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你應(yīng)該知道我的底線
言肆一轉(zhuǎn)頭就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貝菀,似乎是剛從一旁的咖啡廳出來,身后還跟著兩個穿著超短裙的女人,幾個人直勾勾的看著言肆。 貝菀看到言肆出現(xiàn)在這里的一瞬間,眼睛都有些發(fā)亮。 言肆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收回了視線,轉(zhuǎn)身走到一旁站定,沒有準備搭理她的樣子。 貝菀有些尷尬,跟身后的兩個朋友對視了一眼之后,示意她們先等一會兒,自己徑直走到了言肆身邊。 深吸了一口氣,笑著看向他,“阿言,你到這里來有事嗎?” “關(guān)你什么事?”言肆冷冷的反問她,語氣里充滿了不耐。 貝菀被他這個態(tài)度弄的心里有些沒底,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招惹了他,臉上的笑容都有些尷尬。 “我就是問問……” 言肆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不遠處停著的特斯拉,安諾好像并沒有下車的意思,不知道坐在車里干什么。 “貝菀?!毖运粱剡^頭來,叫了她一聲。 “嗯?” “有些事情,適可而止?!?/br> 警告意味的話語,讓貝菀徹底懵了,“什么……” “你應(yīng)該知道我的底線?!毖运疗沉怂谎郏Z氣散漫而又危險,“別再讓我聽到你說安安什么?!?/br> 她應(yīng)該知道,也確實知道,所以那些話也只是給evan說了而已,畢竟evan跟安諾不熟,卻又跟言肆是兄弟,跟他說,是最好的辦法。 貝菀以為,evan去說的話,會跟別人不一樣。 以前那些纏著言肆的人被安諾打發(fā)走了以后,也曾憑著自己的的背景或關(guān)系,想要在言肆面前說些什么,然而,言肆所做的跟別人所傳的完全不一樣。 別人說他對安諾冷淡不理,他卻在人家說她閑話的時候,把對方逼上絕路,也有人說他不過就是跟安諾玩玩而已,可是在所有人面前,他都是明里暗里在護著她。 貝菀被他這句話說得臉色發(fā)白,就算身側(cè)就是炙熱的眼光,也覺得周身冰冷。 “為什么?”貝菀看著他,“難道你不覺得很多事情都說不通嗎?她當初為什么要隱瞞身份?又怎么會突然變成安家的大小姐?你就不覺得她有什么陰謀嗎?” 她是真的急了,劈頭蓋臉的問了一大堆問題,言肆蹙著眉,眼里都是嫌惡。 “與你何關(guān)?” 這世界上,最好用的兩句話就是‘關(guān)你屁事’‘關(guān)我屁事’,但是言肆這一句‘與你何關(guān)’,還真是把貝菀打入了地獄。 她怕他受什么傷害,怕安諾是別有所圖,急切的想要把自己心中的不安告訴他,他卻為了別人,如此冰冷。 貝菀有些顫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保持著鎮(zhèn)靜,“阿言,她走了三年,為什么走為什么回來你真的不在意嗎?而且,沒有人知道,她這三年里發(fā)生過什么?!?/br> “別把你游說別人那套用在我身上。”言肆目光狠厲的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朝一旁走去,“別招惹她?!?/br> 與其說別招惹她,還不如說是別惹言肆。 貝菀腳下跟釘了釘子似的,眼看著他轉(zhuǎn)身離開,耳邊都是他冰冷的警告話語。 明明言肆一直都很計較關(guān)于安諾的事情,偏偏在外人面前又容不得別人說她一點不好,比如說是現(xiàn)在,又信任又堅定的樣子,還真是刺眼。 “她一定是有事情瞞著你的!”貝菀提高了聲音,朝著言肆的背影說道,“你就不怕是報復——” 聲音戛然而止。 貝菀的臉上又白了幾分,幾乎是一瞬間就沒了血色,就連跟她一起的那兩個女人,都不著痕跡的貼近了幾分,像是在尋求安全感。 