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舒爾茨還沒來得及回答,賽蒙就笑著拿勺子敲了下她的頭,道,“這又不是給你造的避暑山莊?!?/br> 被他敲得嗷嗷叫,林微微抱著頭,埋怨,“物盡其用,你懂不懂?” “不懂。” 林微微伸出爪子,拉出幾下頭發(fā),展示給他們看,“看見沒,沒有足夠的水分和維他命,我指甲開裂,頭發(fā)開叉,未老人先衰!” 聽她抱怨,舒爾茨笑而不語,賽蒙則是白了一眼,不客氣地罵她活該。 “真是絕情!” 一臉不開心地轉(zhuǎn)頭,看見弗里茨正往這邊來,她啪的一下,拍桌起身。這動靜把賽蒙嚇了一大跳,一口牛rou還沒送進(jìn)嘴里,就掉在了桌子上。 “我走了,拜?!边€是找老公吐槽給力。 賽蒙順著她走的方向望去,看見弗里茨,嘴邊笑容一緩,但也只是瞬息間的事。 望著她的背影,舒爾茨問,“你喜歡她?” 賽蒙淡定地將牛rou叉起來,扔進(jìn)盤子里,坦白,“心動過?!?/br> “那現(xiàn)在呢?” “不奪人所愛?!?/br> 舒爾茨挑了挑眉,不客氣地一語揭穿,“其實是奪不走吧?” 賽蒙不置可否,轉(zhuǎn)了話題,問,“你是怎么認(rèn)識弗里茨的?” 他長話短說,“他是我兄長?!?/br> 賽蒙哈了聲,“這世界可真小。” 目光掃過弗里茨,舒爾茨道,“要是當(dāng)敵人,這人可不好對付啊?!?/br> 賽蒙接嘴,“所幸,我們現(xiàn)在站一線?!?/br> 舒爾茨建議,“軍中生活枯燥,有空一起出來打個籃球吧。” “求之不得?!?/br> 舒爾茨問,“喊上弗里茨?” 賽蒙聳肩,“我無所謂。” **** 早上9點,天亮了,林微微翻身起床。 “誒,我去洗澡,你去不去?” “難得周六,我再睡一會?!?/br> “現(xiàn)在這會是不是女浴室時間?” 索瑪里迷迷糊糊地嗯了聲。 這個室友做事向來比自己仔細(xì),微微也沒多想,直接跑去了浴室。一件件地將衣服脫掉,圍了一條小浴巾,就這么進(jìn)去了。澡堂子被隔成五六個小間,當(dāng)中用簾子拉著。 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起得很早了,沒想到居然有人比她還早,一共才幾個位置,一下子就被占掉了兩個,看來大家都很勤勞。 將毛巾往墻上一掛,林微微隨便找了個空的淋浴間,擰開水龍頭,開始洗刷刷。水很熱,沖在身上將疲憊一起帶走,挺舒服啊。 頭發(fā)太長,洗起來不方便,找個時間干脆一刀子剪成短發(fā)算了。洗好頭發(fā),又抹上護(hù)發(fā)素,開始拿肥皂給自己洗小褲褲。 正想哼上幾句小調(diào),這時,浴室里又有人走了進(jìn)來。林微微透過浴簾和瓷磚間的縫隙望過去,只見一雙大腳丫,絕壁是她的兩倍大……這個女漢子也太強(qiáng)悍了吧? 想著想著,突然覺得有些不對,為嘛這雙大腳這么眼熟嘞? 林微微小心肝猛烈一抽,急忙拉開簾子瞧去一眼??上?,動作始終慢了半拍,只瞧見對面的浴簾動了動,連個背影都沒看見。 剛才那個該不會是男人吧? 她突然有種不太秒的預(yù)感。 左邊有人,右邊也有人,前方也是,怎么有種被敵方包圍的感覺?心里一番掙扎后,她下定決心,撩開右手邊的簾子,瞄去一眼。 這一看,頓時絕倒了,我摔,果然是男人!男人!還是她認(rèn)識的男人,牛蹄! 再往左邊瞅了眼,勒個去,是小舒子。 那對面的那個,那雙眼熟的大腳丫子,該不會是…… 這仨男人啥時變得這么協(xié)調(diào)了?