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今天的，有點瘦，大家先塞塞牙縫。

    頂著門板跑啊······

    ☆、領(lǐng)證

    張家棟的部隊殺豬宰雞的時候，田蘭也沒閑著，天漸漸冷了，皚皚白雪覆蓋了一座座村莊，大家對田蘭的小吃店已經(jīng)沒有了最初的好奇、嘗鮮的心理，油條生意也不像井噴般火爆，再加上天氣冷，來買早點的人不那么多了。于是田蘭讓婆婆在家休息，她和jiejie、姐夫照看小店。

    jiejie是個急脾氣，她看生意不好心里著急，就問田蘭：“蘭子，前陣子生意還好好地呢，最近怎么越做賺的越少了呢？”

    “咱剛開始做的時候，大家好奇，多少都會來買點東西回家嘗嘗鮮，現(xiàn)在新鮮勁過了，來買的人自然少了。而且姐你發(fā)現(xiàn)沒，這陣子來買油條的人少了，可是吃餛飩的人倒是多了，我琢磨著可能是因為天氣冷了，大家都愿意吃些熱乎的?！?/br>
    “那咱就多做點熱乎食賣吧！”jiejie打斷田蘭說道。

    “我也是這么想的，我想咱不是還有煤爐子嘛，就用爐子，每天燉上它一鍋羊rou湯，冬天羊rou是最滋補的?！本瓦@樣田蘭的小吃店有賣起了羊rou湯。

    有了羊rou湯，生意果然有所起色，可細(xì)心的田蘭還是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不尋常。根據(jù)她的觀察，最初賣油條的時候，來買的多是公社和張家灣的人，逢集的日子也有不少趕集的人會買些帶回家。可從他們開始賣餛飩和面條之后，客戶群就發(fā)生了變化，起初是有些在公社上班家卻不在公社的公家人會早上來吃餛飩、面條，后來到上午十點左右會有些過路的貨車司機來吃個遲早飯，等田蘭她們升起爐子賣羊rou湯的時候，過路的貨車司機已經(jīng)演變成了他們的主要客戶。以田蘭的經(jīng)驗餐飲行業(yè)都是對半賺，油條兩分錢一根，就算她們一早上賣出1000根（當(dāng)然這是沒有過的），也不過才掙10塊錢，可面條、羊rou湯之類的就算她們每天只賣100碗，掙得也比賣油條多。田蘭和姐夫商量了一下，把油條生意停了，專門賣餛飩、面條、羊rou湯。

    因為不賣油條了，田蘭每天也可以多睡會，六點左右去店里開門就行。寒冷的冬季，天亮的有些晚，屋里的炕燒得特別暖和，她今天睡得有些晚了，吃完那每天一碗的糖水蛋，田蘭急匆匆的往店里趕。等她趕到店里，jiejie姐夫早已開了店門，姐夫在下面條，jiejie在招呼客人，看見她來了只是點了個頭，就又各忙各的了。田蘭拿出rou餡和餛飩皮，包起了餛飩，她的手很快，不一會兒餛飩就把小案板鋪滿了。

    已經(jīng)有人來買餛飩了，“吳會計，還是老規(guī)矩啊!”田蘭和糧站的吳會計打著招呼，從他們賣油條起，吳會計就是“好吃來”的?？土?。

    “是啊，還是老規(guī)矩！”吳會計把手里的小鍋遞給田蘭“今天再給我多加點湯啊，我家小子最愛喝你家的餛飩湯了?！?/br>
    “我們這湯可都是大骨頭熬的，一天24小時不斷火，我弟妹還在里頭加了不少好東西，又好喝又補人?！睆埞鹣悴逯挕皡菚?，你家小子是不是又被老師夸啦?！?/br>
    孩子過生日、考試考得好或者在學(xué)校被老師夸了，家長就會早上到“好吃來”買一鍋餛飩作為獎賞，這已經(jīng)成為躍進(jìn)公社近期的時尚了。貓蛋、狗蛋也在讀書，張桂香知道最近學(xué)校沒有考試，吳會計家小子也不是冬天生的，所以她猜測吳會計家小子是被老師夸了。

