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但那不是你啊
安子祈認認真真的看了安諾幾秒,才脆生生的開口,“多吃點才有力氣給我生弟弟meimei!” 安諾:“……” 黎若咀嚼的動作慢了下來,“你說什么?” 安諾也懵了,完全沒搞懂為什么這個時候小祈突然會冒一句這樣的話出來,而且開口就是弟弟meimei。 懵圈,沉默。 氣氛很迷。 兩個女人一動不動的低頭看著腳邊的小男孩兒,滿臉震驚。 安子祈眨了眨眼睛,“我說想讓mama給我生個弟弟meimei啊?!?/br> 黎若愣了兩秒,咬著下唇低低的笑了起來,“可以,讓你媽再給你生個meimei?!?/br> “可是我也想要弟弟?!卑沧悠硪槐菊?jīng)的看著她。 “你這么貪心?”黎若惡劣的揉了揉他的腦袋。 “這不叫貪心!”安子祈糾正她,“弟弟meimei都有了,我也能保護他們!” 說完,他轉(zhuǎn)頭看向安諾,信誓旦旦的,“所以,mama加油!” “……” 我加什么油…… 安諾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黎若一邊擺弄著燒烤一邊笑的意味深長,“這得讓你爸爸加油?!?/br> 安諾:“……”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寂靜的夜里,處處都彌漫著愉悅輕松的氣息,那一桌的人喝開了,而這一邊的人就有些尷尬了。 “為什么是爸爸?”安子祈不解的問黎若。 這兩個人好像就直接把安諾給忽略了,根本就沒準備管她現(xiàn)在到底什么表情什么想法的樣子。 黎若干脆蹲下身子,目光與小祈平視,“這你就得去問你爸爸了?!?/br> 實不相瞞,小祈懂的那些東西,都是她教的…… 比如說言肆讓他放飛自我,想在哪兒玩在哪兒玩,只不過就是不想讓他做電燈泡而已。 比如說言肆的態(tài)度陰晴不定的,其實就是吃醋了而已。 反正這里真的敢跟言肆正面懟,他還不敢發(fā)火不敢動手的人,估計也就只有安諾和安子祈了。 前半生那么平淡,后半生總要有點風(fēng)浪才有趣嘛。 黎若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重新站起身看了安諾一眼。 安諾表情復(fù)雜,“你們問過我這個當事人了嗎?” 黎若無辜的聳了聳肩,低頭認真做事去了,像是自己完全沒參與過這場對話一樣。 安子祈拽了拽安諾的衣角,“mama,爸爸說你懷孕的時候很難受,所以你真的得多吃點。”他認真的看著她,又補充道,“爸爸今天跟我說,你身體不怎么好,所以不想讓你給我生弟弟meimei。” “我身體哪兒有不好了?”安諾嘟囔了一句。 這話讓安子祈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那你意思是,會給我生個弟弟meimei一起玩是嗎?” “……” “你們在聊什么?” 一道低沉的男聲突然插了進來,打破了幾個人的對話。 言肆悄無聲息的走到了安諾旁邊,周圍的燈光本來就昏暗,他一走過來,一瞬間就把小祈籠罩在了陰影之中,黎若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挪。 旁邊烤rou的香味牽引了安諾的味蕾,她舔了舔唇,心虛的否認道,“沒什么……” “我們在說,讓mama給我生弟弟meimei?!卑沧悠淼故抢蠈?,一口氣全給交代了。 安諾忽然覺得有些頭疼。 她知道安子祈之前跟言肆談起過這個話題,但是言肆的回答卻是讓她捉摸不透的。 