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怎么會,就是要大家一起玩兒才好呢,且楊小姐是冰嬉高手,我們都是跟著楊小姐學(xué)會的,讓她教你們,保準你們一學(xué)就會?!编嵻敝钢鴹钚〗阏f。 楊小姐不好意思笑笑,“鄭小姐言重了,我技藝平平,怎配得上教授長安郡主?” “你就別自謙了,你冰嬉滑得這樣好,師從何人???” “都是小時候跟我哥哥學(xué)的。” “原來是楊公子教的,聽說前些日子楊公子在國子監(jiān)騎射考試得了頭籌,真是不簡單?!?/br> “我哥哥只是運氣好而已,說起騎射,京中比我哥哥厲害的數(shù)不勝數(shù),就說昨日晚上,我哥哥和朋友去醉仙樓吃飯,路上遇見了溫將軍,溫將軍打仗那么厲害,騎射一定比我哥哥強百倍?!?/br> “溫將軍也在醉仙樓吃飯?” “聽我哥哥說,他看見溫將軍和王大公子去了春風(fēng)樓的方向……”楊小姐說完,立刻捂住嘴,眼神有些慌亂地看向蕭惋。 其他人也愣住,一時間,大家目光都落在蕭惋身上,各有深意。 溫顧和蕭惋,可是圣旨賜婚的未婚夫妻,還有不到半年,兩人便要成婚了。 而現(xiàn)在,在眾人面前被爆出未婚夫流連煙花之地,可是生生在打蕭惋的臉啊。 蕭惋抬眼看了看一唱一和的鄭茗薇和楊小姐,說了這么半天,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 “楊小姐,這種事可不能亂說?!眲⒁鹨鹇牫鰜磉@兩人是故意給蕭惋難堪,駁了一嘴。 “我哥哥親眼所見,還能有假?”楊小姐說完,又是一副后悔的樣子,反口說,“不過也不一定,只是去了那個方向,又不一定真去了春風(fēng)樓……” 后半句話看似在否定什么,實際卻是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反而讓人更加相信溫顧確實去了春風(fēng)樓。 此時大家看向蕭惋的目光,有幸災(zāi)樂禍的,有同情可憐的,還有事不關(guān)己的,蕭惋也明白了,今日鄭茗薇的目的就是故意讓她在貴女們前面丟臉。 “楊公子對春風(fēng)樓這種地方還真是了解啊。”蕭惋不慌不亂,氣定神閑地說,“對了,我倒是想起來,前幾日楊公子和楊尚書在春風(fēng)樓為了一個女子父子相爭,楊公子出手大方,直接出手一千兩銀子買下那女子一夜,贏了楊尚書,看來楊公子是春風(fēng)樓的???,怪不得對春風(fēng)樓如此了解?!?/br> 蕭惋幾句話就將眾人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楊小姐身上。 男人們尋歡作樂是常有的事,但是有家室的,多少會收斂些,可是楊家父子的輕浮浪蕩卻是出了名的。 楊尚書年輕時,就在外面養(yǎng)過外室,不過被家里妻子發(fā)現(xiàn),將那外室活活打死了,一尸兩命,楊公子長大之后,比他爹更甚,年紀輕輕家中通房丫頭一堆,還是春風(fēng)樓的???。 不過父子一起喝花酒還為同一女子一擲千金的,估計全天下就只楊家了。 “你!”楊小姐氣得站起身指著蕭惋,渾身發(fā)抖。 “哦,不過也不一定,說不定只是外面亂說的,在座的姐妹們,以后可不要以訛傳訛,我們姐妹之間說說便罷,到了外面,不小心得罪了人,就不好了。”蕭惋笑容淺淺,輕輕撫了下耳邊被風(fēng)吹起的發(fā)絲。 