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找到了楚蒔川
在醫(yī)院待了兩個多星期,才將腿上的石膏打掉,雖然醫(yī)生說骨頭沒有什么大礙了,但也說之前因為我鬧過好幾次,以后可能遇到陰雨天氣骨頭會疼,而這個后遺癥將會跟隨我一輩子。 我認了…… 這些日子以來,我每天晚上都會夢見楚蒔川,而夢里的他鮮血淋漓的站在我面前不說話,我害怕的想要抱他,可每一次要碰他的時候,他就這樣消失在我眼前。 而這段時間楚蒔川消失的事情一籌莫展,當(dāng)我回家的時候晨夕總會問我,爹地去哪里了,但除了說謊騙他之后,我沒有勇氣告訴他,自己的父親被別人抓走了。 為了讓晨夕快樂的生活,我讓遠在英國的父母來中國將晨夕接了回去。 臨走的時候,父母讓我別太難過,萬事總有浮出水面的那天,可我除了裝得開明一點,其他我什么都做不了。 而關(guān)于整個事件,由于證據(jù)不足,警方?jīng)]有辦法行動抓捕柳水柔的父親,所以這件案件就開始陷入了一個死循環(huán)。 直到有一天方言的電話打來…… “現(xiàn)在過來醫(yī)院,我跟jerry在這邊?!彼穆曇艉艹翋?,似乎有著很復(fù)雜的情緒在里面。 我問他,“怎么了?為什么要去醫(yī)院?!蔽译[約覺得有不好的預(yù)感襲來。 云錦坐在我身邊,見我陰郁著臉也揪著心。 只見方言說:“找到蒔川了……” 我彈跳起來,不知道該用什么話來形容當(dāng)時自己錯綜復(fù)雜的心情。 將近快一個月,我終于盼到楚蒔川回來了。 “好,我馬上就過來?!闭f畢,我掛了電話,云錦看我匆忙穿鞋的樣子問我怎么了。 我拉著她的手,淚目著說:“楚蒔川回來了?!?/br> “真的嗎?!”云錦也笑了,高興著說:“那我們一起去看他。” 我點了點頭,穿好鞋子衣服,便急忙趕去醫(yī)院。 在車上,腦海中一直在幻想楚蒔川的樣子,他那天受的傷也不知道好了沒有,還有他的記憶,恢復(fù)了嗎? 如果待會兒見到他他會不會高興,甚至抱著我說他回來了呢…… 想著想著,內(nèi)心居然開始緊張了起來,云錦見狀握著我攢緊的雙手,間接給我加油鼓勁。 到了醫(yī)院,翻來覆去找了好幾次都沒有見到他們,直到方言打電話說他們在太平間…… 我愣住了,原本活過來的靈魂在那一刻又失去了。 帶著沉重的心情去到了醫(yī)院樓下的太平間,在門口看見方言跟jerry還有幾個警察,氣氛沉悶,每個人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我問他們,“不是說楚蒔川找到了嗎?他現(xiàn)在在哪里?” jerry跟方言相互看了一眼,之后便是jerry搭著我的肩,認真的跟我說:“在我跟你說之前,我希望你可以冷靜。” 他的話一說,大概的事情我已經(jīng)猜透了,眼淚猝不及防的就掉了下來,可我馬上就擦了,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對他說:“你放心,我現(xiàn)在很冷靜?!?/br> 他抿了抿唇,眉宇間的眉頭就快了連接在一起了。半響jerry才說:“警方在郊區(qū)的池塘里找到了楚蒔川的遺體,現(xiàn)在法醫(yī)正在里面做檢查……” “我去看他。”jerry的話音未落,我就想要破門而入。 誰知道他們將我攔住,jerry紅著眼睛對我說:“你現(xiàn)在不能進去,我怕你會……” 他沒有把話說完,我咽下心里的難過,帶著哭腔說:“怕我承受不住嗎?不會的,我能夠承受得了?!?/br> 當(dāng)jerry說里面有的不是楚蒔川這個活人,而是尸體的時候,我的心停止了好幾秒,就算我的意識拼命的將它繼續(xù)跳動起來,那個速度也像是要沖破我的rou體蹦出來一般。 我甚至覺得自己已經(jīng)不能呼吸,此刻支撐著我的只是意識。 “別傻了,你進去也沒有用,他已經(jīng)走了……”jerry將那個我不愿意承認的事實說出口的時候,胸腔里的一大口悶氣破門而出,我努力的壓制著自己起伏的胸口,睜著模糊的雙眼說:“我要見他,不管他是不是還活著我也要去見他!” 怒吼著要沖進去,但幾個人就擋在我面前,我想進卻也是天方夜譚。 這時,里面的法醫(yī)跟著一位警官走了出來,大家同時讓開了道路,只有我怔怔的站在原地挪不了自己的身子。 “我們換個地方說吧?!蹦俏粍偢ㄡt(yī)走出來,看起來像眾多警察的人說著。 可我不愿意離開,呆滯著說:“就在這里說吧,我不想再等了?!?/br> 那個人看了看jerry,大概是不知道我是楚蒔川的妻子,于是jerry解釋道:“她叫涼茴,是楚蒔川的妻子?!?