為什么要說她身體不好呢…… 言肆眼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閃爍,隨后又暗了下去,低頭警告的看了他一眼,“有什么事明天再說?!?/br> 看到他一瞬間沉下來的臉,安子祈覺得他每次都很莫名其妙,原本的好心情也沒了,冷哼了一聲扭頭走了。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烤rou的油滴在了炭火上,發(fā)出滋滋的響聲,尤其刺耳。 “你去歇會兒吧。”言肆忽然看向黎若。 “哦,好。” 正好手里的東西完了工,黎若忙不迭的點著頭,拿起烤串扭頭就走。 安諾摸了摸鼻子,低垂著眉眼,沒有去看言肆。 自己的手卻在這一瞬間,忽然就被言肆給捉住了,安諾一抬頭便是那張俊朗的臉,和深邃的雙眸。 靜默無言的相視,安諾那顆躁動的心忽然就穩(wěn)定了下來。 安子祈突然提起這樣的話的時候,安諾確實很驚訝,隨后又有些緊張。 其實她是不排斥的,并不排斥再有一個孩子,而且她也知道,一個人確實會很無聊,至少自己小時候有安栩陪著,并不覺得孤單。 但是安子祈就他一個,難免有些時候會覺得有些寂寞。 所以在他說起這個的時候,安諾也只是詫異了幾秒,但是卻不知道言肆的想法。 “他的話,不用放在心上?!?/br> 沉沉的一句話,讓安諾的臉色也沉了下來,“為什么?” 言肆看到她一瞬間變化了的表情,抿了抿唇,直接牽著她走開了。 夜空之下,長廊之中,兩個人牽著手慢悠悠的走著,遠離了身后的喧囂,卻又好像沉默的有些壓抑。 “我知道你懷著小祈的時候很難受,所以不想你再感受第二次。”言肆知道她心底的想法,也在這個時候把自己的心聲吐露了出來。 安諾沉默不言。 “我也想?yún)⑴c你那些日子里所有的生活和情緒,想了解你當時的情況,可是那些所有的遺憾,都沒有你重要。”言肆突然停住了腳步,側(cè)過身來認真的看著她。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讓你在死亡線上再走一遍?!?/br> 他說的無比認真,安諾也仔仔細細的聽了進去。 她不知道怎么說自己此刻的心情,有些激動也有些感動,最后只是紅著眼眶問他,“那你呢?你還想再要一個孩子嗎?” “……” 言肆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他想,也不想,掙扎之后的決定還是算了,可是又怕小祈理解不了,而且當初的事情他也不在場,所以只能給小祈的解釋是安諾身體不好。 或許也就是這個理由,才更能讓人接受一些吧。 “你又不說話?!卑仓Z委屈巴巴的癟著嘴,楚楚可憐的看著他。 不知道是因為酒精作祟的原因,還是這樣的寧靜和場景刺激了全身的感官,在月色之下的安諾,穿著一身簡單的t恤短褲,卻很撩撥人心。 看她臉上的表情可憐,言肆暗暗嘆了口氣,驀然將她抱進了懷里,“要我說什么?” 可能是因為喝過酒的原因,他的身上有些發(fā)燙,語氣也多了一絲無可奈何。 是啊,無可奈何。 對過去無奈,未來又能如何。 安諾和言肆離開之后,剩下的人也沒坐多久,陪著黎若吃飽了之后,就收拾了東西準備去洗澡了。 慕南一邊搬酒瓶一邊憤憤不平的說著,“人家逃單上廁所,他們倒好,直接去談情說愛了?!?/br> “你就跟個怨婦一樣?!毖晕赐肀梢牡目戳怂谎?,輕飄飄的從他面前走了過去。 “你跟你哥一樣沒良心?!?/br> “哦?!?/br> “……” 這樣的話對于言未晚來說根本就是無關(guān)痛癢,反正她臉皮厚,而且被慕南懟慣了,早就看透這慘淡的人生了。 “誰沒良心?”言肆忽然從轉(zhuǎn)角走了過來,冷冷的看著他。 