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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氣的是,這位千金牌技非常好。 一下午殺的她片甲不留,錢如流水般嘩嘩的往出送。 偏對方還總是一幅綠茶樣,一邊說著“我這把就是運氣好,jiejie莫怪”,然后一邊自摸胡牌。 唐鸝忍著氣冷笑,抬手喚茶茶過來:“去銀行取錢?!?/br> “是,夫人?!?/br> 茶茶也聰明,特意把夫人掛在嘴邊。 千金先收下這局的錢,邊搓牌邊說:“聽說三爺?shù)腻X都在jiejie這里,可您這么花,不用知會三爺一聲嗎?” 倒是個知道不少的。 “杜公館如今就我一個女主人,可別jiejiemeimei的亂叫了,畢竟咱倆也不熟,你要實在想喊我一聲,就跟著大家叫杜夫人?!?/br> “三爺這錢既然給了我,自然由我支配,我往常每天花在打牌上的錢多了去了,他可開心滿足得很?!?/br> 千金被噎,干笑兩聲,迅速開始整牌。 旁邊闊太打圓場:“喲,今天張小姐的牌可真好,一下午就數(shù)你贏得多,給咱們也留點生路呀,畢竟都不像杜夫人有三爺這么座大金礦,我都快要輸沒錢啦?!?/br> 千金笑瞇瞇:“一定一定,我也就是今天手氣好啦,哈哈?!?/br> 她的司機就等在門外,茶茶很快拿錢回來,進來后還不忘高聲說一句:“夫人,三爺說待會兒來接您回家?!?/br> “他今晚不是有應(yīng)酬,來接我做什么,你遇到他了?” “我去銀行時正好遇上了趙副官,三爺知道您下午在打牌,特意命趙副官去銀行給您取錢的,我們遇上后就順帶讓我回來給夫人帶個話,說是三爺推了應(yīng)酬,晚上陪您?!?/br> “知道了。” 唐鸝對杜言之的寵愛示好表現(xiàn)的越冷淡、越自然,千金看在眼里就越冒火、嫉妒。 憑什么她一個戲子能有這么好的福氣,惹的杜三爺對她極盡寵愛。 她雖不敵唐鸝貌美,畢竟這整個上海灘也難找一個比唐鸝還好看的,但她身后有張家,能給杜言之帶來的好處數(shù)不勝數(shù)。 思及此,腰桿又硬了。 千金看著她笑:“杜夫人好福氣,就是不知我何時才能像杜夫人這樣遇到良人?!?/br> 唐鸝也絲毫沒留余地的懟回去:“張小姐家世相貌都不錯,只要別妄想,別用一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自然該有的都會有,你說呢?” 第55章 第五十五根羽毛 《驪歌》十七。 面對唐鸝的嘲諷,千金雖著實氣惱,但一想到她不過是個仗著相貌身材才得寵的姨太太而已,就又歇了火氣。 嬌嬌柔柔的笑了聲:“最近上海灘政界有些波動,三爺作為最高長官親自掌舵,但想要成事必須經(jīng)由我父親之手,杜夫人這般受寵,想必也知道這事?” “不知道。”唐鸝皺著眉把手里的爛牌打出去,“我嫁他是享福受寵的,又不是給他做副官,知道那么多做什么。倒是張小姐說的是真是假暫且不論,這種也算是絕密消息了,你這么大張旗鼓的說出來,真不怕泄密?” 千金摸牌的手一頓,很快恢復(fù)正常:“沒事,消息即將傳開,也算不得絕密,聽說三爺最近忙的焦頭爛額,不過有我父親在,應(yīng)當(dāng)能減輕些他的壓力?!?/br> “焦頭爛額?你倒是比我這個每晚睡在他旁邊的人了解的多。” “你——!”千金說不過她,只能轉(zhuǎn)為精神攻擊,佯裝羨慕的樣子對闊太說,“之前薛夫人嫁給薛先生的時候我還跟著父親來參加過您的婚宴,據(jù)說薛夫人的娘家原是杭州做絲綢生意起家的?” 闊太不知怎么話題轉(zhuǎn)移到了自己,但本著不招惹她的原則,笑道:“是,后來生意做大就到了上海,這才認(rèn)識了我先生?!?/br> “是了,當(dāng)時您剛嫁過來就給薛先生解了個燃眉之急,夫婦兩人伉儷情深,可是當(dāng)時上海灘一大佳話?!?/br> 她故意看了眼唐鸝,見她兩眼只放在手里的牌上,有人打出一張,估計是她想要的,眉心蹙了蹙,嬌俏的很,絲毫沒被她這幾句話所影響。 一邊氣她無動于衷,一邊又羨慕她過于好看的皮囊。 千金忍了忍,又繼續(xù):“所以要我說啊,這凡是想成事的男人,身邊必須要有一個娘家能拿得出手、能幫上自己的正房太太,大家說是不是?” 千金家里也算是上海灘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無論是父親那邊,還是自己母親家里都是赫赫有名的大族,桌上的夫人們不敢惹她,紛紛應(yīng)和著,不時還悄悄看兩眼唐鸝的臉色。 唐鸝心里憋著火,腎上腺素感覺都快直沖大腦,反而使她雙目清明頭腦清晰,迅速判斷完目前場上狀況,準(zhǔn)確拆牌,杠上開花自摸一條龍。 千金還在明里暗里嘲諷她時,就見對面的人一把推倒牌,喜氣洋洋。 千金:…… 這是個什么女人。 桌上有人問:“那看來最近三爺跟張先生有挺多來往了?” 千金適時嬌羞,暗含得意:“總之聽我父親是這么說的,已經(jīng)連著幾天都在一起應(yīng)酬了,說不定今晚也是,誒呀我也不懂啦,男人們的事情我也不太了解?!?/br> “不過剛才杜夫人身邊的人說三爺特意推了應(yīng)酬回來陪您,也不知會不會有什么影響?” 唐鸝冷笑,暗示她紅顏禍水,阻礙了杜言之的仕途? 神經(jīng)病。 “那就應(yīng)該是什么不重要的應(yīng)酬吧,我家三爺向來對任何事都游刃有余得心應(yīng)手,還沒到張小姐說的那必須求人的地步,怎么,你質(zhì)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