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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教授把錢塞給林子矜:拿著,老師不需要錢,你師母家里可有錢呢,用不著老師的錢。 林子矜推托著不肯收。 葉師母從廚房出來,接過錢塞在林子矜的包里:拿著吧小林,我們家里不缺錢。 葉教授得意地背著手,仰天笑:是啊,我家真不缺錢,連我自己都是靠你師母養(yǎng)活著呢! 爸葉奕以手撫額,感覺沒眼看他爸了。 真是沒救了,吃軟飯吃得這么香甜而且理直氣壯,像他爸這樣的大學(xué)教授還真是少見。 葉師母也笑:小林,你別聽他瞎說,這錢你拿著,你可沒少幫你老師忙,那段時間實驗室遇到麻煩,他的頭發(fā)都掉了不少。 如果不是你的話,他現(xiàn)在怕是都禿頂了,師母還要謝謝你呢。 厚厚的一沓子錢被塞在包里,林子矜冷靜下來,忽然覺得這樣也不錯。 看樣子老師家是真不缺錢,她沒再推辭,轉(zhuǎn)回去坐在沙發(fā)上,掏出筆記本和筆,扯下一張紙,寫了張借條。 老師,師母,因為家里出了點事,需要用錢,我就把這錢留下,謝謝老師。 林子矜把借條放在茶幾上,用茶杯壓住借條一角:這個錢就算我借你們的,一年,嗯,最多兩年內(nèi)我一定想辦法還上。 葉師母關(guān)心地問:那一千夠不夠,要不要再拿點? 林子矜有點羞愧,連忙搖頭又點頭:謝謝師母,夠了夠了,不用了。 葉師母溫柔地笑:小林啊,有什么困難你就說,老師和師母跟你一起想辦法。 我生了兩個臭小子,跟我一點也不親,看著你這種機靈的女孩子特別親,以后有空常過來吃飯。 葉奕拉長聲音喊:媽,我怎么跟你不親了? 葉師母笑著指指他:看看,說你一句就不樂意了。 媽,我才是你親兒子,重女輕男也不能這樣吧?葉奕有心要逗他媽高興,滿臉的委屈樣兒。 葉師母果然笑起來:好了別委屈了,去送送你師姐。小林今年多大了? 林子矜:上個月剛滿二十周歲。 哦,那比我家葉奕大七個月,葉奕,以后要叫師姐哦。 葉奕無可奈何地應(yīng)了一聲,林子矜趕快告辭離開。 沒走多遠,身后腳步聲響,葉奕跟了上來。 我送送你吧。他說。 林子矜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等他過來,兩人慢慢地并肩走著。 師姐,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兒。 林子矜看著他。 師姐,我也不繞彎子。關(guān)于咱們剛才說的那個項目,咱倆合作研制,等研制成功以后申請專利,收益按貢獻分成,具體的到時候簽合同,你看行不行? 葉奕說話很爽快,有著這個年齡的人所沒有的決斷,同時也有著這個年齡年輕人的直爽。 林子矜有點吃驚:你是說ELICS技術(shù)檢測弓形體感染? 葉奕看著她,鄭重點頭。 林子矜:這熊孩子是來撬他爸墻角的? 葉奕看出了她的意思,笑著解釋:師姐你不要擔(dān)心,我不是來撬我父親墻角的。 林子矜:那你是什么意思? 師姐,我父親這次申請項目,不一定能成功,如果他不能成功,也許要不了多久,就有別人申請同樣的項目。 迎著林子矜有些難以置信的目光,葉奕坦然說道:林師姐,我想你也不愿意,有人拿著這個項目浪費國家的錢,最終卻什么都做不出來吧? 林子矜猶豫了一會兒,問道:你怎么知道? 其實很多人都知道,只不過你是學(xué)生,不知道這些罷了。其實我父親在院里很難的,如果不是因為他在手術(shù)上的造詣,有人因此全力保他,光憑著學(xué)術(shù)的話,恐怕他都熬不過前些年的運動。 林子矜覺得,她好像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辛? 說實話,我是想讓父母親都出國的,我父親他不愿意離開,本來我已經(jīng)和他說得差不多了,可前段時間,他在經(jīng)費嚴重不足的情況下,研制成功了新型的抗菌藥物,這使得他忽然又恢復(fù)了信心。 葉奕說:父親說你是個天才,說你有靈性,原本我是不信的,今天 他苦笑著低下頭:我看了那封信,原本還有點懷疑,是不是患者家屬在感激之下夸大其辭,但是今天,你用事實讓我相信,父親說得沒錯,有的人,的確生來就是天之驕子。 林子矜滿頭黑線,羞得恨不能鉆到地里去,她哪兒是什么天之驕子啊,不過就是比別人多活了一輩子,恰巧上輩子就是醫(yī)生,接觸過這些,經(jīng)驗多一些,了解得多一些罷了。 我,我,我也是偶然,啊不,僥幸的,我其實也不懂,完全是瞎貓碰到死耗子 林子矜結(jié)結(jié)巴巴地解釋,恨不能給自己臉上貼個瞎貓的標簽。 葉奕笑著擺手。 師姐,你是在謙虛也好,還是真的妄自匪薄也好,事情都在這兒擺著。父親說得對,不管做學(xué)術(shù)研究,還是做臨床,你都有著敏銳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