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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們進門前剛把另一只眼睛也揉紅的唐鸝此時聽到這句,突然“羞憤”的轉過去把頭埋進他懷里,落在男人前胸的粉拳還裝模作樣錘了他一下。 惹的男人陣陣發(fā)笑,胸腔內傳出的沉悶笑聲落在耳中。 然后聽到男人低笑著解釋:“沒事,嫌我剝的蝦不好,鬧小脾氣呢。” 男人語氣中的縱容和無奈十分明顯,說罷還把自己剛剝好的蝦舉起來,踮腳掂了掂腿上的人,垂首在她耳邊輕哄:“來看看這個剝的滿不滿意?” 雖聲音不大,但剛好夠屋內所有人聽到。 原本是尋不到合適借口,準備把球踢給杜言之讓他圓場的,現(xiàn)在被他這么低啞著嗓輕哄,莫名就讓她紅了臉、撞了鹿。 環(huán)在他肩后的那只手,因心悸而不自覺的虛虛握了握。 她好似聽到自己心里有個聲音,在告訴她—— 唐鸝。 你完了。 第50章 第五十根羽毛 《驪歌》十二。 眾人見杜言之興致缺缺,滿心都放在懷里那人身上,官員們不敢再打擾,挨個道別后帶著自家夫人離開。 門被重新關上之前,劉夫人還皺著眉迅速往內看了一眼。 唐鸝將杜言之遞來的蝦吃掉,不知他含笑說了什么,唐鸝原本就很紅的臉這次連耳根都成了紅色,滿面羞紅的又埋進他懷里。 埋之前仰頭看他的那一眼,含羞帶媚,欲語還休。 完全一副陷入熱戀中的小女生模樣,哪還有平日里疏離清淡的高冷范兒。 劉夫人暗自冷哼一聲,跟著走在丈夫身后,忍不住看著他背影剜了一眼。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既拒絕不了妖嬈嫵媚的女人,又需要一個有家族背景端莊大方的來充門面和管理內宅。 所以一個成了姨太太,得到些短暫的盛寵,但終歸是個沒什么名分的,只能任由旁人欺負,失寵后有時還會遭到男人的拳腳相加,更別說其他人的落井下石,幾乎沒什么好下場; 另一個成了正房夫人,明媒正娶風光無限,卻鮮少能得到丈夫寵愛,又因自幼被家中教導需隨時隨地恪守本性、賢良淑德,從而造就的古板性子,越發(fā)遭丈夫不喜。 這些男人啊,仗著自己的性別優(yōu)勢,在這個吃人的社會里耀武揚威滿面春光,什么都想要,享盡齊人之福。 真真是不公平。 待房間又只剩下他們兩人,杜言之放在她腰上的手松開,她也沒再坐著,嘴里嚼著醉蝦從他腿上跳下,迅速坐回了自己位置。 主要是不敢讓他聽見自己如雷的心跳聲。 剛才聞著他身上清新舒服的味道,就已經(jīng)臉紅到快要爆炸。 杜言之不抽煙,偶爾應酬會喝些酒,但也不多,他身上總有種屬于自己的淡淡香味,說不來是什么,卻很好聞,讓對香味挑剔敏感的唐鸝在第一次聞到時都下意識多聞了一下。 原以為他噴的某款香水,結果婚后發(fā)現(xiàn)這人最多用個沐浴露,但他身上也不是沐浴露的味道。 時間長了,唐鸝已逐漸接受他有體香的事實。 “還用剝嗎?”杜言之問。 唐鸝搖頭拒絕:“不用了,我自己吃?!?/br> “嗯?!?/br> 杜言之應了聲,用公筷給她夾了口別的菜:“吃些別的,這菜太涼,小心吃壞肚子?!?/br> “好?!碧汽Z把他給自己夾的菜吃完,才戴上手套去剝蝦,忍著咚咚的心跳去偷看了他一眼。 然后感覺好像跳更快了。 杜言之沒察覺到她視線,只是見她突然乖巧,笑道:“這會兒倒是聽話。” 嗚,聲音也感覺比之前更好聽了。 唐鸝把蝦塞進嘴里使勁咬,像是把蝦看成了自己,氣她不爭氣。 飯后,杜言之送她去城東打牌,上午的錢還剩了一半,趙彰又拿了一箱過來。 她下車時杜言之叫住她:“下午我來接你?!?/br> 唐鸝問:“今天沒應酬?” “接你的時間還是有的?!?/br> “好。” 阿樂她們幾個人也是清月歌舞團的,平日里跟唐鸝關系好,今天是她婚后首次現(xiàn)身,幾人圍著她興奮的打趣。 在自己朋友面前無需演戲,唐鸝雖沒了上午那個故意炫耀的勁,但還是忍不住說了他不少好話。 比如在大家討論杜言之的鐵血手腕時,她不太贊同的反駁了句:“他初來乍到又頭次接觸政界,不強硬點如何鎮(zhèn)得住那群老狐貍們?!?/br> 大家忙改口順著她直說“是是是”。 有個姑娘打趣道:“現(xiàn)如今咱們阿鸝也有了能護短的對象,姐妹們可別瞎說三爺壞話,惹惱了阿鸝可都得兜著走啊。” 她與大家哄笑一團,接下后面的幾句善意調侃。 后來大家起身去打牌,唐鸝去洗手間時阿樂跟她一起。 想起剛才唐鸝那副模樣,她幾次欲言又止,終還是低聲與她說:“阿鸝,雖說這是你的事,我不應多嘴,但像杜言之這種富貴公子哥,本就在國外玩的很開,身邊女人不少,如今又手握大權,實在算不得良人,日后身邊女人前仆后繼怕是數(shù)不清,你……是不是動真格了?” 正要洗手的唐鸝突然頓了一瞬,然后打開水龍頭,水流嘩嘩的聲音中,隱下她低低的一聲“或許”。 阿樂沒聽見,洗完手擔憂的看著她:“阿鸝,我不希望你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