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
安諾眨了眨眼睛,雖然對于他說的話很感動,但是還是有些疑惑,“我想要的……哪種人?” 她偏著頭,茫然的看著言肆。 眼前的男人對上了她的視線,兩秒之后就垂下了眼簾,似乎是在想著什么事情。 “你之前不是說過?!彼偷偷拈_口,下文就遲遲沒有說出口。 “什么?” “你想要一個,溫柔體貼,能夠向你低頭的人?!毖运梁鋈幌破鹧酆煟J(rèn)真的注視著她。 “……” 安諾怔住了片刻,好像對于自己說過的這句話已經(jīng)都忘了。 ‘什么時候’幾個字差點脫口而出的時候,她才突然記了起來,自己回國之后跟言未晚的那一次見面,晚上喝酒都喝的有點多,但是那個時候她不算醉,反而很清醒。 越是清醒,就越是記得過去的種種。 那個時候,太難過了,她是真的覺得自己該找一個跟言肆完全不同的人過完下半生,至少不用自己再那么心累疲倦。 但是跟言肆重新在一起之后,早就忘了那個時候說出來的話了,雖然但是言肆不在場,但是用屁股想都猜得到言未晚肯定后來告訴他了。 安諾抿了抿唇,密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這才重新看向了言肆,嘴角帶著一絲戲謔的笑容,“真的嘛?” 她腦補(bǔ)了一下,言肆如果真的變成她當(dāng)時想要的那種人的話—— 那張俊臉上滿是溫柔,總是會帶著一抹笑意站在她的身側(cè),偶爾壓低了聲音,帶著淺笑跟她耳語,會摟著她坐在沙發(fā)上,用性感低沉的聲音一遍遍的跟她說著甜言蜜語。 ……這樣的言肆,有點想象不出來啊。 雖然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變的親和了許多,至少在面對著她的大多時候,神色都是輕松愜意的,也會掛著淡笑,偶爾會低低的笑出聲來,但是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還是一貫的清冷神情。 “嗯?”言肆看她眼神有些迷,不解的問了一聲,“怎么?” “嘿嘿,沒什么?!卑仓Z收起思緒,咧著嘴朝他笑了笑,忽然摟著他的脖子湊近了一些,兩個人的鼻尖都快挨到一起了,她才停了下來。 這樣的距離,能夠把對方的眼神盡數(shù)收入眼底,微妙的表情也逃離不開。 很曖昧,也很撩人。 言肆下意識的摟住了她的腰,怕兩個人重心不穩(wěn)傷著她。 安諾的臉上依舊掛著笑意,但是笑的痞里痞氣的,跟個調(diào)戲良家婦女的公子哥似的,“那你叫聲寶貝兒來聽聽?” “……”言肆的臉一瞬間沉了下來,對她這個話很是無語。 安諾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你不是說要變成我想要的那種人嘛?甜言蜜語都不會說?” “……” 她溫?zé)岬暮粑瓦@樣噴灑在言肆的唇邊,讓他有些口干舌燥,就算這個時候張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我想要的不僅僅是溫柔體貼的,還要像是那種如沐春風(fēng)的~”安諾忽然玩心大起,“就是那種,表情溫柔,聲音繾綣,又黏人又單純,又喜歡說甜言蜜語哄人開心的?!?/br> “……” 反正,就是跟他完全相反就對了。 在得出這個結(jié)論之后,言肆的眸色沉了沉,隨后就扣著她的腰翻了個身。 安諾話音剛落,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整個人就被言肆放在了床上,他也俯身在了自己的上方。 因為是白天,房間里的燈光并沒有開的很亮,加上窗簾都嚴(yán)實的拉著,氣氛一瞬間變得曖昧了起來。 男人就這樣單手支撐在她的上方,另一只手還扣在她的腰間,指腹隔著她的衣料蹭了蹭,驀然像是點燃了火,讓安諾整個人都有些燥熱。 “那你可能沒機(jī)會了。”言肆彎起手臂,整個人緩緩的壓了下去。 俊臉在安諾的眼前放大,耳邊說是他低沉的嗓音,“我也不一定做得到?!?/br> 畢竟,他從懂事以來就是這樣了,雖然想要為安諾改變,但是要變成她想要說的那種人,不太可能。 