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39、第八章:至親至疏夫妻(一) 一到公司,還沒坐穩(wěn),林霄進來說:“章姐,東信的老板過來,被攔在了外面,要見嗎?!?/br> 章瑜,她又找來了? 也不知昨天誰刺激了她,竟急不可耐地跑來挑釁,何必呢。 “放她進來吧。” 林霄郁悶:“章姐,我看她來者不善,還是我去應酬她吧?!?/br> “沒事,放她進來,難不成還能把我吃了。”章瑾不在意,也不知哪天開始,她竟能心平氣和地面對這個她痛恨過的人。 沒片刻,章瑜沖進來,一疊資料甩她桌上,臉色蒼白的近乎透明。 章瑾坐在辦公椅上,淡淡地看著她。能夠把她氣成這樣,那人也算有本事。 面對章瑾的淡然,章瑜再也強裝不下,指著她鼻子嘶聲怒罵:“章瑾,你逼人太甚?!?/br> “哦?”章瑾微一挑眉,覺得可笑,重復她的話:“逼人太甚?今天這怎么了,天逆轉(zhuǎn)了么?!?/br> “你別太囂張了。” 章瑾無謂地搖了搖首,淡淡地問:“囂張?我說章瑜,你是不是本末倒置了,我可沒三而再去找你麻煩?!?/br> 章瑜氣急喘,咬牙切齒:“不去找我麻煩?你哄誰呢。章瑾,就算我對不起你,也沒必要來這一手不是嗎?!?/br> “天要下雨了嗎,我是不是聽錯了?!?/br> 她還是該死地笑著,章瑜愈覺刺眼,氣得失了心智沒了形象,她質(zhì)問:“對不起又怎樣,是你們先對不起我??赡隳?,不就仗著宋遲的內(nèi)疚一而再的伸手要好處嗎。” 章瑾蹙了蹙眉,打斷她:“你搞錯了吧,我和宋遲是夫妻,共有財產(chǎn),何來伸手要好處一說?倒是你,怎么說,如果他沒了,遺產(chǎn)分配都輪不上你吧?!?/br> “你怎么這么惡毒,竟詛咒他去死?!闭妈ぢ曇舳级读?。 章瑾輕笑:“我只講述一個事實?!?/br> 章瑜狠狠瞪著她,似要把她臉上的rou撕扯下來。章瑾不在意,淡定地等著她接下來的戲碼,也許應該請宋遲來看看這幅嘴臉,想著,無聊地拿出手機,翻閱了片刻。 等了半晌,章瑜壓抑地說:“你漳州的工程沒材料,憑什么調(diào)轉(zhuǎn)我京都城的材料。” 章瑾挺驚訝的,這事上面還沒批復,她也是昨天下午讓林霄另行購置和調(diào)動了。事實上來講,她哪有本事調(diào)用另外一家公司的材料。 “不要以為,宋遲這次幫你是因為愛?!?/br> 舊話重提,章瑾反感:“行了,愛不愛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既然稀罕他的愛,來找我做什么。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他愛你嗎,你去跟他說,別來污了我的耳朵?!?/br> 這話刺痛了章瑜,她死死地盯著章瑾看。 “我說錯了?他也不愛你?” “章瑾,我不會就這樣算了?!?/br> “我隨時恭候你的新招,希望有驚喜?!?/br> 待章瑜走后,林霄進來,皺眉道:“章姐,我們是不是把東信給得罪大了?!?/br> “怎么?你怕了?!?/br> 林霄聳聳肩,不在意:“我怕什么,就是覺得這個女人比較難纏,擔心章姐你吃虧?!?/br> 章瑾反問:“你看我像是會吃虧的人嗎?!?/br> “我看那個女人挺瘋癲,這樣的人不要命,章姐你不會是她的對手。” 章瑾略微驚訝,倏爾頗感興趣地笑道:“你對女人很了解嘛。” 林霄撓撓頭,把幾張a4紙遞給她,解釋:“不是說嗎,寧可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女人。何況,我們還借用了人家的材料?!?