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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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硯和齊昭在扶風(fēng)堂忙了半天,快到傍晚的時候,扶風(fēng)堂里來了人,孫百草去招呼,半晌不到就回來了,對言硯道:“找你的,去吧?!?/br> 言硯放下手中藥材,莫名其妙道:“誰啊?” “喻勉派來的人?!睂O百草道。 “喻兄?”言硯一邊奇怪一邊往外走:“他病了嗎?” 言硯跟著官兵來到了郡守府,喻勉正在等他,言硯拱手道:“喻兄?!?/br> “幼清,你來了?!庇髅愕溃骸坝惺滦枰銕兔Α!?/br> 言硯溫和笑道:“喻兄但說無妨?!?/br> 喻勉道:“你知道楊夫人有瘋病吧?” “略有耳聞。” “所以我想請你去為她看看。”喻勉道。 言硯欣然答應(yīng),便去了楊氏的住處,楊氏精神很頹靡,看見言硯后略有抵觸,言硯表明來意后,楊氏就放松了些。 半柱香的功夫,言硯就從楊氏屋中出來了,“如何?”喻勉問道。 言硯思索道:“楊夫人脈象虛浮,想來是連日勞累所致,除此之外,暫時看不出什么。” “她瘋病可能治?”喻勉問道。 言硯無奈地笑了笑:“不好說,瘋病常由心病所致,楊夫人病狀未顯,我也不好做推測?!?/br> “幼清…”喻勉目光從庭前枯樹上掠過,狀似不經(jīng)意道:“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楊夫人沒瘋病呢?” 言硯詫異了一瞬,然后很快便反應(yīng)了過來,他笑了下:“這不好說?!?/br> 喻勉低低一笑,問道:“一起去看看嗎?” 言硯領(lǐng)會了喻勉的意思:“喻兄是說,去抓捕楊開泰?” 喻勉勾了勾唇角,他連笑起來也帶著一絲冷意:“嗯,去抓他。” 有熱鬧的地方向來是不缺言硯的,言硯頗有興趣道:“那就麻煩喻兄了?!?/br> “客氣?!?/br> 夜深人靜,恢復(fù)太平的雍城里還殘留著幾絲詭異的氛圍,秋月皎潔,不時地刮過幾絲陰冷的風(fēng),顯得城墻處的婦人愈發(fā)孤助無依。 不多時,一輛馬車從街道上緩緩馳來,楊氏的目光下意識一亮,只見一個中年人從馬車上匆匆下來,朝楊氏這里疾步走來,壓低聲音道:“夫人?!?/br> “夫君?!睏钍吓芰诉^去,她上下打量著楊開泰:“你沒事吧?” “夫人放心,我很好。”楊開泰略顯急切道:“我們得快些離開。” 楊氏下意識瞄了眼四周,喻勉與她說好了,可別不來啊。 楊開泰發(fā)覺出了楊氏的不對勁:“夫人,你還有事嗎?” “夫君…”楊氏喃喃道:“對不起…” “什么?”楊開泰沒聽清,湊近了些,關(guān)切道:“夫人你說什么?” 楊氏微微閉了閉眼睛,聲音沉了幾分:“夫君啊,都是…因果報應(yīng)!” 楊開泰察覺到了不對勁,嚴(yán)肅道:“夫人…” 他還沒說完,只見四周忽然火光滔天,從四周的巷子里突然跑出來許多官兵,將兩人瞬時包圍了起來。 “夫人你…”楊開泰驚愕道。 楊氏后退了一步,面色平靜道:“你應(yīng)得的!” 楊開泰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不過最終苦笑了下,什么也沒說。 喻勉不疾不徐地從暗處走了出來,低沉的嗓音響起:“楊大人,天淵一別,已過七年,沒想到再次見面竟是這般情況?!?/br> “行之公子?!睏铋_泰盯著喻勉,青年的氣場與當(dāng)年已截然不同,他緩緩道:“許久未見,公子可還好?” 喻勉嗤道:“能活到現(xiàn)在,總歸是不錯的?!?/br> 楊開泰沉穩(wěn)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如此…甚好,公子過得不錯,侯爺在天之靈,也能得到些許慰藉了?!?/br> 喻勉掃了眼楊開泰身后的馬車,道:“大人也曾是侯爺?shù)拈T生,當(dāng)官當(dāng)成這樣,大人就沒什么想說的?” “無話可說。”楊開泰平靜地?cái)傞_雙臂:“如喻大人所見,一切皆是我所為。” “我記得,楊大人當(dāng)年也是潔身自好,愛惜羽毛之人,曾為了替侯爺辯駁才被貶到了雍城,如今為何要自毀名聲,通敵叛國?” 楊開泰淡淡道:“人都是會變的。” 喻勉低笑一聲,同意般地應(yīng)道:“是啊,會變的?!?/br> “不過我還是好奇,你為何要通敵叛國?”喻勉問。 “喻大人,”楊開泰平靜道:“我曾為了伸張自己心中的正義被貶謫到這窮鄉(xiāng)僻壤之地,兢兢業(yè)業(yè)八年,朝廷卻視而不見,只因我曾是崇彧侯的門生,這份不公正,喻大人也應(yīng)深有體會吧?” 