距離不遠,而且這條街道很安靜,貝菀和言肆說的話,她們都聽見了。 除此之外,聽見的還有安諾。 安諾本來只是去自己車上拿手表,但是礙于自己今天穿的是一條短裙,干脆就坐進了后座,保鏢剛想下車去給她開車門,安諾余光就看見了從咖啡廳走出來的貝菀,叫住了言肆。 于是安諾叫住了正準備開門的保鏢,自己把窗戶打開了一些,也不急著下車,就想看看她能說些什么。 本來以為言肆聽到她說的話之后,會有些動容,沒想到最后卻是一臉陰狠的扭過了頭,徑直朝她走來。 貝菀也是真的,不到黃河心不死,對著他的背影都還能說些什么。 安諾坐在車里咂了咂嘴,看到言肆往這邊走來,自己也就拉開車門下了車。 貝菀在看到安諾下車的一瞬間,又慌亂又無措,臉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安諾看到她的樣子,扯著嘴角笑了笑,說的話意味深長,“貝小姐,真愛無敵呀。” 上次她就是在言肆面前說安諾壞話,被她給聽了個正著,結(jié)果還不長記性,碰巧遇上言肆,又開始了自己洗腦的那一套。 言肆跟evan不一樣,evan不是參與者也不是旁觀者,對于這一場感情只能聽外人的講解,但是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就像是容紹覺得言肆再不對,也不至于罪不可恕。 但是葉歆依就覺得,言肆這種人死了才好。 在貝菀的眼里,安諾就是那個不該存在于這個世上的人,又惡毒又有心機,這樣的形象自然就傳遞給了evan。 但是言肆,做了幾年的局中人,也用了幾年來做旁觀者,貝菀的那套說辭,只能讓他更加的惡心她罷了。 現(xiàn)在還在擔心言肆會被安諾報復,還怕他受什么傷害。 有句話叫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惹了安諾好幾次了,懶得搭理她,她還蹬鼻子上臉了,也不知道先擔心擔心自己。 貝菀被她嗆的說不出來話,整個人跟吃了蒼蠅似的。 她和evan分散之后,就跟著兩個朋友到咖啡廳坐了一會兒,沒想到一出門就看到了言肆正好朝她這個方向走來。 也就更沒有想到,安諾也會在這里。 安諾彎著唇角,看了她一眼之后就收回了視線,身旁的男人牽住了她的手,把車鑰匙丟給了黑衣人之后,直接帶著安諾轉(zhuǎn)身進了門,只當貝菀是空氣。 —— 安諾和言肆并肩站在電梯里,左手還被他牽著,天氣有些熱的原因,她手心里隱隱出了一些汗,言肆的手卻干燥而又溫暖。 安諾動了動手腕,把自己的手從他手心里抽了出來,提起了身旁的袋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打開看看?!毖运量此θ轁M面的樣子,勾了勾唇角。 “ok!”安諾忙不迭的把盒子打開了,里面裝著一塊簡單大方的男士手表。 言肆看著那款手表沉默了一會兒,微微蹙眉,“為什么要買這個顏色?” “因為覺得很適合你??!”安諾把手表取了下來,想要給言肆戴上。 “這種顏色怎么會適合我?!?/br> “我又沒有給你買大紅色!”安諾撇了撇嘴。 言肆目光復雜的看著那塊表,款式設(shè)計和做工都很精細,就是顏色有些太亮了。 在電梯里的燈光下,還像是能閃著光一樣,更加的艷麗了些。 “慕南才會喜歡這種?!背聊藥酌胫?,言肆才緩緩吐出幾個字來。 慕南就是那種冷色調(diào)的衣服一堆,但是鮮艷亮眼的服裝也不挑的人,全憑自己眼光和愛好,看上什么穿什么。 顏值高,身材好,什么都駕馭得住。 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安諾皺著眉頭看了言肆一眼,哼了一聲,“那我去送給慕南!” 明明之前還說會收下的,現(xiàn)在又用這么復雜的眼神看著她! 見她抱著東西就要往外走,言肆陡然叫住了她,“站住?!?/br> 安諾頓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揚起下巴冷哼道,“干嘛?” 