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頓酒,兩刻鐘
書迷正在閱讀:千億寶寶:總裁爹地別太壞、限時(shí)蜜愛:爆寵嬌妻99天、虐文女主求生指南(NPH)、校草的抹茶甜心、師父要修仙、詭影狂盜、有點(diǎn)惡劣、匪報(bào),永以為好、重生之大唐最強(qiáng)駙馬、闌珊
“天機(jī)閣的女娃,看在青葉布衣的面子上,我不為難你,我只要那男娃的命!”衣衫襤褸的男子看著歲數(shù)并不大,說起話來卻老氣橫秋。 儀璇布衣渾身緊繃,但還是上前一步,開口道:“前輩,此乃葉青親傳,不知道能否饒他一命?!?/br> 本以為葉青的名子足夠有威懾力,沒想到那男子灑脫一笑:“我知道他的葉青親傳,以葉青的性子自然不會為難我的后輩,我來此是為了給后輩拼一條生路,我的命早該丟出去了?!?/br> 居華聽見這話,心中反而生出一絲佩服,能為后輩豁出一條命去,值得敬佩。心里想著居華干脆從芥子袋中掏出一壇子居華釀:“前輩,白天我剛斬了兩閣親傳,實(shí)在是乏了,不如等到天亮?我這有一壇子好酒,喝了再送我上路不遲?!?/br> 儀璇布衣一雙美眸登時(shí)露出驚訝,有請仇人喝酒的?正要再周旋幾句,卻忽然聽見那男子說道:“好!” 自認(rèn)心思玲瓏,能堪破天下事的天機(jī)閣弟子儀璇布衣,在這一刻懵得無以復(fù)加,這劇情發(fā)展,她怎么就看不懂呢? 聽見男子說好,居華一掌拍開酒壇上的泥封,拋給男子,剎時(shí)間,整個(gè)林間酒香四溢,男子眼前一亮,深深地吸了一口酒香,由衷贊到:“好酒!” 端起壇子,猛灌一口,男子干脆在火旁找了一處地方,就地躺下,也不說話只顧喝酒。 居華同樣掏出一壇居華釀,就近坐下,想了想又對儀璇布衣說到:“干喝忒沒滋味,儀璇布衣勞煩您去打兩只野味,也好下酒?!?/br> 儀璇布衣還是一副懵懂的樣子,她萬萬沒想到兩人竟然坐著喝起酒來,聽見居華要她離去,自是不肯,卻也不知道說什么,只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你這娃娃倒是有趣,我去去就來。”男子拎著酒壇,身形一動,眨眼消失在原地。 儀璇布衣趕緊上前拉住居華的手,便要離開,手掌傳來的溫度讓她心中一亂,但此時(shí)已經(jīng)顧不得許多。 與儀璇布衣的急切相比,居華卻顯得老神在在地喝著酒,悠閑且隨意,沒有半分要逃跑的樣子。 “你不走?”儀璇布衣心中焦急,看著悠閑的居華恨不得一巴掌將他拍進(jìn)土里。 居華不為所動,喝了一口酒,才慵懶的說到:“走什么?” 儀璇布衣怒目圓睜,她從未見過如此不分輕重的人:“你支他離開不是為了逃命?” “當(dāng)然不是,打了一天,餓壞我了,既然要死,自然要吃飽了再說?!本尤A換了個(gè)姿勢,也不松開儀璇布衣的手,任由儀璇布衣拉著。 正說話間,那男子已經(jīng)回來,手里拎著兩只十分肥碩的野兔,剛一來到便開口打趣:“你這女娃不如這小子有趣,小子找婆娘千萬別找這樣的,忒沒趣。” 見無法走脫,儀璇布衣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還牽著居華的手,趕忙丟開,俏臉微紅,但心中的羞澀很快又被擔(dān)憂代替,這男子的修為,連她也看不透,居華又要怎樣才能走脫? 