連洗個澡也約好時間同時出現(xiàn),話說,現(xiàn)在難道不是女浴室時間? 索瑪里,這下我可被你害死了! 匆忙把護(hù)發(fā)素沖了,正打算裹好浴巾就這么沖出去,誰知,剛拉開簾子,就聽到隔壁的小舒子在問,“你們誰帶肥皂了?” “沒有。直接水沖得了?!辟惷?。 “我還想洗頭?!毙∈孀?。 “那就明天再說?!辟惷伞?/br> “兄弟,你帶了肥皂沒?”小舒子又問。 林微微咬著唇,心跳如擂鼓,死憋著不敢出聲。 就在她沉默,對面?zhèn)鱽砹烁ダ锎牡穆曇?,“我洗澡從來不用肥皂?!?/br> 臥槽,真不講衛(wèi)生,洗澡居然不用肥皂,回家得好好管教管教。等等,這不是重點,關(guān)鍵是她怎么脫身。 小舒子道,“好吧,原來你們都這么……狂野?!?/br> 說著就去拉浴簾,見他要踏出來,可把林微微嚇壞了,忙道, “我有肥皂?!?/br> 不等他回答,林微微手一甩,將肥皂扔到了他的腳邊。小舒子一下子沒意識哪里不對,便彎腰去撿。 浴簾就映出一個誘人的臀狀,這姿勢……真是令腐女盡折腰。臥槽,受不了了!多看一眼,都要噴鼻血,林微微隔著浴簾用力地推了他一把,“變態(tài)!” 這句變態(tài)也不知道她惱羞成怒罵得是誰,罵完,轉(zhuǎn)身就溜。 舒爾茨沒料到還有人偷襲,不小心踩到肥皂,腳下一滑,摔了個踉蹌。聽到動靜,弗里茨和賽蒙同時拉開浴簾。 弗里茨問,“剛才跑出去的是誰?” 賽蒙說,“我聽這聲音,怎么覺得是……” 舒爾茨揉著腦袋上的烏青,一臉郁悶地接過他們沒說完的話,斬釘截鐵地道,“微微!” ☆、第一百零四章 驚險阿富汗(五) 周末,一群男人哄在食堂里看電視,今天德國隊主場戰(zhàn)荷蘭隊。德國人看球最瘋狂了,手舞足蹈地唱歌狂歡,弗里茨和賽蒙難得有共同愛好,這兩人在電視前,就跟泥菩薩入了定。足球第一,老婆只能識相讓位。帳篷里擠著一群煙鬼加球迷,不被熏死也被吵死,林微微索性一個人跑去地窖乘涼。 路過cao場的時候,看見小舒子在訓(xùn)練一群阿富汗軍人。 他一聲令下,喊口令的氣勢倒是十足,就是底下受訓(xùn)的人實在不爭氣。二十個人排成一列,各走各步,有左手左腳齊走的、有高抬腿走的、還有紅軍沖鋒陷陣式的,手臂擺動的角度和方向自由發(fā)揮,跟整齊兩個字搭不上邊,簡直就是群魔亂舞。 看見他們,她頓時恍悟,難怪小舒子和牛蹄會有一肚子的牢sao。 軍訓(xùn)了大概大半個小時,舒爾茨讓他們休息10分鐘,一轉(zhuǎn)頭,就看見在一邊旁觀的林微微。 他給自己點了支煙,走過去,問,“你怎么來了?” 挺同情地望著他,道, “我來了都快兩個月了,你天天訓(xùn)練他們,怎么就訓(xùn)練出這臭水平?”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舒爾茨臉色一黑,顯然很不愿意談這個。 “到什么時候,他們才能有紀(jì)律有組織,像一個正規(guī)軍隊?” 他哼了聲,道,“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br> 這么大熱的天,他的同事們都在屋里看歐洲杯消遣,就他還勤勤懇懇地耕耘,挺不容易的。林微微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辛苦辛苦,我正好去地窖,給你拿罐冰啤酒來降降火吧。” “工作時間不能喝酒?!?/br> “那就礦泉水?!绷治⑽⒖戳艘谎凼直淼溃岸伎?點了,你幾點換班?” “五點?!?/br> 說著給他拿飲料,結(jié)果舒爾茨等了兩個多小時,都沒等來她。