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轉過身子,她便不由在心中詛咒起來,剛剛那聲音,確實是王爺?shù)穆曇魶]錯,還有最后女人的嬌笑聲,也確實是入畫無疑,竟沒想到,入畫這死丫頭,明知道自己在外面還敢這么不要臉的纏著王爺,分明是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分明是在向小姐示威呢! 也不想想,就算你成了王爺?shù)呐擞衷趺礃樱?/br> 賣身契還捏在小姐手里呢! 而且以小姐的手段,姑且走著瞧吧! 杏兒氣沖沖的返回清蘭院,一番添油加醋的把在主院所見所聞一一轉述,只氣得江冰瑩一雙手捏得死死的,她心中不由暗喜,道“小姐,入畫那死丫頭如此背主忘恩,簡直就是該死!” 江冰瑩心中冷哼一聲,何止是該死,自己要她生不如死才是! 不過現(xiàn)在,不能對她下手,得先過個幾天,看看楚謨遠到底有沒有把入畫放在心上再決定,若然楚謨遠真對入畫有那么一點心思,那就暫且留著她一條狗命! 如果楚謨遠得了她的身子卻并不收為通房,那自己就可以肆無忌憚的下手了! 當然,這些她也只會埋在心里頭不會說出來,看了一眼一臉替她不平表情的杏兒一樣,她點點頭道:“不錯,杏兒,小姐我以前是看走了眼,竟沒想到養(yǎng)了只白眼狼在身邊,如今有你,你放心,只要你替小姐我將事情辦好了,小姐我一定重重有賞!” 杏兒便馬上點頭表明立場:“小姐放心,不管小姐吩咐奴婢做什么,奴婢一定會力得妥妥貼貼不讓小姐有后顧之憂!” 江冰瑩滿意的點頭:“你這幾天,替我留心王爺會不會把入畫留在主院,同時和主院那幾個大丫頭打好關系,一有什么消息立刻來通知?!?/br> 說完又從懷中掏出幾外銀綻子道:“拿這些去打點,也方便一些?!?/br> 杏兒便收了下來,主仆二人又自商議一些事情之后,外面有丫鬟的聲音傳來:“小姐,楚管家命人將藥送過來了。” 杏兒便走了出來將藥碗接過送進去,江冰瑩將之倒掉又吩咐杏兒將空碗送出去,杏兒見小姐面有倦意便輕手輕腳退下,江冰瑩在她退出的那一瞬睜開雙眼。 她剛剛忘了一點,入畫這丫頭現(xiàn)在已然成為楚謨遠的女人,說不定她為了往上爬成為姨娘,不定就把今日這計劃全賴在自己身上,楚謨遠是在自己這里中了合歡散的,等他解了藥性之后,必然會追查,到那時,入畫了會說些什么可想而知! 不行,不能給她這樣的機會! 這樣一想通,她再也坐不住,起了身便翻窗而出,足尖一點便飛上了屋頂,幾個縱躍之間,她已然從各個屋頂順利的離開了王府,而這一切,悉數(shù)落入緊跟在她身后的一大一小眼中。 看著江冰瑩熟絡的身手,楚輕歌不由嘖嘖稱奇。 雖然早在第一眼就知道江冰瑩遠不像她外表那般柔弱無依,但卻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是地階以上的高手!隱藏的可真夠深的,真不知道,一個一出世就身中劇毒的人,時時都會丟命的人,怎么會練出這般的身手! 難不成,她也有一個很強悍的師傅? 楚謨遠的臉,又自黑了一分。 從前,在他眼里,江冰瑩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因為身中劇毒,他也沒給江冰瑩請過師傅讓她修煉,她這一身功夫,是怎么來的? 二人跟著江冰瑩一路到了某處貴氣十族的院落之后,楚輕歌無語看著牌匾上的‘寧伯府‘四字,再回頭看看楚謨遠的臉色,不由嘆息,看來,這江冰瑩終究還是江家人啊! 