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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堅明知這家伙是在騙他去,卻也被說得啞口無言,負罪感深重無比,感覺如果明天不帶隊去聯(lián)誼會,他就成了國家和民族的罪人,成了破壞政委家庭和睦的罪魁禍首。 直到李永杰走了,景堅才明白過來,他又被這老東西坑了! 算了,不就是一個聯(lián)誼會嗎,景堅想,去就去吧,又不是沒去過,大不了還像以前一樣,找個沒人的地方躲清靜算了。 聯(lián)誼會。 茶水,瓜子和花花綠綠的糖塊一向是聯(lián)誼會的標配,如果再加上幾盤各色水果,那就皆大歡喜了。 看得出聯(lián)誼會的主辦方很是花了一番心思,長條桌上除了瓜子和糖塊,還有幾盤時鮮水果,屋子里被幾條色彩鮮艷的拉花裝飾得喜慶又吉祥,大白天的,還有小彩燈很接地氣地一明一滅,閃閃爍爍。 景堅覺得,這聯(lián)誼會主辦方的審美,和他家政委大媽的審美簡直是不謀而合,大媽沒來真是可惜了。 穿著各色漂亮衣裙的姑娘們和打扮得精精神神的小伙子們隔著一條長桌對坐,一個個的小眼神或犀利或躲閃,或靦腆或害羞或強裝大方,眾目睽睽之下,幾乎沒人好意思去吃桌上的東西。 只有景堅是個與眾不同的,他懶懶地坐在角落里,面前擺著幾樣吃的,一邊吃著東西,一邊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手下那些家伙們。 張二梁那小子裝得可好,平時檢查內務,他從來就沒合格過,可瞧今天他這模樣,那衣服怕是熨了好幾遍才穿上的,坐在那兒板板正正的一動不敢動,生怕把衣服壓壞了。 還有劉選舉,那小臉蛋兒通紅通紅的,頭也不敢抬是怎么回事,他平時不是挺能的嗎?動不動就要跟人訓練場上見,有事沒事就讓手下那幫兵負重五公里跑,現(xiàn)在怎么看怎么像個受氣包小媳婦。 還有三團的團長,這家伙怎么也來了,他不是有對象,都快結婚了嗎? 景堅對上三團長的目光,察覺對方眼中的笑謔之意,忽地明白過來,人家也在笑他呢! 果然,三團長走了過來,抓起一把瓜子邊嗑邊笑道:景團長,你這來也來了,就趕快過去露個臉兒,說不定哪個姑娘能看上你呢!像我這種的就沒辦法了,畢竟下個月就要結婚,不能犯錯誤。 景堅知道三團長是個sao包貨,有事沒事就喜歡炫耀一下,可這有啥好炫耀的,老子現(xiàn)在也是有對象的人! 景堅心里吐嘈,臉上皮笑rou不笑的:三團長,我也有對象了,我對象可漂亮呢,也是大學生! 他掃視屋里的姑娘們一眼,心里得意地加了一句:比她們都漂亮,也比她們都爽朗大方。 三團長卻是低聲笑著打趣他:景團長你就別吹牛了,誰不知道你呀,萬年老光棍。哎,你看那姑娘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直盯著你看,該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他不好盯著人家姑娘看,只能偏著頭打量景堅:怎么看怎么精神的一個小伙子,怎么就找不著對象呢,要不讓我對象幫你介紹一個? 景堅懶得搭理這種有個對象就滿世界炫耀的人,雖然此刻他也很想把林子矜請出來,向全世界炫耀一下。 景堅不以為然地順著剛才三團長的視線看過去,心里有點厭煩,這就是他不愿帶隊來參加聯(lián)誼會的根本原因了。 他明明沒有那個意思,只是來走個過場,偏偏就有姑娘和他說話,還給他小紙條,這些事情處理起來都很麻煩的。 難道又一個麻煩來了? 入目之處卻還真是個認識的姑娘。 這不是和林子矜一個宿舍的,叫什么來著,好像叫張金鈴的? 景堅第一個念頭就是,既然張金鈴來了,那么林子矜會不會也來了? 他的目光極快地在場中掃視一圈,沒見到那熟悉的身影,這才松了口氣,也不知是失望還是慶幸。 可惜了這么好的機會,如果林子矜來了,正好能好好地打擊一下三團長的囂張氣焰。 景堅又有幾分慶幸,幸好她沒來,如果林子矜來這種性質的聯(lián)誼會,那他好像心里也很不舒服。 所以究竟林子矜是來好還是不來好呢? 景堅心里想著事情,張金鈴其實早就看到了他,心里早就暗暗擔心,見他目光看過來,拘謹?shù)匦α诵σ崎_目光。 不知道景堅會不會把她來參加這種活動的事,告訴林子矜,宿舍的同學知道了這事,會不會因此瞧不起她。 張金鈴有點后悔來參加這個聯(lián)誼會了,如果早知道在這里會遇到景堅,她絕對不會來的。 景堅身邊的那個人似乎在和他說著什么,不時還向這邊望過來,張金鈴心里有點亂,她是不是該站起來趕快離開? 不過景堅到這里來做什么? 他不是在追求林子矜嗎? 怎么又來這種聯(lián)誼會? 想到這兒張金鈴也有些釋然估計景堅不會跟林子矜說的,說了話不就暴露他參加聯(lián)誼會的事了? 有人停在她對面,拿起桌上的茶壺,為她面前的水杯里添滿了茶水。 張金鈴受驚地抬起頭。 一個年輕人坐了下來,笑著說出俗套的開場白:這茶水味道不錯,同學你好,你是哪個學校的? 張金鈴的心跳加快,剛剛她就注意到了這人,他cao著一口純正的京都話,跟場中的許多人打了招呼,其中也包括景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