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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鬼畜男配逆襲(妖孽男配逆襲)在線閱讀 - 第8節(jié)

第8節(jié)

    布魯諾?巴爾茨……那個蹩腳的鋼琴師,粗鄙的同性戀。

    蘇珊娜?克拉格……猶太女人,兒子被他獵狐時射中了腦袋,一槍斃命。

    烏蘇拉?科倫……在他住所幫傭的猶太女人,下場不明。

    ……

    善良也好,邪惡也罷,隨著時間的遷移,最后只剩下了他一個。他望著紀念碑,一臉沉思,陽光投在他身上,蕩出一輪光暈,看上去器宇軒昂,引來不少注目。

    誰也想不到,這樣一個儀表出眾的男子,曾經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他難得沉寂,林微微走了過去,并肩站在他身邊,問,“你在想什么?”

    他收回目光,低聲道,“懷念過去?!?/br>
    哈,她笑了聲,道,“你不是失憶了嗎?還記得些啥過去?”

    很多,快樂和傷悲,愛與恨相互交錯的往事。

    集中營里有專門的工作人員做向導,介紹一些歷史事跡,教授帶著學生們一起跟著旁聽。

    昔日的納粹指揮室,現在已改造成了小型的博物館,櫥窗里貼著各種發(fā)黃的老照片,記載著當時納粹對猶太人的暴行。

    “這是歷史,我們要正確面對。”解說員嚴正言辭地道,四周一片贊同。

    講完重點之后,大家各自分散,拍照做記錄。

    見弗里茨專注地看著櫥窗里的資料,林微微也湊過去瞄了一眼,頓時驚訝了。她看看他,再看看照片,一臉驚訝,“咦,這個人看起來和你很像啊?!?/br>
    “是嗎?”他不冷不熱地回了聲。

    她又定睛仔細地看了眼,點點頭,“雖然只是個側面……但,你看他臉上有酒窩,和你的一模一樣。”

    弗里茨沒說話,繃著一張臭臉,轉身走了。

    切,只不過說像,又沒說他就是,他郁悶什么???林微微貼近櫥窗,看了又看,不禁嘖嘖地搖了搖頭。尼瑪還真像,你瞧那臭屁的表情,那油光閃閃的發(fā)型,還有那犀利的眼神……難怪會找他拍紀錄片。

    這張照片是刊登在當時納粹政府發(fā)行的一份報刊上的,旁邊一大段描寫,林微微瞄了眼標題,大概是說,戈培爾為了宣傳影片《永恒的猶太人》,而特地讓記者對當時集中營進行了一個較為全面的報道。

    照片下面還有一行小字,寫著幾個人的名字,是當時集中營里的鐵腕人物。林微微瞇著眼,正打算從頭到尾閱讀一遍,這時,身邊掠過一陣香風。她轉頭一看,臉上的笑容頓時沒了,連招呼也不想打,拔腿就走。

    倪娜拉住她道,“我們談談?!?/br>
    林微微甩開她,沒好氣地道,“和你沒啥好說的?!?/br>
    實在不想見到這個搶了她男友的ex閨蜜,可偏偏兩人還在同一個系,每天上課抬頭不見低頭見,真是有夠煩人的。

    看著她的背影,倪娜不由嘆息,在她所處的地方站了一會兒。不經意地抬頭望了眼櫥窗,沒想到卻看見了那張和弗里茨酷似的照片,底下的標注赫然印著一個熟悉的名字,讓她不由一怔。

    這不是……

    將這張報紙的報道用手機拍下來,她粗略地看了下,心中的疑惑更甚。他說,他是演員,可是谷歌上搜不到他作為演員的資料,反倒出來一大堆關于集中營的信息。本來她也沒當回事,畢竟同名同姓的多得去??蓻]想到,卻在這個地方再度瞧見了這個名字,以及出現在照片上極為相似的人。

    僅僅只是湊巧嗎?還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這個男人太神秘了,簡直渾身是謎。

    ****

    林微微發(fā)現今天的弗里茨有點不正常,不粘著她,不和她說話,給人的感覺更像一頭孤獨的狼??粗粋€人到處亂逛,她有點不放心,偷偷地跟在他后面。拍攝組應該來過這個地方取景吧,他會不會想起些啥呢?

