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
少女的唇微涼,帶著酒意和晚風(fēng)。孟約身體微僵,煙灰被濕氣打落,沾到了少女的肌膚。 許稚舔了下嘴角,輕輕笑了起來:“真的親到了?!彼佳畚?,語氣里藏不住的雀躍,“你是真的,我的愿望居然真的實現(xiàn)了……” 空氣安靜了幾秒,孟約突然抓住她,低頭看著她的眸子。兩人氣息交融,他的耐心似乎在這一秒耗盡,下一秒抓著許稚的下巴親了上去。 他說:“喝醉了的是我?!?/br> 少女有瞬間的驚訝,然后就被男人的氣息侵占。 晚風(fēng)迷人。 許稚暈乎乎的,孟約似乎感覺到了她的不專心,壞心眼地咬了下她的唇作為懲罰。 許稚突然生氣了:“你都不知道,我整個心思都在你身上。” 孟約忽然笑了。許稚仰著頭,看得有些發(fā)愣。她真的太久沒看到這樣的孟約了,好像這樣的他才讓她有一些熟悉。她有些被蠱惑,眼眸更亮,心尖很癢,好像有千言萬語想和他說,可最后只憋紅了臉。 朦朧中,只聽到他說:“我知道?!?/br> 你知道? 知道什么呀? 傻傻喜歡你的,從來都只有我而已。 舞會開到凌晨還沒散場,孟約不知從哪里拿出一件外套套在許稚身上。 路過前廳時,沈嘉魚和幾個男生站在那兒抽煙。煙霧繚繞中,他看見孟約開始嘲笑:“沒我助攻,你能抱到許稚?” 孟約沒理他,徑直抱著已經(jīng)醉得毫無意識的許稚出去。胡淡淡悄悄走到沈嘉魚旁邊,和他一起看著那兩人的背影。 “簡直是孟約的所有物,別人碰到格殺勿論?!?/br> 胡淡淡搖頭:“也就許稚傻,被人吃得死死的都不知道?!?/br> (3) 送許稚回到公寓后,孟約就乘夜機回匹茲堡,他第二天下午還有個報告要交,沈嘉魚嘲笑他是自討苦吃。 飛機難得沒有晚點,盡管有五個小時的飛行,他卻一點兒睡意都沒有。所有的事情像放電影一樣,在他腦子里飛速而過。 許稚。 這個名字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他世界里的? 大約是高二(1)開學(xué),他在前后座所有的男生口中頻繁地聽到這兩個字。 “剛剛在cao場看到許稚了,真是好看,皮膚嫩得像是能滴水。” “她是?;税??聽說是隔壁班許楚瑜的堂妹。這家絕了,個個都長這么好看。” 有男生鉤著沈嘉魚的脖子調(diào)侃:“這種極品妹子,嘉魚,你見過了嗎?” 沈嘉魚高深莫測地?fù)u了搖頭:“見過了,太純了。” 男生們哄笑。 男生們打打鬧鬧,cao場上女生們總是不時地回頭,愛慕的目光瞥向站在最左邊一直沒說話的孟約。 沈嘉魚拍了一下孟約:“你覺得怎么樣?” 其實沈嘉魚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孟約能回答,沒想到他瞇了下眼睛,看向不遠(yuǎn)處迎面而來的高一(1)班。 許稚跑在第六個,這是第二圈,少女因為氣息不穩(wěn),臉頰開始泛紅。路過他們班的時候,男生們開始起哄亂叫,她眼睛里閃過瞬間的慌亂,下一秒,不好意思地低頭。 大約離了不到一米的距離,孟約用余光看清了她的臉。 是最普通的白色襯衫和幾乎透明的肌膚,一晃而過的,還有那雙眼。 孟約覺得她是鈴蘭花,嬌貴又純潔。 然后他說:“是挺漂亮的。” 周圍的人都安靜下來,過了三秒不知誰說了一句—— “哇哦!” “這是不是孟約第一次夸女生好看?” 沈嘉魚不敢置信地問:“你不會看上她了吧?” 孟約輕笑,目光極淡地看了他一眼:“滾?!?/br> 那年寒假,冷空氣蔓延,電臺廣播里一遍又一遍重復(fù),今年的最低溫又創(chuàng)了新低。 他剛從冬令營回來,就被父母扔進了新東方,要求他必須在高三開學(xué)前將托??汲鰜怼?/br> 孟約有些煩,但誰都沒看出來。沈嘉魚話癆似的只知道討論女孩,他皺著眉就這么毫無預(yù)警地第一次想起了許稚。 那天下了這座城市的初雪,因為菁華大學(xué)的保送名額,他心情更差,沈嘉魚都不敢招惹他。 可是,許稚出現(xiàn)了。 少女好像不怕冷,穿著毛絨的短裙和白色的羽絨服和閨蜜走在一起。 他一如往常,只是兩人的距離很近,走動時帶起的風(fēng)都是初雪融化的冰涼。 雪還在下,寒風(fēng)凜冽。沈嘉魚從教室里看到了孟約,跑過來,孟約回頭,錯過了女孩的視線。 只捕捉到了一個模糊的背影,但孟約確定了,是鈴蘭。 枯燥的英語課好像有了些樂趣。沈嘉魚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整天在孟約耳邊念叨許稚。 “許稚身邊的那個男生一直纏著她?!?/br> 孟約從書里抬頭,冷漠地看了沈嘉魚一眼。 沈嘉魚笑得像偷腥成功的貓:“你剛剛干嗎說不認(rèn)識她,那把傘是許稚給的吧?” 孟約不說話沒關(guān)系,沈嘉魚已經(jīng)摸清了:“沒想到你這么有心機?!?/br> 沈嘉魚不知道的是,孟約不僅有心機還很貪心。 孟約的驕傲不容許他有半點差錯,他不僅要許稚的人,還要許稚的心。 (4) 接下來的第一天他們沒了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