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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厲害了!”白慶感嘆道,想到家里的大丫,他厚著臉皮也求道:“池兄弟,幫我也猜盞燈唄?!?/br> 說著,他把一個小點的圓形花燈的謎題遞了過去。 池溫文依舊沒有猶豫:“合家團(tuán)圓。” “神了!”白慶豎起大拇指,叫來搭檔給自己作證,然后滿心歡喜地提了花燈。 猜題的眾人倒吸一口,若說第一次和第二次他是幸運、僥幸,哪有人一連三次都這么好運的。 “快點!你還能不能行啊!”一旁的小娘子跟自家相公急了眼。 年輕的小相公被說的耳朵通紅,手中捏著謎題,心中滿是惆悵:“再、再等我一會兒?!?/br> 夏魚望著池溫文,臉上的笑容猶如一朵開得明媚的嬌花,目光里滿是崇拜。 還好今天有池溫文,不然她把那張紙看出個窟窿,也看不出啥明堂。 “走啦,走啦!大丫還說可想你們兩口子呢?!卑讘c從攤子后繞出來,招呼著兩人跟在他的身后。 白慶住的院子是衙門分配的,為了方便隨時待命,院子就在衙門附近的胡同里。 一個胡同相對六家,都是衙門當(dāng)差的人住的。 六家院子結(jié)構(gòu)一樣,前院只有一間主屋,廂房和柴房都在后院,足夠一家人住。 白慶家的院子被夾在中間,他剛一敲門,院里就傳來一陣狗叫聲。 “爹!”大丫的聲音從院里歡快地傳出。 一開門,大丫看到夏雨和池溫文時,語氣里掩飾不住的驚訝:“嬸子!池先生!” 大丫將腳邊的大黃狗攆到一邊,趕緊把人迎進(jìn)院里,然后朝著廚房喊:“娘,你猜誰來了?” 棗芝笑著走出來:“在屋里都聽見你叫喊了,還用得著猜嗎?” 夏魚把路上買的瓜果遞了過去,不好意思道:“嫂子,來得突然沒啥準(zhǔn)備,就臨時在路上買了點瓜果?!?/br> 棗芝接過沉甸甸的果籃,笑道:“以后人來就行了,家里什么都不缺?!?/br> 白慶把花燈遞給大丫:“這是池先生幫你猜燈謎得的?!?/br> 看著花燈里畫得生動形象的小兔子,大丫高興地直在原地跳:“謝謝池先生!” 這時,從隔壁傳來一道稚嫩的男童聲音:“大丫,我從墻縫里看到你的燈啦!” 緊接著,從另一旁也傳來一道女童的聲音:“大丫jiejie,我也看到了?!?/br> 一時間,站在院里的大人們哭笑不得。 一道嚴(yán)厲的聲音隔著墻傳來:“臭小子!再去扒人家的墻根腿給你打斷。棗芝妹子,對不住啦!” 棗芝并沒有把小孩子間的玩鬧放在心上,笑著回了一聲:“巧姐,沒事,你可別打陽陽?!?/br> 大丫提著花燈,對棗芝道:“娘,我想去找陽陽和小夢,一會兒就回來?!?/br> 得了棗芝的允許,大丫才興沖沖地出了門,一路叫著小伙伴的名字。 今夜衙門的差役都去當(dāng)值巡邏了,胡同里好幾個小孩的爹都不在家,不多時,這些孩子便聚集在了一起玩耍。 棗芝已經(jīng)做好了飯菜,因著夏魚和池溫文來,她又去了廚房添兩個菜。 白慶邀了池溫文和夏魚進(jìn)屋說話。 桌上擺著三菜一湯,兩葷一素,看來白慶在東陽城的日子還不錯。 白慶讓兩人隨便坐,從柜子里取出一小壇酒,笑道:“夏魚,今晚我可得好好敬你一杯酒。” 夏魚有點懵,她好像沒干啥吧,怎么突然要給她敬酒?今晚的花燈是池溫文猜對的,要敬也該是敬他呀。 白慶接著道:“當(dāng)初多虧了你的建議,大壯才能養(yǎng)個魚塘,聽說預(yù)定魚的人老多了,眼下老二家也開始養(yǎng)鴨子了,都是你的功勞?!?/br> 夏魚恍然,原來是這些事,她客氣地擺了擺手,笑道:“我也就是隨口一提,事在人為,這都是他們自己努力應(yīng)得的。如果他們不愿意干,就算我說了也沒用?!?/br> “對了,你們的食肆后來咋樣了?”白慶擺著碗筷,順嘴問道。 “還行,后來開了一家私房菜館,烤鴨賣的還不錯。”夏魚回道。 “烤鴨是你賣的?”白慶驚詫道,“我早該想到了!前幾日就聽他們說,泉春鎮(zhèn)有家烤鴨特別好吃,我還在想是哪家呢。下次我一定得回去嘗嘗!” 夏魚笑道:“白大哥,不用你再跑一趟啦,我們準(zhǔn)備把食肆開到東陽城呢?!?/br> 白慶被嚇了一跳,聽到這話的反應(yīng)不亞于夏魚當(dāng)初,他擔(dān)心道:“東陽城的租金可比鎮(zhèn)子上貴得多呀?!?/br> 池溫文笑著回道:“一步跨不到天邊,初期我們不需要太大的鋪面。” 夏魚點了點頭,經(jīng)過一下午的緩沖,她也有了些想法,所謂酒香不怕巷子深,飯香不怕食肆小,她有這么一手好廚藝,還能在東陽城餓死不成? 具體的事宜白慶并沒有多問,他給二人滿上一杯酒,爽快道:“成!要是錢不夠,你們盡管跟我開口借,我人脈廣,怎么都能幫你們湊夠銀子。鋪面的事,我也幫你們留意著?!?/br> “多謝白大哥?!庇辛税讘c這句話,夏魚心里感激不盡,一口將火辣的白酒盡飲下肚。 待到夜深人靜時,清醒的池溫文攙扶著亂醉如泥的夏魚回了客棧。 “不用、不用了,白大哥!我們不住你這,床、床太小......住不下,骨碌不開,嘿嘿?!毕聂~面頰緋紅,嘴角帶笑,眼神迷離渙散,一條胳膊搭在池溫文的肩上,半邊身子如一條死魚般掛在他的身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