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jié)
這番話其實眾人心中也想到了,只是顧及墨長久的長老身份不去揭破,但墨非嚴憤怒之下哪還顧得上這么多,對雙生meimei差點死在墨長久手下的憤怒遠遠超過了他的理智,是以他才這般大膽的將眾人心中所思吼了出來。 墨長久聞言面色一黑,正待發(fā)話,墨千赫卻搶在他前面道:“墨非嚴,是非公道等你meimei將當(dāng)年她看見的事一一說出之后,我自會給你公道,莫要在先祖面前失禮?!?/br> 墨非嚴此時方冷靜下來,他馬上恭聲道:“非嚴知錯?!闭f完他恨恨的望了眼墨長久再不出聲。 墨非煙定了定心神,雙生哥哥對她的維護讓她非常欣慰,起初她還擔(dān)心這個脾氣向來火爆的哥哥會做出什么更過火的事情出來,好在他肯聽家主的話。她朝墨非嚴望了一眼,示意他一定要安定,然后方道:“當(dāng)年的事情本是這樣的,非煙知道那天哥哥生日卻被父親責(zé)罰心中難受,因此哥哥回到房中收拾了一些物品非煙就有些擔(dān)憂,故而暗中跟隨著哥哥,一直到哥哥下到半山遇上那人,非煙都不曾現(xiàn)身,非煙暗中聽到此人向哥哥打聽來我們墨府的路,非煙就覺得有些奇怪,那人離開之后,非煙見哥哥不再往下走便知哥哥已經(jīng)想明白不會再往下走,非煙便先行離開跟著那人而去?!?/br> “非煙跟著那人一路回到墨府,親眼看到是風(fēng)一風(fēng)二以及管事昭叔將此人帶到了五長老的院子,非煙好奇此人的身份便也暗中跟了過去,非煙伏在五長老后院的窗下,聽到五長老說要驗證血玉令的真假讓那人交出血玉令,而那人也并沒有懷疑五長老,將血玉令交了出來,五長老接過血玉令之后就對那人許下承諾,說墨家會下山幫助他的家人,可緊接著,非煙看見,五長老倒了一杯茶給那人,那人喝下之后卻七竅流血倒在了地上?!?/br> 說到這里,墨非煙的眼前又出現(xiàn)當(dāng)年的畫面,五長老明明笑得那么和善,可誰知道,他居然毒死了先祖恩人的后輩!想到這里,她就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 當(dāng)年的她看到這一幕時不過七歲,自然是嚇得連動都不敢動了。 而眾人聽到這里,看向墨長久的眼光滿是失望和鄙夷,先祖恩人的后輩,千多年以來第一次上門求助,他不但不幫助反而將恩人后輩置之死地,當(dāng)真是可恨可誅! 眾人在鄙夷三長老和墨長久二人的同時,又不免深思,他們二人,究竟為什么要除掉恩人的后輩呢? 墨非煙頓了一頓,繼續(xù)道:“當(dāng)時非煙見著這人死在五長老面前,嚇得一動不敢動,直到晚上,非煙看到三長老和五長老抬著那人的尸體離開之后,非煙這才敢離開五長老的院子,非煙離開之后,左思右想,覺得三長老和五長老行事太過反常,便去尋了獅鷹將此事相告,然后獅鷹帶著非煙一路尋找,發(fā)現(xiàn)三長老和五長老要將那人拋尸于悔過谷,獅鷹飛下深淵于半空接住了那人,然后獅鷹將此人帶進了宗祠一藏就是十三年。” 大長老聽到這里,面色俱是沉痛,他嘆了口氣,看著墨非煙道:“丫頭,既然你早已知道,為何不早說出來?” 墨非煙搖了搖頭,道:“大長老,非是非煙不說,而是非煙當(dāng)時不敢說。非煙第二天就知道風(fēng)一風(fēng)二和管事昭叔消失不見了,非煙知道他們?nèi)硕ㄈ灰讶辉饬硕臼帧6耶?dāng)時非煙不過七歲,非煙說的話又豈能和三長老和五長老的話相提并論?相信非煙一旦說出此事,各位長輩們也只會相信三長老和五長老的措辭,而不會將非煙的話當(dāng)真,更何況,若然非煙說出事實,眾人卻不相信,那獅鷹救回的那人豈不又要死一次?非煙不能冒這個險!