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笑中藏淚
也不知過了多久,辦公室內(nèi)線接了進來,是柳政良打來的電話。 “季總,別來無恙啊。”笑里藏刀的話在我接聽的一瞬間就灌入耳中,即使隔著電話,我也能感受到柳政良得意的那副丑惡的嘴臉。 “托柳董事長的福,怎么會有事。”盡管內(nèi)心已經(jīng)火山爆發(fā),但還是在克制自己的怒氣。 柳政良jian笑,依舊跟我打著客套的照面,“季總,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公司的人不好,沒有經(jīng)過我的同意就把那塊地賣給別人了,我只好舔著張老臉給季總賠個不是?!?/br> 對于柳政良的說辭,我沒有半分信任,輕笑一聲,我淡然道:“良禽擇木而棲,柳董事長會這么做肯定是以大局為重,我能體諒。” “季總果然是女中豪杰,確實令柳某刮目相看?!?/br> 面對柳政良的丑惡的話語,我恨得牙癢癢,可現(xiàn)在的楚氏四面楚歌,根本沒有辦法跟柳氏再盤旋,除了忍氣吞聲,還能做什么…… “柳董事長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掛電話了,待會兒還有幾個會要開呢。” 我不想再聽到柳政良的聲音,與其一直聽他暗諷的話,倒不如再想想接下來該怎么做。 “好?!绷歼B連答應(yīng),不過在掛電話的前一刻,他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季總,可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br> 當時并沒有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以為只是提醒我想要扭轉(zhuǎn)楚氏現(xiàn)在的狀況,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客套的感謝了他的提醒,便掛斷了電話,可后來的我才知道,倘若我能多留意他說的這句話,也不至于釀成一發(fā)不可收拾的地步。 剛掛斷電話思緒還沒有片刻的冷靜,電話鈴聲再次響了起來。 “季涼澤,針對你這次管理的失誤,董事會一致同意明天召開董事大會彈劾你,你最好做足要下臺的心理準備?!?/br> 電話還沒來得及靠在耳邊,那邊低沉的老男人聲音便響了起來,我默默聽著對方說的一切,直到他掛斷電話。 整個過程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甚至也沒有要給我說話的機會。 不過我也沒有想要說什么的意思,彈劾?下臺?這些話語落入腦海只讓我心生悲哀,難道說我下了臺就能楚氏脫離危險了? 這種關(guān)鍵時候本末倒置倒是讓我大開眼界。 所有的一切都已經(jīng)將我逼到絕境,我想這一次除了做個待宰的羔羊,什么都做不了。 早早的下了班,我便去了楚蒔川的墓地。 天灰蒙蒙的下起了細雨,像是在呼應(yīng)這可悲的一天。 將剛買的鮮花放在楚蒔川的墳前,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其他的鮮花和水果。 這段時間除了我之外還來了其他人? 可要是jerry或是云錦她們,也一定會跟我說,那這些東西到底是誰買的? 雖然疑惑,可這些都不是我應(yīng)該再去想的問題,我走到楚蒔川的墓碑前蹲下來,內(nèi)心苦澀的告訴他,“楚氏陷入危機了,可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如果這個時候楚蒔川在該有多好,至少不會讓我一個人這么孤立無援。 想到楚蒔川不在身邊,內(nèi)心的酸澀涌上心頭,再加上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眼淚隨著細雨一同混入了土壤里。 “對不起…… 我可能要辜負你對我的信任了,當初……當初你那么信任我,把楚氏交給我,可你離開還沒有多久,我就有可能要毀掉楚氏了,對不起……對不起……” 任由細雨揮灑在我身上和臉上,我蹲在地上哽噎著,雙眼侵濕。 或許只有在楚蒔川面前,我才能如此松懈所有的神經(jīng)痛哭流涕起來。 楚蒔川,我真的好想你,你快回來……我真的很需要……很需要你…… 哭到天黑,雨也慢慢停了,我才拖著濕漉漉的身體回了家,剛進小區(qū),jerry挺拔的身影就映入我眼簾。 等我把車停好,他就在停車入口等我,看見我雙眼紅腫,心疼的一把將我摟進了懷里。 “不要怕,我們一直都在?!?/br> 他的話語是多么的溫暖,就連此刻的懷抱也同樣給了我溫度,可是……這些能鼓舞人心的話再也沒能激起我的斗志。 將頭埋在他懷里,我哽咽道:“對不起……我可能要辜負……辜負所有人的期望,楚氏就要毀在我手里了?!?/br> jerry將我拉出來,目光堅定的直視我,“你在胡說什么?難道你就這樣放棄了?” “不然呢?”