不過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江冰瑩居然不從大門進入,卻選擇了翻墻而進! 她和楚謨遠相互交換一個眼神,她是江家的嫡女,就算和現(xiàn)任的江寧伯夫人王氏有著恩怨,但大家情子面還是要做足的吧?她大可以光明正大的人前門進府,至于要這般翻墻而入回自己家么? 兩人掩了心中的驚訝,一路緊緊跟隨,卻見她行到主院蹲在樹梢發(fā)出類似鳥雀的叫聲,緊接著她又幾個縱躍往另一個方向走去,楚謨遠抱著楚輕歌正要緊緊跟上,楚輕歌卻拉拉他的衣角示意他不用跟上。 果然,沒過一會,只聽得主院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走出一個中年男子,他先是左右觀望一下,然后向著江冰瑩離開的方向而去,他身邊,沒有任何人跟隨。 月色雖然朦朧,但那男子的外貌卻仍然清晰的映入楚謨遠的眼簾,他不由身子一窒。 這男人,卻正是江寧伯! 楚輕歌雖然不知這男人便是江寧伯,心中卻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這里是江寧伯府的主院,這中年男子又衣飾不菲,除去江寧伯還能是誰! 兩人跟著江寧伯反快便到了寧伯府的書房,看著江寧伯推開房門而入,楚謨遠也抱著楚輕歌躍上屋頂,悄悄揭開一小片青瓦向下望去。 只見書房里,江冰瑩正跪在地上,而江寧伯則直接走到書桌邊坐下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江冰瑩。 “屬下有了疏忽,計劃可能要改變,請主子責罰!”跪在地上的江冰瑩突然出聲,語氣之中帶著一股深深的懼怕! 楚謨遠不由愕然,屬下,她在江寧伯面前自稱屬下! 她不是江寧伯的女兒么?怎么會這樣? 她和江寧伯之間,究竟隱藏著什么秘密? 這個江寧伯,難不成是假的? 一時間,所有的問題接踵而來,擾得他一湖心水有如掀起了翻天大浪! ------題外話------ 親們,收藏一直在掉,狐貍傷心得嗷嗷叫啊 月票一直不漲 狐貍都快沒動力了 傷心了傷心了 ☆、85:寶 “出了什么事?”江寧伯的聲音帶著股森森涼意,和他那張略顯陰鷙的臉很是相襯。 江冰瑩身子不由自主的一抖,她的動作雖然極之細微,伏在房頂?shù)某冞h卻還是看了個清清楚楚,這江寧伯一句話就能讓江冰瑩這么害怕,可想而知,這江寧伯定然有些讓人不得不害怕的手段! 吸了口氣,江冰瑩勾著頭,恭聲而道:“屬下沒用,屬下見這么多年,楚謨遠雖然對屬下一直照顧有加,但始終沒提娶屬下為妃的話,屬下又想著西漢林梵音又即將進府,所以情急之下,屬下便用上了迷藥,卻沒想到讓屬下身邊的丫鬟入畫給撿了便宜,這入畫一直想要爬上楚謨遠的床,這用迷藥的計劃就是她提出來的,如今楚謨遠既然已經(jīng)要了她,屬下猜測,等楚謨遠藥性一解之后,定然會追查事情的本末,那入畫是屬下的丫鬟,屬下相當了解,她為了取得楚謨遠的信任,必然會將今日一事全盤說出賴到屬下身上,屆時楚謨遠一定會將屬下送回江寧伯府,所以屬下這才連夜回來稟報,還望主子恕罪。” ‘啪’一聲,江寧伯將桌上的硯臺扔過去,江冰瑩不閃不避生生受了,硯臺并沒有朝著她的頭扔,她心知可不是這個翻臉無情的主子有憐香惜玉之心,而是怕破了她的相,回到王府會引人猜疑。 “沒用的蠢貨,連這點事都辦不好,枉費我栽培你這么久!一個小小的丫鬟都能讓你束手無策,影七,這樣的你可真讓我失望??!這樣的你,還有沒有價值?還有必要留在這世上嗎?”