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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矜:那你還幫我洗腳? 景堅笑得落落大方,好像沒有一點歪心思:剛才你睡著了,我不忍心叫醒你,現(xiàn)在你不是醒了么,看你也挺精神的,究竟要不要洗澡? 林子矜實在太累了,就在昨天晚上,因為有一個急診的危重病人,她還被叫回醫(yī)院做了八個小時的手術,再加上結婚這一整天,她已經(jīng)二十四小時連軸轉了,洗澡什么的,是真的沒有精力了。 不洗了,先讓我睡一覺再說吧。 說著話,林子矜打著呵欠,就栽在軟綿綿的被子上睡著了。 上次的鴛鴦被面,被景堅當作紀念品收了起來,今天換上的是另外兩幅繡著百子圖的被子。 燈光下,繡得栩栩如生的小童形態(tài)各異,憨態(tài)可掬。 天快亮的時候,林子矜迷迷糊糊的只覺得景堅在她身邊鍥而不舍地折騰著,把她摟在懷里,擺成這樣又擺成那樣,她用力地想推開他,觸手之處,他的胸膛堅硬如鐵。 呼吸聲忽然變得粗重,景堅俯在她耳邊,喑啞的聲音鉆進來:子矜,別睡了,白天再睡。 你起開!白天還得應付我家里人呢。 那你晚上就得應付我 林子矜翻個身,推開某人:隨你便吧,你想怎樣都行,我先睡會兒。 然而,她終究還是沒睡成。 第三百六十四章 讓我先睡會兒 某人暫時得到滿足,喜滋滋地擁著她。 這么折騰半天,林子矜也清醒了,用力擰他一下:討厭,不許再動,讓我再睡會兒。 睡吧睡吧,我給你放哨。景堅溫柔地攏了攏她汗?jié)竦念^發(fā),把下巴貼在她的額頭上。 林子矜啼笑皆非,一股柔情涌起,手搭在他堅實的腰上,輕輕地在他頸側吻了吻,感受到血管有力的跳動,她柔聲說:你也累了,快睡吧。 終于把媳婦娶回家,景堅精神得很呢,三天三夜不睡都沒事:我不累,要不要我證明給你看。 那就算了,小賤你還是給我放哨吧。 再叫我小賤,我可真賤給你看了! 惹不起惹不起,林子矜吐吐舌頭,生怕惹火上身,趕緊捂住嘴睡覺。 老家來的人在京都住了四天,這幾天里,景堅和林子矜就是導游,帶著他們在京都四處瀏覽,看了升旗儀式,參觀了紀念堂,鄭老太跪倒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頭,激動得淚流滿面。 這一次沒人攔她,都跟著鄭重地鞠躬。 送走老家的人,院子里一下就清靜了下來。 因為景堅是晚婚,婚假比較長些,而林子矜則因為景堅和副院長的關系,破天荒地多給她批了幾天假當然,如果院里有緊急情況,她必須隨叫隨到。 兩人也懶得出去,除了買菜,每天就是看看書做做飯,膩歪一會兒。 假期最后一天,一大早,兩人就開車出了門。 公墓的位置不算太偏,薛淮的墓碑前擺著一束花,花兒被風吹了幾天,已經(jīng)有些發(fā)蔫。 景堅在墓碑前換上自己帶來的花束,單膝跪在墓前,掏出手帕把墓碑上的照片擦干凈,林子矜拿出準備好的線香點燃,插在墓前。 薛mama,我結婚了,把媳婦帶來給您看看。 周圍忽然起了風,松柏發(fā)出簌簌的響聲,線香的青煙裊裊,被風吹散。 照片上的女人眉目安祥,嘴角帶著幾分笑意,似乎在看著他們。 回去的路上,景堅說起他的名字:我的名字是薛mama幫我取的,她說我在京都獲得了新生,就姓景吧,寓意是紅日照著京都,她要我以后要堅強地活下去,好好地活著。 景堅的聲音很平靜,目光看著外面。 初秋季節(jié),路兩旁的層翠疊染,秋日的陽光灑在路面上,遠處的藍天藍得誘人。 可是我從部隊立了功回來,急著想要告訴薛mama,她卻已經(jīng)不在了。 景堅的聲音低沉:如果她還活著該多好,她一定會喜歡你的。 林子矜不知該怎么勸慰他,只能輕輕地把手搭在他的背上。 車上還有一束花,那是給景堅的親生母親蘇蒙準備的。 有點意外地,兩人在蘇蒙的墓前,遇到了程信才和程術父子倆。 顯然沒有想到景堅會來,程信才的嘴翕動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跟薛淮那邊同樣的流程,景堅擺花,林子矜點香,兩人在墓前默然片刻,轉向旁邊激動又悲傷的父子倆。 父親,大哥,你們也來了。 這是景堅第一次叫程信才父親,程信才激動得老淚縱橫,只會點頭。 程術遞給程信才一塊手帕,拍了拍景堅的肩膀,兄弟倆站著閑談幾句,程術很是細心,擔心冷落了林子矜,時不時地轉頭同林子矜也說上幾句話。 程信才除了掉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直到分開時,他還是掉淚:小光,有空的話,帶著子矜回家里,子矜愛吃什么,我讓阿姨給你們做。 景堅點點頭,臉上神情是真切的關懷:父親剛做完手術不久,注意身體。 老頭子激動得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小光回來了,我要多活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