/br> 章瑾低頭細看,材料轉(zhuǎn)庫?她不解。 “那個,領(lǐng)導的意思,暫借用東信京都城的材料?!?/br> 難怪,章瑜氣勢洶洶來質(zhì)問她,她以為是宋遲搗的鬼?章瑜是不是太看得起她了?她沒那么重要。 “嘿……東信的老板肯定氣死了?!绷窒鲇行┬覟臉返?。 “可不是,都興師問罪來了。” “她沒對你怎樣把?!绷窒雒牵拔乙餐@訝的,領(lǐng)導竟然主動幫我們解決這個麻煩,還不費我們一分一毫。” 章瑾理智地問:“京東城也開工了吧,上頭也挺重視這個工程?!?/br> 林霄無謂:“管他呢,我只在乎我們公司。對了,財務說他們打來了一筆款,五十萬。” 章瑾點頭表示知道,心底卻盤算,這周先還上一部分債款。 中午的時候,她打了親戚的手機,表明她這兩天會暫還一部分。 親戚很驚訝:“咦,你mama欠的都還清了呀?!?/br> 章瑾更驚訝,甚至驚悚。還清了?這親戚腦子沒壞掉吧。她小心問道:“阿姨,你是不是搞錯了?!?/br> “哎喲,章瑾啊,別的我有可能搞錯,錢這東西我怎么會搞錯呢。你mama借的全部都還清啦?!?/br> 現(xiàn)在她可謂一頭霧水,用力拍了下額頭讓自己清醒一些。沉思了半分鐘,親戚也在調(diào)調(diào)而談。 “阿姨,我明明記得還欠九十萬?!?/br> “不啦,已經(jīng)還清了,就是你老公上個月給我的啦。早知道這樣,我也不會一直找你要賬,直接找他去?!?/br> 章瑾只覺一陣眼花,宋遲?怎么會是他?轉(zhuǎn)而一想,如果是他還的,不會是韓素提的吧,如果那樣…… 章瑾有些惱火,母親的勢利,她很無奈也生氣,拿起手機號都撥了,腦中竟然飄過宋遲那句‘我們都不理智’時立馬掛斷。 現(xiàn)在她也不理智,如果打過去的話,語氣肯定很差,說不定會吵起來,她不想吵架。 她靠在椅背上,微閉著眼,慮了慮思緒。心靜之后,她又撥了另一個親戚的手機,仍被告知已經(jīng)還清欠款,又試了幾個,得到的回答仍舊一樣。沉甸甸的債務,忽然間就全沒了,她并不感到輕松,反而有種無法言語的悵然纏繞在心口上。 她想,換了別人,一定會感動吧,她卻沒有。一點也沒有。 她煩悶地搖了搖頭,不打算思考這個問題。 下午的時候,林霄說今晚那邊的人邀請各公司出去樂一樂。話說的很好聽,他們這些第三方的人,跟著去只為了掏銀子。 她也沒問其他,這種活動,她由心底排斥,又躲不掉,每次都只能硬著頭皮上。 六點之后,章瑾發(fā)了條短信給韓素說晚上應酬,韓素的電話立馬打進來,追問細節(jié)。 章瑾心情欠佳,淡淡地了幾句。韓素還在那邊嘀咕,這邊的她已經(jīng)收線。 她去的有些遲,各方人員基本已經(jīng)到齊。這一行業(yè),女同胞少得可憐,偌大的包廂里,就只有她和章瑜。 她進去的時候,里面烏煙瘴氣,笑話浮聲。她找了個位子坐下,看了眼坐在新上任領(lǐng)導旁的章瑜一眼,忽感時光倒轉(zhuǎn)。 曾經(jīng)的她,也曾這樣過,在費總身上討希望,費總雖好色卻從未真的為難過她。章瑜她也是要走那條路?不是有宋遲保駕護航么,還是說他們已經(jīng)散伙她不得已? 章瑾抿唇,這不該是她去思考的問題,轉(zhuǎn)而低聲回了身邊同僚的話。交談了有一陣子,新領(lǐng)導也不知發(fā)什么神經(jīng),點名章瑾喝酒。 這樣的場合,所有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還有章瑜,幸災樂禍陰謀得逞,要多可惡就多可惡。章瑾登感煩躁,覺得章瑜腦殘,至于領(lǐng)導,她只能微笑打諢。 領(lǐng)導并不打算放過她,漳州工程材料一事被他撂桌上,眾人面面相覷。