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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也想不起昨晚發(fā)生了什么,記憶只停留在白慶家,她一杯接一杯地與白慶敬酒,池溫文似乎也喝了許多。 “昨晚什么事都沒有。”池溫文懶懶地閉上了雙眼。 “我信!我信!”夏魚搶著道。 都說男人喝醉后沒反應(yīng),就沖著記憶中池溫文喝了那么多酒,他肯定也醉得不省人事。 夏魚在心底安慰著自己,他們肯定都喝醉了,白慶送他們回來時,順道把他們?nèi)釉谝粋€床上了。 然而,池溫文的下一句話打破了她的幻象:“你喝醉后我把你拖了回來,剛回到屋子你就吐了一床,實在沒法睡,我才把你帶到我的屋子里。對了,弄臟了被褥我還賠了小二半兩銀子。” “銀......銀子?”最后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直直的把夏魚劈懵了。 眼下要在東陽城開食肆,是最需要用銀子的時候,她怎么能因為這樣的事浪費半兩銀子呢。 喝酒誤事這句話一點都沒錯! “那個......”夏魚訕訕一笑。 “嗯?”池溫文抬起眼眸,等著她的下文。 “今晚還有燈會猜燈謎的活動嗎?”夏魚嘿嘿一笑,臉上寫滿了“鬼主意”三個字。 “有啊,燈會持續(xù)三天,明晚也有?!背販匚膶⒏哒韷|在脖下,側(cè)臥在床邊。 雖然燈會持續(xù)三天,但是他們明天就要走了,想再看燈會只能趕今晚去。 “晚上咱再去猜燈謎呀?”夏魚一臉討好道。 池溫文斜眼看著她,語調(diào)上揚:“你該不會是想讓我替別人猜燈謎?” 夏魚的頭點得猶如小雞啄米一般:“你想想,這猜謎才能得的燈可是無價的啊,咱要得不多,猜一次一兩銀子,猜不中不要錢,怎么樣?猜個二三十次,咱在東陽城就能租一間大鋪面了?!?/br> 看著她古靈精怪的模樣,池溫文都被氣笑了,猜燈謎這種玩樂之事都能被她鉆空子賺錢,還真是物盡其用。 但他不得不提醒道:“晚上還要去范先生那里?!?/br> 夏魚試探道:“不然咱早去早回?現(xiàn)在就去?” 池溫文看了一眼窗外刺眼的陽光,覺得這不乏是個好主意。 沒辦法,誰讓夏魚提出得賺錢方法太誘人了呢,范先生那里就先這樣吧。 兩人說走就走,麻利地收拾了一番,在路邊吃了一碗陽春面,就往書院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半,夏魚瞧見路邊的樹下有人在斗螃蟹。 一個三十多歲模樣的男子手里拿著一只大螃蟹,光是殼都有手掌那么大,很是肥美。 他的腳邊放了一個草編簍,里面滿是吐著泡泡的青蟹。 兩個小孩蹲在草編簍旁,一人挑了一個張牙舞爪的螃蟹。 其中一個胖胖的小孩,將螃蟹放進一旁的淺口大竹盤里,對買螃蟹的男子道:“我們挑完了,我這只先跟你斗!” “好說,但是你的螃蟹輸了,可要給我十文錢,不準哭鼻子哦?!闭f完,男子將自己的螃蟹也放進竹盤里。 兩只螃蟹在竹盤里揮著大鉗子,橫著來回爬,小胖墩和同伴都聚精會神地盯著螃蟹,給自己的螃蟹加油打氣。 夏魚拉住池溫文,站在原地看了好半天。 “你也想玩?”池溫文問道。 “咱能不能把他那簍螃蟹都買了?等去范先生那里,我給你露一手?!毕聂~湊到他耳邊,竊竊私語道。 “螃蟹?”池溫文狐疑地盯著她。 “沒錯!”夏魚肯定地點了點頭。 這里的人嫌棄螃蟹丑、嚇人,從來不吃螃蟹。每到這個季節(jié),抓的螃蟹只用做逗小孩的玩物,或者斗蟹比輸贏。 小胖墩的螃蟹很快就被另一只螃蟹擠出了竹盤,男子高興地收了小胖墩的錢,回頭對夏魚道:“這位娘子,要不要來一局?” 他早就注意到了夏魚和池溫文,為了讓兩人能體會到斗蟹的樂趣,他特意等對局結(jié)束了才喊他們。 夏魚笑吟吟地走過去,蹲在草編簍旁看了看里面的螃蟹,簍里約莫有十幾只螃蟹,個個又大又肥美。 “斗蟹?怎么個斗法?” 男子一看來她有興趣,立刻殷勤地道:“斗蟹嘛,首先你得有螃蟹,不過沒有也沒事,我這現(xiàn)賣,兩文錢一只蟹子?!?/br> 說完,他掂了掂草編簍,里面的螃蟹被墩得揮著鉗子到處夾。 “買了螃蟹后,你就可以跟我斗蟹了。咱倆的螃蟹就在這個大竹盤里,誰先出盤誰輸。你輸了,我給你十文錢,我輸了,你給我十文錢,玩大的也可以?!?/br> 男子將自己的螃蟹放進一旁的水盆里,接著道:“怎么樣?要來試試嗎?” 他的螃蟹可是經(jīng)過訓(xùn)練的,把別的螃蟹擠出盤也就是分分鐘的事。 “你這筐里的螃蟹我都買了?!毕聂~豪氣道。 螃蟹本就是水邊撿的不值錢的玩意,夏魚把這一筐螃蟹都買了,就不得不讓賣螃蟹的男子多想。 “你買這么多螃蟹干啥?。俊?/br> “吃啊?!?/br> 男子奇怪地打量了夏魚一眼,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兩人怕是窮瘋了吧,螃蟹也能吃? 第58章 蟹和燈 夏魚和池溫文到竹暄書院時, 學(xué)生們早已經(jīng)吃完午飯,正在院里成群結(jié)隊的看書吟詩,或是順著抄手回廊散布。 兩人手中的跑馬燈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