那人的先輩于我墨家先祖有恩,他們千百年來從不求助,若非走投無路了他也不會有來長生天求助墨家,可三長老和五長老明知他是先祖恩人后輩的情況下,在明明驗證了血玉令是真的情況下,五長老還毒殺了他,非煙又豈能再將他置于危險之中?” 她一番朗朗而談的話讓眾人不勝唏噓,一個七歲的小孩,在當(dāng)時能做出這番果斷的決定,當(dāng)真是不容易而又太過明智!同時也是墨家值得慶幸的一樁事! 若非她的機智果斷,只怕那先祖恩人的后輩就這樣含冤死去了!而他們墨家,也自此顏面無光愧對他們了! 大長老不由點頭,看著墨非煙道:“好孩子!” 墨非煙俏臉一紅,小聲道:“其實這個決定,并不是非煙一人下的,起初非煙也想過將此事悄悄告知大長老您,可獅鷹當(dāng)時勸住了非煙,說大長老您多半時間都在閉關(guān)修仙,所有事務(wù)都要經(jīng)由三長老和五長老之手,非煙只怕稍有異常,三長老和五長老就會起了疑心,為了安全起見,還是不要輕舉妄動?!?/br> 大長老聽了心中又不免有些后悔,當(dāng)初他若不是一修想要閉關(guān)修仙,將所有事務(wù)將給三長老和墨長久打理,這位先祖恩人的后輩也不會落到如斯慘境! 墨千赫此時方掉頭看向三長老和墨長久,冷然道:“你們還有何話可說?” 墨長久眼眸一轉(zhuǎn),道:“我不服,就任這兄妹二人,還有這死活不知的陌生人,再加上這一只獅鷹,就要定我和三長老的罪,我自然不服,這一切,根本就是你們商量好了要污蔑我和三長老的,我不服!” 見他到了此時還妄想狡辯蒙混過關(guān),大長老只覺得自己有眼無珠,愈發(fā)的失望同時也對這二人再不抱任何憐憫,他冷然道:“事到如今你還妄想狡辯蒙混過關(guān),當(dāng)真是可恨之極!墨長久,本尊現(xiàn)以大長老的身份宣布,你們二人做惡多端,違背族規(guī),不可饒恕,現(xiàn)將你二人逐出墨家,明日你們二人就去悔過谷悔過!” 聽得大長老的宣判,三長老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而墨長久則扯著嗓子道:“憑什么要這樣對我?我不服,即便你們一個是墨家家主,一個是大長老,想要治我的罪,也得拿出真憑實據(jù),而不是單憑這兄妹二人一個活死人一只獅鷹,幾張嘴說一說就能定我的罪,我不服!若是這樣便能定一個長老的罪,那以后人人都有樣學(xué)樣,隨便找?guī)讉€人說一說,是不是就能定所有人莫須有的罪名了?我不服,你們拿不出真憑實據(jù),就要治我的罪,這樣如何能服眾?” 在場的大多數(shù)人早已知道他二人的確是做下了這些惡行,他這番話自然是打動了不他們,只是這些人中,也有少數(shù)是被這二人說服并心甘情愿追隨的人,雖然這些人眼看這二人即將不保,動過棄暗投明的念頭,但一想到墨長久曾經(jīng)許以的那些承諾,這些人的心中又不免動搖起來。也因此,聽得他如是一番辯說之后,便立刻有人咐合起來:“家主,大長老,他們兩位不管怎么說都是長老,這般沒有真憑實據(jù)就定他們的罪,的確難以服眾,家主和大長老是不是三思而行?” “是啊,如果這般找?guī)讉€人隨便說說就能定一個長老的罪,墨家豈不是會大亂?” “就是,那這往后,若是有什么人看誰不順眼,都像這般找?guī)讉€人說說,那不人人自危?” “家主,大長老,三長老和五長老這么多年不辭辛勞的打理墨家所有事務(wù),豈能這般輕而易舉的聽信后輩之言就定他的罪?” …… 一人開了頭,后面的人便接著咐合,三長老原本絕望的心馬上又恢復(fù)了一點動力,事情還不至于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有這么多人幫他們說話,墨千赫和大長老也不可能一點都不顧忌吧! 