    “哎呀，你怎么知道的，老師說我家小子最近進(jìn)步特別大，要讓他當(dāng)班干部呢！”自家的小子有出息，當(dāng)娘的分外高興。

    “喲，那可得好好犒勞犒勞孩子。”張桂香也是個母親。

    田蘭把煮好的餛飩倒到小鍋里，吳會計拿著小鍋，說了聲回頭見，就抱著鍋回家了?！叭思耶?dāng)娘的都知道獎賞孩子，咱家狗蛋昨天都拿小紅花回來了，你這當(dāng)娘的也不知道犒勞犒勞。”田蘭狀似替狗蛋打抱不平的說。

    認(rèn)定了讀書有rou吃的狗蛋鬧著要上學(xué)，張有堂抵不住小孫子的糾纏，托了關(guān)系想把他送進(jìn)學(xué)校，可是時間上有點不湊巧，學(xué)校已經(jīng)開學(xué)好久了，而且狗蛋的年齡也實在太小，只能退而求其次，送他去讀了幼兒園。狗蛋雖然小，可是不哭不鬧，老師讓干什么就干什么，從不添麻煩，很得老師的喜歡，昨天還拿了多小紅花回來。

    “人家有個好舅媽，哪輪到我這當(dāng)娘的cao心啊，這鍋里不都已經(jīng)給他下上餛飩了嘛?！睆埞鹣阒噶酥稿?，又?jǐn)D眉弄眼的搗了搗田蘭“你這么喜歡孩子，自己也生一個唄。對了，離柱子回來有好一陣了，你那個來了沒?！?/br>
    jiejie這么一問弄得田蘭很不好意思，她又不敢說自己和張家棟沒有圓房，只能紅著臉說：“來過了。”

    jiejie有些失望，旋即又安慰田蘭：“柱子常不在家，你想懷上也難，等他下次回來探親，你們好好親近親近，孩子也就有了。”

    “姐，這還做著生意呢，你說什么呀，我給狗蛋送早飯去了?！碧锾m端起餛飩，跑了。jiejie站在爐子邊，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

    等田蘭送完餛飩回來，正好看到公社文書、張家棟的同學(xué)曹根生，推著自行車走來?！案?，吃早飯沒，進(jìn)來吃碗面條吧?！碧锾m招呼曹根生，曹根生的家不在公社，他每天都騎自行車上下班，偶爾也會來田蘭的小店吃個早飯。

    “不用了，我在家吃過了，我來是想告訴你，柱子來信了，寄到我那里了。部隊給開的結(jié)婚證明也在我那，回頭你到我那拿信去，再讓隊里給開個介紹信，咱走一遍程序，我給你辦結(jié)婚證?！辈芨蛱锾m講明來意。

    “柱子來信啦，那咱現(xiàn)在就去取。”jiejie接下圍裙就想去拿信。

    “桂香姐，信在我那跑不了，現(xiàn)在正是生意忙的時候，回頭有空再去拿?！辈芨鷶r住了張桂香，騎上車回了公社。

    等到早飯的客人慢慢散去，留下姐夫看店，jiejie拉著田蘭就去了公社。張家棟在信里報了平安，問了家里人好，再就是讓田蘭自己找jiejie和曹根生辦結(jié)婚證。張桂香讀了信，心里直罵弟弟，這都結(jié)了婚的人了，連句軟和話都不知道和媳婦說，嘴上卻說：“蘭子，你別見怪，柱子這人從小到大都不怎么會說話，可他心里知道疼人，她心里指定有你?！?/br>
    “姐，我沒事，我知道柱子哥是那種心里有花開不出來的人，我沒怪他?！眏iejie看田蘭真的沒有埋怨張家棟的意思，也放下了心。

    “桂香姐，田蘭，隊里的介紹信啥的你們都帶來了嗎？咱走個程序吧?！辈芨谵k公桌前說。

    一閑下來，田蘭就被jiejie拉來了公社，這些東西自然是沒有準(zhǔn)備的?！鞍パ剑脊治?，火急火燎地跑過來，啥東西都沒帶?！眏iejie很是歉意“根生啊，要不我們先回去，改天把東西帶齊了再來?！?/br>
    回到家，張桂香把田蘭他們要領(lǐng)結(jié)婚證開介紹信的事跟公爹說了，張有堂當(dāng)即表示晚上就把介紹信帶回來?！笆?，那個，我今年才17，年齡不夠，您能不能幫忙年齡改一下?！碧锾m紅著臉說。

