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請問你是誰
艾克醫(yī)生聳了聳肩,蹙眉說:“我理解你此時此刻的心情,但按照他現(xiàn)在的情況,并不是很樂觀,醫(yī)生只能是做最大的努力幫病人恢復(fù)健康,并不能說會可以救活他的命。” 連著名的外國專家都這么說,那楚蒔川豈不是在劫難逃了。 “這是一份手術(shù)同意書,如果你同意的話,可以簽了它?!贬t(yī)生將桌上的一份文件遞給了我。 我知道這份文件的重要性,簽了它,就代表著楚蒔川的命就這樣交給了他,甚至也代表著這是一場與死神爭斗的比賽,能不能贏只能靠天命。 我顫抖著身子接過手術(shù)同意書,怔怔的看著上面寫著的幾個大字——“手術(shù)風(fēng)險同意書” 現(xiàn)在楚蒔川的命是交在我手上了,一個不小心我就能失去他……“讓我來簽吧。”jerry看我沒有辦法簽下這份手術(shù)協(xié)議,想要代替我把字簽了。 可我還是把文件從他手中搶了回來,哽咽著說:“我簽?!?/br> 簽完了字,我再次請求著醫(yī)生,希望他可以盡最大的努力救活楚蒔川,他雖然答應(yīng)了,但我也知道,那只不過是一種奢望。 爾后,大家在jerry的通知下都來到了醫(yī)院,只為陪著我一同守在手術(shù)室門前等著楚蒔川手術(shù)完成。 我仿佛已經(jīng)死掉一般,坐在椅子上沒有說任何話。 云錦一見到我就沖過來抱著我哭,不斷跟我說話,“涼茴,你不要這樣,你這樣的話我們大家都會很難過的。” 我努力的扯了扯笑容,但終究還是眼淚先流了下來,“我沒事,不用擔(dān)心?!?/br> 除了抹去這無助的淚水,除了說著這些蒼白無力的話,其他的我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只能眼睜睜的守著楚蒔川,讓他一個人跟死亡斗爭著。 “你不用擔(dān)心,晨夕已經(jīng)被我接回家了,媽正在家里照顧他呢?!痹棋\靠在我肩上,努力的為我把一切煩惱的事情解除。 要不是楚蒔川,我都快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個兒子。 終于,經(jīng)過了十個小時的煎熬等待,楚蒔川的手術(shù)總算有驚無險的平安順利的完成了。 接下來就是等待著楚蒔川醒過來。 可一切就好像重新啟動了一般,我睜開眼的時候,卻發(fā)生是自己躺在了病房里。 想起在手術(shù)室前杰克醫(yī)生說手術(shù)已經(jīng)成功,就等待著病人醒來的時候,大家喜極而泣的樣子。 我一下坐了起來,左顧右盼發(fā)現(xiàn)病房里面沒有一個人。 我是在做夢嗎?不然楚蒔川怎么不在我身邊,這個時候不是他最需要我的時候嘛? 顧不得再多想,我準(zhǔn)備下床穿鞋找楚蒔川,可腳還沒有觸底,jerry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一把將我按在床上,勸阻著說:“你現(xiàn)在身體不適,不應(yīng)該下床知道嗎?” “楚蒔川呢?”我沒有回答jerry的話,反而先問楚蒔川人在哪里。 jerry無奈的對著我搖頭,把手中的東西都放在了桌上,然后才解釋道:“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轉(zhuǎn)到了普通病房,其他人都在照顧他,你不用擔(dān)心。” 我抓著jerry的手臂激動的問著,“你的意思是說楚蒔川的手術(shù)成功了對嗎?” 他欣然的笑了笑,拍了拍我的手背說:“是,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好好休息一下?!?/br> 聽到j(luò)erry的回答,我一直懸在的心終于可以解放了,那些都不是夢,是真實存在的。 可我又為什么會躺在這里…… “別看了,昨晚你在手術(shù)室門口暈過去了,醫(yī)生說你太勞累,需要好好休息?!眏erry一眼就看穿了我,我出現(xiàn)在這個病房的原因也說了出來。 根據(jù)他的描述,我也想起了自己暈倒前的事情,從楚蒔川出事到現(xiàn)在,我基本上沒有合過眼,可能是醫(yī)生宣布手術(shù)成功的時候,太過于高興,卸下了支撐心里的防備,身子也跟著罷工了。 不過楚蒔川能好,再苦再累也沒有關(guān)系。 我一邊哭著一邊笑著,這一模樣把一旁的jerry嚇得不輕,臉?biāo)查g就黑了起來。 “你知不知道你暈過去的時候大家有多擔(dān)心,在怎么樣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現(xiàn)在這個家就靠你撐著了,你要是垮了,剩下的人可怎么辦?”jerry蹙著眉,溫柔的訓(xùn)斥著我。 我羞愧的低下了頭,他也不好再罵我,于是把保溫瓶里面的粥盛了出來,囑咐著說:“醫(yī)生說你有點低血糖,大概是這些日子你都沒怎么好好吃飯吧,現(xiàn)在我給你買了桂圓紅棗粥,先吃點暖暖胃吧?!?