以為她中途干其他事去了,也沒放心上,cao練了兩個小時后,和同事?lián)Q崗。本想去拿一箱啤酒加入小伙伴們一起看球,不料推開地窖大門,就見地上躺了一個人。他嚇一跳,走過去一看,竟然是微微。她全身冰冷,嘴唇發(fā)青,看這情況應(yīng)該是被凍暈了。 天太熱,abc各個軍區(qū)建造了個地下冰窖,里面也就藏了點速凍食品飲料和某些特殊醫(yī)療用品。今天早上發(fā)現(xiàn)門壞了,周末技術(shù)人員休息,又恰巧碰上今天世界杯,所以暫時沒人修。 林微微不知情,進(jìn)去的時候也沒留心,結(jié)果悲劇就發(fā)生了。門碰的一聲自動關(guān)上,從里面打不開,非得有人從外面開。要不是舒爾茨心血來潮下來拿啤酒,她這條小命就危險了。 將她抱去醫(yī)療室,軍醫(yī)不在,想不出去其他辦法,干脆回到自己宿舍,脫了衣服,用最原始的方式幫她回暖。 林微微睡了一覺,覺得自己做了個噩夢,好像去了1945年的蘇聯(lián)。在要被凍死的時候,有人抱住自己拉了一把,然后她就漸漸地恢復(fù)了意識。耳邊隱隱傳來沉穩(wěn)的心跳聲,身上還是很冷,她下意識地往溫暖的地方蹭了蹭。 “我從來不知道,你對我有那么多的感覺?!庇袀€男人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一絲戲謔,卻不是弗里茨。 林微微眨了眨眼睛,視線逐漸清晰,抬頭向上,瞧見了一個硬朗的輪廓。心里一驚,瞬間秒醒。 “你,你……怎么是你?” “我也不希望是我。” 林微微用力推了他一把,“誰讓你上我的床?” 舒爾茨一臉無辜地道,“這是我的床。” 這時,外面?zhèn)鱽砹饲瞄T聲。兩人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門就被打開了,走進(jìn)來的人是賽蒙。 “舒爾茨,打球去……”話說了一半,低頭一看,突然發(fā)現(xiàn)床上有個女人,愣了1秒,忙側(cè)頭道,“不打擾你的好事。” 想走出去,才發(fā)現(xiàn)不對,于是又轉(zhuǎn)身折了回來,一臉驚訝地看著他身邊的那個女人,道,“林微微?” 賽蒙看見了倒沒事,問題是他后面站著弗里茨呢。本來在外面靠墻候著,一聽到他叫這個名字,臉上表情立馬就不淡定了,扯下嘴里的煙,一把推開賽蒙走了進(jìn)去。 自己的女人跑到了兄弟的床上,兩人還摟摟抱抱,這不想歪也不能!弗里茨一張臉頓時黑成了翔,神色比陰溝還臭,指著她問,“你裸著?” 看見弗里茨,林微微的小心肝一跳,哭喪著臉暗自叫苦。她也不知道這場意外是怎么發(fā)生的,但確實就這么發(fā)生了。 氣氛十分詭異,空中硝煙彌漫,好像一點就爆。弗里茨瞇著眼睛,那眼神看得她背脊涼颼颼,說來也挺委屈,差點凍死冰箱,現(xiàn)在還要被三個男人同時圍觀。 惱羞成怒,她不由也火了,對著弗里茨吼,“誰讓你足球比我重要?要是你早一步發(fā)現(xiàn)我暈倒在冰窖,那現(xiàn)在就是你救我!” 聽她這么一喊,弗里茨和賽蒙同時一怔。這邊弗里茨在想,臥槽,誰知道看一場球也會出岔子。那邊賽蒙卻在暗忖,你妹的,早知道剛才就該勤快點下去拿啤酒。 兩人同時想:他媽怎就給舒爾茨給占了便宜? 面對一藍(lán)一綠兩雙眼睛,舒爾茨一點也不驚慌,極其無辜地聳了聳肩,暗道,這就叫無心插柳柳成蔭,有心栽花花不開。 “我的衣服呢!?”林微微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