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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太說她孫女這是長了犟筋,如果能抽掉就好了,還信誓旦旦地說,她小的時候,就見過一個游方和尚幫著村里一個男孩子抽過犟筋,那根犟筋就長在男孩子的腳后跟上,抽掉之后,孩子變得溫順聽話,再也不胡作非為。 林子矜苦笑,如果真有這么一根筋,她就算把林子佼綁起來,也要給她把犟筋抽掉,可是,這根傳說中的筋究竟有沒有還是兩回事。 林子佼卻已經(jīng)發(fā)展得越來越不聽話,動不動就對林子維冷嘲熱諷,對帝鐵寧也不理不睬,家里人說她幾句,她或者摔門而出,或者嘴上答應,掉頭就反其道而行之。 事實上,誰年輕的時候沒有過這樣的時候呢,也許因為林子矜知道前世的事,看什么都有點多疑吧,她總覺得林子佼有什么事瞞著大家。 事態(tài)在一步步發(fā)展,林子矜幾乎已經(jīng)看到,命運之神獰笑著,一步步走近林家,手中象征著死亡的鐮刀寒光閃閃。 可她還得上學。 她在金海市這邊還有一個家,鄭桂花因為她每年暑假都回羅布村呆著,已經(jīng)很有怨言,經(jīng)常說些給別人家養(yǎng)了女兒的牢sao話。 而不在羅布村的日子里,林子矜身上又增加了一種惶惶不可終日的癥狀,總擔心會隨時傳來林子維犯事的消息。 她恨不能長出一對翅膀,每天夜里飛回羅布村守著弟妹,等天亮再飛回來。 這個時候,林子矜不禁羨慕起那些自帶空間和異能之類的重生者。 林子矜什么都不要,只要能有一個瞬移的異能,每天能回去看著弟妹就行,可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能夠重生回來,就已經(jīng)是她莫大的幸運了。 林子矜總算是深刻地體會到了,什么叫做鞭長莫及,分身乏術(shù)。 然后,現(xiàn)在又有了景堅這個累贅。 林子矜有點煩躁,這會兒冷靜下來,她又有點后悔今天的決定了。 她連家里這些事都擺不平呢,哪有什么閑心談愛,再說了,如果她和景堅談戀愛,就必須留在京都。 上輩子曾經(jīng)短暫的兩地分居讓她吃盡了苦頭,前世的馮謙總說他的出軌,是因為兩地分居的寂寞所致,這一世,林子矜不想再重蹈復轍,她不想異地戀。 怎么辦? 景堅還不知道,他這新鮮出爐的林子矜的對象的身份,已經(jīng)被當事人嫌棄,視做累贅。 回到駐地,有士兵過來,說政委找他有急事,讓景堅現(xiàn)在就過去。 等景堅到了政委辦公室,看見政委那懶散的樣子,才發(fā)現(xiàn)又被這婆婆mama,總有cao不完心的政委給騙了,好在他上當次數(shù)多了,也不在乎多這一次,懶懶地坐下聽政委說。 景堅啊,你的個人問題究竟怎么樣了?組織上很關(guān)心你啊,昨天開會,丁師長還問起這事呢! 一見面,政委李永杰就冒出這么一句老生常談,景堅無奈地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拿起桌上核桃捏碎,剛把核桃仁取出來,就被李永杰一把搶走。 正好,這小錘砸核桃不好把握力道,動不動就砸得稀碎,還是你這手指好,一捏一個準兒哎你說話呀,有什么實際困難就提出來,組織上會給你想辦法解決的。 景堅又捏開一個核桃,搶在李永杰伸手之前塞進自己嘴里:沒困難。 第一百七十七章 干兒子 可不是沒困難嘛,林子矜同意和他處對象,最大的困難已經(jīng)解決了,還有什么困難是他解決不了的? 李永杰在桌上挑挑揀揀,找了個看著順眼的遞給景堅,示意他幫著捏開:別光顧著自己吃,這玩意兒補腦子,你那腦子足夠用了,多給我留點,你想吃的話,明天部隊和幾個大學有個聯(lián)誼會,那上面吃的東西應有盡有,你可以去那兒吃個痛快。 這個時候人與人之間,沒有后世那么多的認識和交往途徑,一般只有同學,同事和親戚圈子里的人,就像紡織廠和鋼鐵廠這一類的單位,男女比例嚴重失調(diào),適齡年輕人找對象的問題,就成了一個大問題。 這個時候,一般工會組織就會出面辦個聯(lián)誼會,讓鋼廠的大小伙子們和紡織廠的大姑娘們有個認識的場合和機會,這樣一舉兩得,既解決了工人們的婚姻大事,又安定了人心。 其實這種聯(lián)誼會也就類似于后世的集體相親會,說起來效果還真不錯。 部隊也同樣是找對象難的重災區(qū),不說基層兵都是清一色的楞頭青小子,成天被關(guān)在軍營里訓練,揮灑著青春的酸臭汗水。 就連一些連級營級干部,也同樣有不少光棍。 沒辦法,訓練太忙,加上部隊所接觸的圈子里,適齡的女性又實在太少,時間長了,難免造就出一大批優(yōu)秀的光棍漢。 景堅知道這種聯(lián)誼會的性質(zhì),更知道這位政委李大媽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一個接一個地把核桃捏開,放在一邊,懶洋洋地拒絕:可別,讓那幫小子去就行了,我可不去! 景堅同志,請端正態(tài)度!李永杰正色道:幫助同志們解決個人問題,也是咱團思想政治工作的一部分,你作為團長,即使不能幫助別人,也要起個帶頭作用。 景堅放下手中核桃,正色道:政委同志,我向您報告,我的個人問題已經(jīng)解決了,起到了優(yōu)秀的帶頭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