    弗里茨對這里可以說是了若指掌,他曾是這里的指揮官,這里是他的天下。那棟兩樓的小洋房和70年前沒什么區(qū)別,格局擺設照舊。在這個臥室里,他曾□過她;在這個客廳,他曾將杯子扔地上,讓她在破玻璃上跳舞;在這個地窖里,他曾親手將子彈送入了她的后頸。這里有很多回憶,都是關于她的,一幕一幕,就算是隔了70多年,還是歷歷在目,想忘都不能。

    報道里對他的描述都沒有錯,他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骷髏看守,早上起來心情不爽了,就順手一槍,反正關的都是些該死的猶太狗。不過,現在的世界似乎不同了,也是,成王敗寇,希特勒既然輸了,那么他一手炮制的納粹也成遺臭千年的茅坑石。

    站在陰冷的階梯下,越是往下,記憶越是清晰。他能夠聽見她無助的慟哭,看見她怨憤的眼神,這一條樓梯恍若通往過去的時光隧道,讓那些作古了的畫面再度在腦中閃過,猶如昨日再現。

    “弗里茨……”

    背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讓他渾身一怔,飛快地轉過頭。她站在樓梯口,背著光,他不由地仰頭凝望,胸腔里的一顆心激烈地跳動。這一刻,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處,是1939年的集中營,還是2011年的博物館?

    見他在發(fā)呆,林微微走了下來,伸手用力地拽了他一把,催促道,“別發(fā)愣了,教授讓我們去后花園集合,快走吧。”

    他一個激靈,突然清醒了。

    集中營的最底部是一個小型動物園,呃,至少在1938年的時候還是,現在成了一個空蕩蕩的花園。

    45年德國戰(zhàn)敗之后,這里被蘇聯人占領,關押了上萬的德國戰(zhàn)俘。弗里茨聽到解說員這么說的時候,不由嘴角一挑,一陣冷笑。

    這可真是諷刺啊,希特勒下令建造這座集中營的時候,一定沒想過,最后會演變成自己民族的集體監(jiān)獄。猶太人、日耳曼人、蘇聯人……都埋在一起,一堆枯骨,最終不分你我。

    花園旁邊有一方很大的空地,是死刑執(zhí)行場,入口處豎著幾根3米左右的高木樁。解說員伸了伸手臂,指著四周道,“那時,他們就在這里處決猶太人。”

    他話音落下,立即有人不服氣地反駁,“不是說是用毒氣工業(yè)性地屠殺嗎?600萬的猶太人,光是用子彈恐怕解決不了吧?!?/br>
    “這個問題提得好。”解說員贊揚了下,點頭道,“沒錯,43年哈爾科夫戰(zhàn)役之后,歐洲戰(zhàn)場的局勢開始逆轉,德國武器短缺。為了節(jié)省彈藥,才繼而改為使用毒氣。”

    “那1943年之前呢?”又有人問。

    解說員還沒來得急回答,弗里茨就突然插了嘴,那聲音冷冰冰的,像是從墳墓吹來的一陣涼風。

    “槍決?!?/br>
    這話立即引來了睽睽眾目,解說員向他投去一眼,贊同道,“沒錯。而且……”

    弗里茨截斷他的話頭,繼而道,“讓犯人自己挖一條溝塹,命令他們在壕溝外面排成一隊,輪著被槍決。被槍打中腦部后,尸體就會失去平衡掉進溝里,直接填土埋上,省得再花力氣去處理。不過,有時候,集中營里看守的槍法也不怎么準,一槍爆不了頭的話,沒死透的人還在坑里向外爬?!?/br>
    聽見這話,教授和解說員的臉上都不約而同地閃過一絲驚訝。

    站在他旁邊的一個同學覺得他說得太夸張了,怎么也不信,略帶諷刺地打了個哈哈,道,“喂,我看你是好萊塢電影看多了吧?”

