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未完成的心愿
“比賽?!彼ǖ恼f著,沒有夾帶一絲一毫的猶豫。 忽而我笑了,笑得特別的苦,我沒有辦法想象希文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態(tài)跟我說這句話的,難道對他來說比賽比嬸嬸的事還要重大? “希文,對你而言比賽就那么重要?”看著希文,我的內(nèi)心無比的復(fù)雜。 這段時間跟希文相處下來,我相信他并不像別人口中那樣的冷酷無情,對任何事情都保持著事不關(guān)己的太多,至少在我看來他只是把一切都藏在心里,什么事情都不會表達出來而已。 可此刻他卻想著讓我去比賽,這樣的希文讓我有些大失所望。 希文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對于我的話也只是說出了答案,“明天就是上交作品的時間,現(xiàn)在不把之前的半成品完成,估計后面來不及。” 看著面無表情的希文,突然覺得胸口有些悶,卻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走吧?!彼允贾两K沒有發(fā)現(xiàn)我情緒的變化,徑直拉著我要往醫(yī)院大門走去。 可還沒有邁出去一步,我便甩來了希文的手。 他有些茫然,蹙眉問我,“怎么?” “要走你走,我不去?!蔽覍㈩^扭在一邊,執(zhí)拗的不肯看他。 “你要放棄比賽?” “現(xiàn)在嬸嬸還在病房里面昏迷不醒,即使我離開這里也不會有什么心思工作。”更多的是希文的做法影響我的心情。 他無情但不代表我也是這樣的人。 本以為希文會問我為什么,或者耐心的勸說,沒想到他卻冷笑了一聲,似乎帶著嘲諷的意味,“在來到楚氏之前,我還一直想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可以將楚氏發(fā)展到今天,可現(xiàn)在看來,你只是虛有其表,行為還是跟普通的女人一般任意妄為,毫無大局思想?!?/br> 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我怎么都沒想到希文會再次說話中傷我,本來他讓我在這個時候去參加比賽就已經(jīng)讓我不爽,此時還無故諷刺我,更是讓我火氣大增。 “哪有怎樣?有誰規(guī)定某一個人一定要活得沉穩(wěn)內(nèi)斂,做任何事情都滴水不漏嗎?”我氣得不斷深呼吸,雙手緊緊的捏在一起,要是希文再說些沒有良心的話,我一定會讓他試試他眼中所謂普通女人的任意妄為。 “就算我沒有資格坐上最高的位子,但至少我比你有良知,懂得在什么場合做什么樣的事情。” 我看著他,語氣一點都不客氣。 但希文還是那副雷打不動的模樣,忽而他低頭,寒星的目光與我的怒目交織在一起,“你懂,那你留下?!?/br> 說完,他便大步的離開了原地,我沒有叫他,只是看著他漠然的背影默默生氣。 后來,我回到了病房,此時叔叔已經(jīng)坐在里面,他靜靜的守在旁邊,那種期待又擔(dān)憂的目光一直緊鎖在嬸嬸的臉上。 我默默的走進去,叔叔發(fā)現(xiàn)后連忙站起來,小聲的問我希文去了哪里。 我不想提起那個討厭鬼,便把話題轉(zhuǎn)移到嬸嬸身上,“剛才醫(yī)生有來過嗎?” 叔叔壓低嗓音,有些憂愁道:“來過了?!?/br> “怎么說的?” 叔叔看了一眼嬸嬸,“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醒,但最好要有人守在旁邊,免得出現(xiàn)什么意外?!?/br> 聽完叔叔的話,我點了點頭,堅定道:“那今天我來照顧嬸嬸吧,叔叔累的話回家先休息一下?!?/br> 叔叔有些不好意思的推搡道:“這怎么可以麻煩你,再說你們的比賽明天就要截止了,應(yīng)該把更多的時間放在作品上,這里有我,放心吧。” “沒關(guān)系,只是一個比賽而已?!蔽倚χ卮鹬?,就為了打消叔叔的顧慮,再說希文離開醫(yī)院應(yīng)該是獨自回去完成作品了,按照他的能力,一個人也可以完成。 “季小姐,你還是先回去吧。”叔叔再次勸著我,言語里多了些悲戚,“你嬸嬸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醒來,也有可能……一直都醒不過來,所以你還是先回去休息一天,等比賽完成了再過來醫(yī)院看嬸嬸?!?/br> “可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別可是了?!笔迨鍞嗳淮蛳业念櫦烧f:“要是真的為了你嬸嬸好,先回去把工作完成吧,這樣她醒來聽到好消息一定會感到欣慰的?!?/br> 知道叔叔的話是在安慰我,但要是我一直不走,恐怕叔叔也不會安心,所以我便答應(yīng)先回去工作,明天再來醫(yī)院。 