    “這還用你說，我知道，別cao心了，在家等著就行?！睆堄刑猛?yán)地說。在整個躍進(jìn)公社他都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在張家灣他更是說一不二，這點小事自然難不倒他。

    第二天，帶著隊上開的證明，田蘭在jiejie和婆婆的陪同下，去公社領(lǐng)了結(jié)婚證。

    “蘭子，這是你們的結(jié)婚證，你自己可收好了?！被氐郊?，婆婆關(guān)照田蘭。

    “哎，我知道了?！碧锾m回屋收好了結(jié)婚證，拿著紙筆去了婆婆那“娘，哥給咱寫信了，信封上有他的地址，咱們也給他回一封吧，您來說，我來寫。”

    “你自己看著寫吧，跟他說咱家里一切都好，讓他不要掛念，在部隊好好干。還有就是也提提咱家的小店?！逼牌沤o劃了個大致范圍，田蘭按照婆婆的意思趴在炕桌上寫起了信。

    哥：

    你好！

    我是蘭子，信已經(jīng)收到，結(jié)婚證也已辦妥。娘讓我告訴你，家里一切都好，請勿掛念?，F(xiàn)在冬閑，我和jiejie、姐夫合伙開了家小吃店，生意很不錯，娘也在釀醋賣。現(xiàn)在家里的銀錢寬裕多了，你不用每個月都把津貼往家寄了，自己也留點花，別委屈了自己。

    jiejie一家也很好，貓蛋和狗蛋都上學(xué)了，貓蛋學(xué)名叫張汀芷，姐夫起得，是河邊小草的意思。她現(xiàn)在都不讓人叫她貓蛋了，我們都管她叫汀芷，你下次回來可別叫錯了，她會跟你急的。狗蛋也上幼兒園了，每天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到小吃店找吃的。

    娘讓你好好保重身體，在部隊好好干。

    我們在家等著你回來。

    此致

    敬禮

    妻：田蘭

    田蘭寫好了信，讀了一遍給婆婆聽，“寫的挺好，你明個去店里的時候順便去郵局把信寄了?！睆埞褘D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蘭子，家里沒有你的照片吧。”

    “沒有，怎么了，娘。”

    “那信先別忙著寄，明天你去老街上拍兩張照片，洗好了放在信封里，給柱子寄過去。”

    田蘭按照婆婆的話，先去拍了照片，把照片放進(jìn)信封寄給了張家棟。從郵局出來的時候，田蘭還在想，張家棟接到信的時候，會不會像電影里那樣，戰(zhàn)友們搶了他的信，然后傳閱自己的照片，再集體調(diào)侃他······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吃來”是我家附近一個早點鋪的名字，mama說我小時候每次路過都會拍她的手說：mama，包包，粑粑······

    突然發(fā)現(xiàn)，有人給我扔地雷了，謝謝貝貝利亞╭(╯3╰)╮

    ☆、夜話

    那封放了田蘭照片的信半個多月后才輾轉(zhuǎn)到達(dá)張家棟手中，張家棟小心翼翼地裁開信封，倒出信，照片也隨著信紙滑落到他的手中。先讀了讀信，寥寥數(shù)語，介紹了家里所有人的境況。再看照片，照片上的姑娘沉靜如水。

    “家棟！”連長叫他。

    他匆匆把信折好，放進(jìn)軍裝口袋，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了。

    1978年的日子在一碗碗面條、餛飩、羊rou湯中，慢慢遠(yuǎn)去。鄉(xiāng)里人是不過元旦的，只是從合伙之初大家就說好，每月的一號結(jié)算上個月的盈利，留夠店子的流水，剩下的錢田蘭和jiejie、姐夫?qū)Π敕?。因此今天下午做完生意，大家都聚集到張有堂家的中窯，算賬分錢。分好錢，又美美的吃了頓，田蘭就和婆婆拎著煤油燈回家了。

    回到家，婆婆說：“蘭子，你先到我窯里來一下。”

    田蘭跟著婆婆進(jìn)了窯，看到婆婆再一次艱難的從炕柜里掏出了那個木匣子，“蘭子，這是咱家的錢匣子，你也瞧瞧，咱家的錢都放在這里頭。”

