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
若是旁的婢女能得他如此看重,定然會羞紅著臉蛋倚在他懷中, 怎得偏偏她將自己視如蛇蝎? 見她大半個身子都露在被子外面,久了怕又要著涼,宋楚平蹙著眉頭, 音量大了幾分, “你可是擔心爺照顧不好你?” 溫縈柔一愣,忙搖頭道,“自然不是。” “不是就乖乖給爺躺好了?!彼纬缴陨杂昧?,將她拉回了床鋪中央, 又將被子好好得蓋在了她身上。 溫縈柔見躲不過,擔心再惹得他上火,便只好作罷,不敢多言。 宋楚平翻身上床,抓了絨布裹了的湯婆子,先用手試了試溫度,然后又放在自己的腹部試了試,覺得溫度適宜后,才抓著她的小手,落在湯婆子上,“你覺得燙不燙?要不要再待它涼一會?” 溫縈柔咬著下唇摸了摸,小聲說了句,“不燙。” 他得了她的肯定,這才將側(cè)過身,將湯婆子輕柔的放在了她的腹部,低聲道,“你先捂熱一會,待會兒爺再給你揉揉?!?/br> “謝…謝過爺?!睖乜M柔羞紅著臉,呢喃細語道。 宋楚平用手撐著頭,探手摸了摸她的手背,不滿問道,“怎得這么涼?” 溫縈柔壯了壯膽子,抬頭瞧了他一眼。高懸的冷月,將月光灑進了床幔中,襯得他愈發(fā)英姿勃發(fā),懶懶地倚著手,身姿格外倜儻風流,那雙睥睨天下的鳳眸,此時沾染上了些溫情,在黑暗中熠熠生輝。 他相貌英俊,廉正青直,原可以對她予取予求,卻也愿意耐心等自己卸下心防,是個可以托福的好郎君。 可惜,他是攝政王,地位特殊,今后免不了要迎娶嬌妻美妾,更何況宋家人丁單薄,老太太待他成親之后,定然會替他大肆張羅后院之事。 她心跳快了幾分,不敢在想再看,垂頭道,“我自小體寒?!?/br> 宋楚平將臂膀伸到她脖頸下,將她整個人攬在了懷中,“正好,爺自小體熱?!?/br> 宋楚平頭疾近日好了不少,鼻腔通暢了許多,此時躺在她的香閨中,蓋著她往日蓋著的被裘,只覺她身上那股好聞的氣味,縈繞著將他牢牢包裹在這張小床上。 懷中玉嬌娥的呼吸聲,有些急促地落在他脖子上,宋楚平忽覺渾身有千萬只螞蟻在爬,他渾身泛上一股燥熱,需得用盡全力才能將其壓下。 他滾了滾喉嚨,微抬了抬臂膀,聲音有些微嘶啞道,“想來時間差不多了,現(xiàn)在給你揉揉?!?/br> 他微熱的掌心朝她的腹部探去,順時針緩緩地按壓著,她肌膚柔滑,纖纖細腰,仿佛一只手都能掌得過來,他耐著性子幫她緩解痛楚,實則早已心猿意馬,身下從未如此昂揚過。 溫縈柔并未發(fā)覺他的異樣,腹部被湯婆子暖過后,已然覺得好了許多,更不敢讓他多按,不過半炷香的時間,便按住了他的手,頗不好意思道,“二爺,縈柔已經(jīng)好多了?!?/br> 她發(fā)髻散落,臉蛋俏紅,一雙杏仁兒眼似嬌似魅,在輕紗薄幔間著實蠱惑人心。 宋楚平喘著粗氣,動作停了下來,干脆撩起被子背對在床,免得讓身上的反應驚著她,此地不宜再呆下去,他澀著嗓子交代了一句,“你不必cao心院中,這幾日好好歇著。” 說罷,披上外衫,快步踏出了房門。 雖然宋楚平如此交代,但溫縈柔還是早早就睜開了眼睛,兢兢業(yè)業(yè)地爬起床來想去主院當差,休息了一晚上,她覺得身體已經(jīng)好了許多。 聽見她起床的動靜,秋云忙輕手輕腳地從門外探頭進來,“縈柔jiejie,你怎么醒的這么早?” 溫縈柔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疑惑問道,“你怎得一大早就來我院里了?這是守了我一夜么?” 秋云頂著張眼下青黑的臉,笑笑道,“二爺吩咐了,今后我便是jiejie的貼身婢女,讓我定要好好照顧jiejie,不得有任何差錯?!?/br> 溫縈柔給自己披了床頭掛著的那件外衫,嗓音帶著些睡后的慵懶,“你我都是奴婢,你怎能伺候我?” “jiejie如此還不明白二爺是什么意思么?” 溫縈柔抿了抿唇,垂著頭不說話。 秋云轉(zhuǎn)到她身后,幫她把及腰的青絲捋順,“jiejie莫非心有顧忌?放眼咱們整個晏朝,哪兒還能尋出比咱二爺更英武,更俊俏的男兒?況且二爺瞧著不是個薄情的,老太太前兩年不知遣了多少美貌女子住到這個院中來,她們從來都未曾住滿一個月,總是舊人被攆出去了,更俏麗的新人又住進來了?!?/br> “jiejie你是唯一一個得二爺中意留下來的。你是不知道,昨日二爺聽說你病了,晚膳都沒用幾口,還推了許多事務,就來床邊守著jiejie呢?!?/br> “如今主母未過門,jiejie若能趁此良機,再生下個一兒半女,今后定然前途無憂。” 溫縈柔苦笑了一聲,并未說話,穿戴好便要朝主院走去,“二爺近日要穿的那件石青色暗紋圓襟長袍可備好了?還有做配的那個緋紅色的蜀錦香囊……” 秋云忙拖住她,把她拖拽回床上坐下,“哎呦我的好jiejie,你就不要再cao心這些了。二爺說了,這幾日讓你好好養(yǎng)病,我今日若讓你出了院門,二爺責罰起來,我可是擔當不起?!?/br> “我這就去給jiejie端水傳膳,待會兒jiejie喝了藥,再好好休息一陣?!?/br> 就這樣,平時忙地腳步不離地的溫縈柔,一下子就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