江寧伯陰鷙的眼神緊緊盯著江冰瑩,內心除了失望還是失望,如果連一個小丫鬟她都搞不定,難怪這十多年來還沒能取得楚謨遠的信任! 江寧伯的話成功的勾起了江冰瑩心中的畏懼,對于這位主子的手段,她可是親眼目睹過的,之前的影三,也是因為一件小事出了紕漏惹得他不滿,最后被活生生的剝了皮,想了那一幕,她便忍不住渾身發(fā)抖,不行,顏郎還在等著她呢,她怎么能死在這里! “主子,屬下自知萬死難辭其咎,但屬下已然想到更好的計劃,還請主子賜罪之前容許屬下將計劃說完。”她將頭伏在地上,心里卻充滿怨憎,若非顏郎勸她再忍些時日,說一定要借助江寧伯的力量先拿到寶圖,她早就想將這個狠毒如蛇蝎一般的人千刀萬剮了! 若不是這個人,她這一生應該也能像別的女人一般安然長大之后尋個良人嫁了在家相夫嫁子,若不是這個人,自己一家人就不會枉死!憑什么,這個人做盡了一切壞事,卻能活得這般安然,而她受盡了一切苦難,卻還要聽他之命行事! 盡管心中的吶喊快要將她埋沒,她所能做的,卻只是卑躬屈膝的跪在這里,這種感覺別提有多憋屈! 江寧伯滿意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人簌簌發(fā)抖的身子,一揮手:“說?!?/br> 江冰瑩便馬上道:“主子,那入畫既然已經(jīng)留不得,還請主子將之除去,再派個人以入畫的身份混進王府,若然楚謨遠真對入畫那丫鬟上了心,這對主子來說不也是一件好事嗎?假如萬一屬下不能獲得楚謨遠的信任,這個入畫既然已經(jīng)成為他的人,想來過些時日,總會給她個名份的,到時,就算拿不到寶圖,也有機會打探到關于寶圖的更多秘密,不知道主子覺得屬下這個建議,是否可行?” 江寧伯邊聽邊暗自思忖,倒也覺得這個計劃很是可行,而他,不用損失什么就能再塞個人進王府,是樁好事! 他看著仍然勾著頭的江冰瑩道:“你且回去,入畫的事,我自會安排。” 江冰瑩提著的心頓時安然放下,這表示著,她暫時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了! 恭恭敬敬的行了禮方直了腰往門口的方向行去,身后江寧伯森冷的聲音又自傳來:“影七,別再讓我失望,否則,我能安排一個江冰瑩,自然就能再安排另一個!你別以為,江冰瑩這個身份可以成為你的護身符!” 江冰瑩馬上轉身跪下:“屬下萬不敢有此念頭,主子明查。” 江寧伯滿意的一揮手,江冰瑩這才了身打開房門走出去。 屋頂上,楚謨遠心中不無震驚。 江寧伯的話有如一顆炸彈般,他精心照顧的表妹卻原來是個假的!可恨的是,這十多年來他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 姨娘臨死之前的托孤,他卻將這個冒牌貨照顧了這么久,真正的表妹,怕是早就已經(jīng)…… 楚輕歌心中嘆息一聲,這個消息對楚謨遠來說雖然很殘忍,但卻也能讓他放下心中對姨娘的愧疚,從而對這個冒牌的江冰瑩不再有顧念之情,唯有這樣,他才能放開手去反布局,將江寧伯一伙一網(wǎng)打盡! 江冰瑩已然離開,兩人正想離開,卻不料書房里江寧伯忽然起身行至書房右邊放置的一面銅鏡前,楚謨遠心中一動,便又探眼望下去,只見那江寧伯伸手往臉上一摸,頓時,他手上就多了一張薄如蠶冀的面具,而燈光下,江寧伯那張隱藏在面具之下的臉異常猙獰的顯露出來! 看著那張陌生戾氣十足的臉,那張臉,和他印象中的江寧伯沒有絲毫的相似之處,除去身高! 