眾人被蕭惋敲打,這才驚覺,楊小姐居然敢給蕭惋難堪,那可是長安郡主啊,深得帝后寵愛的長安郡主,若是今日她們之間的話傳了出去,定是沒有好下場的。 “郡主說的是,我們記下了?!币晃毁F女說,其他人紛紛附和。 “鄭小姐,你說呢?”蕭惋看向了鄭茗薇。 鄭茗薇原本幸災(zāi)樂禍,就算楊小姐被蕭惋反擊她也只是在一旁看熱鬧,沒想到蕭惋忽然看向她,眼神凌厲,嚇了她一跳。 “郡主說的是?!编嵻钡拖骂^說。 氣氛冷了下去,鄭茗薇作為主人,張羅大家去玩兒冰嬉,貴女們立刻起身,沒人愿意在這古怪的氛圍下多待一刻,蕭惋三人依然坐在原處。 “惋惋,你別生氣,那楊家小姐向來不知輕重,也不知茗薇怎么和她交好了?!眲⒁鹨鹩行氖捦?。 “她還氣不到我?!笔捦镆桓辈辉谝獾臉幼?。 平日里最能說的王若筱,剛剛卻一句話沒說,劉茵茵伸手拍了拍她面前的桌面,“筱兒,剛剛你怎么不說話?” 王若筱看了蕭惋一眼,有些心虛。 楊小姐說的王大公子,就是她的大哥王陵。 她怕溫顧去逛青樓,是她大哥挑唆的,剛剛她一直想著這事,若是蕭惋因此而傷心難過,豈不是她大哥的錯? “惋惋,楊公子花名在外,溫將軍可不一樣,這件事說不定有什么誤會,你別生氣,也別難過,回去我就問問我大哥到底怎么回事。”王若筱說完,心里暗暗想著,庶子就是庶子,不堪大用。 “這件事,和王大公子關(guān)系不大,腳長在自己身上,別人還能將他綁走不成?”若說蕭惋心中一點情緒沒有那是假的。 楊小姐的話剛說出口的時候,蕭惋心中也是一驚,只是她掩飾得好。 后來一想,就算這件事是真的,她能怎么樣?退婚是不可能的,那只能忍著了。 三人聊著,忽然聽見湖面上傳來女子們的驚呼聲。 “?。【让?!” 循聲看去,卻見一人一條腿卡在了冰面上。 冰面并不穩(wěn)固,幾人剛下去玩兒了沒多久,就有冰面出現(xiàn)裂縫,有人不察,便一條腿掉進冰窟窿里。 仔細一看,掉下去的那人就是楊小姐。 “活該!”王若筱輕哼了聲。 三人遠遠看著,誰也沒動,倒不是她們冷漠,而是下人們就在附近,不怕救不上來。 楊小姐落水之后受驚,胡亂撲騰,導(dǎo)致身邊的冰面一塊塊裂開,她整個人都掉下去了,慌亂之下伸手一抓,也不知道抓到了什么,死死攥住。 “鄭小姐!” 鄭茗薇被楊小姐也帶入水中。 “惡人自有惡報,我想回府了,你們呢?”蕭惋看著湖面上急忙逃到岸邊的貴女們和正從岸上往下沖去救人的下人們,覺得今日來這一遭真是夠熱鬧的。 “我們也不留了,一起走吧?!眲⒁鹨鸷屯跞趔阃f,三人起身,誰也沒往湖面上多看一眼。 走到門口時,蕭惋讓畫扇將自己的令牌給了丞相府的下人,“冬日湖水寒冷,兩位小姐落水實在危險,拿著令牌去宮里請?zhí)t(yī)給兩位小姐看看,別落下什么病根才好?!?/br> 第12章 十二枝 蕭惋回到府上,讓畫扇找人去打聽,昨夜溫顧是不是真的在春風(fēng)樓。 怎么說,兩人也是定了親事的,若是溫顧真的是一個風(fēng)流成性的人,那她自然要為自己早做打算。 兩人是圣旨賜婚,沒有感情,她也不會要求溫顧只有她一個,若是他想納妾,她定會同意,但要是在外面尋花問柳,那她成婚后一定會想辦法與他和離的。 * 蕭惋打聽溫顧的事,被暗衛(wèi)知曉,暗衛(wèi)將此事稟告給了溫顧。 “將軍,長安郡主派人打聽您昨夜去春風(fēng)樓的事?!?/br> “什么?”溫顧皺了皺眉,蕭惋怎么會知道他昨夜去了春風(fēng)樓? 他確實是去了春風(fēng)樓不假,不過不是去尋歡作樂的,而是去辦正事的,且事情辦完他就離開了,在春風(fēng)樓停留的時間不到半個時辰。 