被擔(dān)憂的正主,卻沒有半點(diǎn)害怕的樣子,正十分起勁兒地處理兩只野兔,一邊處理還一邊與要?dú)⑺娜肆奶欤骸扒拜叞。銊e看我小,我以前可是開酒肆的,什么樣的女人沒有見過?哪能看得上她?” “以前,我酒肆里有一個(gè)熟客,叫京三娘,那可是熟透了的好女人,一根頭發(fā)絲兒上的風(fēng)情,比她渾身加起來都多,尤其是一手琵琶,那叫一個(gè)銷魂。嘖嘖……”居華說著,宛如一個(gè)晃蕩了很久的老流氓。 一番話,聽得儀璇布衣心中怒火直冒,既惱怒居華說話孟浪,又惱怒居華不識危險(xiǎn)。 但那男子卻被徹底勾起了興趣,附和到:“那樣的女人我也見過,還和你師父有些舊事呢。哈哈……” 居華一下子也來了興趣,趕忙問道:“此話當(dāng)真?快說快說,我再請一壇居華釀!” “這酒叫居華釀?你釀的?你小子真是個(gè)妙人?!蹦凶庸恍Γ辶饲迳ぷ?,又朝四周看了看了,仿佛做賊心虛一般:“咳咳……這事情是這樣的,血閣此前有一親傳,我、葉青都算與她同輩,那身段……絕了!” 居華傾耳聽著,神情可比斬殺兩閣親傳時(shí)認(rèn)真多了,但手上動作卻是不慢,說話之間,火上的野兔已經(jīng)滋滋冒油,發(fā)出陣陣rou香。 一大一小,兩個(gè)男人,喝著酒,說著八卦,漆黑的山林間,圍火而坐,不時(shí)發(fā)出一聲大笑,或是一陣嘿嘿傻樂,兩人心照不宣。 居華不問他的來處與過往,甚至連名字都沒有問,那男子也不提要?dú)⒕尤A,只是喝酒、吃rou、聊天…… 儀璇布衣實(shí)在是弄不明白居華葫蘆里到底賣得什么藥,只能在一旁守著,憂心忡忡。倒不是她不想去給葉青送信,她只怕會加速居華的死亡。 兩人圍著柴火,直接躺在塵土里,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真的一睡便睡到了天亮,直到一束陽光叫醒了居華,那男子還在呼呼大睡。 居華醒來便拉著儀璇布衣施展遁術(shù)快速離開,一邊逃遁一邊叮囑:“你千萬不要與他對抗,等他追上來,你便立刻去補(bǔ)云宗找我?guī)煾福 ?/br> 儀璇布衣眼眸中閃過異光,她實(shí)在是看不懂這個(gè)比他還小的少年的心思,當(dāng)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應(yīng)承下來,而后掐指推算,一指東南:“你的生門在那邊!” 居華有些驚訝,帶著好奇問到:“生門?幾成生機(jī)?” “四成!”儀璇布衣也不隱瞞。 “不錯(cuò),還有四成生機(jī),昨晚那頓酒怎么著還能再添兩成?!本尤A臉上掛滿了輕松與滿足,絲毫不覺此時(shí)正在逃命。 兩人足足離去一刻鐘,那男子才緩緩睜開眼睛,呢喃自語到:“真不想殺那小子,可惜了!再讓他逃一刻鐘吧,以后怕是喝不到這么好的酒了?!?/br> 說完,男子盤膝打坐,靜靜等待時(shí)間流逝。 正在逃跑的儀璇布衣不時(shí)回頭望去,生怕哪次回頭便能看見那追命之人,但已經(jīng)過去將近兩刻鐘,那人卻始終不現(xiàn)身。 居華看出儀璇布衣的擔(dān)憂,隨口說道:“那人不是惡人,一頓酒,兩刻鐘,這買賣不虧?!?