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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沒有人回應(yīng)斐薩的話,房間里除了他剛剛的說話聲,就再也沒有別的聲音了。 玻瑟戈王子,是那位精靈的詩歌里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他們的王嗎? 蘿妮爾不太了解關(guān)于精靈們的事情,畢竟他們的王都比從弗爾格羅到珀圖恩還要遠。 她知道這個名字,還是從塔莉那里聽來的怪誕故事。 玻瑟戈身為精靈的王卻讓他的族人依舊稱呼他為王子,這一點讓蘿妮爾始終覺得非常奇怪,塔莉也解釋不清楚,只說所有關(guān)于玻瑟戈王子的異聞里,他都是一副專心研習(xí)奧術(shù)的模樣,對其它所有的事情都興致缺缺。 對于是什么原因把這位王子推向了他不感興趣的王位,可能在精靈的歷史里有著他們自己的說法。 但是關(guān)于這個王子的事跡,已經(jīng)是很久遠的事情了,久到惡魔軍團尚未入侵,上古之戰(zhàn)還未定義,他的一切更像是精靈們自己杜撰出來的傳說。 上古之戰(zhàn)爆發(fā)時,他就已經(jīng)是精靈們的王,但在上古之戰(zhàn)以后,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而精靈的王都經(jīng)過變遷后,變成了由議庭眾祭司掌權(quán)的制度,玻瑟戈是他們的最后一個王。 …… 蘿妮爾的視線從那柄法杖移到了她眼前森然的頭骨,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就是斐薩正在對話的人。 她后退了一步,這個房間的氛圍讓她克制不住地發(fā)抖,再在這里多待一秒鐘都會讓她感到窒息。 “斐薩,這究竟是……” 她不知道自己想問什么,但事實上,她只想逃。 蘿妮爾身后的斐薩將她的退路完全堵死,回道:“那位大人現(xiàn)在想要你。” 粗獷不羈的聲音說出來的卻是臣服意味的話,這讓蘿妮爾對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情感到無比絕望。 可是他說事情完了之后,會送她回家的。 不能相信嗎? “躺上去?!?/br> 斐薩命令道,是不容任何拒絕的強硬命令。 讓蘿妮爾喘不過氣的恐懼感和這個房間盈滿的邪惡氛圍逼迫她做出了不理智的決定,她吟誦出懲擊的禱言,攻擊著那張石床。 這里似是有著看不見的屏障,但其實這里到處都是交錯著的邪能和魔力,蘿妮爾的懲擊很快就和冰雪融化一般,消融在了屏障里。 她的這種動作引起了斐薩的不耐,他直接攔腰將蘿妮爾抱起,把她壓制在了那張石床上。 蘿妮爾開始掙扎和踢蹬,除了將自己的裸露的皮膚刮蹭到他的尖刺護甲上,起不了任何作用。 斐薩的力量就像一座撼不動的山一樣,她無力的抗?fàn)幹粫屗约憾嗍芤恍┢ね鈧选?/br> “不要,你放開我!” 蘿妮爾的眼淚已經(jīng)溢滿了眼眶,吼出來的話已經(jīng)帶了哭腔。 斐薩對她的哭泣無動于衷,他看向她的視線近乎于無情的漠視,蘿妮爾才明白過來當(dāng)時那個女獸人形容她為貨物就是斐薩默許的。 他也是這樣認為的。 她漸漸地發(fā)現(xiàn),就算斐薩松開了對她的箝制,她的身體也開始僵硬,完全不受她的支配。 蘿妮爾看著房間頂部的石壁,幽暗的光影晃動著,視野似乎模糊了起來。 不是因為眼淚,也不是快要昏迷,蘿妮爾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眼睛開始看不清東西。 