而墨長久,則得意的看著墨千赫,心中暗道臭小子,想和老夫斗,你還是嫩了點! 墨千赫不以為然的搖頭,這次事情了結(jié)之后,他一定要清理好門戶,將那些墨家的人渣逐出家門。不過,現(xiàn)在他最重要的是拿出真憑實據(jù),讓這些心存僥幸以為能躲過他們應(yīng)受懲罰的人知道什么時因果輪回! “你們要真憑實據(jù)是不是?好,為了讓你們知道他們二人曾經(jīng)做過些什么,我會將真憑實據(jù)拿出來,讓你們心服口服。”他猛然出聲,打斷了眾人的議論。 而他的話音一落,原本還在議論的那幾人頓時便住了嘴。墨長久的臉不由一僵,心也不由往下沉,唯一能讓眾人信服的,便只有那枚血玉令了,因為只要血玉令現(xiàn)身,那人是先祖恩人后輩的身份便毋庸置疑的。血玉令被他藏在一個很隱秘的地方,連三長老他都不曾告知,墨千赫他不可能會知道吧? 他心中雖是萬分肯定他藏血玉令的地方墨千赫不可能知道,但這一天來,發(fā)生的太多不可能的事情太多,以至于他心中也沒了把握,只能半是狐疑半是惴惴不安的看向墨千赫。 看到他狐疑的不安的眼光,墨千赫心中冷哼一聲,繼續(xù)道:“能證明墨非煙兄妹二人沒有說謊話以及這人真實身份的,便是那枚先祖贈予那人先輩的血玉令,如若我將那枚血玉令拿出來,你們服還是不服?” 他這般一說,起先鬧得最大聲的那幾人便不敢再吭聲,血玉令僅此一枚,想造假都不可能,只要血玉令一現(xiàn)身,那人的身份就是鐵板釘釘了,而墨非煙兄妹二人的話,也自然不可能再任人詆毀了。他們雖然貪及墨長久曾經(jīng)許下的對權(quán)利的渴望,但他們又不是傻子,明知道事情要敗露不可能成功了,還傻傻的為這二人做墊背。 大長老見眾人都不說話,便道:“血玉令墨家僅此一枚,只要千赫能拿出血玉令,他所說的話便都是事實,三長老五長老,若然千赫拿出血玉令,你們二人可有何話?” 三長老抖了抖嘴唇,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血玉令他連見都沒見過,只知道是在墨長久的手上,至于他藏在哪里,他從來不問墨長久也沒告訴過他,不過想來應(yīng)該是藏在極其隱蔽不容易找到的地方。他心中原本對墨長久的手段也滿懷信心,可今天這一天發(fā)生的一連串事情樁樁都在打擊著他,他心中甚至都有些后悔,當(dāng)初決定追隨墨長久的決定是不是一個錯誤? 盡管他心中有些后悔,可他也知道,此時的他已然沒有了后路可退,唯今只有將希望寄托在那枚血玉令墨千赫并不知道在哪里,只要墨千赫拿不出血玉令,縱然大家都對他和墨長久有了懷疑之心,卻也會因為沒有真憑實據(jù)而不了了之,然后,隨著時間的流逝大家就會慢慢忘記今天所發(fā)生的一切事情,而他和墨長久又能再次挺胸抬頭的做人! 墨長久眼神閃了閃,道:“若是墨千赫能拿出血玉令,我便認罪?!?/br> 他心中認定墨千赫不可能知道血玉令藏在何處,故而表情倒有些自信,只是他心中其實還是有些惴惴不安,但同時他心中又清楚,只要墨千赫能拿出血玉令,即便他再想狡辯也是不可能得到眾人的信任,大長老和墨千赫也一定會將他逐出家門,因此他也只能順著大長老的話應(yīng)了下來。 墨千赫見他一副自信十足的表情,眼里掠過譏笑。 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十三年前墨長久自以為天衣無縫的事都被揭曉,血玉令又如何不會重現(xiàn)天日? 收回眼光,他懶得再看那兩個讓他忍不住想爆打一頓的人,看著墨非煙道:“墨非煙,和獅鷹一起把血玉令取出來吧?!?/br> 墨長久聞言雙眸一閃,又是這該死的丫頭和這該死的畜生壞他好事,早晚有一天他要將這死丫頭和這死畜生活活剮了才能消他心頭之恨!