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繼母上門要錢
啪! 我沒有忍住內(nèi)心的怒火,用力的扇了他一巴掌,為了今天,也為了過去。 顯然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驚呆了,繼母更是沖動的將我用力的往后推了一下,將自己的兒子護在身后。 “季涼茴,你有什么資格動我的兒子,現(xiàn)在成闊太太了所以腰板也是越來越硬了是吧。” “現(xiàn)在爸爸都成這樣了,你還護著你兒子,他生著病你們都不懂得照顧好他,你們算什么家人。虛偽!”我提高著嗓音,呵斥著面前這不可理喻的一家人。 “說虛偽恐怕是你季涼茴算第一吧,你嫁入豪門就想著跟我們季家一刀兩斷,你又幾時照顧過你爸爸,別說照顧,就連看都不曾看過吧。”繼母哭著喊著,幾次想要抓我的手都被楚蒔川擋住了。 對!繼母說的一點也沒錯,不然為什么我可以那么狠心的從不關(guān)心他。 “別沖動,現(xiàn)在你繼父還沒醒過來,追究是誰的責任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背P川將我摟在懷中保護著,對著繼母還有季涼澤冰冷的說著這些話。 我就像失去了靈魂般的躲在他懷里,多希望就這樣靠著他不去想這些事情。 “季涼澤,你能說一下現(xiàn)在你爸爸的情況嗎?”楚蒔川在大家都沉默的時候先發(fā)話了。 季涼澤深吸了一口氣,恢復了情緒便開口說:“醫(yī)生說這一次的情況不太樂觀,還要再等明天的報告出來,再做下一步的打算?!?/br>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么,繼母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很悲傷的哭著說:“我的老頭子啊,你不要有事啊,不然我們這一家可怎么辦??!” 那凄涼的聲音,一直充斥著我的耳蝸。 我不知道后來我說是怎么回到楚家的,只記得我一直靠著楚蒔川寬厚的肩膀,似乎只有他在,我才能感受到這冰冷的世界的一絲溫暖。 楚蒔川沒有說一句安慰我的話,只是將我抱在懷中,上樓將我放在床上,替我掖好被子,拉著我的手坐在床沿邊上看著我。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到楚蒔川要起身離開,我趕緊拉住他的衣角,“不要離開我,我好害怕。” 楚蒔川扯了扯嘴角,立刻蹲在我面前,吻了一下我額頭,握著我的手安慰道:“不要害怕,我就在這里守著你。” 有了這句話,我才安心的睡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我應(yīng)該是九歲,淅淅瀝瀝的細雨拍打在我臉上,我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溫暖而寬厚的背上。聽到背我的這個男子粗粗的喘息聲,雨水拍打在他臉上,我已經(jīng)分不清楚他臉上多的是雨水,還是汗水。 那一條路好黑,似乎看不到盡頭,他背著我過了一條街,突然他將我從背上放下來,拉著我的手說了什么話,可是我怎么努力的去聽都聽不見…… 當我再睜開眼的時候,楚蒔川正握著我的手,眼神里充滿著擔憂。 他順手將我眼角的淚水抹去,關(guān)心著小聲的問我,“是不是做噩夢了?” 我點了點頭,楚蒔川便把我摟在懷里,輕輕的拍著我的背,溫柔道:“那只是一個夢,不要害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br>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過去的,只覺得好累,心特別累,好想就這樣一覺睡過去,醒來的時候什么事情都沒有了。 人為什么要經(jīng)歷過生離死別才可能長大,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真的特別不愿意長大。 我醒來的時候是楚蒔川起床要去開緊急會議的時候,我瞇著眼看著他在更衣間有條不紊的換著衣服,情緒一下涌上了心頭。 害怕眼淚流出只好趕緊閉上眼睛,他換好衣服小心翼翼的走到我身邊,低頭吻了我額頭。 在他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眼淚一下就從眼角流進了耳蝸。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新的一年,但很多事情都停留在了過去。 在我靠在床邊回憶著小時候的事情時,繼母就打了電話過來。 “我現(xiàn)在就在你家門口,給我開門?!闭f完她就快速的掛完了電話。 心里堵得慌,全然不知她現(xiàn)在來這里是要干什么。 等我走到樓下,聽見她不顧形象的拍打著房門讓我放她進去。 我心煩意亂的將門打開,沒有顧及她看見我之后一直罵罵咧咧說的話便走去了廚房。 