/br> 正說話間,忽然身后陡然爆出一道絕強(qiáng)氣息,宛如驚天巨浪一般拍伏而出,竟然比補(bǔ)云宗元境巔峰的沈無憂還要強(qiáng)上幾分。 居華臉上笑容一滯,干脆舍去遁術(shù),架起平步青云,沖天而起,那頓酒只能換來兩刻鐘,別的什么也換不來,那男子絕不會手軟。 一邊拼命逃竄,居華一邊叮囑儀璇布衣:“等他臨近,你一定立刻就走,千萬不要停留!” “那為何不是現(xiàn)在就離開?”儀璇布衣心中好奇,既然要尋葉青,應(yīng)當(dāng)越早離開才是。 居華架著青云,卻不往身后望,神色凝重:“你提前離去,他自然怕你報(bào)信,定然會對你不利,但有我在場,他必然優(yōu)先殺我!” 說話之間,那人已經(jīng)到來,離居華還有數(shù)里,便見那人高聲喝到:“小娃娃,我可要出手了!” “老混蛋,盡管出手吧,小爺接著了!”居華說話之間,直接推開儀璇布衣,頭也不回,徑直離開。 卻見儀璇布衣并未按照事先所說就此離去,而是轉(zhuǎn)頭撲向男子,抬手灑下三十六枚黑色棋子。手中掐訣,口中念咒:“星做棋子,天為棋盤,山川縱橫,偉力自生!” 居華怒罵,這瘋女人去攔他作甚?趕忙開口:“老混蛋,你要?dú)⒌氖俏?,不要讓我的酒白白喂了狗!?/br> 男子頓時(shí)被戳中痛腳,破口大罵:“小混蛋,你罵誰是狗?這是她自找的!” 說話之間,道術(shù)已經(jīng)凝成,之間三十六枚棋子吸飽了源氣,迎風(fēng)暴漲,有的直接化成山岳,有的連在一起好似大川。山川縱橫之間,灑出莫名偉力,將那一方天地徹底封鎖。 “小女娃,那小混蛋是你什么人?值得你拼命?”男子心中氣急,他原本不打算找儀璇布衣麻煩,但沒有想到儀璇布衣上來就是拼命的法子。 “前輩,還請看在我天機(jī)閣的面子上,饒他一命!”儀璇布衣渾身顫抖,這三十六星棋,她此時(shí)催動起來太過吃力。 “我必殺他!”男子怒吼一聲,伸出一只手掌,手掌迎風(fēng)而漲,直接覆蓋一座山岳,稍微一用力,頓時(shí)將一座山峰擊飛出去。 儀璇布衣身體一顫,張口吐出一口鮮血,淡黃的長衫頓時(shí)染上朵朵血色梅花。但即便如此,儀璇布衣依舊一步不退,瘋狂朝星棋之中灌注元?dú)狻?/br> 男子剛要離開星棋控制便又立刻被阻擋回去,心中火氣陡漲,動作更是凌厲了幾分:“小女娃,我方才已經(jīng)留手,你不要不知好歹!” 居華看見咳血的儀璇布衣,心中怒罵瘋女人的同時(shí),也極為惱怒男子的狠辣,破口大罵到:“瘋女人,趕緊給老子滾!” 但儀璇布衣依舊不退,嘴角滴血,卻仍在催動元?dú)狻D悄凶右膊辉倭羰?,直接揮動雙拳,剎時(shí)間,漫天都是拳影,一雙鐵拳便要崩開天地。 不過三息,山峰倒退,大川崩開,三十六星棋化成山川河流,瞬間消失,重新化成一枚枚黑色棋子。儀璇布衣如遭雷擊,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宛如折翼的飛鳥,徑直摔在地上。 居華目眥欲裂,轉(zhuǎn)頭撲向男子,口中喝罵到:“老混蛋,敢來與我一戰(zhàn)?” 這正是: 難難難,仙道難,錯(cuò)成冤家皆因緣。 哪知佳人愿舍命,沖冠一怒為紅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