看著兩個人牽著的人,慕南的鳳眸半瞇著,看到言肆秀恩愛的感覺真的是太不爽了,于是彎腰把手里的瓶子放了下去,“你沒良心啊,上哪兒都當大爺,做飯的時候不動,收拾的時候消失,去!給我滾去洗碗!” 言肆不為所動,冷哼了一聲,“那你動了么?” “沒看見小爺我現(xiàn)在正在動?”慕南指著地上的酒瓶筐以示自己的清白。 外面叮叮當當收拾東西的聲音,讓本來就還沒有入睡的林一蘭走了出來,跟他們隨意的閑談了幾句之后,忽然看向了安諾,“安安,跟我來一下可以嗎?” 安諾愣了一下,看到林一蘭臉上溫和的笑的時候,才輕輕點了點頭。 言肆也沒有阻攔,他知道自己的母親是什么樣的人,而且林一蘭和湛藍對于安諾一直都很滿意,加上兩個人領(lǐng)證之后,就更是一家人了。 即便是平日里相處的不多,但是林一蘭也是打從心底里喜歡她的,這個時候叫安諾過去,應(yīng)該也是有什么話要說。 等到安諾和林一蘭離開之后,言肆淡淡的掃了慕南一眼,隨后就略過他,徑直進了廚房。 …… —— 言肆給安子祈洗完澡,等到他睡覺之后回了房間,安諾才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 四周都靜悄悄的了,偶爾還能聽到山澗里蟲類的叫聲,一會兒之后又安靜了下去,洗過澡的言肆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和長褲,坐在沙發(fā)上翻動著手里的書,直到安諾進來之后,他才放了下去。 安諾不緊不慢的走到了他身側(cè)坐下,言肆卻有些急切的抱住了她,男人身上還帶著淡淡的沐浴露香味,侵占了她鼻間所有的氣息。 “說了什么?”他埋著頭在安諾的脖間蹭了蹭,“這么晚?!?/br> 安諾去了差不多有一個小時才回來,他也沒急著去找她,而是把所有的東西和事情處理完了之后,坐在沙發(fā)上靜靜的等她。 就像黎若所說,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安諾都在等。 這個字,好像貫穿了她最堅強的那幾年。 安諾沒說話,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肚子。 隔著薄薄的衣料都好像能感受到他的腹肌一樣,安諾彎著眼睛笑了起來。 言肆不明所以的抬起了頭,才發(fā)現(xiàn)安諾抬起了自己的手臂放在他眼前,白皙的手腕上多了一個橢圓的翡翠手鐲,襯的她的手更加的纖細了些。 “剛剛媽送我的?!卑仓Z笑瞇瞇的看著他,“好不好看?” “嗯?!毖运咙c了點頭,伸手握住了那一抹冰涼。 林一蘭是出生于書香家庭,家里喜歡的自然也是那些古色古香的東西,而這一款手鐲算不上是什么最華麗最精細的品種,卻也算是給了安諾一個認證吧。 雖然他們結(jié)了婚,但是還是一如往常的一樣,很少在一起生活,更不用說住在一起,所以林一蘭也就沒有時間跟安諾說太多。 安諾本來就是個很討長輩喜歡的人,尤其是她在改變了言肆那么多之后,林一蘭對她更是疼愛,當初的愧疚也就更濃,今天晚上難免就說的久了一些。 原本喜歡把玩別人手指的人是安諾,現(xiàn)在竟然變成了言肆。 他把安諾抱在懷里,修長的手指無意識的在她蔥白的手指上輕蹭著,聽著她的輕聲軟語,一整顆心都柔了下來。 “其實我……”言肆聽她說完后,突然啞著聲音開口,“還想要一個孩子。” 就這樣很突兀的提起了之前的話題,這個話題結(jié)束的很突然,被提起的也很突然。 安諾僵住了片刻,“為什么?” “我想要一個眉眼間都像你的女兒,想看著她長大?!?/br> 再跟她講講,他們曾經(jīng)的故事。 不等安諾說話,言肆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但是我做過一個夢,夢到你一個人躺在手術(shù)室里,渾身是血。