    弗里茨挑眉笑了聲,伸手做了個槍把的動作,指著他的后頸,嘴里發(fā)出砰的一聲。那個男生被嚇了一跳,事實上,所有人都被他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給震驚了。他的發(fā)型,加上他的神情,如果再穿一身納粹軍裝的話,簡直就是如臨其境了。

    沒理會眾人詫愕的目光,他接著說道,“這個方法叫做頸部射殺。槍法差一點的,子彈沒能立即射穿犯人的咽喉,只是大動脈被割破,血流成河,一時還死不了。這種情況下,他雖然說不出話,卻瞪著眼睛,死盯著你不放,直到最后咽氣的那一秒?!?/br>
    即便在夏日陽光的炎炎普照下,這話聽在耳里仍然讓人驚悚,原本活躍的氣氛一下子沉寂了下來,就連教授的臉色也變得凝重。

    林微微下意識地轉頭去看弗里茨,卻發(fā)現他也正好在看自己,日光下,那雙淡綠色的眼瞳陡然收縮了一下。剎那間,她在他眼中看到了另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是驚心動魄的戰(zhàn)爭世界,殺意騰騰。

    她一驚,想說的話頓時縮了回去。

    一個年紀組里雖然有百多個學生,但畢竟天天見面,對自己的學生,就算叫不出名字,但印象多少還是有點的。但對這個人,教授是完全的陌生,這么性格鮮明的人,不應該被忽略。

    于是,他問道,“你也是我們系的學生嗎?”

    聽到教授大人提問,弗里茨壓了壓嘴唇,正打算回答。怕他腦殘病又犯,說出些怪話來嚇人,所以搶在他回答之前,林微微先答了,“他不是,他是個演員?!?/br>
    “演員?”

    她趕緊點頭,解釋道,“專演二戰(zhàn)記錄片,所以剛才那是職業(yè)病,職業(yè)病!”

    ☆、第九章 背叛

    集中營參觀結束后,時間還早,仲夏之夜總是特別美好,太陽掛在天邊遲遲不肯下山。告別了教授和導師之后,有人提議去河邊燒烤,林微微本來興致缺缺??赊D念一想,回家不用開鍋煮飯,還可以省掉兩個人的口糧,何樂而不為呢?

    出錢的都跑去超市買菜,決定今晚的食譜;出力的就留下來,負責撿樹枝燃篝火。吃啥她無所謂,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反正德國人的燒烤就那么點選擇,無非是豬排牛排雞排。

    忙妥手中的活兒,買菜的人還姍姍未歸,林微微打發(fā)了弗里茨這個跟班后,便跑去河邊的大樹底下坐著偷閑。

    剛一屁股坐下,就有人在那里叫她,抬頭一看,是倪娜。

    她沒好氣地問,“找我干嘛?”

    “我們談談?!?/br>
    憋著氣,林微微問,“你這是打算自動退出,將楊森還給我了?”

    倪娜眼底閃了閃,道,“不是?!?/br>
    “那你來干嘛?”

    “你還好吧?”

    這假惺惺的態(tài)度實在讓人倒胃口,她冷哼了聲道,“你是來看我被男友甩了有多悲慘,被閨蜜背叛了有多憤怒?那你現在看到了,我不好,渾身是傷,該滿足你的虛榮心了吧,倪大小姐!”

    “微微,你說話別這么傷人好嗎?”

    “我說幾句你就受不了,那你還第三者插足搶了我的男友,你讓我該怎么辦?”本來這些事壓在心底,就當啞巴吃黃連,自己吞了??墒瞧€要作為一個戰(zhàn)勝者走到她面前,裝出一副再見亦是朋友的高姿態(tài)。這算什么?嘲笑她、鄙視她林微微沒有氣度,拿得起放不下嗎?