/br> jerry盛出來的粥樣子很好看,倘若是換做以前,我肯定胃口大開的吃完了,可現(xiàn)在我沒有任何胃口。 “我吃不下?!蔽彝崎_了jerry放在我面前的粥,一想到楚蒔川還沒有醒過來,心里就什么都吃不下。 jerry知道我沒有胃口,但還是想要勸說著我吃下去,于是像哄小孩一樣哄著我說:“吃點吧,等你吃完了,我就帶你去見楚蒔川?!?/br> 聽到可以見楚蒔川,我拉著他的手臂說:“我們現(xiàn)在就去吧,我想守在他身邊等他醒來?!?/br> jerry無奈的看著我,耐心道:“不可以,你還要不要你的身體了?如果待會兒他醒過來看見你面黃肌瘦,肯定得罵你了。” jerry端起了碗,舀了一勺粥耐心的吹了吹,然后再遞給我,但我還是沒有任何胃口。 我搖著頭,堅持說:“我現(xiàn)在就要去找楚蒔川,我不想喝粥?!?/br> 說著就要固執(zhí)的下床,可jerry堅持不讓,但他始終執(zhí)拗不過我,只好妥協(xié)的帶著我去了楚蒔川的病房。 云錦跟方言還在病房里守著他,楚mama也在,見到我出現(xiàn)的時候云錦跟楚mama激動的差點哭出來。 “涼茴,你怎么過來了,醫(yī)生不是說了你要好好休息嗎?”云錦走過來,有些疼惜的看著我。 我笑著對她說:“我過來守著蒔川,待會兒我要他一睜開眼睛就可以看到我?!?/br> 楚mama也走到了我身邊,摸了摸我的臉蛋說:“傻瓜,怎么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要是小川知道了,該有多心痛啊。” 我堅強(qiáng)的笑著回答,“沒事了媽,我身體很好的,不用擔(dān)心。” 說完,我馬上就走到楚蒔川的身邊,方言把椅子讓給了我,等我坐下,便小心翼翼的牽起楚蒔川的手放在臉龐,心里想著,“楚蒔川,你快點醒過來吧,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跟你說話了?!?/br> 大家就圍著楚蒔川的病床,期待著他可以睜開眼睛的瞬間。 終于,在他手指在我手心里抖動了一下之后,我激動的看著他,大家的目光也隨著我的動作而望著他。 之間楚蒔川的眼皮開始動了動,爾后緩慢的睜開了眼睛。 大家都激動的喊著他的名字,“蒔川,蒔川……” 在大家的叫喊聲中,他虛弱的喊了一聲,“媽……” 這時楚mama激動的拉著他另一只手,流著喜悅的眼淚說:“小川,媽在這里,媽一直都在你身邊呢?!?/br> 楚蒔川睜著眼睛左右的觀看著,好像對所有的事務(wù)都很充滿了疑惑,他又說:“這里怎么會有這么多人啊?” 楚mama解釋著,“小川,你生病了,大家都是過來看你的?!?/br> 方言搭話道:“你總算是醒了,知道我們大家有多擔(dān)心你嗎?尤其是涼茴,為了你都瘦了好幾圈了?!?/br> 我淚眼婆娑的拉著楚蒔川的手,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由于他脖子上架著儀器,所有只能艱難的轉(zhuǎn)一個小角度看我。 對上他的眼神時,我差點繃不住的哭出聲,可還是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你終于醒過來了,大家真的很高興你可以醒過來?!?/br> 楚蒔川呆滯的聽我把話說完,最后歉意的說道:“對不起,請問你是……” 話音剛落,大家的歡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惶恐和錯亂,方言走到楚蒔川跟前說:“兄弟,這個時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了,她是涼茴,是你的妻子,我是方言,還有他們都是你的朋友啊?!?/br> 楚mama也趕緊打著圓場說:“是啊,小川,別跟大家開這種玩笑,大家這段時間為了你都擔(dān)心得快生病了,你怎么可以說這樣的話?!?/br> 只見楚蒔川搖著頭對楚mama說:“媽,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是誰?!?/br> 說著,他趕緊抽回了放在我手心的手,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像是被遺棄的小孩,就這樣被他遺忘了。 “伯母,他是怎么了?怎么都不認(rèn)識我們大家了?”云錦蹙著眉頭問楚mama,惶恐道:“最關(guān)鍵的是他怎么把涼茴給忘記了!” 我試著鼓起勇氣問楚蒔川,“蒔川,你……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楚蒔川看了看我,然后突然一副頭痛欲裂的樣子求助道:“媽,我頭好疼,真的好疼……” 我沒出息的眼淚一下子就牽線的掉了下來,看著楚蒔川的樣子,直覺就在告訴我,他真的不記得我了…… “好好好,不想了,咱們不想了?!背ama心疼的抱著楚蒔川說:“大家讓他休息一下吧,可能他還沒有完全恢復(fù)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