言肆伸手把她拉回了自己身邊,低頭整理著自己的袖口。 “給我戴上?!?/br> 他把袖口往上挽了一節(jié),露出了結(jié)實有勁的手腕。 安諾抿著唇轉(zhuǎn)頭看了看他,言肆把原本戴在手上的手表摘了下來,一雙黑眸帶著星星點點的笑意,注視著她。 “哼?!?/br> 安諾傲嬌的哼哼了聲,嘴角卻揚了起來,低頭把手表取了出來,認真的給他戴上。 戴好之后,安諾柔軟白皙的雙手順勢握住了他的手腕,驀然抬頭朝他笑彎了眼睛,“你說我這算不算是對你的形象改造?” 畢竟言肆從頭到腳都是性冷淡風,難得有個亮眼的物件,還能被他接受。 算吧。 她能改變的,也不僅僅是這點東西。 言肆看著她的笑臉,側(cè)身將她抵在了電梯的角落里,抬著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很輕柔的一個吻,也從唇齒間溢出了對她那句問話的回答。 “嗯。” 言肆并不在乎之前貝菀說的話,因為真的很討厭總是有人提起,她離開過他。 他總是喜歡說讓過去的事情過去,就像是在自欺欺人,覺得不提就能當做沒有發(fā)生過,但是一有人提起,自己就像被捂住了口鼻。 很長一段時間里,他都在一個空蕩漆黑的房間里,體會著什么叫拋棄。 也在同樣的場景中,身體里總有個聲音在一遍遍的叫囂著,失去。 那種滋味,挺折磨人的,所以言肆不想再提了。 “靠——” 曖昧纏綿的氣氛陡然被打破,慕南目瞪口呆的看著電梯里的兩個人。 電梯早就已經(jīng)上來了,但是兩個人一直沒出去,所以門又被關(guān)上了,慕南剛剛明明聽說了兩個人已經(jīng)過來了,卻遲遲沒有等到人上來,準備坐電梯下去找找的。 剛按下電梯的下行,門一打開,就看見了吻的炙熱的兩個人。 言肆高大的身軀把安諾幾乎都擋住了,聽到慕南的聲音皆是一頓,安諾的臉瞬間漲紅了起來,像是能滴出血來似的。 “你倆這么迫不及待啊我靠!”慕南一臉震驚的又爆了一句粗口,感覺自己站在這里不對,又不想就這么離開。 他沒參與過言肆的那幾年,自然也就沒有見過言肆和安諾相處的情形。 看到這么一個冰冷如山的男人,把安諾困在電梯里就吻了起來,實在有一種,三觀崩塌了的感覺。 言肆還貼在安諾的唇上沒有動,安諾羞惱的推了推他,面前的男人才松開了些,緩緩睜開黑眸,轉(zhuǎn)頭眼神冷冽的看了一眼慕南。 “……” 慕南被他的眼神掃的立馬閉上了嘴,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 “你們繼續(xù)。” 匆匆丟下一句話之后,轉(zhuǎn)身走了。 安諾抬起手遮住自己的臉,撇過了頭,不知道為什么,有種被人捉j(luò)ian在床的感覺…… “回去!”還沒來得及關(guān)上的電梯門,沒能隔絕慕南那呵斥的聲音,“現(xiàn)在不準用電梯!” “……” 言肆還把安諾圈在懷里,一動不動的,似乎沒有退開的意思。 “走??!”安諾拽了拽他的衣服,一張臉緋紅。 “他說讓我們繼續(xù)?!毖运晾洳环赖拿傲艘痪湓挸鰜恚曇粑?,惡劣的湊近了她幾分。 安諾:“……” 看他真的又有重新吻上來的意思,安諾羞赧的推開了他,低著頭匆匆的走了出去。 —— 安靜優(yōu)雅的房間內(nèi),慕南翹著二郎腿,仰靠在沙發(fā)上,俊臉上滿是復雜。 言肆依舊面無表情的坐在一旁,身側(cè)的安諾也恢復了冷靜,雖然說被慕南撞上兩個人在電梯里擁吻,有一些尷尬,但是她臉皮厚啊,羞澀完了那一會兒,也就覺得沒什么了。 反正大庭廣眾之下秀恩愛的人那么多,又不止他們兩個。 “什么事,說?!毖运灵_門見山,轉(zhuǎn)頭看向了慕南。 慕南總有一種打擾了言肆的好事,他遲早要報復他的感覺。 輕咳了一聲,放下了自己翹著的腿,表情也變得認真嚴肅,“我這回是真的有正事!” “什么事???”安諾偏著頭,一臉疑惑。 她跟慕南現(xiàn)在也算是熟絡(luò),畢竟跟容紹言肆是鐵三角的關(guān)系,自然安諾也就把慕南放在了跟容紹同等的位置了。 “阿紹準備求婚了?!蹦侥铣仓Z挑了挑眉,原本嚴肅的表情終于放松了下來,揚起唇角朝他們說道,“讓我給你們說一聲,順便想想有沒有什么法子?!?/br> 當然,想法子這句話,是對安諾說的。 言肆這種榆木腦袋,能想的出來什么求婚的辦法。 “哦?!毖运敛幌滩坏膽?yīng)了一聲,仿佛是在意料之中。 “真的?。。俊卑仓Z雙眼放光,整個人都來了精神,“這么快!?” 容紹目光復雜的看了安諾一眼,沉聲開口,“這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七年了。” 安諾的笑容一滯,突然間沉默了下去。 她都忘了,時間過的那么快,轉(zhuǎn)眼她跟他們認識了都有七年了,而這七年里,有痛又淚,像是過完了大半輩子那么累。 言肆的目光也有些幽暗,轉(zhuǎn)頭看了看安諾,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慕南見氣氛突然有些尷尬,也懂了些許的原因,趕緊又補充道,“所以阿紹開竅了,這不是準備給晚晚一個家嘛,人多力量大呀?!?/br> 最近言肆跟安諾感情很好,但是也都忙,容紹也就只是給慕南說了一下這個事情,想等他們兩個閑下來了再說,畢竟安諾跟向晚感情好,肯定要得到她的參與。 “嘖嘖嘖。”安諾咂了咂嘴,連連搖頭感嘆。 隨后很快又神采奕奕的跟慕南討論了起來,興奮的像是自己要嫁女兒似的。 一旁坐著的言肆始終沒有開口,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安諾的臉上,不自覺的揚起了嘴角。 …… 兩個人討論了半天,安諾沒看出來慕南還有點小浪漫,慕南也覺得安諾不去做婚禮策劃簡直是可惜了。 然而最后都沒有定下結(jié)論,始終還是要等容紹過來了才能決定到底要怎么做。 “哎?!蹦侥贤蝗桓袊@了一聲,仰著頭靠在了沙發(fā)上,“說的我都想結(jié)婚了?!?/br> 言肆猝不及防的冷哼了一聲,“你也就想想?!?/br> 連個女朋友都沒有的單身狗,結(jié)什么婚? “……”慕南瞪大了眼睛,恨不得踹言肆一腳,“想嫁給小爺?shù)娜伺胖牶貌缓???/br> 安諾看著慕南那副皮囊,倒是覺得他的話也沒錯,暗戳戳的點了點頭。 言肆余光瞥見了她的動作,驀然轉(zhuǎn)過頭看著她,眉頭微擰,“你點什么頭?” 安諾:“……” 就只是單純的覺得,會有很多人想要嫁給慕南而已…… 兩個人對視著,慕南感覺自己的存在感弱了一些,怒刷了一波存在感,“安安可能也覺得嫁給我很不錯!” 安諾:“……” 言肆眼神冷冽的朝他看了過去,明顯這句話說的不太適合。 安諾摸了摸鼻子,扯著嘴角朝言肆笑了笑,看到他那張面色不善的臉,暗暗的給慕南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別再說了。 這種行為,通常被解釋為,吃醋。 慕南撇了撇嘴,存在感是刷出來了,但是感覺言肆像是要吃人似的,他也不過就是開個玩笑,又不是在調(diào)戲安諾。 真的是,小氣。 “那什么……”慕南坐直身體,轉(zhuǎn)移了話題,“我開了個酒吧,這兩天已經(jīng)裝好了,馬上要開業(yè)了,到時候來坐坐啊?!?/br> “多久開業(yè)???” “過幾天吧?!蹦侥仙焓侄似鸨雍攘艘豢谒?,還想再說些什么的時候,他的視線落在了對面沙發(fā)上放著的那個袋子上,下巴揚了揚,“那是什么?” 之前安諾和言肆進來的時候,他也沒注意看,剛剛也光顧著聊天了,這才看到對面沙發(fā)上放著一個口袋。 “啊……”安諾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那個是——” 之前把手表給言肆戴上之后,原來的那塊安諾就直接給裝回去,放進袋子里了。 還沒等安諾說完,言肆突然沉聲開了口。 “送你的,開業(yè)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