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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落進池中重新變回了水,那些酒器則飛回了湖心亭內,只不過東倒西歪擺的有些亂七八糟。 然后抬頭望著某處,咬牙切齒的哼了聲。 一個翻身躺到湖心亭頂,二郎腿快翹上了天,面上盡是不忿。 那只剛被他扔掉的酒樽此時正靜靜地歪在他旁邊,上面還掛著滿身的瑤池水,在陽光下折射著光。 * 大年初二,遠處城中村的爆竹聲一大早就響了起來。 前些年一直不讓放,今年難得獲得準許,他們自大年三十開始就噼里啪啦,似是要將這幾年沒放的一次性都找補回來。 其實市中心這邊不太能聽得到,畢竟隔得距離不近。 但澤恩耳力極佳,且生性就不喜這種聲響大的東西,早早就被吵醒。 他皺著眉睜開眼,煩的想翻個身,再拽拽被子,但擔心吵醒懷里熟睡的人,只能將這股火憋住,并用術法除去這些擾人清夢的聲響。 鐘夏夏枕在他胳膊上正呼呼睡著,嘴邊還掛著彎淺淺的笑,另只胳膊就放在他腰間,拽著他衣擺。 心頭的煩躁散去,他將手放在她臉上,拇指輕輕摩挲了下她柔嫩的唇瓣,低笑道:“做什么美夢呢?這么開心?” 他向來醒了之后就不太能睡著,但被窩暖和且有佳人在懷,舍不得起身的他干脆抱緊了人,閉眼再躺一會兒。 半小時后,等他準備起床做飯時,鐘夏夏還睡的正香。 忍不住刮了刮她鼻子,叫了聲:“小懶豬?!?/br> 為了不吵醒她,澤恩大多數(shù)早上都在另一間浴室洗澡。 擦著頭發(fā)打開冰箱,挑了幾種菜拿出來走進廚房。 大年初二已經(jīng)有人開始走起了親戚,他個子高,站在廚房微微前傾身子往下看,正好能看到樓下來往的人群。 穿著新衣服喜氣洋洋的小朋友們蹦蹦跳跳在院子里跑,身后跟著的大人們一手一個禮品盒。 昨天在手機上看到個好吃的早餐,他特意多看了兩遍,準備今早給鐘夏夏做一次嘗嘗。 因頭一次做手法生疏,這頓早餐耗時比平日多了些。 做完飯后他下意識回頭,一般這個點她都會揉著眼迷迷糊糊走過來抱著他撒嬌,可今日客廳依舊空空蕩蕩,也沒聽到臥室有什么聲響。 他抬頭看了眼客廳墻上掛著的時鐘。 小姑娘今天賴床賴的還挺晚,興許是昨晚在家看電影太累了,兩人看完準備睡時已經(jīng)凌晨。 把早餐放保溫箱里存著,他提了水壺把陽臺上種的花花草草都澆了一遍。 期間與同樣在陽臺澆花的鄰居碰面,還熱情的聊了兩句,互相拜了年。 事情都做完后,他這才洗過手推開臥室門,噙著笑坐到床邊,輕輕捏著她的小鼻子搖了搖:“小懶豬,起床了。” “今天做了個特別好吃的早餐,你肯定會喜歡,快起來嘗嘗?!?/br> 今日的鐘夏夏一反常態(tài)的沒有理他,仍舊閉眼睡著,嘴角揚起的弧度也沒降下。 澤恩無奈的搖頭,又叫了她幾聲。 但依舊沒得到回復。 “夏夏?” 他面色頓時沉下,眼里劃過幾分慌亂,俯低身子在她耳邊輕喚:“夏夏醒醒,能聽到說話嗎?你別嚇我?!?/br> 可得到的只有她綿長沉穩(wěn)的呼吸聲,表面看起來并無大礙,只是睡著了,但為何會叫不醒? 這是陷在了夢里? 澤恩著急的從被子里摸出她的手腕,兩指放在脈搏處,左右兩邊都查了一番,的確沒有什么異狀。 他束手無策,急的眼都紅了,干脆將食指放在她眉心,指尖紅光出現(xiàn),絲絲浸入她的皮膚。 但很快,他的術法被原封不動的還了回來。 澤恩大驚,從她手腕上試了試,也是同樣的情況。 現(xiàn)在的鐘夏夏身體就像是突然啟動了什么特殊的防御機制,任何術法都無法入侵。 他只能等著她醒。 澤恩緊緊握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聲線里待著顫抖:“夏夏,你怎么了?別嚇我……” “你快醒醒……” * 此后澤恩接連換了不少杯子,小日子過的十分愜意,直言若是再來些美人兒跳跳舞,像當年在南帝魔宮那般,便是此生都待在瑤池也無妨。 凌瑤對他的言論嗤之以鼻,時不時譏諷他兩句。 可世上哪有不透風的墻,澤恩暢快飲酒的好日子沒多時就到了頭。 事情敗露的原因竟是藥王前些時日心血來潮想要將那酒樽拿出來用用,結果刨開土發(fā)現(xiàn)別說酒樽了,連裝酒樽的盒子都不見了蹤影。 這下可氣壞了他老人家,吹胡子瞪眼的開始將藥王府上上下下的所有人拉出來挨個盤問,卻一無所獲。 尋了好些時日,最后不知怎的得知是澤恩拿走了在用。 起初藥王不信,還暗地走訪了幾次,終尋得證據(jù)。 氣的他轉頭就向西王母告了狀。 王母大怒,隔天就親自去了瑤池,命凌瑤將他所有的酒和酒樽統(tǒng)統(tǒng)收走上交,并嚴明此后澤恩除了在瑤池打坐之外,其余任何事都不得做。 關于那個酒樽,藥王也不知為何突然就不要了,說是要贈與王母。 王母不飲酒,對這東西也無甚興趣,便交由凌瑤全權處置。 對于凌瑤看管不力的事,西王母終歸是舍不得重罰她,干脆將她帶回凈池思過,并換了兩個守衛(wèi)看守澤恩。