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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過來,目光掃過被壓彎的苞米桿兒,皺眉道:“年輕人就沒個節(jié)制嗎,這是外面,不是家里!” 賀芊贊同的點(diǎn)頭,隨后又意識到不對,偷偷看了下薛星弋。 看見大佬沒什么表情,賀芊才松了一口氣。畢竟占人家小Omega便宜挺不道德的,但如果他自己沒事兒那就無所謂了。 警察:“跟我們走一趟吧,有人舉報一男一女把他家玻璃砸了,我懷疑是你們。” 薛星弋:“不是我。” 賀芊:“不是我?!?/br> 警察:“一會兒調(diào)監(jiān)控,是你們就賠錢寫檢查,不是你們我就白送你們回家?!?/br> 賀芊無話可說,只好跟著警察上了車。 到了警局就是筆錄罰款拘留一條龍。 這會兒警局沒什么人,賀芊和薛星弋的認(rèn)錯態(tài)度又都良好,于是就沒關(guān)黑屋,直接罰款寫檢查,然后等著人來接就行。 賀芊搬了個板凳,彎著腰開始寫,薛星弋慢悠悠過來,搬了倆凳子,一個放倒一個立著。 他坐在放倒的凳子上,架著胳膊開始寫檢查。 一看大佬這姿勢就是經(jīng)常寫。 賀芊湊近他,套近乎道:“聽說你是六中的,我也是六中的,你不知道吧?” 大佬雖然冷冰冰的不愛說話,但逆反心理很嚴(yán)重,偏頭道:“知道。” 賀芊:“你怎么知道的?” 大佬又不說話了。 賀芊逐漸掌握了逗他說話的技巧,嘿了一聲問他:“你是幾班的?” 大佬低著頭不說話。 賀芊便嘟囔道:“我聽說10班會打架的比較多?!?/br> 大佬皺眉:“十七班也很多?!?/br> 賀芊笑:好的知道你是幾班的了。 大佬低頭在紙上唰唰的寫,賀芊偏頭看他的字,秀氣整齊的筆觸簡直不像出自男生的手筆。 賀芊:“對不起啊今天,我也不知道你是……” 薛星弋:“快寫?!?/br> 賀芊:“我這不寫著嗎?!?/br> 賀芊有意讓他多說話。Omega多脆弱啊,萬一被她搞的抑郁了可就太愧疚了。 她打開壓著紙的手,露出一個檢字的木字旁,然后嘶了一聲:“我不會寫啊。” 薛星弋:“沒寫過檢查?” 賀芊:“沒?!?/br> 薛星弋看了她一眼,然后道:“上網(wǎng)搜。” 賀芊哦了一聲,掏出手機(jī)來搜了幾篇,然后拼拼湊湊地抄上去了。 兩個人去交檢查,警察正在泡茶。 警察用手撇開茶末子,指了指他倆,道:“互相念。” 賀芊哦了一聲,然后拿起薛星弋的檢查,大聲朗讀:“親愛的居民,敬愛的警察叔叔你們好,很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警察嗯了一聲:“思想態(tài)度非常不錯,那個男生,念吧。” 薛星弋面無表情地拿過來賀芊的檢查。 湊近,遠(yuǎn)離,再湊近,最后放棄了:“看不清?!?/br> 警察嗯了一聲,拿過賀芊的檢查,沖著那個字嘶了一聲?!澳銠z查的檢字為什么寫兩個木字旁?” 賀芊:“……”抄快了。 警察:“你自己念?!?/br> 薛星弋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閉上眼,賀芊站在桌子后頭開始念檢查。她抄的有點(diǎn)多,有四五頁紙,關(guān)鍵是有的字她自己也看不清了,磕磕絆絆地讀下去,讀了二十多分鐘。 等她讀完,警察讓他倆去休息室等人。 賀芊回頭,薛星弋已經(jīng)坐在凳子上靠著墻睡著了。 賀芊揚(yáng)起手就想把他拍醒,但突然想起來這是個脆弱的Omega,揚(yáng)在半空中的手放了下來,彎下腰來拍了拍他的臉,輕輕喊他名字。 她是真的叫了很久,大佬才將將把眼睛給睜開了,一雙眼睛里滿是陌生和茫然。 賀芊:“怎么,剛打完就忘了我了。你還好嗎,我扶你進(jìn)去?” 薛星弋:“……不。” 賀芊還是把他扶起來,攙著他往休息室走。 薛星弋眼神有點(diǎn)飄忽,不和她說話,但堅(jiān)持要自己獨(dú)立行走。 賀芊看著他搖搖晃晃的往前走,只好重新跟了上去,嘆氣道:“要不我給你臨時標(biāo)記一下吧。” 薛星弋:“不用。” 賀芊帶著nongnong的愧疚繼續(xù)道:“你第一次發(fā)情吧,阻隔劑不是往嘴里噴的,是往腺體上噴的?!?/br> 薛星弋:“你那不是殺蟲劑嗎?” 賀芊咧嘴笑了笑,企圖蒙混過關(guān):“大佬我錯了?!?/br> 薛星弋皺眉:“離我遠(yuǎn)點(diǎn)。” 賀芊只好站起來,走到了房間的另一頭坐著。 她倒沒覺得薛星弋說話不好聽,只是有點(diǎn)困了,打了個哈欠揉揉眼。 她的肩膀抽動兩下,抬起手腕抹了把溢出眼眶的眼淚。 她手落下,就聽見那邊的薛星弋動了一下。他輕咳一聲,似乎是在猶豫,最后還是開口道:“不是討厭你,你離得近,我控制不住自己?!?/br> 賀芊哦了一聲,心想我離得還不夠遠(yuǎn)啊,于是跑到更遠(yuǎn)的角落里坐下。兩個人坐在一條對角線上,賀芊偏頭耐心詢問:“現(xiàn)在可以了嗎?” 薛星弋:“……”算了。 這會兒已經(jīng)三點(diǎn)半了,賀芊的父親最近在住院,家長肯定沒法來接她,她給弟弟賀莫發(fā)了個短信,說有事晚點(diǎn)回去,然后準(zhǔn)備等著薛星弋的家長來的時候,跟他一起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