我也知道你懷著小祈的時候有多難受,多痛苦,所以我又不想了,也不敢想了?!?/br> 言肆抱著她的手臂一點點的收緊。 安諾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目光有了深意。 她是一個很樂觀的人,但是現(xiàn)在回想起來,其實自己都不知道那幾年是怎么過來的,畢竟光是這一份樂觀,就連支撐她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更何況是生下小祈。 可是現(xiàn)在一想起來,卻又覺得很淡漠了,至少那些噩夢她都能坦然面對,不會再擔驚受怕,也不會在午夜時分一身冷汗的驚醒。 “那你知道我那個時候為什么難受嗎?” “因為我?!?/br> 言肆回答的很快,聲音很沉,安諾卻沒有否認。 “對,是因為你?!彼D了頓,“是因為你對我的置之不理,對我的冷淡漠視,還有對一個新生命的陰狠,讓我恐懼和害怕。但是,那一切都改寫了,你沒有想要傷害我,也沒有想要拋棄小祈。” “……” “那個時候,對我來說,最大的恐懼就是因為我在被送上手術(shù)臺之前,還被人告知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那個我愛了好幾年的男人?!?/br> “……” 言肆握緊了她的手,安諾斜斜的靠在他的懷里,明顯的感覺到了他心跳的加速。 “但那不是你啊。” 安諾扣住了他的手背,聲音輕輕的,像羽毛一樣。 言肆渾身緊繃了片刻,在一瞬間又松懈了下來,好像卸下了所有的防備和負擔,他低低的笑了一聲,說不上來是自嘲還是其他的什么。 “怎么又變成了你來開導(dǎo)我?” “……有嗎?”安諾裝傻。 “有?!毖运凛p笑了一聲,忽然就松開了她的手,隨后雙臂都在用力,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被傷害的人是你,痛苦的人也是你,你不需要總是來為我做些什么?!毖运翆㈩^埋入了她的脖間。 安諾得意洋洋的彎起了唇,讓氣氛變得輕松了些,“因為我的上帝派來拯救你的天使啊~” “噢——” 言肆吻了吻她白皙的脖子,忽然抱著她起了身。 安諾下意識的圈住了他的脖子,驚呼的一聲,“你干什么?” “造人?!?/br> 他淡淡的丟下兩個字,就直接將安諾放在了床上,整個人沉沉的覆了上去。 安諾被他一系列連貫的動作弄的有些懵,如果不是之前的感覺太清晰的話,她都快覺得這是言肆的套路了。 屋內(nèi)的氣氛一瞬間變得曖昧火熱,周圍寂靜無聲,安諾就只能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眼波流轉(zhuǎn)的雙眸,柔弱無骨的女人,和隱忍的聲音,無一不在刺激著言肆視覺和聽覺,偏偏在這樣的時候,他就越是按捺不住自己,更加的瘋狂。 第二天安諾一覺睡到了晌午,起床之后那些青紫色的痕跡怎么都遮不住,回家之后在家里躲了好久,愣是沒再跟著她們出門。 而且托黎若的福,她還去把這件事給葉歆依說了,葉歆依有事沒事就拿著這件事情說事,作為一個醫(yī)生,衷心的勸她要節(jié)制。 安諾更是沒臉出門了,一連在家呆了好幾天,言肆也沒有什么意見。 她在家更好,兩個人呆著,就不用那么壓抑了。 安諾出門也不是,不出門也不是,到了后來只能紅著一張臉怒瞪著他,偏偏言肆又學(xué)會了利用自己的美色,總是在那樣的時候彎著唇角朝她溫潤的一笑。 法克。 安諾頭一次這么恨自己沒脾氣。 拍婚紗照的前兩天言肆才算消停了些,而且到了后面,時間就越發(fā)的緊張,加上安栩跟沈煜一行人都回來了,言肆多多少少也有了些防備。 