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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接過煎餅,還沒走出門,就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這煎餅兩面金黃,外焦里嫩,咸香四溢,韭菜清脆的口感更是點睛之筆,王伯幾口就吃掉了一半。 蘆花給羅芳送針線籮筐回來,在路口碰見王伯邊走邊吃煎餅,吃得可香了,她咽著口水問道:“王伯,你吃的啥啊,看還怪好吃哩?!?/br> 王伯笑了笑:“這是阿魚做的煎餅,我要去鎮(zhèn)子上一趟,來不及在家吃,就帶著出來了?!?/br> 蘆花強(qiáng)扯了一抹笑容,跟王伯道了別,心里卻很不屑,上午羅芳就因為夏魚的炸小魚鬧了一場不愉快,她就不信了,夏魚做的東西真能好吃到讓羅芳這么沒出息? 等蘆花走到池家附近時,一下就聞到了煎餅的香味,肚子不爭氣地咕嚕叫了起來。 左鄰右舍也端著碗,站在門口你一句我一句的議論著。 “這是誰家做的飯,聞著都饞死人了?!?/br> “池書生家唄,上午就是因為炸小魚太好吃了,羅芳想連盆端回家,讓池家媳婦一頓收拾。” “池家媳婦真厲害,做飯也香,聞著這香味,我碗里的飯都吃不下去了?!?/br> 蘆花小聲嘟囔了一句:“就是聞著香,誰知道好不好吃?!?/br> 夏魚自然聽不到別人的議論,有了上午的教訓(xùn),王伯一走,她就把大門插上了,也不往門口去。 吃完飯,夏魚看見廚房的地上有兩個老南瓜,她靈機(jī)一動,那就做些甜甜的南瓜包吧,給李桂枝的兩個孫女送去。 畢竟今天上午的事,她們家比她這個當(dāng)事人還心急,就沖著這片好心,她也得感謝人家呀。 說干就干,她立刻活了面等著發(fā)酵。 等發(fā)酵的時候,夏魚走進(jìn)屋,想看看池溫文要不要喝水,需不需要幫忙。 一進(jìn)屋子,夏魚就看到池溫文睜著眼,一雙細(xì)長的桃花眼直勾勾盯著她,看得她心里發(fā)虛。 可她轉(zhuǎn)眼一想,自己又沒做錯事,干嘛心虛呀。她挺直了腰板:“看我干啥,喝水嗎?” 池溫文不緊不慢道:“打人了?” “嗯。”夏魚老老實實的點點頭,她知道這事肯定是王伯跟他說的。 夏魚在腦子里想著怎么解釋自己動手打人這件事。 池溫文卻輕聲道:“謝謝你。今天要是只有王伯一人,肯定會被人強(qiáng)壓著吃啞巴虧的?!?/br> 夏魚嘿嘿一笑,問道:“沒事,你喝水嗎?” 看著她驕傲的小模樣,池溫文嘆了一口氣,潑辣也有潑辣的好處吧。 “不喝。” “你要不喝水我就去蒸包子啦,等會兒做完包子我給桂枝大娘家送去點?!?/br> “去吧,一會兒有事我搖鈴?!背販匚闹噶酥复差^的拉繩銅鈴。 夏魚點了點頭,直接去了廚房。 面還沒發(fā)好,她決定先把南瓜餡做了。 她挑了一個老點的南瓜,用清水洗凈,將南瓜切成小塊,上鍋蒸熟,然后把南瓜塊壓成南瓜泥,加一點黃糖在鍋里炒制,等南瓜泥的水分差不多炒干了,甜香軟糯的南瓜餡也就做好了。 一系列繁復(fù)的程序后,面也發(fā)的差不多了,夏魚游刃有余地將面揉成一團(tuán),分成大小均勻的面擠子,然后搟皮放餡捏褶子,再擱在蒸屜上發(fā)酵一會兒,最后上鍋用大火蒸。 包子蒸好后,夏魚沒著急開鍋,因為現(xiàn)在打開鍋蓋,包子會迅速扁下去,變得又硬又難吃。 算著時間到了,夏魚用抹布墊著手將大鍋蓋掀開,鍋蓋一開,一股熱騰騰的蒸汽夾著面香迎面撲來,蒸屜上整整齊齊擺了十五個白白胖胖的大包子,看著就想讓人咬上一口。 趁著剛做好,包子又熱乎又松軟,夏魚拿出一個放在碗里,準(zhǔn)備給池溫文嘗嘗。 池溫文本來在床上坐著閉目養(yǎng)神,但蒸包子的白面香味一直往他鼻子里鉆,擾得他根本靜不下心來。 自從跟著王伯來到白江村后,他都好久沒吃過又香又軟的大包子了,現(xiàn)在聞到包子的香味,一直沒胃口的池溫文竟然有點想吃了。 夏魚端著包子來到池溫文的床前,把碗放在他的鼻前:“聞聞香不?要是還行就算了,我留著自己吃?!?/br> 池溫文無語地看著她,沒想到她還記著小米粥的仇呢。 半天后池溫文咬牙道:“香!” 夏魚笑著把碗放在他手中,遞過去一雙筷子:“這才對嘛,說違心的話你良心不會痛嗎?” 池溫文忍住想把她扔出去的沖動,狠狠地咬了一口南瓜包。 熱乎乎的包子一口咬下,又軟又香,還帶著甜絲絲的南瓜泥。 池溫文眼中劃過一絲驚訝:“包子還能做成甜的?” 南瓜的清甜滋味在嘴里蔓延,讓他忍不住又咬了一口。 夏魚坐在桌前,兩個胳膊支著下巴,笑著問道:“好吃嗎?” 池溫文吃著包子,垂著眼瞼不說話。 夏魚走過去,一把搶過他的碗,氣得直瞪眼:“說句好聽話能死?。俊?/br> “......”池溫文看著碗里包子,“好吃。” “哼?!毕聂~這才把碗還給他。 就這么瞎鬧騰一會兒,夏魚的汗就順著額頭流了下來,她走到緊閉的窗前,問道:“為什么不開窗透透氣?” 池溫文道:“王伯不讓?!?/br> “沒事,開一會兒通通風(fēng)。我去給桂枝大娘送完包子回來就關(guān)上?!毕聂~打開窗,此刻外面一點風(fēng)絲都沒有,世界安靜得就像是沉睡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