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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不行,你來書院飯?zhí)靡残??!狈洱彉泛切Φ酶裢忾_心。 池溫文能重回書院參加鄉(xiāng)試,也算是填補了他內(nèi)心的一塊空缺,讓他在有生之年不再抱有遺憾。 夏魚笑著回道:“那先謝過先生了,最后我這飯館要是開不成,指定來投奔您。” 金烏斜下,夏果安頓好了一切,還訂做了兩身書院統(tǒng)一的青布衫和儒巾,嚴謹?shù)牧鞒套屗∑娌灰?,對書院的生活更是向往之極。 “姐,池大哥,這里的書庫有好多書!我能不能今晚就留下?”夏果的眼神中帶著渴求。 他方才在書庫時翻了一卷書頁,還沒看完,相比祭月大典,他覺得書中的東西更有意思。 “這......”夏魚看向范龔,她也不知道行不行。 見到夏果如此好學(xué),范龔欣慰地點了點頭。 書院一般在入學(xué)前,會給學(xué)生留兩天時間熟悉周遭的環(huán)境,不是什么死規(guī)矩。 “當(dāng)然可以,讓阿倫帶你去跟紀先生打個招呼。對了,前兩天好像從泉春鎮(zhèn)也來了一個小孩,叫白祥,你去看看認識不。” “嗯嗯!”夏果聽到白祥的名字一時激動不已。 原本以為白祥跟著家人去了東陽城,兩人就再也見不到了,沒想到這才幾天的時間,就又相見了。 夏果跟著小廝離開了竹院,池溫文見一切已經(jīng)安頓好,便起身告辭:“今日多謝恩師,時間不早了,學(xué)生就不打擾您休息了?!?/br> “著什么急,現(xiàn)在還早著呢!”范龔還想留二人在書院里吃過晚飯再走,最關(guān)緊的是他還想再嘗嘗夏魚的手藝。 池溫文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婉拒回絕道:“今夜有祭月大典,夏魚初次來到東陽城,學(xué)生想帶她前去觀賞。明日中秋佳節(jié)再來與恩師相聚?!?/br> 難得出門在外,有了閑暇時光,池溫文可不愿讓夏魚再進廚房,今天中午那頓飯純屬意外。 范龔也不好再挽留,砸吧砸吧嘴,回憶著中午拿碗麻辣香菇面,殷切道:“你們明天可一定要來啊,我有壇珍藏了數(shù)年的好酒,可香了,旁人來我都舍不得拿出來的!” “明日學(xué)生一定來?!?/br> “記得帶上夏魚??!”范龔怕他忘記,在他走出門后特意又喊了一聲。 池溫文的腳下一頓,假裝沒聽見,拉著夏魚就順著石路走出了書院。 晚上的東陽城很是熱鬧,特別今夜還有祭月大典。 街道兩旁掛起一排排圓燈,亮如白晝,路邊燈火輝煌的店鋪里客流不斷。 路上不少行人都朝著南邊走去。 夏魚跟在池溫文的身側(cè),隨著人潮往南走去:“這么多人是要去哪呀?” “南邊有座蓮花塔,祭月大典就是在那兒舉辦的。” 越靠近蓮花塔,人就越多,街上的光亮就越少。 遠遠的瞧去,只見蓮花塔四周一片漆黑,依稀能瞧見聳立在半空中的塔尖上,燃了一頂巨大的嫦娥奔月跑馬燈。 熙熙攘攘的人群將夏魚和池溫文沖散又擠在一起。 池溫文一把握住夏魚的手,錯開她驚愕的眼神,淡淡道:“你不認路,走丟就回不去了。” 溫?zé)岬挠|感讓夏魚的心倏地漏了半拍,她雙頰一紅,腦袋里嗡嗡作響,一片空白,由著池溫文牽她擠在人群之中。 盡管這個場景她以前在劇里看過好多次,但是發(fā)生在她的身上時,竟然感覺有一絲微妙。 內(nèi)心的某個地方好像被觸動,有點點不知所措,而她似乎并不排斥這種感覺,反倒有點......竊喜? 夏魚猛地搖了搖頭,不可能!池溫文從來都沒說過喜歡她,他們在一起只不過是搭伙做生意,順帶過日子,竊喜個鬼! 對了,她當(dāng)初不還有和離的念頭嗎。 她八成是魔怔了,池溫文都說了是怕她被擠丟,她在瞎想什么呢。 想到這,她賭氣般的要將自己的手抽回,沒想到卻被握得更緊了。 黑暗中,人們只能通過聲音分辨彼此,因此人群也更加的吵鬧。 池溫文俯身貼著夏魚的耳旁道:“跟緊了,大典馬上就要開始了?!?/br> 輕柔的氣息想羽毛般掃過夏魚的耳垂,擾得她心底直癢癢。 不過,還沒再等她多想,蓮花塔頂突然爆出幾只炮竹,震得人耳朵發(fā)懵。 接著,整座塔一下子亮了起來,一圈圈的跑馬燈繞著塔身盤旋而上,直至頂尖,燈里的畫面轉(zhuǎn)動,訴說著一個個不同的神話故事,猶如皮影戲般,甚是壯觀。 “哇!”夏魚不自覺地張大了嘴。 沒想到這個時代還有這種娛樂消遣方式,就跟看電影似的,實在太神奇了。 “咚——” 隨著塔頂?shù)溺娐暻闷?,人群漸漸安靜了下來。 一個身著闊袍的男子站在塔頂,面向著月亮行一大禮,開始誦讀祝文,聲音縹緲如煙,讓人聽得不大清楚。 不過,前來湊熱鬧的人們并不在意,大家都津津有味地觀賞著一盞盞旋轉(zhuǎn)的跑馬燈,時不時跟身邊的人竊竊私語著。 “好看嗎?”池溫文偏頭望向夏魚,眼眸中盛著一汪柔和的月光。 “好看?!?/br> 夏魚瞧著一盞玉兔下凡的燈看得正入迷,臉上滿是興奮。 “河邊也有燈會,等會兒我們可以去看看。”池溫文唇角含著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