/br> 轉(zhuǎn)而對我說:“這位是張警官,是負責(zé)這件案子的負責(zé)人?!?/br> 我沒有時間跟他寒暄,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枺骸案嬖V我結(jié)果,里面的人到底是誰!” 張警官沒有說話,退到一旁讓法醫(yī)走到我面前說:“死者是在郊外的池塘發(fā)現(xiàn)的,死亡時間大概是一周前,他全身有著不同程度的燒傷,臉部基本上已經(jīng)面無全非,并且經(jīng)過長時間的浸泡,死者全身已經(jīng)開始腐爛。而經(jīng)過我的檢查,他頭部的傷應(yīng)該才是致命的原因,現(xiàn)在的情況是受害人的指紋無法比對,情況還有待我們后續(xù)的討論?!?/br> “那就是說不確定他是楚蒔川對嗎?”我迫不及待的問著,我始終不相信里面的人會是楚蒔川。 “這個暫時還不能確認,不過根據(jù)你們提供的線索,百分之七八十是受害人了?!?/br> 法醫(yī)說完,我抓著他的衣領(lǐng)激動道:“什么叫做百分之七八十?在我眼里只有是或者不是,其他都沒有用!” 大家都被我的行為嚇著了,勸說著讓我放手,而法醫(yī)卻沒有任何害怕的情緒,反而鎮(zhèn)定道:“一切都講求證據(jù)沒錯,但按照你們的線索,死者前一段時間動過手術(shù),失蹤之前頭部又遭到襲擊,那么我剛才也檢查了,里面的人頭部有一個很深的縫合傷口,那應(yīng)該就是手術(shù)留下的疤痕,而另一道已經(jīng)腐爛的應(yīng)該就是當(dāng)時受的傷。” 我搖著頭,聲淚俱下,“就憑這兩點你們就認為那是楚蒔川了?我不相信!我要進去看!” 就在我奮不顧身要進去,jerry將我抱在懷里,解釋道:“涼茴,你冷靜一點!” “你要我冷靜什么!”我怒吼道:“憑什么你們隨便發(fā)現(xiàn)一個尸體就認為是楚蒔川,如果我不親眼看見,我是不會相信你們說的!” “剛開始找到他的時候我們也不相信啊!”jerry痛心道:“可是……他身上穿的衣服跟你說的一樣,身形也跟楚蒔川沒什么差別,更何況他左手上帶著你們兩個的結(jié)婚戒指……” 結(jié)婚戒指……我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手,發(fā)現(xiàn)自己的無名指上也帶著戒指,那是在楚蒔川出事之前的幾天,他給我戴上的。 這對戒指是當(dāng)年我們結(jié)婚時候楚蒔川訂的,里面還分別刻著我們彼此的名字,那晚楚蒔川說他一直把這對戒指保存著,就是想著有一天會重新戴回我的手上。 “你們說的戒指是這個嗎?”張警官從文件袋里掏出一個透明的密封袋,而那里面有一個戒指,樣式跟我手上的一模一樣…… 我一下就從他的手上奪了過來,不停的觀察這枚戒指的樣子,直到我看見戒指里面刻著我的名字的縮寫,眼淚就開始泛濫了…… 雙腿一軟,我倒在了jerry的懷里,腦海里嗡嗡的,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涼茴……”云錦一把將我摟住,抱著我抽噎,可我卻緊緊的攥著那枚戒指,流著無聲無息的眼淚。 我怎么都沒想到,楚蒔川就這樣死了,他就如同我們所猜想的那樣,被柳水柔的父親殺害了。 一直以來,我都相信,只要沒有看見楚蒔川的尸體,我就不會相信他已經(jīng)死了,可現(xiàn)在,現(xiàn)實給了我撐著一擊,把楚蒔川的尸體擺在了我面前,讓我不得不承認那就是楚蒔川。 “至于死者的死因是什么,還得等我們再進一步的調(diào)查,希望你們不要太難過了,節(jié)哀順變?!?/br> 張警官走到我面前,說著話想要搶奪我手上的戒指,可我始終不肯放手,這是楚蒔川跟我的信物,我怎么可能要讓別人搶去。 但現(xiàn)在這個代表著幸福的戒指已經(jīng)變成了悲哀的象征,我想留卻也留不住。 在張警官的奮力爭搶下,我放手了。 那一刻,不止是手上變得空空的,就連心都跟著變得空白。 “我能進去看看他嗎?”我請求著,想要再見一面楚蒔川,就算我始終不相信那就是楚蒔川,但冥冥之中卻在逼迫著我相信,如果那里面的人真的是他,也許這是我見他的最后一面。 “這個……”張警官猶豫不決。 于是jerry跟方言替我說情,這才放我進去。 云錦說想要陪我進去,就拒絕了。 腳下仿佛被十幾斤東西拖著,每走一步都花費了我半生的力氣,打開那扇門的時候,一張冰冷的床上睡著一個人,可惜那個人用白布遮住了,我看不見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