    “娘，咱家的錢你管著就行，不用告訴我?！彼自捳f：一家有一主，一廟有一神。家里只有田蘭和婆婆兩個人，婆婆就是家里的主，田蘭把位置擺的很正。

    “這可是你掙得錢，你就不擔(dān)心娘把你的錢給昧下了?！睆埞褘D裝出一副貪財老太太要昧媳婦錢的架勢。

    “娘不可能那么干的，你就柱子哥這一個兒子，這錢不留給我們還能留給誰，我可不擔(dān)心?！碧锾m信心滿滿。

    婆婆只有jiejie和張家棟這一兒一女，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是不可能把家產(chǎn)給女兒的。再說jiejie和自己一起做生意，自己掙多少，jiejie就掙多少，jiejie家的家境又非常的好，她也不會回來算計娘家。重生的田蘭會做吃的、會裁衣服、會開店，可她更精通的是揣摩人心，這是她上輩子幾十年的人生實踐和職場歷練而得。

    “你信娘就行，咱們兩個，你姓田我姓李，這家卻姓張，我們都是張家的媳婦，說白了都是替張家替你男人掙的錢?！碧锾m雖然年紀(jì)小，可人情世故什么都懂，漸漸地張寡婦已經(jīng)不把她當(dāng)兒媳婦看，而把她看成一起搭伙過日子的同伴。她們間的談話也漸漸像朋友閑聊。

    “娘這話很在理?！?/br>
    “哎，也不知柱子現(xiàn)在在干嗎？你寫的信他收沒收到？”張寡婦有些想念遠(yuǎn)方的兒子。

    按照田蘭的認(rèn)知，戰(zhàn)爭即將打響，他現(xiàn)在很有可能在邊境線上等待著戰(zhàn)爭的來臨，“哥在部隊肯定好著呢?！彼幌胱屍牌爬^續(xù)憂愁，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對了，娘，我瞧著你好像又在家釀新醋了?！?/br>
    自從早上不炸油條賣，田蘭就讓婆婆在家歇著，不用去幫忙了?？蓮埞褘D是個閑不住的，又在家里釀起了醋，“這不快過年了嘛，過年就得包餃子，吃餃子這醋就少不了，每年臘月都是咱家醋賣得最好的時候?！?/br>
    男人死得早，張寡婦就是靠著這一手釀醋的本事，把兩個孩子拉扯大的，有時候釀醋已經(jīng)不僅是她謀生的手段，更是刻入骨髓的習(xí)慣。

    起初田蘭也沒對婆婆釀的醋產(chǎn)生多大的興趣，只是有一次一個常在“好吃來”吃面條的司機師傅，問田蘭：“老板娘，你家的醋是在哪買的，比我老家山西的醋都不差，你這還有富余的不，有的話賣我一瓶啊?！碧锾m當(dāng)時覺得很奇怪，怎么來吃面條的人還會想買店里的醋，她沒多想當(dāng)場賣了瓶醋給這位老顧客。

    以后的日子，田蘭留了個心眼，她偷偷觀察，發(fā)現(xiàn)不少人都喜歡她家的醋，于是有些想法在她腦中生成。

    從開業(yè)以來小吃店的生意一直不錯，可田蘭明白他們的生意好，不僅僅是因為她的手藝好，更重要的是他們的店整個公社唯一的一家，他們是在壟斷經(jīng)營。等到過上一年半載，國家的大政策傳達(dá)下來，開店做生意的人多起來，小吃店恐怕就沒有現(xiàn)在這么掙錢了。就在她思索如何才能繼續(xù)像現(xiàn)在這樣掙錢的時候，婆婆釀的醋闖入了她的視線。人常說過日子有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可見醋在百姓生活中的重要性，自家現(xiàn)放著這么好的釀醋手藝，不好好利用一下，都對不起自己。

    田蘭把很多人都喜歡自家醋的事情跟婆婆說了，婆婆很自豪：“咱家的釀醋手藝那可是祖上傳下來的。”

    田蘭只知道婆婆有釀醋的手藝，卻不知道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聽到這話不免多問一句：“娘，咱家祖上就是釀醋的??！”