這死丫頭和這該死的畜生究竟是虛張聲勢還是真的知道血玉令藏在哪里? 他心中狐疑不定,那邊墨非煙已然長腿一伸坐上了獅鷹的背,她輕輕道:“冀嵐,帶我去把血玉令取來交給家主。” 獅鷹點頭長嘯,龐大的翅膀一展已然沖天而起,轉(zhuǎn)眼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看著獅鷹遠去的方向,墨長久原本自信的表情有了一絲裂痕,宛如光滑的冰面突然有了一絲破冰的跡象。他心中實在是憋屈得想要吐血,原本以為處理得天衣無縫的事情結(jié)果出現(xiàn)兩個人證不說,那本該死了的人如今還坐在宗祠里,指不定哪一會就會蘇醒過來指證他當(dāng)年做的事情,然后現(xiàn)在那藏得那么隱蔽的血玉令,居然也被人知道,這所有一切,將他心中原本的期冀一一打破,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情。 而三長老則一直緊緊關(guān)注著墨長久的表情,在看到墨長久那一縷隱隱的震驚和害怕時,他心中便明白,那血玉令的藏所只怕也被墨非煙和那頭該死的大鳥得知,一旦這一人一鳥帶著血玉令回來,他不用大腦,也能想像得到他接下來將要面臨的處罰。 完了,什么都完了! 什么天下,什么流芳千古,都是黃梁一夢了! 現(xiàn)在的他,已然成為墨家不可饒恕的罪人!啊,不對,只要那血玉令現(xiàn)身,他很快就會被驅(qū)逐出墨家,連墨家的罪人都算不上了!而他以后的歲月,就得在悔過谷渡過,即便是受不住那種煎熬自行了斷,死后他也不能葬在長生天墨家祖墳了! 三長老被巨大的失落和絕望打敗,滿心滿眼都是悔不當(dāng)初,只是,犯下的過錯和罪行又豈是因為他后悔便能得到原諒的呢! 整個宗祠,因為事情的突然和震憾連帶讓空氣也變得壓抑凝重起來,沒有一個人出聲,盡管眾人都在等著墨非煙和獅鷹的歸來等待答案的揭曉,但其實每個人心里都心知肚明,他們現(xiàn)在等的根本不是答案,而是令他們再無任何期冀的真相。 不知道過了多久,空中傳來獅鷹嘹亮的嘯聲,眾人心中一震的同時,一時間竟有些害怕真相的揭穿。 很快,獅鷹閃電一般的飛了下來停在宗祠門口,墨非煙輕快的從它身上跳下走進宗祠,將手中執(zhí)著的血玉令往墨千赫身前遞過去:“家主,非煙幸不辱命,血玉令取來了?!?/br> 眾人懷著復(fù)雜的心思望過去,只見那血色玉牌,陡然散發(fā)出流動的光芒,而光芒之中還隱約能看見一個墨字。 在看清墨非煙手中的血玉令之后,眾人不由閉了閉眼。 三長老和五長老二人,果真做下了只要是身為墨家人永遠都不能饒恕他們的罪行! 這樣兩個人,不但是墨家的恥辱,還是墨家的罪人?。?/br> 三長老整個人早就處于極度的混亂之中,在墨非煙拿出血玉令之后,他苦苦支撐的神經(jīng)再也承受不住壓力,他猛然往后一栽,整個人已然暈倒在地。 看到他暈倒在地,在場眾人卻沒有一個去扶他起身,大多數(shù)望向他的視線都極盡鄙夷和不恥,當(dāng)然也有少數(shù)原本追隨他和墨長久的人,眼里不免帶了些許的憐憫以及慶幸。 憐憫是因為兔死狐悲,慶幸則是因為還好他們雖然追隨三長老和五長老,但卻沒有做過什么大jian大惡之事,不會淪落得像他們二人一般被驅(qū)逐出墨家的地步。 而墨長久,他完全不關(guān)心他那因為承受不住打擊而暈倒在地的同盟。他的視線,宛如毒蛇一般盯著墨非煙手上的血玉令,他藏得那么隱蔽,為什么這該死的丫頭和這頭該死的畜生還能找得到? 為什么老天要在給了他那么希望之后又這么無情的毀滅他所有的希望? 他盯著血玉令的目光充滿了怨恨以及后悔,早知道,他當(dāng)初就不該留著這血玉令呵! 