    越想越光火,憋在心里的怒火登時都爆發(fā)了出來,嗖的一下站起來,咄咄逼人,“虧我還把你當閨蜜,你簽證出問題的時候,我第一個跳出來幫你作擔保。你失戀的時候,我連約會都帶著你,哄著你……原來到頭來,我林微微就是天字第一號大傻x,被你捏在手里耍著玩。”

    她的聲音大了起來,引來遠處詫異的目光,倪娜眼中閃過尷尬,道,“你能不能先不要光火……”

    林微微打斷她,“我就是這個脾氣,你接受不了就走,我也不想和你說話?!?/br>
    “脾氣!就是因為你這個脾氣,楊森才和你分的手?!睗u漸的,倪娜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不管她愛不愛聽聽,她一口氣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你太自我、太暴躁,沒有一個男人會為你容忍一輩子的?!?/br>
    “好,就算你說的都對,但這是我和他的事。你是我好友,卻像個小三一樣地插足進來,算是怎么回事?”

    “他早就想和你分手了。”她別開眼睛,似乎不太愿意接受小三這個稱謂。

    “是嗎?可事實是,我們還沒分手的時候,你就和他攪上了床?!绷治⑽⒛缶o拳頭,想到他們瞞著她做的那些勾當,心里又氣又難受。挖心挖肺地對別人,卻換來背后一把冷刀。

    “他這么做,是有原因的?!?/br>
    “什么原因?”她咄咄逼人。

    “因為你一次次的傷害他,他需要調節(jié)。”

    “哈哈,”這可真是本年度最好笑的冷笑話了,和女友吵架,找女友閨蜜調節(jié)?這是什么神邏輯?林微微不由冷笑了起來,感覺就像吃了蒼蠅那么惡心,一對賤男渣女!

    被她氣到胃痛,不想再多說一個字,林微微轉身就走。倪娜追上來,拉住她,道,“為什么你每次都不給人家解釋的機會呢?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你委屈。你認為你做的對,可是你傷害到別人了你知道嗎?為什么我們非得容受你的脾氣,我們又不欠你!”

    “是啊是啊,你們不欠我,是我上輩子欠了你們,所以這輩子我活該被拋棄。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你們都是無辜的,行了吧?”

    林微微惡狠狠地說道,用力地一甩手,把她給推開了。當時,她只是在想,都已經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何必再糾纏她這個可憐人呢?

    兩人站在靠近河邊的一個斜坡上,不料這一推搡,倪娜腳底打了個滑,身體失去平衡,尖叫著順著斜坡一路滾進了河里。

    那噗通一聲的巨響,嚇了她一大跳,急忙回頭,于是便瞧見倪娜落水的那一幕。反應過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糟糕,倪娜是旱鴨子!完了,這下要出人命了。

    她飛快地沖過去,想也沒想也跟著跳了下去,一心想要去救人。林微微雖然會游泳,但游得不好,自保還行,救人就差點兒。尤其是溺水之人,看見一根救命稻草,都會緊緊地拽住不放。

    微微覺得自己快被她掐死了,丫的這輩子真是欠她的!這一帶水流比較急,一眨眼就被沖到了河中央,沒力氣游到岸邊,只能大聲呼救。好在弗里茨就在附近,聽見她的叫聲,他四處一環(huán)視,然后就在水里找到了沉沉浮浮的她。他臉色一變,踢了鞋子,三兩步跳進河里。以前在部隊軍訓,別說是這湍急的河流,就是冰窟窿也得游過去的。

    弗里茨的水性很好,他一把拎開倪娜,托住微微的腰,將她舉出了水面。她像一條擱淺在沙灘上的魚,大口喘息著,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剛才差一點就窒息了。

    見她臉色蒼白,他焦急地拍了拍她的臉,連聲喚道,“微微,微微,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