喻勉默然,楊開泰接著道:“恩師蒙受不白之冤,我無能為力,被貶謫至此,我還是無能為力,我不該這樣嗎?” “…該的。” “如此看來,大人的確是不得不反?!庇髅沭堄信d趣地瞥了眼楊氏,淡淡道:“但我卻聽尊夫人說,你是為了只好她的瘋病才向北岳妥協(xié)的?!?/br> 楊開泰沉默片刻,道:“拙荊淺薄,眼界淺。” “楊大人,”喻勉沉聲道:“你可知包庇犯人,罪加一等!” 楊開泰無動于衷:“我不知道您在說什么?!?/br> 喻勉輕笑了聲:“楊夫人,你說呢?” 楊氏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四處望了望:“民婦…不…不懂?!?/br> “嫁禍于人,也是重罪!”喻勉不咸不淡道:“二位,可有要說的?” 楊氏低著頭,看不出在想什么,楊開泰卻猛地跪下,高聲道:“一切均是下官所為,下官愿一力承擔(dān)?!?/br> “楊大人?!庇髅沩饫涞骸氨竟僮钣憛捲┘馘e案,你可知為何?” 楊開泰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聲音沙啞道:“下官…所言均屬實(shí)…” 喻勉像是沒聽見楊開泰的話似的,自顧自道:“因?yàn)楸竟俚亩鲙?,也是你的恩師,就是因此獲罪的…” 楊開泰跪伏在地上,不發(fā)一語。 看到這里,言硯心想,當(dāng)年崇彧侯一案,估計(jì)是真有貓膩。 “你不說,本官替你說。”喻勉淡淡道。 喻勉朝官兵招了招手,官兵就抬了個擔(dān)架出來,喻勉掀開白布,一陣惡臭頓時散發(fā)開來,上面放了具早就看不出樣貌的尸體。 喻勉睨著這具尸體,道:“這人…楊大人認(rèn)識吧?” “這具尸體是本官從追風(fēng)寨挖出來的,瞧著服飾,該是楊大人府上的人。”喻勉道:“我聽楊夫人說,她曾派府上管家出去求助,想必就是這位了吧?!?/br> 楊開泰還是不抬頭,楊氏也不說話。 “他中毒了!”喻勉一字一頓道:“北岳的狼霜?!?/br> 楊開泰后背起了一層冷汗,他抽了口冷氣,故作鎮(zhèn)定道:“是,我下的…” 喻勉玩味兒一笑,挑起半邊眉梢:“楊夫人不知道嗎?” “不知道。” 喻勉抬起手臂,食指和中指夾了一個紙包,他道:“這包狼毒是本官在夫人的房里搜出來的?!?/br> 聞言,楊氏猛地抬頭,滿臉震驚。 喻勉輕笑一聲:“楊大人,你不會又要說,是你藏在夫人房里的吧?” “可本官問過府上下人,你跟楊夫人許久都不曾同房了。”喻勉好整以暇地看著楊開泰:“你將藥包藏在她房里干嗎?嫁禍她嗎?那你現(xiàn)在為何要維護(hù)她?” 楊開泰啞口無言,喻勉往后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官兵們就又抬來了幾個擔(dān)架,喻勉開口:“這是本官從城中各個井內(nèi)打撈出來的尸體,想必就是瘟疫的來源,巧的是…這算是楊府上的人,而且也都服侍過楊夫人?!?/br> 喻勉似笑非笑地看向楊氏:“楊夫人,你想說些什么嗎?” 楊氏平靜道:“大人想知道什么?” 喻勉嗤笑了一聲,不屑一顧道:“本官想知道的已經(jīng)知道了,你,就是這場瘟疫的禍源!” 楊氏嗤笑道:“證據(jù)呢?僅憑一個藥包和幾具尸體嗎?楊開泰是楊府的主人,進(jìn)入我房間輕而易舉,至于尸體…若是楊開泰嫁禍我呢?” “最毒婦人心,果不其然。”喻勉鄙夷道:“楊大人,這就是你一心一意對待的夫人?” 楊開泰眉間隱忍,不發(fā)一語。 “若瑪,年三十有七,曾是北岳暗兵處成員,后嫁給楊開泰?!?/br> 一個清揚(yáng)疏離的聲音響了起來,言硯抬頭,就看見裴既明從人群中走了過來。 喻勉聞聲看了過去,淡淡道:“辛苦裴大人了?!?/br> 裴既明微微頷首,表示不用客氣。 “近三年來,你與北岳暗兵處聯(lián)系頻繁,來往所有信件都在此,楊夫人想看嗎?”裴既明踱至楊氏跟前,手里還拿了一沓信件。 楊氏表情忽地怨毒起來:“是你!狼魔的兒子,我見過你!你曾割下烏丹可汗的頭顱!” 談話間,只聽幾聲撲通撲通落地的聲音,數(shù)十個人從天而降被摔在了地上,楊氏看到后大愕。 接著,幾個帶著山鬼面具的人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了,他們默默地站在裴既明的身后,月黑風(fēng)高中,他們只不動聲色地立著,若瑪卻感到撲面而來的壓力。 “你的同伴盡數(shù)在此,你還要負(fù)隅頑抗嗎?”裴既明聲音毫無溫度。 楊氏冷笑一聲:“是我大意,不過我倒是沒有料到,一個小小的雍城竟然會將六合司招來?!?/br> 裴既明似有所感地往喻勉身后看去,果然看到了言硯,言硯朝他微微一笑,裴既明眉目瞬時柔和了幾分。 喻勉不耐煩道:“如實(shí)招來!” “你們不都猜到了嗎?”楊氏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