可是,當(dāng)他得知世上有一份寶圖,而血玉令是開啟寶圖的關(guān)健所在之時,他便有了貪念,他想著他早晚有一天要帶著墨家人奪取整個天下,那份寶圖自然也要為他所得,到時,這枚血玉令便能派上用處。 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正是因為他一時的貪念,才會造成他今日無可狡辯的因果! “你一定很想知道,為什么你將這血玉令藏得那么隱蔽,墨非煙和獅鷹卻還是知道藏處對吧?”墨千赫的聲音,宛如一根尖銳無比的利刃,狠狠刺進墨長久的心口。 他猛然抬頭,眼眸像淬了毒的箭一般,他看著墨千赫,一字一句:“敗在你手上我無話可說,只是,你別以為我會就這樣束手就縛任你宰割!” ------題外話------ 謝謝xuanli629親送的5朵鮮花 ☆、138:她的父親還活著 他猛然抬頭,眼眸像淬了毒的箭一般,他看著墨千赫,一字一句:“敗在你手上我無話可說,只是,你別以為我會就這樣束手就縛任你宰割!” 大長老早就陰沉下來的臉,因為墨長久尤不知悔改的話語愈發(fā)陰沉,到現(xiàn)在,他還妄想著什么呢? 墨千赫不以為意的一笑,將手中的血玉令往眾人面前一展,“墨長元以及墨長久做出此等違背族規(guī)喪盡天良之事,實乃我墨家不幸,現(xiàn)證據(jù)確鑿,我以墨家家主身份在此宣布,將墨長天以及墨長久二人逐出墨家,即刻起押往悔過谷,終身不得出谷。[ ].” 他說完此后看向大長老,問:“大長老可否同意千赫對他二人的處罰?” 大長老心中有些沉重,思及墨長天和墨長久二人的所做所為,即便這二人這千多年來不辭辛勞的打理墨家所有事務(wù),也掩蓋不了他二人犯下的罪行。大長老點了點頭,道:“他們二人是自食其果,我無異議?!?/br> 大長老的話一落音,墨長久就嘶啞著嗓子吼道:“大長老,我墨長久這么多年來不辭辛勞打理墨家所有事務(wù),你怎么能這樣對我?我就算是殺了他又怎么樣?我不過是為了讓墨家更強大,我有什么錯?我們墨家人有著上蒼賜予的長生之恩,憑什么要守著這一座長生天孤孤單單的活?我不過是想要帶著我們墨家人,打下整個天下,我有什么錯?既然長蒼賜予了我們墨家人長生不死之恩,那這整個天下就應(yīng)該由我們墨家人統(tǒng)領(lǐng),我們墨家明明可以奪得整個天下,為什么要聽從那些迂腐的族規(guī)守著這一座山頭?我墨長久自認問心無愧,我不服!” 他雙眸猩紅的瞪著大長老,喘了幾口粗氣,又環(huán)視眾人一圈,仰天大笑道:“你們——難道就心甘情愿守著這一座山頭過活?難道不想走出去,男兒大丈夫,難道不想闖出一番天地?這天下眼看就要由我們墨家唾手可得,你們難道就真的甘愿放棄?” 人群中那些曾被他說服的少數(shù)幾人聞言不由心頭又有些松動,只是想著墨家森嚴的門規(guī),這些人便默不吭聲,只是那心中,關(guān)于對長生天以外的紅塵俗世卻有了從所未有的向往和好奇之心。 墨千赫也不打斷墨長久,任他說完之后方冷冷道:“墨長久,你巧舌如簧哄騙眾人不過是想利用他們替你奪了江山,我們墨家族規(guī)豈是你區(qū)區(qū)幾句話就能因此而推翻的?正是因為上蒼賜予了我們墨家長生不死之恩,所以先祖才會定下這墨家人不可貪念紅塵俗世的功名利碌這條族規(guī),你為了你一已私欲,就將置整個墨家置于覆滅的危險之中,你根本就不配為我墨家人,大長老,請現(xiàn)在就動手封了他二人的玄氣吧。” 他原本是想請大長老動手廢去墨長久的修為,但墨家人天生下來體質(zhì)就異于常人,一旦被廢除修為,那人也就只剩下十天可活。而千百年來,墨家犯下過錯的子孫,從來沒有被廢除修為的先例,從來都是將犯下過錯的墨家子孫押進悔過谷悔過,是以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只請大長老封去墨長久以及墨長天的玄氣。 