安諾看著他漸漸湊近的臉,笑彎了眼眸,里面滿是亮晶晶的笑意,卻又無比的認(rèn)真。 她還想要再說些什么的時候,卻被言肆的一聲稱呼給打斷了。 “言太太?!?/br> 還沒等安諾安諾有所反應(yīng),他就吻了下去,隨后手指也緩緩的探了過去,跟她十指相扣。 那一聲‘言太太’,太過于低沉撩人,像是包含了一生的深情和認(rèn)真,將安諾整個人的思緒都吸了進(jìn)去。 其實她想說那些都是開玩笑,她并不需要那樣的人陪她過完下半生,或許曾經(jīng)有一瞬間有這樣的想法,但是早就已經(jīng)不是了。 她只要言肆,哪怕他依舊跟以前一樣總是擺著一張臭臉,總是一副別人欠他幾個億的樣子,她都只想要他。 這個吻從最初的深情和珍惜,漸漸的有些失控了,唇舌交纏,讓兩個人氣息都有些不穩(wěn),屋內(nèi)的空調(diào)都像是失了效,周圍的空氣忽然熱了起來。 在女人這里,或許是在自己愛的人懷里呆著,就覺得很安心。 但是男人始終都是不滿足于這一些,至少是要在兩個人融為一體之后,才能真切的感受到對方在自己的身邊。 言肆自認(rèn)為不是一個放縱的人,但是卻每次在碰到安諾之后,都有些失控,尤其是在經(jīng)歷了一場風(fēng)浪之后。 一瞬間,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在叫囂著,言肆渾身燥熱,薄唇也滑向了她的脖間,一路向下。 安諾迷離的眼神,所有的神經(jīng)都在這一刻放松了下來,可是身體卻緊繃著,像是在迎合又有些顫抖。 “等等……”她柔柔的開口,把到嘴的嬌吟給咽了回去,臉色潮紅,“我爸媽在家……” 明明已經(jīng)箭在弦上了,言肆卻因為她的話頓了下來,眸色幽暗,目光炙熱,就連握著她的手指都不自覺的收緊。 安諾的衣衫凌亂,本來她今天穿的就是t恤和休閑短褲,白色的t恤已經(jīng)被言肆撩上去了一半,露出了白皙柔軟的腰身,他低垂著眉眼掃了一眼,更是有些按捺不住。 言肆身上只是襯衫有些發(fā)皺,只需要整理一下并不難,但是…… 安諾看著他隱忍的表情,目光也不由的滑向了某一處,整張臉?biāo)查g紅的像是能滴血一樣。 “安安啊?!?/br> 兩個人正僵持不動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于莉的聲音。 言肆眉頭皺了皺,瞬間伸手把被子扯了過來,想要搭在安諾的身上。 于莉的聲音就在門口,而且他們并沒有鎖門,要是她推門進(jìn)來,兩個人怎么都會有些尷尬,而且想要不被看出來,很難。 言肆剛剛把手伸過去抓住了薄被,于莉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跟言肆好好待一會兒哦,我出門一趟?!?/br> “……” 然后外面就沒有聲音了。 屋內(nèi)兩個人都渾身緊繃著,像是怕被人捉j(luò)ian在床似的,言肆的額間都有了一層細(xì)汗,卻一直保持著之前的姿勢沒動過。 外面徹底沒了聲音,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聽不到人來,自然也聽不到離開的腳步聲,但是聽到于莉的話之后,言肆捏著被子的手才緩緩松開了。 安諾還緊繃著的時候,他突然低低的笑了一聲,拉回了她的思緒,隨后那灼熱的手指就貼上了她的肌膚,一發(fā)不可收拾。 她所有的嗚咽聲都被他堵了回去,男人的動作從最開始的溫柔,變得有些瘋狂,像是想要在這樣的溫存之中,找回自己想要的真切感。 大概,最先愛上的那個人,真的是言肆。 只有讓她在自己身邊,在看著她在自己身下綻放的時候,才能夠真實的感覺到自己不是孤身一人,而她也是真切存在的。 …… 安諾渾身汗津津的趴在言肆的身上,發(fā)絲都被汗水打濕了,貼在了臉頰上,房間的空調(diào)這個時候好像沒有起到任何的降溫作用,反而因為空氣不流通,空氣中都滿是旖旎甜膩的氣息。 言肆臉色柔和,握著她的手指,輕輕蹭了蹭戴在她手上的戒指。 過去說不愛你是假的,說你離開之后不會去找你也是假的,說不關(guān)心你跟誰在一起統(tǒng)統(tǒng)都是假的。 