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不過,嚇歸嚇,還是不要鬧出人命的好! 她向朱雀望過去,朱雀扁了扁嘴,這才又道:“白澤叔叔,毀人容顏,好像太過陰毒了一些,這樣吧,這個女人剛剛用手打了雀雀,雀雀就弄斷她的手如何?” 白澤本就知道朱雀就是想要戲弄這林梵音,自然點頭說好。 林梵音聽了這話卻是心中一松,斷手好,斷手總比毀容好!再說了,斷手還能接回去,毀容可就不能醫(yī)好了! 只聽得咯吱一聲,電光火石之間,她的手腕已經(jīng)被生生扭斷了骨頭,朱雀滿意的看著垂下來的手,又道:“都說十指連心,本尊就將你十根手指全扭斷,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對本尊動手。” 說完一連串的咯吱聲,林梵音已然痛得沒了知覺,可是卻不敢暈去。 因為朱雀邊扭邊說:“你最好別暈過去,你要敢給本尊暈過去,本尊就一定將你的臉給毀了。” 為什么朱雀不讓她暈呢?原因很簡單,卿卿和她說了,如若這女人暈了過去,還得勞煩她父王抬回去,這可不行! 終于,在那磣人的咯吱聲中,朱雀很是滿意的看了看林梵音已然扭曲不成形的手一眼,方不急不徐的一揮手:“我們走吧,卿卿既然不在,我們都走吧?!?/br> 于是呼啦一下,又是一片震動,不過須臾之間,原本圍著一行人的萬獸,轉(zhuǎn)眼間就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若非他們親眼見到這些神獸的來和去,當真不敢相信這片寂靜的山脈中竟然隱藏著如此之多的遠古神獸! 林梵音此時已然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心中暗恨剛剛朱雀扭斷自己手腕和手指之時,黃毛小丫頭居然不幫自己求情!該死的小丫頭,站在一邊看著那只該死的大鳥折磨自己卻不動手,真正可恨! 楚輕歌看著因為痛楚一臉扭曲的林梵音不無同情的道:“林jiejie,你還好吧?剛剛歌兒也嚇壞了,不是歌兒不讓父王和九色哥哥幫林jiejie你,只是那神獸太多,就算父王和九色哥哥出手,不但不能幫到林jiejie,還很有可能惹怒了眾獸,咱們一個都活不下來!” 林梵音吸了口氣忍著痛楚皮笑rou不笑的回她:“郡主莫要自責,梵音知道郡主這是要保全大家,只是這手腕,還要勞煩王爺給梵音接回來?!?/br> 楚謨遠無動于衷,這該死的女人,因為她的貪念和愚蠢,差點害得大家都送命于此,若非歌兒是這些神獸口中所說的卿卿,這些神獸想必也不會這么輕易放過自己這行人了! 所有一切,都是這女人自找的,接回手腕,想都別想! 見楚謨遠一臉漠然,林梵音心中暗痛,自己好歹也是一個大美女,怎么這楚謨遠,就這么的不待見自己呢? 楚輕歌瞧了瞧楚謨遠的臉色,便甜甜的沖著柳九色道:“九色哥哥,林jiejie的手,還勞煩九色哥哥給接回去?!北阋烁竿踹@時心情很不好,還是不要讓父王出手了,再說了,讓父王替這個女人接手腕,豈不是玷污了父王的清譽! 柳九色聽了雖然很不想幫林梵音接好手腕,但因為是楚輕歌開聲相請,他心中雖是不樂卻也回她一笑:“輕歌meimei吩咐的,九色豈敢不聽。” 說完他走過去,粗魯?shù)哪闷鹆骤笠舻臄嗍?,動作一點都不溫柔的替她接回去,這番接下來,只痛得林梵音幾欲暈過去,但都在暈過去那一瞬又痛醒過來,她恨恨的盯著幫她接骨的柳九色,這男人,明明可以動作輕柔一點,讓她也不置于痛得這么歷害,可他偏偏要這般粗魯,他是故意的! 柳九色看著她眼中的恨意輕輕一笑,低聲道:“本公子就是故意的怎么著?”說完他狠狠的在她斷腕處捏上去,只痛得林梵音的眼淚唰一下便流了出來。 “別以為本公子不知道你剛剛做了什么!若不是因為你,又豈會驚動了這些神獸?斷腕之苦,就是你自找的?!绷派贿呎f,一邊很用力的將林梵音的斷指也一一接回去,當然,每一次他都用了很大的力道,只痛得林梵音差點跳起來說不接了! 接好了之后,柳九色也不看痛得冒冷汗的林梵音,反倒走到楚謨遠的身邊沖著楚輕歌一笑:“輕歌meimei,九色哥哥已經(jīng)按輕歌meimei所說幫那個女人接好手腕了,現(xiàn)下也沒熱鬧看了,不如我們回去吧?” 楚輕歌點頭,她沒說的是,朱雀臨走之前,在她耳畔留了話,讓她今晚一定要只身一人來這萬獸之林。 回去的路上,一行人異常的安寧,各自想著各自的心思。 對于小丫頭是寧卿歌轉(zhuǎn)世的問題,各人心中自也有各自的憂慮。 柳九色一早就知道,所以是歡喜的,他雖然不明白神獸為什么突然間就不逼迫小丫頭了,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今天晚上,小丫頭定然會有所行動,畢竟以小丫頭現(xiàn)身這個身子骨的情況,太不樂觀,能得眾獸重塑元神,對于小丫頭未來的修煉之路,可是有很大幫助的! 