她身下的石床也開始發(fā)出柔和的光亮,像一捆繩子一樣結(jié)實地纏住了蘿妮爾的整個身體。 “不要,不要……” “啊——” 可蘿妮爾此時已經(jīng)無法去注意其它的任何事情,身體的劇烈疼痛讓她直接發(fā)出了凄厲的尖叫聲。 一些快速涌出的血沒住了蘿妮爾的喉嚨,她沒能叫出下一聲來,窒息的感覺讓她本能地選擇現(xiàn)將堵住氣管的那些血嘔出。 她在猛烈地咳嗽,狼狽地干嘔。 蘿妮爾的血被她從嘴里仰著面吐出,順著臉頰流到了她的耳根,沾濕了她的頭發(fā)。 這讓蘿妮爾感到自己現(xiàn)在正接近死亡,每次呼吸帶來的劇痛讓她將指甲無法自控地狠狠刮壓在了光滑的石面上。 指甲折斷的疼痛已經(jīng)算不了什么了。 也許她的身體正在滲血,也許她的骨骼正在碎裂。 蘿妮爾不知道,不然為什么會這樣痛? 誰能救救她嗎? 誰都好,能救救她嗎? 光明神啊,您能聽到蘿妮爾的絕望禱言嗎? 在蘿妮爾失去意識前,她已經(jīng)虛弱到說不出一句話,在心里盡全力默念出了她從來沒有吟誦過的絕望禱言。 …… 貝特在甩掉斐薩的副官后,重新潛回到了他的堡壘。 他事實上也很好奇斐薩找蘿妮爾到底是因為什么事情,或許在這次行動里,除了他既得的東西,還能搜到一些關(guān)于斐薩督軍的把柄。 畢竟斐薩是真的想要避過部落的眼線,但他卻又找上了為整個部落服務(wù)的中立的軍情處。 不,斐薩也許只是想找貝特。 在他們純種獸人的眼里,他這種混血就不會一直忠于部落。 只要斐薩能滿足他最想要的東西,貝特的確可以將他的忠心奉獻給任何人。 他本就無所謂被看穿與否,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奪他想要的東西。 不過,他最近交給自己的任務(wù)大概就是護著蘿妮爾,他對自己承諾過的事情一向說到做到。 所以,蘿妮爾現(xiàn)在被斐薩帶到了哪里? 斐薩和蘿妮爾已經(jīng)不在剛剛接見他們的大廳里,貝特此時正在尋找他倆的行蹤。 今晚斐薩的堡壘里并沒有很多火牙氏族的獸人,他甚至懷疑從一開始這里除了斐薩的副官以外就沒有別的仆從。 貝特隱隱覺得事情不對勁。 可斐薩一直都是部落里作風(fēng)最嚴(yán)律公正的軍官,就算是部落的大酋長,斐薩也敢于嚴(yán)詞批判,而且他帶領(lǐng)的火牙氏族的獸人一直都是嗜血和狂暴的最佳代表,是部落不可或缺的強勁戰(zhàn)力。 其實貝特一直想不出一個理由讓斐薩想隱秘地將蘿妮爾綁架過來。?οцsんцɡé.℃ο?(roushuge.) 他的行事風(fēng)格讓貝特想象不出他會利用一個小女孩來達到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直到他隱約聽見了一聲慘烈的尖叫。 然后一切又歸于平靜。 貝特在這一瞬間拿起了他的那對匕首,神經(jīng)繃緊。 心也像是被這聲音緊緊攥住,搖搖欲墜。 那是蘿妮爾的聲音。 他不會認為這是自己的錯覺,即使這聲尖叫非常短暫且微弱。 貝特想,自己從來不會后悔他做過的任何事情。 但現(xiàn)在,他卻無比后悔將蘿妮爾交給了斐薩。 他無法說清自己是如何看待蘿妮爾的,他知道這不只是因為她救了他這種簡單的理由。 可貝特目前只有一個想法——帶走蘿妮爾。 付出任何代價都要帶走她。 貝特辨清了聲音的來源,快速且謹(jǐn)慎地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移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