不過現(xiàn)在安諾已經(jīng)是法律上,名副其實的他老婆了,別人也撼動不了。 安栩回國之后見到言肆的第一面,第一句話就是:“結(jié)了婚還能離呢!” “……” 如果不是看在他是自己小舅子的份上,言肆真的能把他丟到太平洋去。 不過后來安栩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恨恨的罵了安諾幾句‘不爭氣’‘沒出息’之外,前前后后的倒是忙的歡脫。 沈煜一如既往的溫潤,看到安諾之后還是那樣爽朗的笑著,好像什么都沒有變過,又好像什么都變了。 安子祈歡天喜地的往沈煜身上撲,但是言肆卻跟開了竅似的,或者說是像吃錯了藥似的,開始天天帶著安子祈回家了。 也不嫌棄他是個電燈泡了,至少在自己面前當電燈泡,總比跑去管別人叫爹強。 婚期漸漸的近了,言肆這棟空寂的別墅里也熱鬧了起來,只是少了安諾一個人。 安家的父母說自己的女兒出嫁,總還是要從安家出門,所以在婚禮前的幾天,兩個人就又分開了,不過小祈還是留在了他身邊。 安諾的下半生,都該是他和安子祈來守護著,和陪伴著。 也不知道是故意刁難還是尊重傳統(tǒng),臨近的這幾天,兩個人都沒能見上面,只能偶爾開開視頻,通通電話,卻又心滿意足。 好像這幾天的時間過得很慢,卻又很快。 有人度日如年,有人分秒必爭。 九月八號,婚禮的前一天晚上,白鷺苑燈光明亮,安諾卻早早的洗了澡護了膚,揣著一顆怦怦直跳的心躺在了床上。 黎若她們不讓她晚睡,畢竟第二天是那么重要的一天,總要有最好的精神狀態(tài)。 而客廳里坐著的那個看上去已經(jīng)上了年紀的人,雙腿分開與肩同寬,雙肘撐在腿上,指間還夾著一根煙。 寬敞的客廳,早就有些煙霧繚繞了,桌上的煙灰缸里煙頭也漸漸多了起來。 安文竹一口一口的抽著煙,吞云吐霧的,可是在煙霧漸漸散去的時候,又明顯的看見了他紅了的眼眶。 “抽這么多煙干什么??!”夏于莉大步走過去,把他手里的煙奪了過去,看著他紅了的眼眶,自己鼻尖也有些發(fā)酸,“女兒是出嫁,又不是出家!” 安文竹站起了身,不服氣的看了她一眼,“我又沒哭!是剛剛抽煙把眼睛熏著了!” 他說完扭頭就走,于莉重重的嘆了口氣,“誰說你哭了?” “……” 哭了又怎么樣?他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就要嫁到別人家去了,他哭兩聲都不行?。?/br> 安文竹上了樓之后,在樓梯口站了半天,還是左轉(zhuǎn)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其實有很多話想跟安諾說,但是又不知道說什么。 安諾很興奮,一晚上只能算是閉目養(yǎng)神,真正睡著了的時間不算長,而剩下的人,其實都沒有睡著。 安栩穿著一身休閑裝,倚靠在車身上,望著漆黑的夜空,悄然點燃了一根煙。 他幾乎不抽煙的,只是這個時候突然想來一根。 凌晨時分的天空還是暗著的,他抽完了煙后,卻開車到了言肆的家門口。 那別墅里還亮著燈,好像沒有人入睡,卻又格外的安靜。 大概是聽到了外面突兀的車聲,睡了兩三個小時就醒了的言肆就這樣站在了門口,正好看見了車上的安栩。 兩個人默默對視了半分鐘,安栩才從車上走了下來,言肆也走了出來。 第一次兩個人的見面,是水火不容,卻都是為了那個重要的人。 這一次的見面,氣氛變了,立場卻沒有變。 安栩摸出了煙盒,遞給了言肆一根煙,明明平日里看上去爽朗陽光的少年,這個時候也多了幾分沉穩(wěn)。 “結(jié)了婚,就別離了,以后對我姐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