至于能吩咐得動眾獸的少主,還是回去之后問問爹爹吧! 楚謨遠一路上也是憂思不定,眾獸肯幫小丫頭重塑元神固然是好,可那位少主,想必對歌兒也是用了不少心思的,誰知道他是存了什么心呢?雖然明知道那位少主不會傷害小丫頭,但他心里,卻有一縷酸酸的苦澀! 先是墨千赫,現(xiàn)在又來一個什么少主,且不說墨千赫的千年執(zhí)著千年等候這份癡情足以驚天地動鬼神,現(xiàn)在冒出來的這個少主,于小丫頭的前世也有著救命之恩,更因為救了小丫頭沉睡千年,這份恩情,也足以憾天動地! 如果有一天,他的小丫頭,恢復了前塵往事的記憶,不再叫楚輕歌,而叫寧卿歌了,那時的他,該怎么辦呢? 林梵音則不斷回想著從驚動萬獸之后所發(fā)生的一切,她不時惡毒的看著楚輕歌,這么個黃毛小丫頭,究竟是不是那個卿卿?眾獸嘴中的卿卿,究竟是什么人?連萬獸都奉它們少主之命來等候,就為了幫她重塑元神,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這個黃毛小丫頭,究竟是不是那個卿卿呢?從那該死的大鳥臨走時說的話來看,好像這小丫頭也并不是萬獸要等的人?。】墒?,沒準那只該死的大鳥,是不想讓自己知道這小丫頭就是它們少主要它們等候的人? 雖然朱雀最后改變了口風說這里沒有卿卿,當時她因為心中害怕所以也真的以為是神獸弄錯了,但現(xiàn)在冷靜下來略為仔細思索,她便明白,朱雀在當時改變口風不說黃毛小丫頭就是卿卿,只不過是防著她罷了,否則以神獸和人類之間互相仇恨的心態(tài),朱雀沒有可能這么輕易的放過自己! 能讓朱雀這般輕易放過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黃毛小丫頭就是神獸等候的卿卿! 可恨! 明明能使喚得動那些神獸,明明可以免了自己的皮rou之苦,這該死的黃毛小丫頭,卻不肯幫自己一把! 如是一想,她心中某些被壓抑下去的惡念再次衍生繁榮,總有一天,她要讓這黃毛小丫頭為今日之事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回到柳府之后,柳泉夫婦正心神不定的候在前院大廳,見眾人平安歸來,夫婦二人的眼神這才安定下來,隨后各人在柳府管家的安排下去了不同的廂房歇息。 柳九色等所有人各自離開之后,自是將萬獸山所發(fā)生的一切事宜原原本本告知了柳泉夫婦。 柳泉聽了便是一聲嘆息:“師妹,此事,依你看來,那神獸口中的少主,莫非便是……” 陽妙雪卻輕輕搖頭:“不太可能,萬獸山的神獸,千年以前便只聽寧師尊的,何來的少主?也許是墨千赫授意?” 柳泉聽了心中自有一番思量,墨千赫是妖界之王,但萬獸山的神獸卻是寧師尊和他一起收服的,那些遠古神獸從前只聽寧師尊的,寧師尊重生輪回之后,墨千赫雖然苦守結(jié)界,但要和萬獸山的神獸保持聯(lián)系于他卻是一點都不困難,更何況,寧師尊才從墨千赫那回來,也許今晚之事,真的是墨千赫授意于眾神獸! 柳九色在一邊聽得云里霧里,便問:“爹、娘,如果真是墨千赫授意,那他自己為什么不幫輕歌重塑元神?以他的能力,他親自出手豈不是更好?” 自己能出手相幫的,為什么要假手于眾神獸,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柳泉聽了便瞪他一眼,恨鐵不成鋼的道:“讓你平日多用心,你就是不聽,寧師尊身上的封印已除,你就沒看出來?” 柳九色頓時一愣,這怎么可能? 輕歌身上的封印,什么時候解的? 陽妙雪見他仍然一副不得其解的樣子便搖了搖頭,這個兒子平日做什么事都有些不上心,現(xiàn)在遇上自己喜歡的女人了,原本以為他會多上心,卻原來,一個人的性子,天生是怎樣便是怎樣,很難改變的。 “寧師尊身上的封印,是自結(jié)界里出來之后解除的,也就是說,替她解除封印的人,非墨千赫并無他人,那封印連楚謨遠都沒有辦法解除,想必墨千赫為了解除這封印,費了相當?shù)墓α?,所以短時間里他不可能再有功力幫寧師尊重塑元神?!?/br> 柳泉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陽妙雪點頭表示同意,柳九色卻嘆了口氣,只覺得自己的情路會愈發(fā)的坎坷難行,先是有楚謨遠出現(xiàn)在先,后是有墨千赫這個阻礙在后,這兩個男人,哪一個,先不說哪一個都比他強悍,更重要的是,這兩個男人都對輕歌有恩,前者還苦守千年,后者呢,為了救她沉睡千年,而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