我目光渙散的看著他,心生幻滅,“所有的錢都找不回來,新開發(fā)的地也拿不到,即使我拿著一筆還能給予楚氏一絲希望的錢,也無濟于事?!?/br> “這不是你!”jerry抓著我的肩,言語堅定,“你是那個打不死的季涼茴,不是這樣隨隨便便就能被打垮的,事情還沒有到最后一步就不算結(jié)束?!?/br> 我悲戚的看著他,所有的信心再也找不回來,“硬撐有什么用,親眼看到最后一步才是最殘忍的事情,現(xiàn)在我的一想到楚氏就會這樣破產(chǎn),我就害怕得渾身發(fā)抖。” “渾身發(fā)抖……”jerry重復(fù)著我的話,摸了摸我的衣服,發(fā)現(xiàn)濕透了,著急的問我,“你怎么了?衣服怎么都是濕的?” “沒什么,淋了一點雨而已?!蔽彝浦氖?,說出來的話不痛不癢。 “這樣怎么行,得趕緊回去把衣服換了,不然該感冒了,再怎么樣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奔鼻械膉erry一邊說著,一邊將我拉上了樓。 回到家的時候,干媽和云錦在家里等著,還做了一大堆的菜。 見我們回來,她們高興的沖到我面前,卻發(fā)現(xiàn)我面色難看,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 云錦問,“這是怎么回事?” “先讓她洗個澡換上干凈的衣服我們再說吧。”jerry將我的手交給了云錦,囑咐道:“麻煩你照顧她了?!?/br> 云錦重重的點頭,將我?guī)нM了浴室。 此刻的我變得如同僵尸一般沒有了靈魂,呆滯的看著云錦幫我洗澡換衣服。 估計是這樣的我嚇壞了她,一邊給我穿衣服,一邊小聲的抽泣。 我看著她難過的樣子,終于開了口,輕聲問,“傻瓜,你哭什么?!?/br> 見我說話,云錦連忙將臉上的淚水擦掉,倔強說自己并沒有哭。 我也沒接著說話,只是看著房間的角落一直發(fā)呆,爾后,云錦給我換好了衣服,卻蹲在我跟前,握著我的雙手懇求著,“我不求你能怎么樣,但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就好像當初楚蒔川離開時一樣,我不想看到你那么痛苦,所以有什么事情不要憋在心里好不好?!?/br> 我長吁道:“云錦,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沒有!”她篤定的回答,眼神里的堅定像是天空明亮的星星,“你做得很好,你比很多男人做得還要出色,這一次只怪有小人作祟,不然你怎么可能會這樣。” “小人?”我淺笑,“這是跟誰學(xué)的。” “我說的是事實?!痹棋\接著說:“要不是那個希文,你怎么可能會這樣,當初我想他接近你,一定是別有用心。” “希文……”我呢喃著,鼻頭卻瞬間泛酸。 所有人都將一切的責(zé)任怪罪在希文身上,可只有我在堅信著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我相信希文一定不會背叛我,哪怕真的背叛……也請他立即出現(xiàn),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 因為他 的消失不僅讓我擔心,更是讓自己害怕,如果希文的背叛是真相,而這一切是自己被動接受,那恐怕到時候這會成為壓倒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個希文就不是什么好東西,雖然沒見過,但他要是真的敢出現(xiàn),我一定會走到他跟前,狠狠給他幾拳?!?/br> 在我陷入沉思時,云錦已經(jīng)在我面前說了不知多少有關(guān)于希文的壞話,可我也只是把這些當成洗耳的話,因為真相不浮現(xiàn)的那天我什么都不會說。 “我累了,你先出去吧?!蔽掖驍嗔嗽棋\的話,此時的她恍了一下神,但也照顧我睡下后,輕輕的退出了房間。 漫漫長夜,我聽著客廳里面大家的談話聲,可這些都無法再進入我的思緒,而在此刻我也在反思我自己。 為什么要把自己看得那么脆弱,jerry說的沒錯,當事情沒有發(fā)生到最后一步時就不能妄下定論。 我不能那么消極,即使明天會面臨撤職,我也要積極的去面對,再努力的想辦法彌補這一切,一定不能讓楚氏毀在我手里! 失去的勇氣自己打算一點點拾回,所以我努力的逼迫自己睡過去,等明天用飽滿的一切去面對所有的質(zhì)疑。 夜特別長,這一晚我也睡得很不踏實…… 第二天,天氣很好,外面歡快的鳥叫聲特別的好聽,換上工作服之后我也換了一副臉色,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努力的練習(xí)微笑。 這已經(jīng)是新生的一天,也是季涼茴重新鼓起勇氣面對的一天。 掛著微笑走出房間,發(fā)現(xiàn)jerry在客廳坐著,我問他,“你怎么在這里?” 還是說他昨天并沒有回家。 jerry站起來,笑吟吟道:“我剛來,準備跟你一起去公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