言太太。 謝謝你。 安諾紅著一張臉,這個時候像是自己一開口,就會攪動著空氣,讓它更曖昧一樣,只能安靜的靠在他的胸前,聽著他沉穩(wěn)的心跳。 言肆抱了她好一會兒,才坐起了身,抱著她去洗了個澡。 安諾去安栩之前住的房間里拿了一套衣服給言肆換上,順便……把床單給塞進(jìn)了洗衣機(jī)。 言肆看著她紅潤的小臉,心情大好,走出臥室之后又在走廊上從背后抱了她好一會兒,才下了樓。 剛下樓,外面就有人回來了,只不過回來的不是安家二老,而是送午飯回來的下人。 安諾看著被打包送回來的飯菜,咂了咂嘴。 看來今天爸媽準(zhǔn)備放養(yǎng)她了,家里的下人給叫走了,他們也不在家,還把言肆留在這里跟她一個房間。 …… 安諾突然呆滯了幾秒,臉上有些發(fā)燙。 難不成之前mama走到門口了都沒有進(jìn)來,就是因為怕進(jìn)門打斷了兩個人的事情? “怎么了?”言肆看她白皙的臉上有多了一層紅暈,有些擔(dān)憂。 “沒沒沒,沒事!”安諾趕緊擺了擺手,拉著他入了座。 只有兩個人吃的飯菜,菜式很簡單,倒也合胃口,言肆慢條斯理的吃著,看著桌上的飯菜,一時間有些出神。 這是第一次在安諾家里,見了她的父母之后,還跟她坐在她的家里吃飯。 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一點點的把心臟填滿。 “安安?!彼贿吺?,一邊低低的叫了安諾一聲。 “嗯?” “明天,我會讓奶奶和媽一起過來,提親。”他甚至連頭也沒抬。 安諾拿著筷子的手遲疑了一下,有些驚訝,“???” 言肆終于放下了手里的碗和勺子,抬起頭來直勾勾的看著他,劍眉微皺,“怎么?不愿意?” “……”這男人,怎么自己一點點詫異的反應(yīng)就被他誤解成這個樣子。 安諾癟著嘴,沒有說話。 這下,言肆是真的慌了。 “怎么了?”他有些著急,語氣都變得有些不太好了,“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安諾被他給弄無語了,“你是傻嗎?我什么時候說不愿意了?” 她放下了筷子,佯裝憤怒的瞪著他。 “那你……”言肆看了她一眼,有些委屈的樣子,“這個表情?!?/br> “……”安諾哼了一聲,嘴角卻揚了起來,“我什么表情了?” 言肆:“……” “你怎么突然開竅了?”安諾饒有興趣的問他,突然在這一瞬間,感覺飯菜都更加的好吃了一些,拿起勺子又盛了一碗飯。 “沒有突然。”言肆低低的回了一句,端起碗喝了一口湯之后,才淡淡開口,“準(zhǔn)備了很久了?!?/br> “……” “畢竟你也說過,我沒了你會活不下去?!?/br> 這樣的一句話,有幾分揶揄的味道,卻偏偏從言肆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除了,他提起這件事之后,微微上揚的唇角。 安諾心里甜滋滋的,眼里藏滿了笑意。 “那是實話?!毖运裂a(bǔ)充道,“我確實,也這么覺得。” “噢——” 安諾故作冷淡的應(yīng)了聲,低著頭開始扒起了飯。 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明明平時臉皮挺厚的,可是在遇到言肆猝不及防的說出那些甜蜜動人的話的時候,又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 現(xiàn)在有種在春風(fēng)中,跟自己第一個喜歡的人,坐在樹蔭下乘涼的感覺。 心跳加速,溫風(fēng)和煦,空氣卻帶著一絲甜意。 吃完飯之后,安諾給父母打了個電話,卻被告知二老下午不準(zhǔn)備回來,安文竹在公司里露了面,處理些事情,等閑下來了再陪著于莉去逛逛。 畢竟也很多年沒有回來過了,也想在故土上到處走走。 安諾掛了電話之后,坐在床邊晃了晃腳,嘴角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雖然自己的父母也會吵架,而且小老頭脾氣不僅倔,還很大,但是卻一直都很恩愛,有些事情吵過一架就不會再放在心上了。 