    “是啊!”張寡婦笑笑，想起自己好像沒有給兒媳婦講過太多家里的事“我家原來在山西，祖上多少代都是釀醋的，有個好大的作坊，只可惜后來戰(zhàn)亂都給踢踏沒了，家里的人也遭了難。全家只有我被你爹護(hù)著活了下來，你爹那會兒是我家店里的伙計，我無依無靠的，瞧你爹人不錯就跟了他，后來就一塊兒逃難來了這張家灣?！?/br>
    田蘭只是一時好奇，多問了一句，沒想到竟然聽到了一段東家小姐和小伙計的愛情故事?！凹热荒愫偷粔K逃出來了，那爹后來又是怎么沒的呢？”田蘭小心翼翼地問，她既好奇又怕觸碰到婆婆的傷心處。

    “我和你爹剛來的時候就住在自己搭的草窩棚里，你爹心疼我，覺著我一個住慣了高屋大房的小姐，跟了他卻連個好點的遮風(fēng)避雨處都沒有，他有愧。我們狠下心攢了幾年錢，一口窯一口窯的慢慢修了這院地方，你爹為了省錢，箍窯用的石料都是他自己上山采的。那年冬天，他為了修第三口窯，又上山采石料，結(jié)果被山上的石頭砸中，丟了命。”張寡婦的聲音開始哽咽。

    田蘭一直覺得家里的格局有些奇怪，現(xiàn)在才明白，這本應(yīng)是三孔石窯的一院地方，因為公爹死了，第三口窯沒箍成，才成了這種兩空石窯加一個小土窯的怪異格局。

    就在田蘭不知是否該開口勸勸婆婆的時候，張有堂家老兩口卻在炕上笑瞇瞇的數(shù)著錢。潤葉娘把錢數(shù)了一遍又一遍，滿心的高興，張有堂坐在炕上，“啪啪”吸著旱煙：“行了，這都多少遍了，別數(shù)了，再數(shù)也不會多，就這數(shù)了，趕快收起來吧?！?/br>
    “我這不是不相信么，你說就這么個小店，這么短時間，就能掙這么多，這要再干上半年，咱家準(zhǔn)是個萬元戶了。”潤葉娘把錢收好，笑嘻嘻的說。

    “是啊，我一開始也沒想到?！睆堄刑绵恼f。

    “咋了，你沒想到啥？”潤葉娘以為他是沒想到兒子、兒媳婦會把錢交上來“這都一起過了多少年了，你還不知道潤生兩口子，咱家又沒分家，他們不會留私房的。”

    “不是這事，我是沒想到，田蘭這么有本事?！?/br>
    “啥本事不本事的，她就是會做飯罷了，咱家兒媳婦，這天天里里外外招呼客人的可是一點不差?！睗櫲~娘整天呆在家里，忙的時候她也會去搭把手，店里的事還是比較熟悉的。

    “你就是女人家頭發(fā)長、見識短，這人有沒有本事不僅要看他會不會做，還要看他會不會想，這年頭就是有腦子的領(lǐng)導(dǎo)有力氣的。”

    “你這么說，蘭子是個有腦子的，咱家桂香就是賣苦力的?！睗櫲~娘有點替兒媳婦打抱不平。

    “你看田蘭從一開始賣糖葫蘆，到后來炸油條，再到現(xiàn)在開小吃店，這一步步哪個是沒章法的。咱家桂香雖然不錯，可她也就是能跟著后面打打下手，守守家。潤生倒是個有主意的，只可惜······”張潤生就是張家老兩口的一塊心病“哎，以后讓潤生兩口子跟著他弟妹干，也虧不了，不說了，睡吧！”

    作者有話要說：　　努力碼字中，12點前可能還有一章。

    ☆、賒賣

    因為勾起了婆婆傷心的往事，田蘭不敢再說什么，看著婆婆睡下，才出了窯，輕輕地關(guān)上門，回自己屋洗洗睡了。

    過了兩天，她找了個合適的機會把自己想好好經(jīng)營自家醋的想法告訴了婆婆，婆婆只說：“咱家的醋都在那呢，你想怎么賣就怎么賣?！?/br>
    “娘，這醋錢可能得過完年才能收回來，您覺得成嗎？”田蘭和婆婆商量。

    “成啊，只要你不賠本就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