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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母連忙站起上前按下孟桓的手,朝著溫昭昀道歉:“溫大人,小子在家不守規(guī)矩慣了,多有得罪,多有得罪?!?/br> 溫昭昀上一秒臉上還有笑模樣,經(jīng)她這么一說,便把茶杯往桌上一撂,臉立刻就拉下來了。 “是挺不守規(guī)矩,竟這般用手指著妻主,還在正堂這般無禮的說話,珮蘭,去把他帶回青竹苑反??!” 珮蘭心里很有數(shù),知道家主前天被叫名字都不惱,怎可能因為指一下就發(fā)怒,也就裝著樣子把孟桓請了出去。 這邊溫昭昀不等孟母反應,自己也跟著拂袖離開正廳。 等她走出門,外頭就進來四個護衛(wèi),把孟母客客氣氣的請出了溫家,說句話的空隙都沒給她。 她出溫家之后還在認為,是因孟桓惹惱了溫昭昀才讓她受連累的,完全被兩人的演技蒙在鼓中。 —— 這邊孟桓前腳回到自己的小院,溫昭昀后腳就跟著趕到。 “我方才見你不喜,才做了那出戲,畢竟你若明面與你母親交惡,容易被傳出不孝的名聲?!睂Ξ敵凶觼碚f,名聲有時比命還重要。 她在意他,連他的名聲也要仔細維護,可見已經(jīng)是十分用心,若把孟桓換成別的男子,估計早就感動壞了。 但孟桓就是缺根叫‘女尊’思維的筋,只覺得剛才溫昭昀臨場發(fā)揮的特別好,剩下的半點感動也無。 他只是說道:“多謝你幫我了結(jié)一樁心事?!?/br> 他本來計劃著逃出去再找原主家的,畢竟借用了人家的身體,照顧一下人家父母也是應該的。 現(xiàn)在溫昭昀提前幫他找到了,還讓他借機了解了家中的情況,這樣省的他出去之后再麻煩。 溫昭昀以為他還在想剛才的事,并不在意他不太真誠的感謝,反而安慰道:“很多家里都是這樣,嫡庶有別,母親的愛護也有多少之分。” “你莫要因為從前的事傷心,以后在溫家,我斷然是不會讓你受委屈的?!?/br> 她說話擲地有聲,這話不像是隨便說說,像是立下的承諾。 孟桓眨眨眼,覺得她這話聽起來好像很感同身受似的,“你也是庶出?” 溫昭昀被他問的一愣,透過窗看了眼院中郁郁蔥蔥的銀杏,轉(zhuǎn)過臉來笑著搖搖頭,“我不是。” “那你為什么……” 珮蘭見兩人對話走向不對,趕緊捧著本書走上前道,“小郎,這是您之前要的菜式花名冊,凡是廚子能做的,都在這本冊子上了。” 孟桓沒再追問,注意力全被這本冊子吸引,他趕緊伸手接過,從右往左一頁頁的翻著冊子,看看都有什么美食。 這里的文字類似繁體,花名冊字跡工整,半蒙半猜就能看懂。 昨天他說點菜要菜單,結(jié)果人家掌勺直接回了一句沒有,只說小郎你要吃什么點就完事了,語氣相當豪橫。 可他不知道這里到底有啥菜,總不能說想吃炸雞牛排羊蝎子吧?掌勺聽完估計都得感嘆職業(yè)生涯太坎坷。 所以他就讓文喜找來珮蘭,大致描述一下,就有了今天到手的這本厚厚的菜單。 他選了幾道帶rou的,又很給面子的問溫昭昀吃什么,她只點了兩道青菜便說有事走了。 他也沒留她,更沒問她晚上來不來吃飯,大老爺們也不興跟個小媳婦似的問這問那。 她來就來,不來就他自己吃唄。 溫昭昀經(jīng)過外頭的那棵銀杏樹,腳步不停,反而是珮蘭回頭看了眼,轉(zhuǎn)過來憂心勸到。 “剛才您別往心里去……” 溫昭昀揮手打斷,沒讓她繼續(xù)說,“兩年前我還常常夢到他,一年前便夢到的少了,這半月間竟是一次也沒夢到過?!?/br> 她背著手,步履仍舊穩(wěn)健,聲音卻略微顫抖,“珮蘭,你說,環(huán)環(huán)是不是覺得我是個薄情之人,不愿見我了?” 珮蘭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附和這話,她頭手忙一起擺著,“不,不可能?!?/br> “正君就是因為愛極了您,才在仙逝之后托付孟小郎到您身邊陪伴的,他是不忍心您孤單啊!” 家主因正君病逝三年沒娶夫納侍,如今好不容易帶回來一個,珮蘭覺得自己要是說句正君吃醋容不下孟桓,那她鐵定就成了影響溫家香火的罪人。 別說到時候祖君饒不過她,就是她自己也饒不過自己??! “正君性子純善,他定是想讓您多喜歡孟小郎一點,多高興一點,才不肯相見的?!?/br> 溫昭昀終于停下步子,用手抹了下臉,面色已經(jīng)恢復如常,“你說的對,環(huán)環(huán)他最會為我考慮了?!?/br> 第8章 被聽到了 她越淡定事越大 溫昭昀自從那天說完話之后,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幾天都沒來過。 孟桓閑得無聊想主動出擊,溫府雖然吃的好穿的好,但他還是更想要自由,一朵花總看也就不好看了,什么都是新鮮的好。 結(jié)果當時一到門口就被護衛(wèi)被攔住,說不讓他出去瞎走,活動范圍只能在青竹苑里。 孟桓想想就來氣,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他這幾天表現(xiàn)的多正常,溫昭昀竟然還限制他行動,防備之心未免太重了些。 沒招,他實在沒意思就只能跟文喜用圍棋棋盤下下五子棋,從早上下到晚上,一天就玩膩了。 第二天文喜說要給他講些溫府的八卦,孟桓覺得女人才背后八卦搬弄是非,開始是拒絕的,后來沒忍住誘惑就聽了一耳朵,還越聽越起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