她跟著我的身后,看見我在餐桌旁坐了下來,便雙手叉著腰,惡狠狠的瞪著我,口氣刻薄道:“你爸爸都快命喪黃泉了,你還有心情坐在這里安心的吃飯?” 這時我才望了她一眼,可能是今天下著大雪,所以繼母的頭發(fā)上沾染了許多雪花,鼻子和臉頰也凍得通紅,可能昨日一直在醫(yī)院沒有回去,身上穿的還是昨天那件土黃色的大棉襖,手臂掛著她經(jīng)常提著去買菜的棉麻大手提袋。 “我想你應(yīng)該還沒吃早飯吧,坐下來一起吃吧?!?/br> 繼母咽了咽口水,但還是鼻孔朝上道:“我沒有你這么沒良心,今天我找你也不是在這里跟你吃早餐的?!?/br> 我拿起桌上的三明治咬了一口吞下去才說,“怎么樣了,爸爸的結(jié)果出來了嗎?” 面對她現(xiàn)在的無理取鬧我沒有心思理會,還不如直截了當?shù)膯柪^父的情況這樣來得干脆。 聽到這里的時候,她的神情暗淡了起來,但那種兇神惡煞的語氣卻沒有停止,“醫(yī)生說你爸爸快死了,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給心臟安什么東西,反正就是要手術(shù)?!?/br> “那就動啊?!?/br> “季涼茴你不是不知道我們這個家的情況,給你爸爸做手術(shù)的錢我們付不起?!?/br> 我自嘲的冷哼了一聲說:“沒錢?所以就不打算做了?季涼澤不是挺有本事的嗎,現(xiàn)在就這樣看著自己的爸爸病死在醫(yī)院?還是說連他這樣一個長子都需要依靠別人來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 “你沒事提我兒子干嘛,他有沒有本事關(guān)你什么事,你最好離他遠一點?!?/br> 都到這種時候了,繼母還在冥頑不靈的惦記著我想勾引她兒子。 “那你走吧,要是你們想讓我?guī)兔?,很抱歉我真的幫不上?!蔽襾G下手中的三明治,用紙巾擦了擦手。 轉(zhuǎn)身準備上樓的時候繼母上前擋住了我。 “季涼茴,你在我們家生活了那么多年,再怎么樣有困難的時候你也不用絕情到這種地步吧,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既然你爸爸需要錢來做手術(shù),他對你也有多年的養(yǎng)育之恩,所以這筆錢應(yīng)該由你來出?!?/br> 繼母理直氣壯的看著我,仿佛這筆錢是她之前借給我今天要討回來一般。 “憑什么!”我看著她,竟然覺得有些嘲諷。 我不是不愿意出這筆錢,而是繼母太把這一切看到太理所當然,如果我就讓她輕易得逞,沒準以后就會用同樣的理由向我要錢。 “就憑我們養(yǎng)你這么大,你爸爸對你那么好,把你看作親生女兒一樣疼愛,現(xiàn)在讓你出這一份孝心真的很難嗎?還是說你季涼茴就是這樣一個絕情絕義的白眼狼?” 想了想,繼母說的也不全沒有道理,既然養(yǎng)父對我有恩,在這些年也算是給了我一些父愛,我既然不以為報,這一次剛好是個機會,這樣一來,也算跟季家扯平了,以后也可以不再跟他們有瓜葛。 繼母沒有耐心,苦口婆心的勸說下以為我不肯出錢,馬上就鬧了起來,抓著我的手開始惡聲惡氣的問道:“怎么,現(xiàn)在變成闊太太了這一點錢反而就不肯出了,說你是白眼狼你還給我裝小白羊,你季涼茴看來也不是個東西,當初你繼父帶你入家門的時候我就應(yīng)該掐死你?!?/br> 她丟下手提袋準備上前掐我脖子,我反應(yīng)還算迅速立刻甩開她的手,嚴厲的語氣說道:“夠了,不要再鬧了行不行,我這就給你!” 她一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撿起地下的手提袋,然后伸出手到我面前,“拿來,前后加起來一共四十萬?!?/br> “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側(cè)身繞過繼母上了樓,隨后在自己包里拿出一張卡。 這張卡里面應(yīng)該還有五十萬,是上次打官司的時候?qū)Ψ降馁r償金,陸陸續(xù)續(xù)已經(jīng)被我花掉不少,但給了這些也應(yīng)該足夠了。 我將卡緊緊的握在手里,便下了樓。 猶豫了很久最后將卡遞到繼母面前,“這里面一共五十萬,是我全部的積蓄,付完醫(yī)藥費的錢給爸爸買點營養(yǎng)品,算是我報答他的恩情?!?/br> 繼母眼珠子一轉(zhuǎn),突然擺出笑瞇瞇的樣子,和顏悅色的連忙點著頭說:“好?!?/br> 我想了想,又將卡收回,繼母臉色就黑了起來,尖酸刻薄的說:“怎么,舍不得了,就這么點錢就心疼了?” 我沒有理會她,認真的對著她說:“我可以把錢都給你,但是你要答應(yīng)我,從此以后不再到楚家來找我,更不要說來要錢,不然這里面的錢你一分都別想得到?!?/br> 既然都到這個地步了,就應(yīng)該將一切都說開了,像繼母這樣的人,指不定以后還會厚著臉皮打著給繼父治病的名號到楚家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