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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僵了半晌,苦笑著在林子矜頭頂落下輕輕一吻,小心地擁著她,強迫自己睡了。 林子矜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 這是難得的一個靜謐的清晨,聽不到槍炮聲,反倒有鳥叫和蟲鳴聲糾纏著響起,高高低低錯落有致,清脆又動聽。 林子矜感覺到自己在一個堅實的懷抱里,好半晌才想起昨晚的事。 景堅的肩很寬,呼吸平穩(wěn),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對上他專注的目光,想到自己昨夜和他在一張床上睡了一晚,她忽然有點不好意思,趕快又閉上眼睛。 第二百九十五章 不疼也不渴了 景堅的懷抱給人以無與倫比的安全感,林子矜閉著眼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好半天才咬咬牙忍住心里的舍不得,睜開眼睛爬起來:我要走了,需要給昨天做了手術的傷員查房。 景堅卻厚著臉皮圈著她不放:不行,我也是傷員,我又餓又渴的,你得陪我吃了早飯才能走。 拜托,你還不能吃早飯。她看了看表:再過八個小時,等通氣了再說吧。 想起這家伙受的罪,她不由得放柔了聲音:忍一忍,很快就會過去的,刀口還疼嗎? 景堅:疼,疼得厲害。刀口疼倒是小意思,可你能不能不要這么溫柔,還離我這么近,我受不了。 恍神間,林子矜的臉湊近景堅,輕輕地印在他唇上,伸出舌尖,輕輕地舔了舔他干裂的唇。 溫暖柔軟,有一點點濕。 景堅愣了一下,似乎有一把火轟然燒上他的頭頂,他反手去摟林子矜,她卻輕巧地跳開了。 這下不疼也不渴了吧? 景堅:疼是不疼了,可是更渴了好嗎? 林子矜已經(jīng)笑著出門,外面?zhèn)鱽斫庑“驳膯柡茫荷┳釉缟虾茫?/br> 早上好,解小安。 她沒有否認嫂子的稱呼。 晨光從窗外照進來,窗口的樹葉輕輕地搖動著,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光影,景堅躺在床上,渾身僵硬,竟然有點癡了。 解小安走進來,娃娃臉紅通通的,手足無措,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好半天才敬禮道:團長早上好。 景堅一見他這慫樣,就知道他想到哪兒去了,說不定昨晚不放心,半夜還趴在門上偷聽來著,他笑罵道:想什么呢你,趕快給老子死過來,扶老子起來。 解小安趕快答應著走過來,小心地扶他起床,嘿嘿地笑著,臉上一副詭秘的神色。 景堅又氣又笑,照著他的后腦勺給他一巴掌:別這副拉不出來的表情,老子剛做了手術,能干成什么? 解小安也不辯解,嘿嘿一笑:團長,嫂子長得,嘿嘿,真好看。 景堅一仰脖子,牽得傷口生疼,卻很得意地道:那是! 團長我打聽過了,昨天是嫂子給你做的手術,他們都說嫂子的醫(yī)術很厲害呢,人稱戰(zhàn)地刀花呢! 景堅:那是!你說什么?誰給我做的手術? 解小安睜大了眼:嫂子??? 景堅:糟了,那我不是被她全看光了?! 團長腦子里在想什么啊,被嫂子看光,這不是好事嗎? 酸詩人解小安同時還是個小流氓:團長,你遲早都要被嫂子看光的,早一會遲一會兒也沒什么。 景堅老羞成怒:你給老子滾出去! 團長我說的是實話,你不能趕我走 那你過來,讓老子夠得著你! 團長我不過去,過去你肯定要揍我,嘿嘿 一場戰(zhàn)事過去,雙方消耗都不小,對面的敵人也短暫地消停了幾天,只有小規(guī)模的交火,戰(zhàn)士們趁機稍做休整,然而醫(yī)院里卻依舊忙得要命。 偶爾還有零星的傷員被送過來,之前做了手術的傷員也需要加強護理,因為條件相對簡陋,因此傷口感染的概率也比正常情況下要高一些。 在這種情況下,就更需要醫(yī)護人員的精心護理,林子矜成天忙得不可開交,只有吃飯的時候,才能端著飯盆去景堅的病房里坐一會兒。 景堅的傷口已經(jīng)拆了線,引流管也撥掉了,光看他那活蹦亂跳的勁兒,簡直就像沒事了。 林子矜同志,請趕快考慮一下我的申請,不要尸位素餐好嗎? 景堅放下筷子對林子矜說,林子矜還沒說話,旁邊的詩人解小安不滿地撇嘴:團長,成語不是這么用的,咱們出來的時候,我可跟政委立了軍令狀 出去!再不出去我就不要你了! 解小安嘴噘得老高,沖林子矜握了握拳頭,做個加油的手勢:嫂子,一定要堅持原則,我們都支持你! 林子矜給他一個你放心的眼神,轉向景堅。 先吃飯吧,小賤,你的傷勢至少還要再養(yǎng)一個星期才能回前線,不然的話,萬一刀口崩開,你還得再回來住幾天。 我能不能回去再養(yǎng)???景堅可憐巴巴地看著林子矜,那模樣就像受了虐待的小狗一樣:我這么一走,也不知道那幫崽子們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