這幾年來他一直派人盯著江寧伯,卻從來無人發(fā)覺這江寧伯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江寧伯,也就是說,真正的江寧伯早就死了,他們一直盯著的不過是個假的冒牌貨! 他原本以為江寧伯是被天圣國帝修夜收買了的,卻從來沒想過,真正的江寧伯早就死了,活著的這個根本就是帝修夜的人! 江寧伯是假的,江冰瑩自然也是假的! 真正的江寧伯,究竟是什么時候遭遇了不測?這假的江寧伯又在暗中潛伏了多久,才能將江寧伯的言行舉止摸得一清二楚并這般熟絡不引人懷疑? 書房里,江寧伯對著銅鏡看著鏡中那張他自己都覺得快要陌生了的臉,冷然一笑,頂著江寧伯的臉活了這么久,居然連自己的臉是怎樣的他都快忘了! 還好,計劃就快要成功了!只要計劃成功,拿到寶圖他就可以回去向皇上復命,不必再隱姓埋名的頂著別人的臉活了! 將手中薄如蠶冀的面具小心冀冀的戴好,銅鏡里,屬于江寧伯的臉面再次出現(xiàn),他轉身大踏步走出書房,是時候去安排人選替代那個叫入畫的丫鬟了! 看著江寧伯出了書房,楚謨遠抱著小丫頭幾個縱躍之間已然出了江寧伯府。 “父王,汴京之中,有幾個類似于冒牌江寧伯的官員?”楚輕歌突然覺得,枉她從前那么盡心盡力的相幫帝修夜,卻原來,她從來就沒了解過他! 帝修夜他,究竟是在多少歲時就有了這般心機?收買人心很容易,可是要培養(yǎng)出像冒牌江寧伯這樣的人才,卻難上又難!一個人,要有多大的耐性,才能將另一個人的舉止模仿到至親之人也無法看穿! 楚謨遠搖頭,類似像江寧伯這樣的人,究竟還隱藏了幾個,真的是一個未知的答案,但有一點,現(xiàn)在江寧伯的真實身份既然已經(jīng)揭曉,卻方便皇上將這江寧伯治罪了! “父王,這個假的江寧伯和江冰瑩一直說什么寶圖,父王可知道究竟是什么寶圖嗎?”楚輕歌忍不住問。 楚謨遠搖頭,道:“若是有寶圖,我早就應該知道了,怎么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 楚輕歌又道:“父王,會不會那個寶圖,你根本不知道它就是寶圖,而帝修夜卻知道是寶圖呢?” 楚謨遠聞言點頭,復又道:“如果帝修夜安排這個假的江寧伯,只是為了一張寶圖,似乎有些太……” 這話聽起來也不是沒有道理,按時間來算,帝修夜很多年前便開始策劃這一切,如果所圖只是一張寶圖,那倒真有些不可思議,畢竟他現(xiàn)在已然是一國之主,天圣國又是四國之中最為繁榮昌盛的,他實在沒有必要冒這些危險來策劃這一切只為一張寶圖! 可是以帝修夜的為人,若非那張寶圖能給他帶來不可想像的利益,他是不可能付出這么大的代價的! 足以讓帝修夜這般費盡心思的動機,唯有一個,就是一統(tǒng)天下! 帝修夜的野心,肯定不會僅限于區(qū)區(qū)一個天圣國,他既然收了青鳳國為歸屬國,東周和西漢,他自然也想一并吞之,可是東雕和西漢并不像青鳳國那般國力衰弱,以天圣國的實力不足以吞之,除非,那張寶圖,隱藏的并不是什么寶藏,而是足以讓他稱霸天下的東西! 會是什么呢? 如果王府真有那樣一張寶圖,為什么楚謨遠不知道,而帝修夜卻在很久以前便已然清楚知曉并開始謀劃呢? 沒來收的,她忽然就想到了前生師傅曾提到的關于重型武器的事! 楚謨遠曾經(jīng)懷疑他的母妃和師傅來自同一個異世,莫非,那張寶圖所隱藏的便是那些可以輕而易舉摧毀一個國家的重型武器? ------題外話------ 親們。狐貍明天的飛機去昆明 要停更一天 請親們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