章瑾明白,這是為了章瑜出頭。她表現(xiàn)的很平靜,材料借用而已。明面上,她還得賠笑伏低做小,領(lǐng)導說什么,她只能順著他的意思,哪怕貶低自己。 她的忍讓,那位領(lǐng)導也沒打算要放過她。章瑾在心里嘆氣,覺得章瑜沒必要如此,如果她認為借用材料是對她的不尊重大可以還回去。 事情果如她預料發(fā)展,那位領(lǐng)導故作糊涂地問起費總。所有人都看向她,這讓章瑾很惱火,大概在他們眼中,她就是費總背后那個小情人。事實上,費總對她,偶只曖昧一下,這個曖昧在桌上也就演化另一層面。 章瑜適時地插了一句:“如果我們的社會少了這樣的女人,你們的生活不是少了很多樂趣嗎。” 章瑜的聲音柔柔滴滴的,像是朵含苞待放的玫瑰。她的話惹的在座的人們各抒己見。 如果章瑾沖動一些,忍耐少一些,肯定會接著這句話爭論不休。可惜章瑜打錯了算盤,聽了這些話心里不舒服,面上絕不會顯露,做著旁觀者的姿態(tài)。 章瑜依然不肯放過她,似非要擰出一個結(jié)果。章瑾覺得好笑,借用了她的話笑著道:“那句話不錯,少了這樣的女人,生活中確實少了些樂趣。” 看著章瑾淡然地笑意,章瑜愈發(fā)生恨,那些明明屬于她的人和物,因為她的存在而變得支離破碎。心底積的郁氣和怨恨,一股腦兒的呼嘯奔騰。她拿腔拿調(diào)地說:“章老板年紀輕輕就能把公司管理的有聲有色,能傳授些經(jīng)驗嗎。也讓我們沾些光彩呀?!?/br> 章瑾目光也涼了些,心想章瑜你非要跟我過不去,那我是不是也不必客氣,搬出擋箭牌讓你難受一陣子?這樣想之后,章瑾淡淡地回道:“經(jīng)驗不敢說,不過沾了些我老公的光罷了。” 這句話出口之后,章瑜幾乎憤怒地看著她,其余的人面面相覷。他們可不知道章瑾已經(jīng)結(jié)婚,今天這一來,他們除了驚訝還有原來如此的舒坦,不然一個女人把公司做強做大,一步步把他們甩在身后,心里頭怎么會舒服,又怎么服氣。今天她這么一說,那些大男人主意者們就有了借口,看向她的目光也沒那么凜冽了。 新領(lǐng)導好奇:“咦,章老板結(jié)婚了看不出啊?!?/br> 章瑾輕笑了笑,不予作答。 有人問:“章老板什么時候帶家屬來我們看看吧。” 這原是一句玩笑話,卻不想章瑾點頭說:“好啊?!?/br> 章瑜緊握著拳,似已忍無可忍:“敢問章老板的先生大名?!?/br> “大名談不上,小人物罷了。章小姐不知道嗎,他也是你們東信的合伙人,宋遲啊,應該不陌生吧。” 一句話,眾人面面相覷,唯有章瑜,臉色一點點泛白。 40、第八章:至親至疏夫妻(二) 這場鴻門宴持續(xù)到凌晨。中間有玩牌的,章瑾自然被迫上陣,手氣一直不好,輸了萬來塊。章瑜和那位領(lǐng)導聯(lián)手,手氣不錯,又有人故意放水,贏了不少。 他們意氣風發(fā),章瑾無謂地笑了笑,直到手機響了她終于理所當然地讓位。 走到外面,手機貼在耳邊輕聲‘喂’了聲。 那邊有些惱怒地問:“這個時候還在應酬?” 章瑾覺得宋遲的火氣來的莫名,這兩年來,他幾時關(guān)心過她的死活。玩了這么久,疲憊又頭暈,莫名被質(zhì)問也來了脾氣,冷冷地回道:“你也是生意人,比這晚的也不是沒有?!?/br> 那邊似乎忍了忍:“你喝酒了?” 章瑾抬手抵著眼,想起章瑜跋扈的態(tài)度,也懶得掩飾了。她說:“沒辦法,你外面那位說我逼人太甚。逼人太甚?這話是不是太可笑了?!?/br> “什么外面?別亂說?!?/br> “我說錯了嗎,她確實是外面那位啊?!闭妈偷偷匦α寺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