安諾很完美的繼承了安文竹的優(yōu)點和缺點,所以,她和言肆以后也會這么甜蜜恩愛的過一生吧。 如果非要說她和言肆之間有著什么感人的過往,她其實也說不出來,大概就是一個死皮賴臉,一個欲拒還迎,有傷害也有溫暖,言肆總是能記住很多小細(xì)節(jié),而又因為是小細(xì)節(jié),就總是被人忽略。 安諾看了一眼洗手間的方向,又給黎若打了個電話,畢竟小祈跟她在一塊兒,自己好歹是當(dāng)媽的,現(xiàn)在甜蜜繾綣,總也不能忘了兒子。 “說實話,我有點后悔把他給帶出來了?!彪娫捘穷^的黎若滿是悔恨,哭笑不得的控訴著,“這小子一直鬧著要去玩具城,攔都攔不住?!?/br> 安諾笑瞇瞇的,“那就是你這個當(dāng)干媽的責(zé)任了?!?/br> “……嘖?!崩枞暨屏诉谱?,“要不是看見苦命鴛鴦的份上,我才不會把這個小電燈泡帶走?!?/br> “哎喲,你很懂哦?” “那不然我現(xiàn)在把小祈給你們送回去?” “不了不了!”安諾趕緊拒絕了她,看了一眼言肆的方向,“言肆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下午我想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小祈在家里我怕他鬧騰。” 再聽話也是個三歲多的小孩子,鬧起來的時候難免不知道輕重,這個時候,她還是想要言肆休息的好一些。 “他也沒休息好???”黎若有些詫異,隨后又很快補(bǔ)充了一句,“哦,也正?!?/br> “還有誰沒休息好?”安諾一臉茫然。 “慕南啊,早上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就跟病入膏肓了似的,說話都沒力氣?!?/br> 安諾聽完她的話之后,目光探索的看了一眼洗手間的方向,言肆進(jìn)去洗漱了準(zhǔn)備睡個覺,雖然今天他看上去精神都不太好的樣子,但是也不至于像是黎若說慕南的那樣。 “嗯。”她神神在在的點了點頭,又在一瞬間抓到了重點,“你給慕南打電話干嘛?” “……為了你,找他問問言肆的事啊?!?/br> 安諾半信半疑的哦了一聲,“中國好閨蜜哦?” 她的聲音陰陽怪氣的,黎若的眼皮跳了跳,趕緊打斷了她的話,“知道就好,今天這小子我?guī)湍銈児苤耍挛缳I衣服的錢你給我出了啊?!?/br>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安諾看著那暗下去的屏幕咬了咬牙。 自己就是個設(shè)計師,衣柜里想要什么樣的衣服沒有,還非得來敲詐她! 剛把手機(jī)放起來,言肆就從洗手間走了出來,襯衫已經(jīng)被他脫掉了,露出了結(jié)實精壯的上半身,安栩在家里沒有買新的睡褲,畢竟也沒呆幾天。 所以,言先生就這樣穿著一條平角褲晃出來了。 “……”安諾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對方卻氣定神閑的樣子,絲毫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 言肆一邊走近她,一邊擦了擦自己嘴角的水漬。 安諾愣了兩秒,“你刷牙了?” “嗯?!?/br> “……你居然用我的牙刷刷牙!”她突然從床上跳了起來,一臉震驚,“你不是有潔癖嗎?。俊?/br> “分人。”他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側(cè)身坐在了床上,順勢把她拉進(jìn)了懷里。 從始至終都一臉的理直氣壯,根本不管還在驚訝的安諾,將她整個人摟在懷里之后,才扯過薄被搭在了兩個人的身上。 “陪我睡會兒?!彼穆曇粲行┥硢?,薄唇貼在她的耳畔,聽上去確實有些疲倦。 以前不是沒有熬過夜,甚至是兩天沒合眼都試過,但是這一次,身心都太疲累了,這個時候只想抱著她好好睡一覺。 “哦?!卑仓Z回過神來,癟著嘴應(yīng)了一聲,自己也往他的懷里縮了縮,兩個人貼的更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