下一刻,溫顧心沉了沉,既然蕭惋派人打聽這件事,那定是懷疑他的人品,說不定已經(jīng)認定他是個風(fēng)流成性的人。 想到這兒,溫顧不由得嘆了口氣。 名聲什么的,他自己并不在乎,他只有手里有兵權(quán),能打勝仗就行了,其他的,在他眼中都是浮云。 不過蕭惋是他的未婚妻,他不想蕭惋對自己誤會太深,畢竟她已經(jīng)覺得自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兇惡之徒了,若是再加一條,以后成了婚,恐怕日子也不好過。 “派人去找王陵,讓他和王小姐解釋清楚這件事?!睖仡櫝谅曊f。 王若筱是蕭惋好友,知道真相后,一定會告訴蕭惋的。 * 王若筱回府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大哥王陵。 “大哥!” meimei王若筱找來時,王陵正在案前看書。 “呦,稀客啊?!蓖趿昕粗跞趔銡鈩輿皼暗臉幼?,挑了挑眉。 “大哥,我有事問你?!蓖跞趔阏f完,將屋內(nèi)下人都趕出去,然后關(guān)上門。 “meimei這是做什么?”王陵眼中疑惑。 “你昨晚,是不是帶著溫將軍,去逛青樓了?”王若筱畢竟是女孩子,說到最后幾個字的時候放低了聲音。 “是又如何?”王陵并未否認,他們確實是去“逛”青樓了。 王若筱瞪起眼睛,“你明知道,溫將軍已經(jīng)和惋惋定了親,你居然還帶著他去那種地方,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了,讓惋惋怎么辦?” 王陵不知道m(xù)eimei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但是聽meimei這么說,也猜到了大概。 可能是有人看見了昨晚他和溫將軍去了春風(fēng)樓,又傳出了什么流言,不過坊間關(guān)于溫顧的傳言還少嗎?溫顧都懶得理會這些,從未做過解釋。 不過他這個meimei倒是挺講義氣的。 “meimei,溫將軍是個大男人,更何況,他和長安郡主還沒成親呢,難道長安郡主是聽說了什么,生氣了?”王陵不急著解釋,反而存起逗弄的心思,看著meimei生氣還挺好玩兒的。 今日丞相府的事,自然是不能和王陵說的,王若筱哼了聲,“這你別管,你只管告訴我,昨晚溫將軍有沒有做對不起惋惋的事?” 王陵勾起唇角,眼中含有深意,“這個嘛……” 看王陵這個樣子,王若筱便以為溫顧真的去春宵一度了,氣得咬牙切齒,“大哥,你自己不潔身自好就算了,還帶壞了溫將軍!哼,你太討厭了!” 說完,王若筱轉(zhuǎn)身就走。 “……” 王陵見狀起身欲追,邁出一步又收了回來,“我怎么就不潔身自好了,而且憑什么說是我?guī)牧藴貙④??小丫頭胳膊肘往外拐?!?/br> 算了,就讓她誤會去吧。 待到他又坐下,屋內(nèi)突然就多了個人,是溫顧的暗衛(wèi)。 “王大公子,我們將軍讓您和王小姐解釋清楚昨晚春風(fēng)樓一事?!?/br> 說完,人就沒影了。 王陵有些頭疼,他怎么不早點來? 沒辦法,他只好又去找王若筱解釋。 “meimei,剛剛是我氣你的,其實昨晚我和溫將軍是去辦正事的?!?/br> “什么正事?”王若筱半信半疑。 “呃……去找一個人?!?/br> “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