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頁
她忽然就燃起了一絲絲的希望,她手腳并用,爬到了那塊被丟下的紅薯旁。 將手上的塵土輕拍了拍,然后撕去紅薯的外皮,小口咀嚼了起來。 她要保存體力,然后奮力拼死逃脫! *** 溫縈柔昏昏沉沉著,不知過了多久,她只記得太陽升起落下已經(jīng)兩次了,她睡了又醒,醒了又睡,這期間并無人來瞧過她一眼。 她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怎么樣了,僅靠著那個紅薯,她撐到了現(xiàn)在,身體已經(jīng)到了極限,她覺得自己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此時,木門外由遠而近,傳來一群男子的梟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黃金萬兩的銀票,到手了!到手了!” “那溫家果真有錢,不過短短三日,便能湊齊如此巨額的欠款!且居然真的沒有報官,老老實實將這些銀票分散放在了我們指定的地方。他們如何得知,那些銀票早已被我們掉包了,哈哈哈哈!” “只怕他們現(xiàn)在還在城外的破廟,等著接這柴房中的美人呢~” 那聲音越來越近,“啪”地一聲,柴房的木門被人外一腳踹開。五個壯漢從門外跨了進來,眼神皆不壞好意地往溫縈柔身上轉悠。 “大哥,這女子該如何處置?若是按照以往的慣例,定然是一刀結果了她。只是這般美的臉蛋,若不享用一番,倒是可惜了?!?/br> 為首的男子哼了一聲,“只怪前幾日那賊婆娘看得緊,心思又在那些銀錢上,否則,早就將著女子吃干抹盡了!” “要不就別殺了,箍在身邊,做個壓寨小妾,大哥豈不美哉?” 為首的男子□□著摸了摸嘴角,而后又搖了搖頭,“罷了罷了,若是這般的女子在身旁,我那虎婆娘如何能干休?且也不能破了規(guī)矩。” “人是要殺的,不過若不享用一番,豈不可惜?我先來!你們先去房外候著!” 此話說罷,幾人一陣哄笑,皆默契地轉身走出了柴房。 溫縈柔在聽到動靜的瞬間,便如驚弓之鳥般往后退,直到后背抵達墻壁,退無可退。 她本來沒什么力氣了,可危險在即,她還是用盡全身力氣喝道,“你莫要過來!我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弟弟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他,他乃官府之人,哪怕追你到天涯海角,也定會捉你歸案!還、還有!我家與攝政王府素有往來,如你動我分毫,攝政王也不會放過你的!定會將你千刀萬剮!” 那壯漢只當她垂死掙扎,“死到臨頭了,你這小娘子還這般牙尖嘴利,還和攝政王攀關系?你怎么不說你是當今皇上她姑奶奶呢?不過你越是如此,老子便越喜歡,待會兒,有的是法子讓你聽話!” 說罷,壯漢將身上的外袍短衫齊齊撕扯下來,光著膀子便梟笑著朝她走來。 眼見壯漢的手,馬上就要碰到她的腳踝,溫縈柔絕望閉上了眼睛,“?。∧悴灰^來!” 頭頂一聲巨響傳來,齊齊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 溫縈柔睜開眼,眼前的一幕,讓她覺得自己在做夢。 宋楚平穿了一身青衣,用利劍劈開了屋頂,從天螺旋而降,宛若天神。 他落在溫縈柔身前,迅速將身上的氅子脫解下來,蓋在了她的身上,輕聲道,“爺來了,你轉過身去,免得污了眼?!?/br> 壯漢眼見好事被毀,氣急敗壞了起來,“那兒來的毛頭小子,你若要逞英雄,也要量量自己的斤兩!” 門外的匪寇亦覺不妙,通通涌了進來,拿出了拼命的架勢,持械朝宋楚平撲涌而去。 溫縈柔躲在氅袍后頭,絲毫不敢睜眼,只聽的耳邊一陣兵器摩擦的聲音,緊而傳來不知誰的痛苦嚎叫聲。 過了好一陣子,屋內才終于沒了聲音。 溫縈柔怯怯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拆房中滿地都是鮮血,殘肢落得到處都是,而宋楚平的衣袍已由青色染成了紅色,單膝跪地,倚在劍上動彈不得。 她手腳還被縛住,卻還是哭著爬到他身邊,一聲聲地喚他,“嗚嗚,王爺,王爺,我這是在做夢么。” 此時宋楚平發(fā)髻散落,卻不損英顏半分,他將滴血的寶劍輕輕一揮,她身上的繩索便落在了地上。 他抬手輕輕拂去她的淚水,“傻姑娘,莫哭,今后定然不會再發(fā)生這樣的事兒了?!?/br> 溫縈柔終于忍不住,張開了雙手便去抱他。 “嘶…”宋楚平眉頭微皺,輕哼出聲。 溫縈柔愣了愣,才發(fā)覺他后背有一道深入見骨的傷口,難怪他撐著劍幾乎動彈不得。 “不!不!王爺你不要出事!縈柔不讓你出事。” 她接受不了眼前的現(xiàn)實,一面哭嚎著,一面用盡全力想要將他攙起來,可惜在這幾日的搓磨中,她已經(jīng)再沒了力氣,身子一軟,跌在了地上。 在她閉上眼睛之前,看見木門前出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溫文博神色焦急著,握著刀奪門而入…… 月亮高掛在天上,攝政王府卻掛滿了燈籠,仆婢們也神情緊張地穿梭不停,絲毫沒有入夜歇息的意思。 青竹院內,太醫(yī)在門口信誓旦旦道傷情無礙,老夫人和三小姐才稍稍放心離去。 榻上的宋楚平全身纏著繃帶,還沒有轉醒的跡象。 溫縈柔坐在床邊,輕握著宋楚平的手,正癡癡地望著他。 她是后來才知道,宋楚平原是已經(jīng)在回京的路上了,乍然聽了她被綁架的消息之后,才跑死了八匹快馬,夜奔八百里趕回了進城,顧不上歇息便去找尋她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