臨走的時候叔叔還打趣的交代,要我照顧好家里面很重要的小動物。 我笑不出來,只能扯著僵硬的笑容答應(yīng)會將它們照顧好。 回到嬸嬸家時太陽已經(jīng)下山了,二樓的屋子只有希文那間屋子燈是亮著的,我知道他應(yīng)該在忙著完成作品的事情。 思緒一下就牽引到今天在醫(yī)院的事情,一想起希文那漠然的態(tài)度,我就想沖進他的房間問他 的心是不是冰山做的,那么硬又那么冷。 大概是因為希文今天在醫(yī)院對我的指責(zé),所以我也真正的應(yīng)著他的話肆意妄為,賭氣不會跟他一起完成這個作品。 上了樓我準備回房間睡覺,剛打開門的時候希文也打開了門,我們兩人的目光正好對在一起,但很快就分開了。 一只腳剛踏進房間,希文便叫住了我,“粗略的完成了作品,你審核一下,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可以改。” 說著,他把裝有圖紙的文件夾遞到我面前。 可我想也不想就將東西推倒一邊,賭氣道:“希文先生做的東西肯定很好,不需要我這種任意妄為又沒有大局思想的人指指點點?!?/br> “隨你怎么想,東西已經(jīng)給你了,愛怎么樣是你的事?!毕N膶⑹种械臇|西扔在地上,漠然的轉(zhuǎn)身離開。 他的態(tài)度徹底的惹怒了我,還沒等他走幾步,我便上前阻攔,責(zé)罵道:“對你來說這個東西就這么不重要嗎?還是像你這種人而言,什么東西在你心里都不重要?!難道你不知道這份圖紙將會是決定我們楚氏未來發(fā)展的嗎!” “你也知道這件事情會關(guān)系到楚氏?!”希文冷哼一聲后,語氣多了一份憤怒,“不把這個東西放在心里的人是你,不是我!” 希文憤怒的樣子讓人看了有些膽怯,但我還是強硬的頂撞回去,“我怎么不放在心里了?嬸嬸還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昏迷不醒,要我怎么安心的比賽,倒是你,嬸嬸對你那么好,可你的心里卻一心想著比賽,心腸那么硬,虧得嬸嬸對你那么好?!?/br> “你愛怎么想是你的事,該做的我已經(jīng)做了,無愧于心。”希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目星含威的看著我。 最后,他擦過我的肩膀斷然要回房間,但我還是立馬將他拉了回來。 “什么事情都是我想,那你不想我誤會倒是給我解釋??!”我被希文這種無所謂的態(tài)度氣暈了,拉著他的手怎么都不撒開。 希文想要掙脫我的束縛,我們就在樓道中僵持了很久,最終他還是無奈的放棄了掙扎。 “你要是真的想為嬸嬸做點什么事,就給我把比賽完成!”希文鄭重的說著。 我突然不明白他的話,抬起頭疑惑的問,“什么意思?” 或許希文這時才意會到我不明白,耐心的解釋著,“我們的比賽明天截止,也就意味著明天我們就得一同跟其他人回到城市,而我們答應(yīng)要替嬸嬸完成的心愿還沒有完成。” “所以……”聽到希文的話,我松開了緊拽著他的手,嬸嬸意外進入醫(yī)院,我都快忘記當(dāng)初高高興興要為她舉辦一次難忘的婚禮。 此刻自己的內(nèi)心突然釋放了些沉重的心情,可能是因為這些話而打消了一點對他的不滿。 “所以作品完成,就該是我們用自己的方式完成嬸嬸的心愿?!毕N恼f得很堅定,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讓我不得不相信。 可我還是不知道要怎么做,“一個晚上我們能怎么完成,更何況嬸嬸還昏迷在醫(yī)院?!?/br> 沉重的心情消失后,緊張卻襲擊而來,開始覺得時間一點都不夠用,更多是因為迷惘還有不知所措。 忽而,希文雙手搭在我的肩上,將惶恐不安的我鎮(zhèn)住,有條不紊道:“現(xiàn)在你只需要回房間把我們的作品好好看一遍,確定沒有問題之后我再告訴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br> “好?!蔽翌l頻點頭,迅速的將地上的文件撿起來,堅定的與希文對視一秒后,我便回到了房間。 盡管剛開始坐下來的時候心緒都是混亂的,但我還是克制自己冷靜下來,期間希文端了一杯水給我,說了幾句讓我放松的話,之后便將我一個人留在了房間。 等整個人能冷靜下來后,我便打開了文件,將希文完成的圖紙都拿出來過目一遍,確實他真的沒有讓我失望,之前留下的靈感他都完成的很好,只不過現(xiàn)在的我有了更好的創(chuàng)意,有很大一部分需要改動。 這也是我很擔(dān)心的地方,首先已經(jīng)完成的作品有一部分是希文的想法,我要是貿(mào)然改掉,也代表了他之前的努力付之東流,再者改動下來需要的時間很長,就怕不能在明天之前完成,交不上作品的同時還耽誤了給嬸嬸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