起吃飯?溫曉喻的目光掠過桌上的三對碗筷,語氣變得尖銳起來,眼里淚水泫然欲滴:她為什么會在這里?是你帶她來的? 林子矜看見溫曉喻這種要哭不哭的樣子就煩,不著神色地看向景堅。 景堅退后幾步板著臉,也不說請溫曉喻進來:首先,我和誰一起吃飯,和你沒關系,其次,你沒看到你爸也在嗎? 他的意思是你應當先和你父親打招呼,可惜溫曉喻這嬌蠻女會錯了意,咬著唇恨恨道:就算我爸在,你們也不該 景堅打斷了她的話: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和林子矜一起吃飯,戴叔在不在跟前都沒關系,戴叔不在跟前更好 戴國梁筷子一頓,真想給這見色忘親的臭小子一巴掌。 第一百七十章 一對嚶嚶怪 景堅面無表情,仍在繼續(xù):我是說,戴叔剛回來,你應該先關心戴叔,至于我和誰一起吃飯,不勞你的關心。不對,剛才我說錯了,戴叔回來已經(jīng)有一個多月了。 你來得是不是晚了點兒? 我和我媽也是剛剛才知道的溫曉喻還想說什么,她旁邊的中年女人制止了她。 中年女人看看戴國梁,低喊了聲老戴,便抬腳進門。 景堅看了看戴國梁,見他低頭吃菜不置可否,便默默地后退幾步,讓女人進來。 戴國梁自顧自地喝酒吃菜,就像沒聽見婦人喊他一樣。 婦人猶豫一下,過去坐在他的身邊,外邊的溫曉喻這才如夢初醒一般,悻悻地走了進來。 我去看看湯好了沒有。景堅壓根沒理這對母女,自己抽身去了廚房。 林子矜正想走,溫曉喻已經(jīng)坐在她的身邊,示威似的看她一眼。 林子矜頓時覺得像是凳子上長了刺一樣,實在坐不住了,倒不是因為溫曉喻的眼刀子,而是因為對面的中年女人突然開始嚶嚶地哭。 嚶嚶嚶,老戴,之前的事是我不對,可我也是被蒙蔽的嚶嚶嚶你又不是不知道當時的大環(huán)境嚶嚶嚶你既然回京都了,為什么不回家嚶嚶嚶,嚶嚶嚶 原來溫曉喻動不動就滿眼淚汪汪的哀怨樣兒是隨了她媽。 林子矜向來討厭這種嗡嗡嗡嚶嚶嚶的,有話說話不行嗎? 她都替對方尷尬,隨便找了個借口打算離開:那個,戴叔,阿姨,她也不知道該怎么稱呼這美婦人,只得按常規(guī)稱呼對方為阿姨:我去廚房看看湯好了沒有 話說一半,她的側(cè)臉一涼,就收到了溫曉喻被淚水泡過的咸嗖嗖的眼刀子。 林子矜這才想起來,景堅剛才的借口就是去廚房看湯,她若也去廚房,怕是一個嚶嚶怪立即就要變兩個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林子矜立即聰明地改口:我那個,去看看魚缸里的魚那魚,那魚好幾天沒喂了吧,我去喂魚。 林子矜落荒而逃,也不管自己的理由編得合不合理。 好在大家都知道她在編理由,也沒人在乎,那中年美女仍舊旁若無人嚶嚶地哭,戴國梁面無表情地吃東西,間或還端起酒杯抿一口酒,溫曉喻卻站起身跟上了林子矜。 林子矜就納悶了,溫曉喻不是應該去找景堅嗎,總跟著她有什么用,她又不是景堅的家長,還能給他包辦婚姻不成? 溫曉喻卻似乎跟定了林子矜,很快就追上了她難為溫曉喻看著那么柔柔弱弱的,好像隨時都能哭倒在別人懷里,走起路來倒挺快的。 林子矜,你是不是在和景堅處對象? 跟前沒有別的人,溫曉喻收起了眼淚包兼受氣包的形象,聲音尖厲得帶著幾分嚴厲。 林子矜看她一眼沒作聲。 林子矜倒不是心虛就算她真的跟景堅處對象,也沒什么好心虛的,更用不著對這位溫曉喻交待什么。 她只是有點膩歪溫曉喻這種人,你是我的誰啊,我憑啥要告訴你? 你說話呀你,你和景堅什么關系,為什么一起在這兒吃飯? 溫曉喻同志,咱倆好像沒什么關系吧?想知道這事,你應該去問景堅同志。 這種行為和語氣,落在溫曉喻眼里,自然就成了心虛躲閃的表現(xiàn),她不由得憤怒起來,厲聲喊道:林子矜,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和條件,一個偏遠地區(qū)的鄉(xiāng)下土包子,要什么沒什么,你也配得上小堅哥哥? 林子矜被她一句偏遠地區(qū)戳中心窩子,登時就怒了。 前世就因為她在偏遠地區(qū),在網(wǎng)上買東西從不包郵不說,還要倒補郵費,每次全場包郵般的笑聲里,都要加一句偏遠地區(qū)除外,到了今世網(wǎng)購還沒有出現(xiàn)呢,就又有人拿偏遠地區(qū)說事。 前幾天班里一個女同學就對著她開了一大波地圖炮,將N省說得一文不值,在那瘋子一般的女同學嘴里,N省給祖國拖了后腿,恨不能將N省從祖國地圖上劃出去。 今天這又遇到一個神經(jīng)??! 偏遠地區(qū)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