大長老點頭,往墨長久的方向走過去,墨長久大驚之下正想逃竄,哪知大長老已然雙手起落在他幾個命門處連點幾下,他便只覺得胸口一窒,那原本運出來的氣陡然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不由恨恨的又想張嘴大罵,哪知大長老伸手一點,竟是將他的啞xue也給點上了,他的嘴張合了幾下沒發(fā)出一點聲音,當(dāng)下只氣得幾欲吐血。 大長老封了他的玄氣原本是沒有連他啞xue一并點了的念頭,只是見他又想說話,怕他又說什么煽動人心的話語這才將他啞xue也一并點了,大長老到了現(xiàn)在,對于墨長久已然是徹頭徹尾的失望了,一個活了上千年的人,居然貪戀紅塵俗世的功名利碌,還妄想奪得整個天下倒也罷了,最不能讓他原諒的是,墨長久居然想煽動墨家所有人走出這長生天,去奪那不該屬于墨家人的天下! 上蒼是賜予了墨家長生不死之恩,但同時墨家自然也要付出一些代價。 這幾千年來,墨家子孫之中不是沒有貪戀紅塵俗世之人,起初墨家的先祖?zhèn)円膊]有干涉墨家子孫是愿留在長生天還是愿走出長生天,可是后來,那些走出長生天奪取紅塵功名利碌的墨家子孫,最后沒一個是能善終的,久而久之,墨家先祖?zhèn)兘K于明白,上蒼賜予墨家人長生不死之恩,就注定了墨家人不能有那貪戀權(quán)勢之心,也由此,墨家的族規(guī)就多了墨家子孫不能貪戀紅塵權(quán)勢這一條。 墨家人不是非得守在這長生天過一生,想要離開長生天的墨家人有兩條路可選,一是自行請出墨家門,也就是你要離開長生天就需得自已脫離墨家,踏出長生天之后你就不再是墨家的人;二是經(jīng)由家主和長老們同意之后許你走出長生天,下了山之后只要你不貪戀權(quán)勢,平平淡淡過一生,長生天你也隨時可以回來,也始終是墨家人。 墨家人不能貪戀紅塵世俗權(quán)勢的原因,身為長老的墨長久也是知曉的,他明明知曉卻還因為他一已私欲要將墨家置于覆滅的危險之中,這讓大長老徹底的對他失望了。 “你們幾個,押著他們二人去悔過谷?!钡却箝L老完事之后,墨千赫伸手指出幾人,命這幾人押著墨長天以及墨長久去悔過谷。 被他點到的人迅速從人群中走出來,拎著墨長天和墨長久就往悔過谷的方向走過去。 墨千赫轉(zhuǎn)頭看向大長老,沉聲道:“大長老,有些事,應(yīng)該告知他們了?!?/br> 大長老無可奈何的點頭,先祖?zhèn)儚那坝X得墨家人貪戀紅塵權(quán)勢卻不得善終的事并不光彩,因此墨家只有家主和長老才得知這一點,如今這些人有些已然被墨長天和墨長久說動,若再不將墨家人不能貪戀紅塵俗世權(quán)勢的真正原因說出,只怕這些人也會走上墨長天和墨長久一樣的路。 “各位,我知道你們當(dāng)中,有些已然被墨長天以及墨長久二人說動,但有一點,墨家先祖曾經(jīng)驗證過,那就是但凡是我墨家子孫若是走出長生天之后貪戀紅塵權(quán)勢的人,都沒得善終,也正因為如此,先祖才會訂下墨家子孫不可貪戀紅塵權(quán)勢的族規(guī)。^/ /^你們當(dāng)中若是有人貪戀紅塵權(quán)勢想要走出長生天,后果你們也得自己承受。”得到大長老的同意,墨千赫轉(zhuǎn)頭看著眾人,緩緩將墨家人為什么不能貪戀紅塵權(quán)勢的原因說出。 那些原本心中還有些不甘的人聽了不由心頭一緊,相較于得到權(quán)勢卻要不得善終,他們自然覺得還是留在長生天為好。 見眾人一副心有所悟的表情,墨千赫看了看靠墻坐著被先祖?zhèn)兿伸`之氣籠罩著的男人一眼,心頭不免沉重起來,他揮了揮手:“事情都已經(jīng)處理好,大家都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