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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魚想了想,道:“王伯,今天中午咱們喝魚頭湯,吃發(fā)糕?!?/br> 考慮到池溫文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夏魚就歇了做水煮魚的念頭:“晚上做砂鍋燜魚rou。” “行,正好剛才有貨郎來賣豆腐,我買了一塊,放一起燉?!蓖醪犞椭绷骺谒?,高興的點了點頭,這兩天的日子真是比過年都好呢。 兩人說著話,屋里傳來池溫文重重的咳嗽聲。 王伯一拍腦門:“呀,忘了把窗戶關上了?!?/br> 王伯要關窗戶,池溫文卻拒絕了,他覺得開著窗戶挺好的,至少心里沒那么壓抑了,身體也放松了些多。 “這不行啊,少爺?!蓖醪嗫谄判牡膭竦馈?/br> 夏魚道:“王伯,開著沒事,這都夏天了,不開窗子屋里悶人,池大哥的病更難好了?!?/br> 王伯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抬頭看樹梢的葉子一動不動,只好作罷。 眼看要中午了,夏魚就去廚房里做飯了,王伯也跟著進去燒火打打下手。 夏魚一邊將魚頭放進油鍋里慢慢煎,一邊問道:“王伯,池大哥這到底是什么病???” 王伯拉動著風箱:“少爺起初是染了風寒,后來一直沒好徹底留了病根,一直咳嗽,一見風就高燒。反復幾次就把人折磨倒了?!?/br> 看著魚頭煎的兩面金黃,夏魚添進去半鍋開水,加入配料:“那沒換個大夫瞧瞧啊?” “村里的大夫水平也就這樣了,鎮(zhèn)子里的大夫看病太貴請不起,就一直拖著?!蓖醪畤@了一口氣。 夏魚也跟著嘆了一口氣,在古代看不起病的窮人可不就得聽天由命嗎。 但是,她可不能看著池溫文的病一直半好不好的,她還得等他病好了和離呢。 夏魚眼神定了定,決定盡快把飯館開起來,多賺錢給池溫文看病。 魚頭在鍋里慢慢燉著,夏魚將粗糧粉和面粉調(diào)在一起成面糊,在里面加入酵母上鍋蒸成發(fā)糕。 不多時,一鍋香濃四溢奶白色的魚頭豆腐湯和飽滿回彈的發(fā)糕就做好了。 三人坐在屋里喝著鮮美濃郁的魚湯,吃著松軟的發(fā)糕,好不滿足。 池家人是吃的美滋滋了,可苦了周圍的鄰居們。 “今天池書生家又做的啥?聞著饞死我了。” “要不咱去一碗嘗嘗?” “你就不怕被她打出來?” “咱拿東西換,不白吃!” 說著,四五個人回家拿著自家種的菜,下得雞蛋,敲著池家的大門。 夏魚一開門,看見門口氣勢洶洶圍著五個人,嚇了一跳:“大哥、嫂子們,你們有事嗎?” 為首的白三牛大聲道:“妹子,俺們想跟你換碗吃的,你家做的飯?zhí)懔?,聞著味我都吃不下自個兒碗里的飯了?!?/br> 后面幾個人也跟著附和:“是啊,俺們拿東西跟你換,就讓俺們嘗嘗味道吧?!?/br> 夏魚這些人夸她做飯香,高興道:“行,你們進來吧?!?/br> 夏魚給這些他們一人盛了一碗魚湯,才把他們送走。 出了門,有幾個人忍不住喝了一口,魚湯香濃鮮美,舌尖被魚的鮮香包圍,讓人喝完一口還想再喝一口。 “真是太鮮了,還沒有土腥味。” “這換的可真值了!” 白三牛端著魚湯跑回家,興沖沖道:“媳婦,娘,你看我這是啥。” 蘆花看著那碗白色香濃的魚湯,奇怪道:“你從那弄的?” 白三牛指了指雞棚,我拿兩個雞蛋跟池家媳婦換的。 這話一出,蘆花氣得使勁拍著白三牛:“又是夏魚,她做的飯就那么好吃?” 李婆子也氣得直翻白眼:“我那雞蛋是留給你二嫂牛月補身子的,你竟然拿去換了一碗湯?” 二兒媳婦牛月剛懷孕,李婆子把家里的雞蛋和rou看得特別緊,除了牛月別人都不能吃,可沒想到竟然被白三牛拿了兩個新鮮的換了一碗沒有rou的魚湯。 白三牛一邊護著碗,一邊道:“別打了,一會兒湯灑了?!?/br> 蘆花這才停下手。 白三牛給兩人一人分了一碗,李婆子看著蘆花那碗魚湯,想讓她給牛月留著,話還沒說呢,蘆花捧著碗咕咕嚕嚕嚕喝光了。 她才不給牛月呢,家里的好東西都給她還不夠?還要搶自己的魚湯。 還別說,這魚湯真是鮮美濃香,好喝極了!怪不得羅芳那么饞。 李婆子看了一眼白三牛,見他沒反應,哼了一聲端著碗去牛月的屋里。她這個三兒子,就聽媳婦的話,氣人得很。 池家里,池溫文一碗魚湯下肚,難得還想再喝一碗,夏魚尷尬道:“沒了?!?/br> 池溫文瞇眼望著她,顯然不相信。 夏魚忽閃著大眼睛無辜道:“剛剛你也看到了,都給鄉(xiāng)親們分完了?!?/br> 池溫文微微皺眉:“我覺得下次應該多做點?!?/br> 夏魚嘿嘿一笑,指了指自己的碗:“要是不嫌棄,你接著喝我的?” 池溫文掃了一眼那碗奶白色的魚湯,看著夏魚像小松鼠一樣捧著發(fā)糕啃得開心,淡淡道:“自己喝吧,噎著了還能順口氣?!?/br> 夏魚啃發(fā)糕沒噎著,倒是被他這句話氣得噎了一下。她剜了一眼池溫文,沒好氣道:“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br> 吃過飯,王伯收拾了碗筷坐在院里的井邊刷,夏魚聽到余翠在隔壁喊道:“小妹啊,我去地里給你爹送飯,你在家看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