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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夏魚就去接王伯手中的柴。 王伯堅決的擺了擺手:“我去就行了,你忙了一早上,歇歇吧。你要實在是想干點啥,就做點飯吧?!?/br> 自從王伯吃過夏魚做的飯后,就決定再也不下廚了。 夏魚看了看快亮的天色,便應了下來,她現(xiàn)在做飯,等會兒王伯回來正好能趕上吃飯。 王伯一走,她突然想起屋里自己的被褥還沒收呢,也不知道王伯看沒見沒有。 她匆匆走進屋里,發(fā)現(xiàn)書桌上的被褥已經(jīng)被疊得整整齊齊的。池溫文也洗漱完畢,正坐在床上整理著昨天王伯帶回來的書籍。 “自己把被褥收了,別影響我等會兒抄書。”池溫文的聲音不冷不淡的響起。 夏魚疑惑道:“這是你收拾的還是王伯收拾的?” “問那么多干什么?”池溫文掃了她一眼,“我收拾的?!?/br> “哦?!笨丛谒麕兔ΟB被子的份兒上,夏魚就沒再懟他:“王伯看見了嗎?” “嗯,我跟王伯說你睡覺打呼嚕,太吵了,就讓你睡桌子去了。”池溫文滿不在乎地說著。 夏魚兩眼一黑,這人怎么連找借口都這么氣人! 她眼中怒火熊熊,恨不得對著池溫文一頓拳打腳踢:“你才打呼嚕呢!” 池溫文停下手中的動作,盯著她認真道:“你昨晚真的有打呼嚕?!?/br> 看著他這般真誠的眼神,夏魚竟然有點開始懷疑自我。 她沉著臉色不再理池溫文,跟這人多說一句話,她覺得自己就得少活一天。 收拾了被褥,夏魚開始忙活著早飯。 飯還沒做好,王伯就跟白木匠的兒子一人背了一捆竹篾條回來。 白木匠的兒子將竹篾條立在院里的墻根處,道:“王伯,我先回去了,蔑條不夠你再去俺家拿?!?/br> “行。”說完,王伯在菜地旁劃了塊地,準備扎籬笆。 夏魚做完早飯招呼著王伯吃飯。 王伯忙碌了一早上,渾身汗津津的,他擦了擦額頭的汗,從自己屋里搬出一張小桌子:“阿魚,我在這吃飯就行了,屋里熱?!?/br> “王伯,我剛做完飯也嫌熱,一會兒咱倆一起在院里吃?!毕聂~才不想跟池溫文坐在一起呢。 王伯沒多想,應了一聲就去洗手盛飯了。 早上的飯很簡單,南瓜稀粥,蒜炒青芽菜,還有昨天剩的四個南瓜包,再配個油煎面裹辣椒圈當小菜,特別過癮。 每次只要夏魚生氣,池溫文的心情就特別好。屋里,池溫文獨自悠哉吃著早飯,突然一時恍惚,竟然有了在池府的感覺。 曾幾時,他也這樣輕松自在,心中無雜事的吃著熱乎美味的早飯。 “哇!哇哇......” 突然,從隔壁白小妹家傳來一陣慘烈的哭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這不是我要的南瓜包子!我不吃!”白小弟扯著嗓子哭嚎著。 余翠撿起白小弟扔在地上的包子,心疼壞了:“咋不是,娘做的也是南瓜包呀。你快吃了去上學吧,不然趕不上去隔壁村的牛車了?!?/br> 白小弟搶過那個又黃又縮水的包子,扔在地上用腳踩的稀爛:“不是,就不是!你這包子餡不甜,餡稀的很,包子還硬,難吃!我就要吃昨天的南瓜包子!” 說完,白小弟在地上打起滾來。 余翠舍不得打兒子,只好把氣出在白小妹身上:“誰讓你昨天吃那半個包子的?就不會都留給你弟,小弟整天去學堂那么累,你就不想著小弟,你咋這么自私???” 白小妹脾氣也倔,不服氣:“那是夏魚嫂子給我的包子,我吃半個咋了?!?/br> 余翠氣得狠狠打了白小妹一巴掌:“給你的咋了,你在家啥也不干,還有臉吃包子?” 白小妹捂著臉,委屈地哭道:“我咋不干了,豬圈我天天收拾,雞鴨我也天天喂,家里的衣服不都是我洗的?!?/br> 看著白小弟嚎啕大哭,余翠也心煩得很,她揪著白小妹的頭發(fā)就打來:“讓你干點活就這么不愿意?養(yǎng)你這么大有啥用!” 最后余翠一把將白小妹推倒地上,煩躁地說道:“你去問池家媳婦再要一個南瓜包回來,讓小弟吃了趕緊上學去?!?/br> 白小妹哭道:“不去,你咋不自己去?” 余翠拎著根子就往白小妹身上打:“讓你去就去,啥都干不好,我養(yǎng)條狗都比你強?!?/br> 白小妹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了半個村子。 夏魚和王伯正在院里吃飯,自然將隔壁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最后,夏魚實在忍不住了,拿了兩個南瓜包子就走出門。 哪有這樣打孩子的,這余翠偏心的太厲害了。 一開大門,夏魚就看到白小妹蹲在自家的墻根抽抽搭搭地哭著,頭發(fā)亂蓬蓬的,臉上還有巴掌印子。 夏魚忍住想去跟余翠理論一番沖動,將白小妹扶起來,把包子遞過去,心疼道:“拿回去吧。” 她知道,自己找余翠理論后,白小妹可能會被打得更狠。 白小妹擦了擦眼淚,只拿了一個包子,低聲道:“謝謝嫂子,這一個就夠了,拿兩個我娘該得寸進尺了。” 看著白小妹紅腫的眼睛,夏魚心里不是滋味,這么懂事的小姑娘怎么攤上這樣的家人。 她摸了摸白小妹的頭發(fā),小聲道:“中午你家沒人時,你來嫂子家,嫂子給你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